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2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1-02-21 12:34      字数:4950
  对斗他不过。但到今天我再不敢那肯定,因为遇上了你,你肯定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你们若对上了,会有一番恶战。”
  燕飞举酒一饮而尽,点头道:“多谢向兄提点。”
  向雨田露出回忆的神情,道:“那是明瑶第二次去见慕容垂,之前她和慕容垂已说过话。她当着慕容垂指定要我杀你,杀高小子只是胡沛的提议,至于第二个人,则是我胡绉出来,好吓唬你们荒人。明瑶更说明只要我杀了你,我欠她们的债便一笔勾销,下卷会物归原主。唉!所以高彦的小命是无关重要,只要我能干掉你,明瑶再无可推托。”
  燕飞苦笑道:“看来我的提议向兄是不会接受的了?”
  向雨田道:“今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句话。”
  燕飞讶道:“向兄想问甚么呢?”
  向雨田道:“告诉我,慕容垂是不是晓得你就是杀死慕容文的刺客?”
  燕飞心中一颤,终于猜到向雨田的心事,点头道:“他肯定知道。”
  向雨田拍桌叹道:“就是这样!当明瑶指定要我杀你时,神态有点异常,那时我并不在意,直至见到燕飞就是拓跋汉,我才有点醒悟,现在终于由你亲自证实。明瑶啊!你的心究竟在打甚么主意呢?明知燕飞你就是你的情郎拓跋汉,竞指定要我杀他。”
  燕飞道:“我从来不是明瑶的情郎,她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向雨田沉声道:“你错了,明瑶以前的男人或许只是她的玩物,但你却异于她往日的情郎,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离开她的男人,这对她的骄傲是至严酷的打击。打从开始,我便知她勾引你是在玩火,既会烧伤你同时等于引火自焚,所以她逼我来杀你,因为我和你都是她最痛恨的人,燕兄明白吗?”
  燕飞摊靠椅背,无话可说。
  今次轮到向雨田拿酒为他添满杯子,再为自己注满一杯,然后举杯笑道:“这一杯是为我们的同病相怜而饮的,我和你表面上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风光,事实上却是在明瑶纤掌内的两条可怜虫,明晚子时还要打生打死的。就为我们的处境喝一杯如何?”
  燕飞举杯和他相碰,把变成了苦涩的美酒直灌下肚。
  丝丝细雪,从天上洒下来,小酒馆内外都静悄悄的,这酒馆位于夜窝子内,因时间尚早,仍未开始营业,给燕飞借用来与向雨田谈话,雪涧香则是从红子春处张罗来的,新酿的雪涧香远及不丘这般火候十足。
  燕飞放下杯子,道:“我们真的非打不可吗?”
  向雨田道:“明瑶太明白我了,清楚我为了另一半的《道心种魔大法》,肯做任何事。我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吗?明晚不是燕兄死,就是我向雨田亡,这是命中注定的。”
  燕飞道:“我们其中之一的死亡,可以今明瑶感到快意吗?”
  向雨田道:明瑶既指定要我杀你,早清楚后果,至于事后她会有甚么想法,是她的问题,与我们明晚的决斗根本没有关连。“燕飞凝准向雨田,一字一字的沉声道:“坦白告诉我,明瑶在你矢志求天道的心中,是否仍占有一个席位呢?”
  向雨田微一错愕,现出思索的神色,接着放下酒杯起身,摊手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因我多年来一直禁止自己去想这个问题。明晚我会准时到,燕兄千万勿要手下留情,否则死的肯定是你。为了下卷,我是会全力以赴的,希望燕兄清楚我为人行事的作风,不要有任何误会。我当你是朋友,才会说这番话,请哩!”
  说罢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
  燕飞坐着发呆,直到拓跋仪坐入向雨田刚才的位置,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第五 章秘密基地
  两道人影迅捷地过山穿林,最后奔下一道山坡,然后躲进一堆乱石后。
  他们正是刘裕和屠奉三,两人一洗颓丧之气,两双眼睛射出兴奋神色,并肩挨着其中一块巨石坐下,虽在一轮全力奔驰下颇感力竭,脸容仍难掩喜色。
  刘裕轻拍一下腿于,先出声道:“徐道覆那免崽子果然了不起,竟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作贼巢,藏于深山之上,又以树木覆盖,难怪我们差点找不到。”
  屠奉三喘息着道:“他奶奶的!这座石堡肯定是早巳存在,由前人所建的,老徐只是把旧堡修复扩建。如果我没有猜错,以前江边该设有码头,只是给老徐拆掉。”
  刘裕点头道:“对!且有道路从半山的堡寨直通往江边,不过现在都被老徐以障眼法遮盖了,但如果他们有材料在手,只要半天时间,便可重新架设码头,最妙是石堡有路通往后面的山谷,让天师军的工匠可以砍木伐树,建造大批攻城的工具。”
  稍顿又道:“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大师军的哪个将领呢?”
