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21 13:25      字数:4730
  大笑,用蒙古语哄着小女儿。
  杨不悔死死盯着这人,心底想起张无忌跟他说过的、被玄冥二老捉走后经历的酷刑。那时候,指使玄冥二老的人不是汝阳王还是谁。就是这人下令在张无忌耳朵中灌水银,让张无忌吞钢针、吞水蛭!杨不悔怒火中烧,只盼望能快点让汝阳王受一个月的痛苦折磨,以报张无忌之仇。
  可能没人料到有人预先就潜伏在府中,一众高手都在院中拱卫,把私密空间留给王爷一家。杨逍大喜过望,对着小凌子点了点头,飞身而下!
  汝阳王只感觉眼前一个身影晃过,身上有丝类似蚊虫叮咬的疼痛,就听见儿子和女儿惊慌的呼救声响起,接下来便失去了意识。
  那身影一击得手,脚步不停,冲出门外。院中一众高手一拥而上,只是事发突然,他们配合凌乱,毫无章法,竟让杨逍一举逃脱。王保保一个箭步跨到门口,指挥众高手何人追击何人留下护卫。刹那间慌乱的局面便为之一变,一半人手领命追出,另一半人摆好阵势做好防卫。
  王保保安排好手下,立刻回到父亲身边。他和守在一旁的赵敏说着蒙古语,语气又快又急。赵敏抹掉眼泪,回答了几句。就见王保保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汝阳王,一边高声吩咐侍女。
  赵敏站起身,跟着兄长往外走。突然,她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屋梁,正对上杨不悔的双眼!
  霎时间,周围的一切像是凝固住了。杨不悔脑中一片空白,却在第一时刻喊道:“小凌子,劫持她!”
  话音未落,小凌子已经卡着赵敏的脖子,背缚住赵敏双臂,退至正堂中央。
  这一下子变故来得又急又快,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王保保急忙招来一个手下,将汝阳王交给他保护。原本围在外围的汝阳王府护卫都围拢过来,把王保保和汝阳王紧紧护在中间。
  杨不悔眼光掠过王保保身边,忽然顿住,目光锁住其中一人。那人精壮结实,浑身肌肉隆起。最重要的是,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当日在武当,杨不悔曾细细询问过俞三侠伤他人的相貌特征。因为这特点太过显眼特殊,杨不悔记得最为清楚。原来伤了俞三侠的也是这汝阳王门下的打手。
  杨不悔不待细想,已是心中雪亮:这汝阳王从未放弃过寻找屠龙刀。想不到汝阳王暗地里在江湖上做了不少事情,可叹中原武林人士竟浑然不觉。
  杨不悔迤迤然地从梁上飘下,慢慢走到小凌子跟前,对王保保嫣然一笑:“世子何必惊慌,我等只求离去。”
  赵敏原本不发一语,此时突然答道:“你们交出解药,自然放你们离去。”说着眼神瞟向王保保身边。
  杨不悔心思细密,早就关注着赵敏的一举一动。她顺着赵敏目光望去,那个方向上正站了八名射手,张弓待发。
  杨不悔闪身躲到小凌子身后,手缝间夹着一枚金针对准赵敏的脖子,轻笑道:“郡主还是不要妄动为好,箭射的再快也比不上我正在郡主身边。”
  赵敏回头看向杨不悔,两人四目相对,各自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今日棋逢敌手!
  杨不悔心想:“这姑娘年纪小小,却机灵百变。最难得的是不怕自身安危,对自己也能狠下手。这点我是自愧不如了。”
  赵敏想的却是:“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却心思缜密,毫无破绽,比我更沉得住气。平日里那些公主小姐尽皆蠢笨无趣,若她不和我敌对,我倒想和她做个朋友。”
  赵敏眼见自己的意图曝光,索性扬声高喊:“赵一伤,钱二败,你们速速动手,把这两人乱箭射死,不可顾惜本郡主。”
  杨不悔微微皱眉,心底对赵敏起了忌惮。她出手如电,迅速点了赵敏睡穴。转头安抚面色大变的王保保:“我只是点了郡主睡穴,世子不必焦虑。不过,”
  杨不悔轻抚指间金针,悠然注视王保保:“世子还是早下决定的好。我身边这位的身手如何,你的属下可清楚的很。若我金针毒倒你们兄妹,这汝阳王府再无一个主人。你父王辛辛苦苦招来的高手,还肯不肯为你们一家拼死报仇呢?”
