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1-02-21 13:01      字数:4848
  服部平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和叶,”他走到她面前,正面低头看她。“怎么了?”
  远山和叶举着手机若有所思:“米米说有个熟人找我,说是认识很多年的人了,我看我还是马上过去一趟,应该不会太久的。”和叶笑眯眯地把服部平次推到沙发上坐下。“平次你就不用跟我一起了,难得工藤来一趟,你们好好研究一下吧。”
  服部平次刚欲开口说点什么,远山和叶就已经披上外套冲出了家门。
  不知为什么,有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涌上服部平次胸膛。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却又让他无从琢磨,这种一切都不在控制的感觉让他颇为不安。
  服部平次愣愣地望向门外。
  远山和叶这一路上都在琢磨究竟是哪位熟人找她。
  嗯,难不成是冲田?不对啊,冲田他每次来都是会提前通知自己一声的。那还能有谁?米米电话里也没说是男是女,说不定,是兰偷偷跟着工藤过来了?也不对,远山和叶兀自摇头,如果是兰的话应该会直接给自己打电话才对吧。
  服部平次的公寓离烟花店里本就不远,和叶心中揣着疑惑,一路狂奔过去,气喘吁吁地推开店门,先入眼的是正在柜台后面结账的米米。
  米米听到门上挂着的铜铃响了,抬头看到远山和叶,笑嘻嘻地指了指右手边座位的方向,小声道:“呦,和叶,可是个大帅哥呢。”
  远山和叶一脸不屑地看了眼米米,随即转头:“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大……”
  她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看到来人的瞬间脑袋里好像炸响了一片烟花。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斥了满满的惊异和不可置信,一时间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来人站起身来,熟悉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微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得那曾经的肤色越发刺眼。他双手插兜,戴一顶鸭舌帽,略略抬起眼帘远远看她,一下子让她失了神。
  远山和叶怔愣在原地,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起来。她努力握紧拳头,眉心深深地皱起来,几不可闻地喃喃着,强烈的不可置信令她的声音听上去极度不稳:“你是……平…次?”
  他侧头看她,抬手摆正鸭舌帽的位置,微微一笑,声音沉沉:
  “和叶,好久不见。”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远山和叶坐在烟花的小圆椅上皱眉看着对面这个人。
  一模一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深黑的肤色,紧抿着的薄唇上似乎带着重逢的笑意。远山和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控制不住地打量对方的眼光里终究带着疑惑。
  并不是不知道该相信谁,她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但这个人,眼前这个人长得真像他啊,一时间让远山和叶念及过去,颇有感伤。
  大阪的天空略略地阴暗下来,阳光挣扎着在乌云身后露出最后一点影子便了无踪迹。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始加快步伐,干枯的树枝在冬日寒风里瑟瑟发抖。天气不好的下午,店里略显昏暗,没有什么别的客人。米米走到柜台后面开了小吊灯,温暖的灯光洒在各个角落里,映得屋子里的一切都似乎明亮起来,清晰可见。
  远山和叶用一种颇有疑惑的目光看对方,语调听上去很平淡。
  “所以,平次,你这三年就这么丢了是么。其实我应该习惯的,你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那你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可以告诉傻乎乎等了你三年的我,你究竟去干什么了?!”
  那人露出一副歉意的神情瞅着她,让远山和叶觉得浑身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舒服,这很好解释。远山和叶想自己真不是一个好演员,试想如果服部平次没有扮作凌一明安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某一天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毫无疑问自己会扑进他的怀里,然后泣不成声,或许连话都说不出来,或许又会近距离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总之不管怎样,不会是像现在这般冷静地责问。
  而至于服部平次,当然不会在她面前露出歉意,多半是难得软下来地说上一句: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显然眼前这人的准备工作做的有失水准。
  “和叶,我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在当年那个歹徒的组织里做卧底。”他很认真地望着远山和叶,于是她很清楚地看到这人的眼睛是好看的棕色。“和叶你知道么,他们当年炸楼果然是有目的的,是为了得到开启幕府宝藏的图纸。”
  远山和叶瞪大眼睛望他。
  “哎,这种事情你真的可以告诉我么?你以前不是从不告诉我这些的么?”
  那人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抬起头望着远山和叶,同他一模一样的剑眉皱起来,眼睛里有咄咄逼人的光:“和叶,我在跟你说很严肃的事情,他们得到那个图纸其实是为了开启一个箱子,那个箱子是幕府时候留下来的,我见过一回,据说里面就是能够找到幕府宝藏的地图。和叶我这次……”
  远山和叶极为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服部平次这个人,不是那么好装的。”
  对方的脸色一瞬间暗下来。
  窗外正有雨点落下来,淅淅沥沥地洒在玻璃上,发出很清脆的声响。街上有行人尖叫着撑起衣服狂奔,远山和叶看到有男孩子正在把外衣披在女孩肩上。
  店里的灯光似乎隐隐地也晦暗了下来,远山和叶向柜台望去,没看到米米的影子。
  她心里一下子有些慌起来。
  那人轻哼一声,扫扫衣服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传言真的没错,同服部平次青梅竹马二十余载的远山和叶,果真是最熟悉他的人。”他挑挑眉毛,一时间令远山和叶觉得颇为似曾相识。“看来,他已经出现在你身边了?”
  远山和叶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丝线索,是不是应当揪住眼前这个人去见服部平次,让他们当面对质,还是说应当直接把他扭到警嚓局里去?
