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1 13:35      字数:4844
  努力回忆每一个音符,试一下,还真成功了。
  '紧急情况,原地等。'
  “快点,温德说了什么?”阿不思着急地问。
  “他说有紧急情况,让我们在原地等。”海蒂缓缓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他们那边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危险……”罗丝说。
  他们不约而同转向在场唯一一个成年人:“巴特汉姆,你怎么看?”
  这哥们竟早就靠在一边睡着了。
  鲁道夫把他叫起来,他听了情况后分析:“罗斯希尔德搞了个密码给你们破译,不就是想让你们因此拖延一段时间,不要乱跑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海蒂茅塞顿开,闹了半天她这些密码都白破解了?
  “不对,”斯科皮理智道,“罗斯希尔德和萨辛那么急冲冲就走了,如果真的情况危急,他只有时间留下一条需要解密的信息,难道不应该留下最重要的信息么?我不觉得‘原地等’有多重要。”
  他说的很有道理,海蒂低头重新检查自己的密码,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丝诡异。
  温德那首看似乱写的歌,仿佛跟其他歌比有些特别,跟信息结合起来,如果正着解译是一个意思,倒着解竟也行得通,得出来的是……
  '福灵剂,别往回走。'
  ☆、40a 六年级——腹背受敌
  “以罗西的谨慎,他确实像是会准备福灵剂的人,”巴特汉姆说,“你们谁知道他把福灵剂带在哪了?”
  海蒂下意识摇摇头:“从我醒来以后,就没见他配过什么福灵剂,之前就更不知道了。”
  “我知道!”阿不思突然大喊道,把大家吓了一跳。
  鲁道夫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知道也不用这么大声吧?”
  “福灵剂在我的饼干里!”阿不思在背包里乱翻一气,翻出一个纸包,里面厚厚地包着好几摞他最擅长烤的饼干。
  “阿不,在岛上那么多天你还嫌烤饼干没吃够么?”鲁道夫一脸厌恶道。
  “我本来也不想,但是温德说饼干比较好携带……我记得面团搅到一半糖没了,我去取回来的时候看见温德站在厨房倒水喝。”
  “也就是说罗斯希尔德有可能把福灵剂加到了饼干面团里?”斯科皮说,伸手就拿了一块就塞进嘴里,“那还不赶紧吃。”
  于是除了海蒂每个人都吃了福灵剂饼干,她看着大家吞咽下去之后的表情变化,有种不合时宜地想笑的感觉。
  先由斯科皮开始,他们逐次开始诡异地微笑起来,罗丝保持着露齿的笑容说:“我想要往回走。”
  “真奇怪,我也是这么感觉的。”鲁道夫说。
  海蒂心中一惊,拦在他们后面:“等等,温德说过不能往回走。”
  “但福灵剂总不会有错啊,”阿不思雀跃道,“让温德见鬼去吧,他又不在这里!”
  巴特汉姆但笑不语,海蒂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饼干里的不是福灵剂么?为什么温德信息的前后会产生矛盾呢?难道现在清醒的只有她?虽然温德并不是万事都对,不过总不会睁着眼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吧。
  海蒂正站在队伍末端,隧道狭窄,前面的人如果不透过她是没办法往回走的。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斯科皮的魔杖对准其他人,说:“尽管我是幽灵,但魔法决斗的技巧还没丢,有我在,你们只能往前走。”
  “海蒂,你疯了吧,拿魔杖指着自己的朋友!”罗丝惊讶地说。
  “我没疯,是你们疯了。”海蒂沉着道,眼波未动,魔杖也纹丝未动。
  “小姑娘,你一个人能挡得住我们这么多人?”巴特汉姆狡猾地说,“还是一群喝了福灵剂的人?”