  在场诸人心中一惊,纷纷大声自辩忠心。王保保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地答道:“我自然相信各位对王府的忠心,怎么会上这挑拨离间的当呢?”
  杨不悔微微一笑,并不多言,知道王保保其实已经动摇,静待王保保回话。
  王保保商量道:“不如姑娘留下解药,然后带着我妹妹出城。两个时辰后,我再派人到约定的地方带走我妹妹。”
  杨不悔轻笑出声:“世子,是你有求于我,这样的条件未免太没诚意。我要是挟持着你妹妹,照样能离开王府。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王保保张嘴欲言,被杨不悔抬手止住。杨不悔为难道:“不如这样,我带着你妹妹走。两个时辰后你派人去西郊万安寺来接。我会把解药的方子放在你妹妹怀里。你若不接受,那只好大家一拍两散各显身手了。不过,世子不怕人传言你忘恩负义,联合外人谋夺舅舅的家产吗?”
  王保保瞳孔一紧,这才收起笑容,死死盯住杨不悔。半响,他大笑出声,冷冷道:“好,就按你说的办。”说完,他手一挥,团团堵在门口的高手便簇拥着他走到院子中间,为杨不悔他们让开道。
  杨不悔抱拳一笑:“山高水长,世子,有缘再见。”转身跟着小凌子就要离开。
  王保保注视杨不悔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杨不悔头也不回地答道:“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特来汝阳王府一晤。”便和小凌子飞身而去了。
  一月后,汝阳王薨。元蒙朝廷风波又起。
  第 17 章
  群峰耸峙,白雪皑皑。延绵不绝的昆仑山脉深处,断断续续的传来几声猿猴啼鸣。在跳跃的猿猴群中,隐约显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长发纠结,与胡须连成一片,几乎遮去他大半张脸。身上衣衫凌乱破旧,称得上衣不蔽体。然而这看似狼狈的男子,却身手矫健,与猿猴攀援同行毫不落后。群猴似乎十分喜爱他,“吱吱喳喳”围在他身旁和他说话。片刻功夫,这人猴队伍就攀到了雪峰顶处。
  这疑似野人的男子,正是失踪多年的张无忌。他站在山崖边上,眺望旭日东升,正沉醉于大自然的奇观之中。此时一声微弱的“无忌哥哥”从东北边传来。张无忌胸中为之一震,侧耳凝神细听,又一声“无忌哥哥”的呼唤响起。只是声音飘向东边,越来越远。
  张无忌急切之下,顺着峭壁攀援。但峰高崖险,根本快不起来。张无忌只好运起内力,大声疾呼:“不悔妹妹,我在这。不悔妹妹……”
  然而那“无忌哥哥”的喊声已经飘然远去,再也听不见了。
  张无忌攀在悬崖上,望着声音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直到艳阳高照,阳光从积雪上反射进他眼中,刺得他看不清前方景物,方才顺着原路返回。
  张无忌回到山洞,躺在柴草上翻来覆去,心中激荡不已:“一定是不悔妹妹在寻我!虽然那声音听不清楚,但世上喊我无忌哥哥的只有不悔妹妹了。唉,不悔妹妹明知道我只剩半年性命,却还不死心。不晓得这些年来她为了找我吃了多少苦头。”又想到:“我们已经分开五年啦,不悔妹妹一定长成个大姑娘了。”
  他在这幽谷隐居,能思念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太师父、师叔伯和义父、父母,也就剩下杨不悔。今日被勾起心中牵挂,立刻便起了离开的心思。张无忌想着:“外面的人都想抓住我问清义父下落。我出去后,一定要隐姓埋名,别让人发现。”
  他接着计划:“不悔妹妹就住在昆仑山里,我先去找她。之后就悄悄的去拜见太师父他们。然后去冰火岛迎回义父。不悔妹妹说屠龙刀里藏有武功秘籍。如今我学会了《九阳真经》,那屠龙刀里的秘籍拿不拿出来也没关系了。”
  这样想了一遍,张无忌想要离开的心情更急迫了。他一跃而起,将《九阳真经》和胡青牛的医经、王难姑的毒经一起埋在山洞里,刻下“张无忌埋经处”六个大字。刚要去和朱长龄告别,忽然想起一事。
  张无忌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带给不悔妹妹的礼物。”转身急匆匆攀向峰顶。张无忌得了白猿所赠蟠桃,想起杨不悔喜欢吃果子,便留了心要带给杨不悔。这雪峰顶处终年积雪不化,张无忌找了一个猴迹罕至的去处,用冰雪冻住蟠桃,藏在洞穴里。