  屠奉三沉吟道:“看形相该是天师军新崛起的大将张猛,这是个不能小觑的人,徐道覆得他之助,如虎添翼,所以差他来主理这最重要的反击行动。”
  接着道:“我们终于掌握到敌人的布置部署,这更是胜败的关键,只要我们不让敌人晓得我们的存在,我们将有希望赢得最后的胜刊,故而保密是头等要务,我们不但要瞒过敌人,还要瞒苦己方的-些人,以免秘密外泄。”
  刘裕默然片刻,道:“你是否想向宋人哥隐瞒此事?”
  屠奉三道:“我不是不信任宋大哥,但他始终和谢家有主从之情,渊源深厚,我怕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他会忍不住向谢琰透露秘密,那我们的计划便行不通了。”
  刘裕道:“如果将来宋大哥发现我们欺骗他,他会有甚么感受呢?”
  屠奉三苦笑道:“我倒没有想过事后会如何的问题,只知道若赢不了此仗,我们便要完蛋。”
  刘裕道:“我信任宋大哥。他是明白人,明白即使谢琰晓得天师军秘密基地的存在,仍是回天乏术,只是把败亡的口产拖长,苟延残喘多一点时间,而我们则一败涂地,在权衡利害下,宋大哥会作出明智的选择。我们不但不应瞒他,还要唯恐他知得不够仔细,让他晓得我们是绝对信任他。”
  屠奉三叹道:“这是我和你不同之处,好吧!便依你之言,不过却非因为我觉得这是更聪明的做法,而是因我现在更认定你是真命天子,相信刘爷你的运数。”
  刘裕笑道:“又在耍我了!甚么真命天子?我去他的娘。”
  两人对视而笑,他们此时的心情,比之今早遍寻不擭的情况,确有天渊之别。
  屠奉三笑着道:“要回去了吗?”
  刘裕跳将起来,欣然道:“此处离敌巢不到二十里,仍属险地,愈早离开愈好。”
  屠奉三油然起立,拂拂沾在身上的沙石草屑,微笑道:“刘爷的心情我是明白的,可以向佳人送上见面大礼,当然足愈早回去愈好。”
  刘裕想起江文清,心底里涌出难言的滋味,笑道:“你令我想起高小子,只有他从不肯放过说这种话的机会。”
  探手搭着屠奉三肩头,道:“回家哩!”
  拓跋仪开门见山的道:“这个关系重大的情报你是如何得来的?”
  燕飞心中大感为难,在他得知赫连勃勃将突袭盛乐一事上,想编出能令拓跋仪信服的谎话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根本不想向这位儿时好友说谎。苦笑道:“你可以撇开这个问题不问吗?”
  拓跋仪不悦道:“有甚么事须如此神秘兮兮的?就算我不问,族主也会问。”
  燕飞坦白答道:“小珪明白是甚么一回事,所以绝不会有延误军机的情况。”
  拓跋仪不解道:“你说得我更胡涂了,族主怎会明白呢?”
  燕飞把心一横,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不要真给弄胡涂了。唉!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为你着想。”
  拓跋仪一头雾水的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真相,究竟是甚么一回事?你有甚么难言之隐?”
  燕飞心忖我的难言之隐是愈来愈多,愈趋复杂,有时真的弄不清楚何时该说实话,像刚才便被卓狂生那疯子逼得很惨。道:“我们在慕容垂身旁有个超级的探子。”
  拓跋仪愕然道:“竟有此事?这有甚么问题?为何不可以说出来,你怕我会泄秘吗?你当我是哪种人呢?”
  燕飞苦笑道:“你先不要发脾气,我们这位超级探子,就是千千。”
  拓跋仪失声道:“甚么?你是在开玩笑吗?消息如何传递出来呢?且当时你正身在南方。”
  燕飞如释重负的道:“关键处正在这里,隔了万水下山也不是问题,我和千千是以心来传递信息的。”
  拓跋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是说真的?”