  海蒂面无表情道:“这里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是我需要担心的。”
  巴特汉姆点头:“你对朋友还真是信任。”
  斯科皮似笑非笑地说:“既然海蒂坚持,我们就只能往前走了。”
  于是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向黑漆漆的洞口走去,虽然众人都已经妥协,海蒂心中的不祥却没有散去,她风声鹤唳地注视着前面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可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别的意图,甚至是轻松地说笑着。
  难道是福灵剂告诉他们不要反抗她?还是福灵剂让他们集体策划了什么阴谋?海蒂发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一个人逃亡的时候,无穷无尽的胆战心惊黏在身上。
  虽说是到了入口,可不知为何他们走了很久都还是隧道,和之前的没什么不同。
  “小姑娘你看,往前走本来就是错误的,前面什么都没有,说不定我们已经走进了迷宫里,永远走不出去了。”巴特汉姆幸灾乐祸道。
  海蒂其实心里也有些迷惑,但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现在自己表现出悔意后果会怎样,于是面上不动声色,也没理他的挑衅。
  又走了十五分钟之后阿不思也按捺不住了:“海蒂,说不定温德真是错的,我们往回走吧。”
  海蒂又把魔杖举平:“不可能。”
  斯科皮无奈地从最前面传来:“你可真是越来越像罗斯希尔德了。”
  她突然意识到隧道和刚才比宽敞了许多,打头的斯克皮和鲁道夫已经在并排走了,警惕性刹然升起。
  巴特汉姆先停下了脚步。
  海蒂在罗丝来得及惊叫前反应极快地抛出一个缴械咒,但威力和灵魂分离以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把巴特汉姆撞了个趔踞,手上的魔杖还稳稳握着,脸上嘲弄似地笑,就要施咒——
  他们的后方忽然远远传来低声咆哮般的震声。
  罗丝惊恐地问:“什么声音?”
  没有人回答她,大家都在侧耳仔细侦听。那震声呈愈演愈烈之势疾速逼近,轰轰隆隆,赫然是岩石崩塌倾圮的声音。
  鲁道夫大喊:“糟糕,后面的隧道塌了,快跑!”
  不劳多说,所有人都开始拼命沿着一直走的方向狂奔。后面追赶的崩裂声以一种快过他们奔跑无数倍的恐怖速度压过来,仿佛就贴着耳膜紧逼不放。由于身高腿长的区别,他们很快就拉开了距离,巴特汉姆打头,跟着鲁道夫和阿不思,斯科皮因为拉着罗丝而慢下来,海蒂依然在队尾。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鬼魂,不受物理压力影响,便也不急着逃命了,可耳边恍然有人在大吼她的名字,定睛一看,竟是鲁道夫故意落到后面来和她并排,脸上恣意地笑。
  ☆、40b 六年级——腹背受敌
  她脑中轰地一声爆炸了,大骂道:“你他妈疯了!管我干什么,快滚回前面去!”
  回头,塌陷形势已经进入视线,后面四周的墙像羊皮纸一样轻易地碎裂,碎石呼啦啦落下,鲁道夫却已麻利地揪起她背到背上:“反正你也没多重,到时候还得把你挖出来,怪麻烦的。”
  海蒂气得直翻白眼,只能回头用冻结咒尽量减缓塌势。两秒以后他们猛然跑进了一个巨大空旷的溶洞中,塌陷也在隧道尽头终结了。
  一时间只听得见大家杂乱的粗喘声。海蒂慢慢意识到,因为溶洞太大,他们的回声要晚许多,魔杖发出的光线也很容易就被黑暗吞噬。
  毫无预警的,溶洞顶端也开始塌陷。
  他们立即乱了套,连跑的统一方向都没有,魔杖尖部的亮光已经缩到只剩一个个点。巴特汉姆大吼大叫地让他们冷静,一根巨型钟乳石柱猛地摔落到他们中间打断了他。
  海蒂不知道混乱中自己在黑暗中被推搡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有人撞了鲁道夫一下,她摔倒在地,脚步声渐渐变得很不清晰,等回过神来,周围竟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真是活见鬼!其他人都哪里去了?
