第 46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21 13:36      字数:4939
  纸被塞进红色锦囊之中,由老者悬挂上树。白芷扬着头,看着老者挂上去,不免担忧地问老者,“这样不会掉吗?”
  “掉下来在所难免,但心意已到,照样灵的,姑娘不用担心。”
  白芷脸颊绯红,略有不自在地嘀咕,“谁、谁担心了。”
  慕屠苏却揽着她的腰,凑过来瞧,“芷儿。你脸颊怎如此红润?怎么了?”
  “走开。”白芷推搡着慕屠苏,慕屠苏却凑得更近了。在旁边的站着的老者呵呵笑着,“好一对璧人啊!”两人全然没听见,小打小闹地渐行渐远。
  冬日太冷,不宜在外长时间闲逛。白芷告别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回到了恭亲王府。两人方进自个的新房,却见红翘擦手跺脚,紧张兮兮地遥望盼着什么。
  红翘见白芷和慕屠苏回来了,连忙相去迎接,“将军,夫人,你们总算回来了。”
  白芷心下一沉,除夕离家游玩,后果自负。如今是“自负”的时候了。慕屠苏却看得极开,拍怕白芷的肩,宽慰道:“这点事,不用担心。”
  白芷却不觉得,恭亲王妃这一世并不喜欢她,已然看她不顺眼,如今拐着他的儿子不过除夕夜,定然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自负”是出乎意料的,在新房等他们的不是恭亲王妃而是一向不问他们事的恭亲王。
  他看也未看白芷,直接对白芷道:“你先出去。”
  白芷点头,与慕屠苏目光交汇,慕屠苏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容,白芷却更是不安,不甚情愿地退了下去,顺道为他们关上门。在关门的刹那,白芷瞧见了恭亲王脸上凝重的表情。
  他们会说些什么?白芷心里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当一想到方才在面具摊位上遇见的那张脸,心便更沉了。是有关于她的吗?
  白芷被红翘安排在隔壁的房间里。白芷坐在茶几旁,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几壶茶下肚,上了几次茅房,依旧不见恭亲王出来。有何事谈得这么久?白芷的心愈加不安起来。
  红翘提醒白芷,“夫人,已二更了,洗洗睡吧。”
  白芷却困意全无。这件事摆在面前,她怎么能睡得着?如此,白芷又命红翘去烧一壶水,去泡茶。反复几次,白芷实在挨不住,竟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直至第二天醒来,白芷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床上,而自己身边竟然没有慕屠苏。是他搬她上床睡觉的吗?他和恭亲王谈了一晚上?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如此详谈?白芷喜胡思乱想,忙不迭唤着红翘。红翘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浸湿面巾挤干递给白芷。白芷一边擦着脸一边问:“昨晚睡抱我上床的?”
  “是将军。”
  “他昨晚谈了多久?和我一起睡的吗?”
  “不知,那时我也睡了。起来的时候,也未见将军从房里出来,兴许昨天是夫人一人睡的。”
  白芷眸光淡了淡,愈发心里不安了。可她不安又怎样?慕屠苏的事情她管不了,他唯有信任他,才是她该做的。可她毫无自信可言。一想到那张脸,深深的挫败感就席卷而来。
  “对了,方才王妃的贴身嬷嬷说王妃有事想见你。让你醒来,便去北苑找她。”
  “是吗?更衣。”白芷掀开被子,速速起身。
  王妃找她,不知有何要事?也是关于恭亲王找慕屠苏谈一晚上的事情?
  答案是白芷想多了。王妃找白芷谈的就是她最初担心的那事,除夕之夜拐带她儿子出去不吃年夜饭,然后絮絮叨叨一通,白芷全然无感,经过一夜的折腾,王妃这些冷言碎语,她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当年被王妃讨厌的南诏小公主不就是如此吗?只要被慕屠苏爱着,什么都无所谓。王妃所能做的,无非发发牢骚,翻翻白眼,对她不会有任何恶意。
  她怕的是恭亲王,为了三皇子夺得皇位,连儿子都愿意杀的“忠心”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对写文有点厌倦了……= =此文日更开始危险了……不过最低限度还是会隔日更的,亲们放心~~
  ☆、58重生——公主
  白芷明显感觉到慕屠苏近来极为忙碌。早晨早早离开;晚上她睡下之前,总见不到他。如此反反复复几点,白芷心生疑惑,决定必须和慕屠苏好好谈谈。
  白芷点头如捣蒜;以手撑着脑袋,眼皮下垂,困意袭来。红翘见白芷这般模样,推了推快与周公见面的白芷,“夫人,若你乏了,先去睡睡吧。”
  白芷抬着朦胧的眼;摆摆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是有些困了。如今什么时辰了?”