  她略一犹豫,却忘记了回答。
  那人轻声笑道:“远山,你可还记得几月前那个承诺带你见服部平次的青年?那时你的反应,可不如现在这样镇静。”他微微侧目,棕色眼眸上下审视着她。“果然,服部平次回到你身边了么?”
  远山和叶握紧双拳,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他扬起嘴角望她,语气里是满满的推断和不屑:“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停止现在的动作,不然我不敢保证会把你的朋友怎么样。”
  朋友,米米?!
  远山和叶瞪着那人,面色严肃得几乎吓人:“你说错了,平次根本没回到我身边过。我只不过遇到了更好的人,更适合我又不那么自以为是的人。”
  她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站起身来看看四周,露出相当轻蔑的眼光。
  “服部平次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几个月的时间我想通了很多。”远山和叶自嘲地笑,她看到那人的神色间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你要抓我么,尽管抓去好了,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服部平次在哪里,你现在连找他都找不到,又怎么通知他我被抓了呢?”
  他抬眼望了望面前这个昂首挺胸似乎毫不畏惧的女人,沉默了几秒钟,忽然缓缓的,一声声笑起来。
  “嗯,是个聪明的女人。”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有淡淡的热气氤氲出来,迷蒙了他的眼脸。“可是远山,我并没有想抓你,我只是想提醒你,连有着与他一模一样脸的我都不是服部平次,那在你面前没露过真面的人,就一定是服部平次么?”
  远山和叶一时间愣住了。
  确实,自从自己认出他以后,他一次面具也未摘下过。她并不是没要求过,可他总是支支吾吾地来敷衍,逼得急了说一句,和叶,我怕摘下这个面具,就再也装不回凌一明安了。
  难道,真的…… ?!
  “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要把你们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开启宝藏箱子的底座和圆盘缺的那块钥匙都在我手上,如果服部平次来找你,麻烦你转告他,我希望看到双赢的局面,嗯,就是这样。”
  他说罢转身拍拍手,很快从后厨便出现了另外一人,远山和叶认出来,正是几个月前承诺带她见服部平次的青年。
  那人冲远山和叶挥挥手,她熟悉到极致的眼脸微微笑起来,远山和叶听到门前铜铃的脆响,看到他弯着唇角向自己摆口型。
  再见。
  那两人的身影很快地走远了,窗外一片雾气朦朦,她透过已然雨渍斑斑的窗玻璃只能模模糊糊地辨认出两个渐远去的背影,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一瞬间远山和叶想起那个唇语。当年他站在那幢着了火的大厦下,回头望自己,她绝对敢肯定,他那时候在说,等我回来。
  米米只不过是被绑在了后厨里,远山和叶刚撕下她嘴上的胶条,米米就迫不及待地大喊大叫,极为的义愤填膺,极为的怒不可遏。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远山和叶呆呆地怔愣了一会儿,思索良久,终于决定先安慰了米米回家再说。
  外面正是寒冬,阴暗的天空,店中温暖的小灯也未能笼出一方密所来。远山和叶觉得自己仍旧是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有种为人俎上鱼肉的感觉。
  她踱步半晌,最终抓起外套冲出了店门向警局而去。
  道路两旁的樱花树枯萎已极,全无生机,瑟瑟冬风下是干瘪的枝条在噼啪作响。阴阴的天上飘有雪花,零零洒洒的,沿途落了一地,滑而萧索。远山和叶看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眼前警局的大门越发的清晰。
  她忽然驻了脚步。
  该怎么说,她该怎么说?说服部平次还活着,说有个秘密的组织正在为了什么幕府的宝藏翻天覆地的找他,说请你们保护他,有个坏人刚刚扮成他的样子来找过自己,你们快去抓他。
  远山和叶自嘲地笑了一声。
  警嚓们难道不会把她轰出去么?难道会相信她的话么?她所说的那个服部平次,连她自己都没看见过他面具下的模样,怎么就那么肯定他是平次呢?
  她一瞬间有了些犹豫。
  笔直的大道上有来来往往的车辆经过,漫天雪花越飘越张狂。远山和叶向着自己手中呵了呵气,正欲转身走掉之时,转身迎面却碰上向警局走去的西泽央。
  远山和叶一下子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远山,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西泽央四下望望,远山和叶注意到他的一双棕色瞳孔。“你是来要服部平次访谈录像带的?我还没整理好啊,整理好肯定通知你。”
  远山和叶咬了咬下唇,却欲言又止。西泽央见状皱皱眉头,轻描淡写地笑笑,转而忽然如同想起什么一般向身后大路上指去。“远山,我刚刚在你们店门口的路上看到你未婚夫了,他好像正在找你呢!你快过去吧。”
  远山和叶微微一怔,匆匆道了谢便赶忙向那边跑去。
  冬日里的冷风夹杂着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睫毛上沾着点点白花。脚下是细而密的雪花,轻忽飘渺的在地面上荡起一层雪风。远山和叶一路踏雪而去,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刚才,刚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不知是什么东西就在鬼使神差地告诉自己离开那个地方。果然,远山和叶苦笑,自己还是说不出来。说来也对,这种事,她又能怎么开口呢?毕竟平次还活着这件事,于外人来说,终究还是个秘密。
  她忽然决定去找他,告诉他这发生的一切,让他,至少在自己面前,把面具摘下来。
  服部平次就等在烟花的店门口,一路狂奔过来却看到已经锁上的店门时,他的心里不自禁地凉了好一截。
  刚刚和叶接了电话往外走的时候他的预感就不太好。而今她一个人不声不响的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说,打了电话却也不接,这实在让他放不下心来。
  工藤新一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识趣的说了两句图案的事情就起身告辞。于是他迫不及待地一路狂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