  格兰芬多的基因开始占据主导,海蒂很快就冷静下来。抬头仔细倾听,头顶并没有坍塌迹象。她尽量慢吞吞地站起来以稳定情绪,摸了摸裤兜,发现斯科皮的魔杖不见了,虽然斯科皮不会说什么,但海蒂知道他很喜欢这根魔杖,真是对不起他。
  这时想起在冰湖里的那个圣诞节,她父母随手找来送她的项链在关键时刻释放出强光救了她一命。海蒂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发现乳沟上方中心的位置有些发烫。低下头,纤薄的衣物下方有白色的光慢慢透出来,开始只像烛火的边缘,渐渐越来越亮,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一样,足够照亮整个洞穴的空间。海蒂处在光源中间却并不觉得刺眼,那光是如此静谧柔和,散发出抚慰人心的强大力量,就好像……淡淡的水波一样。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用手伸进衣襟去摸,指尖拂过一块丝滑冰凉、打磨过的半球型固体,竟不似人间的事物,因为灵魂不可能感觉到如此真实的触感。拉出来一看,一条白金项链出现在她手上,下面沉甸甸一个吊坠,正是刚刚想到的圣诞节项链。
  那镶嵌在精致碎钻蓝宝石点缀、白金掐丝底座中央的不知名白色宝石除去布料遮掩,发出的光更加清澈亘古,就好像晴天夜晚的月亮。这项链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现在她能够看清自己的四周了,这是一个比刚才要小很多的洞穴,不过洞壁更干净平滑,头顶少了很多钟乳石,可以看出人工修饰过的痕迹。
  对于海蒂来说,恐惧已经不再是一种常见的情感,而是隔着个玻璃罩子用来怀念的纪念品,早就无关紧要。但她还是不禁靠着墙壁滑坐在地,将脸埋在手掌里。她方向感很差,现在掉到这个洞穴里,没有魔杖,又找不到其他人,难道要一直等下去么?
  “你怎么会在这儿?”
  迷茫地抬起头,看到温德站在自己面前,她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跳起来。
  温德单手将她拉着站直。他看起来一如往常的镇定,但海蒂还是察觉到一丝异样。
  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才仔细打量温德。他确实不一样了,来的时候明明穿着黑白条纹修身衬衫和浅蓝色锥形裤、板鞋,现在却是深色的麻布衬衫和龙皮裤、皮靴。一丝恐惧涌上心头,在这种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真的是温德么?如果不是,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啊……
  在她沉默的当晌这个温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妮缪,我在问你话呢。”
  妮缪?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还有肉身的时候,不再感觉虚弱了。
  思想还在高速运转着。妮缪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熟悉,似乎在某张巧克力蛙的卡片背面瞧过,海蒂猛地低头,惊觉自己也穿着另一件衣服,是细麻布做的衣裙,洞穴中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一看做工就十分精致。综合“温德”和她自己身上的服装,这风格好像——中世纪的麻瓜风格。
  而且她自己和温德的身材怎么看都像是回到了他们……10岁的时候。难道在她昏迷时记起一半的在罗斯希尔德庄园的经历之后,她和温德还遇见过一次?也没听说过啊,而且这一身衣服,难道是万圣节玩角色扮演么?
  也许是她掉进的这个洞穴有什么古怪?在危险重重的布斯巴顿地牢,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说不定温德遇到了什么恶咒,精神错乱了。海蒂反复忖度都无法得出结论,眼前这真的是温德么?就算是假的,也不可能叫错她的名字吧?
  走在前面的温德微愠怒地呼了口气,揪起她的手腕拉着她走:“是你非要偷偷跟着我的,如果我们回去晚了,或者出了什么事,你父亲肯定都会怪罪在我头上……”
  她……父亲?
  现在海蒂有些看清事情的走向了,她试了试张开嘴,身体没反应,晃晃头,头没动。这情境似曾相识,她立即意识到自己正在梦里。
  一阵强光,他们猛然出现在洞外一片开阔的视野中。脖子上项链的光渐渐减弱至消逝。
  树林,脚下厚厚的落叶和苔藓,阳光奶油布丁一样厚实地洒在每个它力所能及的平面上,遥远地传来悠悠鸟鸣。海蒂觉得自己现在急需一个深呼吸,无奈她做不到。
  阳光下,随着缩小版温德的面貌呈现在眼前,海蒂只要一细看就知道这不是他。他们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但这个男孩的皮肤比温德的更苍白,鼻梁周围有些雀斑,眼睛是润泽的深棕色,头发跟温德那专门由发型师打理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