  张无忌取出藏好的三个蟠桃,带在身上。旋即步履轻快的下山去找朱长龄。想到很快能见到不悔妹妹,张无忌不禁欢喜雀跃。
  我是张无忌还是上当了的分割线…
  武青婴、武烈、卫璧居左,何太冲、班淑娴夫妇与丁敏君居右,六人一起围住殷离和张无忌。
  【只见卫璧将手中长剑一摆,冷笑道:“你说临死之前,定要去和一个人见上一面,我道必是个貌如潘安的英俊少年,却原来是这么一个丑八怪,哈哈,好笑啊好笑!这人和你果然是天生一双,地生一对。”
  那村女毫不生气,只淡淡的道:“不错,我临死之前,要来再瞧他一眼。因为我要明明白白的问他一句话。我听了之后,方能死得瞑目。”张无忌大奇,全不明白两人的话是何意思。只听那村女道:“我有一句话问你,你须得老老实实回答。”张无忌道:“是我自己的事,自可明白相告。是旁人的事,可没这么容易就说。”料想那村女要问谢逊的所在,他已打好了主意跟他们敷衍,是以没把言语说得决绝了,似乎颇有商量的余地。那村女道:“旁人的事,要我操甚么心?我问你:那一天你跟我说,咱两人都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你愿意跟我作伴。你这句话确是出于真心么?”
  张无忌一听,大出意料之外,当即坐起,只见她眼光中又露出那哀伤的神色,便道:“我自是真心的。”那村女道:“你当真不嫌我容貌丑陋,愿意和我一辈子厮守?”张无忌一怔,这“一辈子厮守”五个字,他心中可从来没想到过,但见到她这般凄然欲泣的神情,心中大感不忍,便道:“甚么丑不丑,美不美,我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你如要我陪你说笑谈心,只要你不嫌弃,我自然也喜欢。但你如想骗我说……”那村女颤声问道:“那么你是愿意娶我为妻了?”张无忌身子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喃喃道:“我……我没想过……娶妻子……”何太冲等六人同时哈哈大笑。卫璧笑道:“连这么一个丑八怪的乡巴佬也不要你,我们便不杀你,你活在世上有甚么味儿?还不如就在石头上撞死了罢。”】(引用原文)
  只听得一枚石子破空之声,卫璧凄厉地大喊一声,捂住嘴唇。何太冲等人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卫璧向地上吐了一口,雪地上,一滩血水中两颗牙齿一枚石子清晰可见。
  “谁许你说阿牛哥哥是丑八怪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山崖后转出一名少女,身披雪白毡子,下摆处绣着几树红梅,隐隐露出内里红裙。她身法飘逸,姿态翩跹,恍惚间便飘至众人眼前。
  近处一看,那少女年约十五六岁,雪肤乌发,唇红齿白。一双明眸大眼顾盼神飞,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在这寒冬大雪里,浑身洋溢着春暖花开的勃勃生机。
  何太冲和班淑娴夫妇失声惊呼:“是你!”他俩想起这小祖宗多年来把昆仑派闹得是鸡飞狗跳,不由恼恨交织。
  那少女便是杨不悔,她对何太冲六人全神戒备的样子视而不见,仍旧笑意盈盈地向“老朋友”打招呼道:“何掌门夫妇,一年不见风采依旧。我去昆仑山转了一圈,正想顺路前往贵派拜访。不想咱们甚是有缘,半路上就相会了。”
  何太冲和班淑娴深恨杨不悔让他们威严扫地,但顾虑她背后强援,一时并不敢下手。又见她似乎无意将这门派之耻告知外人,也不愿激起她撕破脸,只好虚与委蛇,慢慢套话。
  那卫璧却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一开始他看见打他的是个美貌小姑娘,所以并未抢上。此时感到口腔中火辣辣地疼,心中火起,怒问杨不悔:“姑娘莫非和这女子是一伙的?”
  杨不悔自现身起,就未向张无忌和殷离方向看上一眼。她听了卫璧质问,这才瞥向殷离,回道:“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却依然不看张无忌。
  卫璧听了杨不悔回答,心头一松,说道:“既然姑娘与她无关,为何插手?”当下,杨不悔、殷离与卫璧等人交谈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些人是想从殷离身上逼问出张无忌的下落,更要为朱九真报仇。
  这些人说地火热。那边张无忌从杨不悔说出那句“谁许你说阿牛哥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