  燕飞摊手道:“信不信由你。”
  拓跋仪失声道:“这是没有可能的。”
  燕飞道:“事实如此,所以我既能及时在北颖口前截着慕容垂掳走千千主婢的船队,义能潜入荣阳见上千千一面。在建康假死百天后,我多了些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能力。”
  拓跋仪显然一时闪仍没法接受,问道:“族主……族主他……”燕飞道:“他接受了。来!喝杯酒定惊!”
  举起酒坛,为他斟酒。
  拓跋仪瘫痪在椅内,吁一口气道:“这是否古人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燕飞义为自己倒酒,叹道:“坦白说,我怎知道呢?或许是老天爷有眼,可怜我们拓跋族国破家亡,为我们做点好事。”
  接着举杯道:“为我族的复国希望喝一杯。”
  拓跋仪和他碰杯,两人把酒一饮而荆
  燕飞放下酒杯,问道:“你的荒游之恋又如何呢?”
  拓跋仪平静的道:“素君有了身孕。”
  燕飞失声道:“甚么?”
  拓跋仪重复道:“素君怀了我的孩子。”
  燕飞道:“恭喜你!”
  拓跋仪摇头苦笑道:“在这朝不保夕的年代,有甚么好恭喜的?我最怕自己不能尽父亲的责任。”
  燕飞讶然看着他,道:“你好像真的很担心?为何这么悲观呢?”
  拓跋仪道:“我顶多只是想法现实。一旦慕容垂大军发动,我便要到战场去,生死难卜,孩子出世时,我能否陪在素君身旁,仍是未知之数。”
  燕飞心忖那自已是否过分乐观了?
  拓跋仪道:“我不想素君留在边荒集,可是现在天下间有哪处是安乐之土”燕飞点头道:“北方早巳乱成一团,南方则是大乱即至,看来仍是边荒集太平一点。”
  拓跋仪道:“经过两次失陷,谁还敢保证边荒集的安全?边荒集已成天下兵家必争之地,战火可在任何一刻烧到这里来,我又可能不在这里,怎放得下心呢?”
  燕飞心中一动,道:“我倒想到安置素君的一个好地方,看似危险,事实上却颇为安全。”
  拓跋仪讶道:“竟有这么一个地方?”
  燕飞道:“你听过崔宏吗?”
  拓跋仪道:“当然听过,你亲自向族七推介他,他亦得到族主的重用。”
  燕飞道:“他的崔家堡位于北方,崔家子弟在崔宏的苦心训练下,人人精通武事,加上石堡规模宏大,有强大的防御力,四周尽是平野河流,附近又没有大城,虽位处燕人势力范围内,却能自给自足,保持独立,际此慕容垂无暇他顾之时,当是安置素君的理想处所。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把素君送到那里去,如此你便可以放下心事。孩子出世时,你到那里去也方便多了。”
  拓跋仪心动道:“待我无去和素君商量,再给你一个确实的答复。”
  此时高彦走进来,坐到两人之间,兴奋的道:“向雨田那家伙竞到北大街的千里马驿馆要了间厢房,入房后便没再出来,这小子的确胆大包天。”
  燕飞道:“他是绝不会闹事的,胆子大或小并没有关系。”
  高彦道:“你这么相信他?此人行事难测,有他在集内,我再没有安全的感觉。”
  拓跋仪笑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燕飞身旁。”起身拍拍高彦肩头,径自离开。
  高彦目光落在雪涧香上,立即发亮,毫不客气的整坛捧起来,摇晃着道:“还剩下多少,噢!我的娘,只有小半坛。来!我们喝一杯,借点酒意说起话来也爽一点。”
  燕飞皱眉道:“你不是又要说你的小白雁吧?”
  高彦双目一瞪,理所当然的道:“不谈小白雁还有甚么好谈的,你忍心看着我孤家寡人一个的惨度余生吗?”
  燕飞只好苦笑以对。
  刘裕和屠奉三回到秘巢,天刚入黑,老手在村外截着两人,道:“魏泳之来了,正在屋内等候刘爷。”
  两人闻言大喜,想不到他来得这般快。
  老手续道:“阴爷和宋爷到长蛇岛去迎接大小姐,如果、切顺利,他们该于明早回来。”
  屠奉三拍拍刘裕肩头,低声道:“小心点!”
  刘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