  “二更了。”
  “这么晚了啊……”白芷看了看外面,皑皑白雪,屋顶上像是盖了白色帽子,已然瞧不见屋瓦。这么大的雪,他还在外面,到底忙些什么?
  “小姐,要不你先睡下吧。”红翘甚是心疼白芷。
  白芷摇头,“再等等。”若再拖下去,我毫无安全感可言。
  幸而她坚持了,慕屠苏不过一会儿,顶着大雪跑进屋来,见白芷坐在屋里还未睡下,略有惊讶。白芷朝慕屠苏微笑,“回来了?”慕屠苏点头,略有失措。
  白芷走上前,为他脱□上沾雪的大氅,掸去长袍上剩余的雪,执起他冰冷红透的手,以自己的手温为他捂热。慕屠苏失笑,满脸宠溺地看着白芷,“怎好让芷儿帮我捂手,这事按道理是为夫做的事情。”
  白芷亦笑,“我们还分那么清楚吗?”
  慕屠苏一怔,眼眸柔出水地凝视白芷。白芷帮慕屠苏搓了搓手,原本以为要把手弄热起码要一会儿,却不料,只是两三下,手便烫了起来,发自体内的。白芷愣了愣,抬头看向慕屠苏,他嘴角已然含笑。
  “色胚子。”白芷啐了他一口。慕屠苏欺身靠向她,俯身咬着她的耳朵,软绵绵地道:“芷儿,我好久没吃你了,嘴馋。今儿凑巧你没睡,不如……”
  白芷原本软了身子让他欺,一听他这般说着,才蓦然想起自己因何而不睡,连忙推开情、欲高涨的慕屠苏,“苏苏,我有话问你。”
  慕屠苏顿了顿,不解地看着白芷。
  白芷道:“你这些天忙些什么?虽然我不该问,但……”白芷看了看慕屠苏,却发现慕屠苏原本带情、欲的脸上,已然没了兴致。他微笑,摸了摸白芷的青丝,眼中带着诚恳,“我若说了,你不许吃醋。”
  “吃醋?”白芷眉眼一挑,“外头有女人了?”
  慕屠苏捏着她的脸,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白芷被他扯着口齿不清,“外头有女人了!”
  慕屠苏毫不含糊地抱起她,仍在床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欺身压向她,吻着她。白芷以手抵着他的胸,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慕屠苏解气地在她脖上狠狠吸吮了一口。白芷的脖子上立马显出一个吻痕。慕屠苏道:“我倒是想去找个女人,这样就不会每天抱着你睡,有力气想要你了。”
  白芷自我反省,露出抱歉的样子。慕屠苏趴在她身上不起来,对她道:“先前南诏打了败仗,退兵千里。但我朝已然无国库支援军队趁胜追击,又怕一时兴起的南诏东山再起,皇上决定重建邦交。此次前来的和交好使者是南诏大公主,我与她有一面之缘,所以这几天我都是我在与她周旋。”
  “大公主?”白芷一怔。若是听见是小公主她或许不会那么吃惊,毕竟她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在前世,南诏大公主是南诏国的一个传奇。南诏大公主与南诏小公主被誉名为“并蒂莲”,同时生,长相不同,性子亦不同。南诏大公主样貌出奇得美丽,却好舞刀弄枪,十三岁骁勇善战,从小披甲打仗保卫国家,年方十六钟情战败国的送来的傻太子,不顾所有钦慕者的吃惊,南诏王南诏后的极力反对,一意孤行。是个思想极为独立的女子。
  当然,这是前世的南诏大公主,今次的南诏大公主还是那番模样?
  慕屠苏见白芷若有所思的模样,轻敲了她的脑门,“别胡思乱想,大公主已有夫君。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
  白芷问:“你就单单陪她一人吗?”白芷还是心有余虑。
  慕屠苏点头。白芷便无话可说。慕屠苏唤了一下白芷,白芷回眸看他,四目相对,白芷见他眼底开始烽火燎原,愈烧愈旺。白芷心下明白他想作甚,挤着话,唇却送上去贴着他的唇,双手搭在慕屠苏的脖上,“色胚子。”
  慕屠苏却狼吞送上门的“美食”,紧紧抱住白芷,把头埋进她的胸里……
  看来,这些天,他真的饿坏了!
  ***
  白芷并未放下心中的石头,但已无必要再去问慕屠苏。她必须给自己找个事情干,去忘记这等烦心事。白芷便唤着红翘,上街去买锦绸与金线,她有些手痒,想绣一绣金边大牡丹花,顺便献殷勤给王妃,改善一下关系。前世,她不是自从把自己的女红金边大牡丹献给王妃,王妃便喜欢了她,就连慕屠苏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直问她是不是她绣的,虽然她总是骄傲地点头,却遭到他满脸的不信。她会绣女红不足为奇,他所奇怪的是她能绣出那般美丽出彩的金边大牡丹?
  白芷忽然想到当初白术回府,手上包的便是她的绣的手帕,虽然后来白术还给了慕屠苏,但白芷总觉得那帕子洗不干净。再为他绣一个好了,反正这一世的慕屠苏不会怀疑是出自她之手了。
  白芷此番是坐轿子出门,东转西拐行至白府。红翘对着轿窗问白芷,“夫人,要去白府坐坐吗?”
  白芷本想道“不必”,却忽然想到了白术。自她嫁出门,已是许久没见着那孩子了。白芷便道:“去看看吧。”
  “是。”红翘便命轿夫转到白府。
  对白渊心寒后,白芷几乎不再管白家的事,却不料,短短三个月,白渊官居从二品,任命兵部侍郎一职。她进白府本想去见见白渊,却被告之,白渊正在见客,不方便。白芷只好直接去见白术了。
  白术三月不见,长高了不少,见着白芷,原本萎蔫读书样一下子像久逢甘露缺水的小草,一下子竖了起来,跳到白芷身边,笑脸迎对,“姐。”
  白芷点头,“学累的话,休息休息,无需这般勉强自己。”
  白术嘿嘿傻笑,“还是姐最疼我。爹和娘一直逼着我读书,要我与翰林院那些人比,压力颇大。术儿不喜文绉绉的东西,喜欢舞刀弄枪,姐夫说了,待我长大,便让我跟他。”
  白术所说的姐夫该是慕屠苏吧?白芷笑问,“你何时与姐夫碰面了?”
  “皇宫啊!姐夫当时正与一位红衣女子切磋,不过过程中误伤了红衣女子的侍女,没再比下去。”白术为没看完比赛,颇为可惜。
  真是奇了,切磋武艺,也能误伤?以慕屠苏的小心谨慎,不大可能,自然也不可否认这个可能,更大的可能是大公主的侍女要么眼有疾要么故意去误伤自己……吸引别人的注意?
  白芷一怔,胡思乱想又回归于她身上。大公主的侍女会不会是小公主?毕竟她已见到她了,她在京城。以何身份?南诏小公主?还是……私访?白术见白芷脸色不佳,摇了摇白芷的裙摆,“姐。”
  白芷回过神,对白术笑了笑,“记得,学习能学则学,不能学,那便弃文从武,这武学,得从小抓起。你瞧姐姐我,这么棒的身体。”白芷拍拍自己的胸膛,一副男子气概样。
  忽然,身后有人拍她,白芷差点背过气。这力道……
  白芷猛地转身怒目圆瞪,却见裴九朝她灿烂一笑。
  “九哥,你又来了?”白术见裴九,湣鸷苁斓难印?br />
  裴九揉揉白术的头发,“夫子交给你的任务完成没?完成了,便随我去射靶子吧。”
  “好……”白术对白芷欢笑道:“姐,我得赶紧完成任务去了。”再看看裴九,“九哥,等我片刻哦。”白术便积极地去写字了。与方才萎蔫的模样,判若两人。
  白芷好笑地看着白术,对裴九道:“你真会投其所好,抓住术儿的弱点。”
  裴九笑起来,“我还知道很多人的弱点,且乐此不疲愿意去投其所好。”
  白芷一怔,愣愣地看向裴九。裴九只是朝她笑,空空的,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辨识他的笑容极其空洞,不是发自内心,或许是太熟,白芷竟然能从他眼中窥探出他的悲伤。
  白芷眸子淡了淡,干着嗓子问:“阿九……”
  “嗯?”
  “我如今的梦想是什么?以前的梦想又是什么?还记得吗?”
  裴九忽然靠近白芷,白芷身子退了退,提防地看着裴九。两人四目相对,有的只有冰冷不亲厚。裴九道:“我以前的梦想是去一座山,有山有水,有风景,还有我最爱的女人。”
  白芷窒息。
  “如今的梦想……呵呵。”裴九不再死死盯着她,而是看着外面的皑皑积雪,“一雪前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