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6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1-02-21 12:33      字数:4914
  。”
  此时有近卫来向拓跋珪打报告,显然有机密紧急的事,否则岂敢于此时骚扰拓跋珪。众人识趣的散往两旁。
  拓跋珪听罢双目闪闪生辉,先命近卫退下,然后召各人回到他身边,轻松的道:“楚美人已起出佛藏,送返盛乐,只是黄金已装满十二车,其它法器珍宝无数。我们该如何利用这笔财富呢?”
  崔宏是唯一不晓得楚美人是谁的人,待要询问,却被长孙道生轻拍阻止,以眼神告诉他待会再向他说明。
  叔孙普洛道:“重建盛乐在在需财,这笔庞大的财富是最及时的贺礼,老天的恩赐。”
  拓跋珪道:“若只是重建盛乐,便太大材小用了。我要透过这笔钱财,使边荒集振兴起来。以前的边荒集,是我们卖马赚钱的好地方。马当然要继续卖下去,但我们今趟更要通过南方大规模地买入我们欠缺的物资,特别是战船、兵器、米粮和布帛。此且是一石二鸟之计,边荒集愈强盛,对慕容垂的威胁愈大,只要慕容垂不像他儿子般愚蠢,便该晓得不先对付边荒集,便全力来讨伐我,会是最严重的错失。”
  长孙嵩色变道:“万一荒人守不住边荒集呢?”
  拓跋珪长笑道:“荒人可以帮助我们,我们当然也可以帮助他们。有我的兄弟燕飞在,谁能击败他呢?就算是慕容垂也不行。”
  ※※※※刘裕进入饺子铺,到坐在一角的屠奉三身旁坐下,道:“任青媞回江陵去了。”他尽量不表露出内心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受,以免被精明的屠奉三察觉。
  屠奉三道:“这是置身事外最聪明的做法,也表示在她心中,最重要是不让桓玄对她起疑,至于你刘爷如何对她,只是次要的事。”
  刘裕明白屠奉三是绕个圈子来提醒他,勿要和任青媞纠缠不清,因为绝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他说的话更非故意中伤任青媞,事实上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如干归在建康被杀,只要任青媞仍在建康,又毫发无损,以桓玄的性格,定会起疑心。
  屠奉三道:“她是何时离开的?”
  刘裕道:“从她留下暗记的指示,前天她已走了。”
  屠奉三狠狠道:“好一个狡猾的妖女。”
  刘裕明白屠奉三对侯亮生的感情,更清楚屠奉三绝不会放过任青媞。任青媞这般忽然离开,亦是只有刘裕和她之间才明白的一种表态。就是她终于选择了桓玄。或许是她晓得刘裕最终亦不会接纳她,故无谓在刘裕身上浪费时间。
  想到任青媞放弃了他,虽免去他天大的一个烦恼,也不由心中一片迷惘。
  屠奉三道:“不要再想她,现在是我们不得不让她借刀杀人,又坐享其成。亮生去了,干归如又饮恨建康,桓玄左右再没有高明的谋士。任青媞便可无限地扩展她对桓玄的影响力。自古以来,枕边语从来都是最具杀伤力的。”
  刘裕点头表示同意,心中却一阵不舒服,问道:“你试过蒯恩了吗?他的功夫如何?”
  屠奉三道:“蒯恩肯定是个人才,兵法得亮生真传,武功主要揉集两湖名家之长,再别出机枢。照我判断,尽管我全力出手,要杀他仍要费一番工夫,且不免要作点牺牲始办得到。”
  刘裕动容道:“这就非常不错哩!”
  屠奉三道:“多了蒯恩这个高手助阵,令我对今夜的行动更有把握。”
  刘裕道:“今晚如果我们能杀死干归,将可取得司马道子的信任,而我们对付孙恩的行动,便可以全面展开。”
  屠奉三道:“我们一方面令司马道子更看重我们,另一方面却更引起他们对我们的顾忌和戒心,如果情况许可,我们应让司马元显亲手干掉干归,那不但可以赢得司马元显更大的好感,且可以安司马道子的心。”
  接着欣然笑道:“血当然是由下面的人去流,功劳则由上面的人去接收,当司马元显感到自己不是跟班而是大头领,我们和他们父子的关系会大幅改善过来。”
  刘裕赞道:“有道理!”
  屠奉三沉吟半晌,道:“我希望刘爷你能重用蒯恩。”
  刘裕对屠奉三的认识愈深,愈觉得他外表看似心狠手辣,事实上却是个重感情的人。屠奉三特别说出这句话,正代表他对侯亮生的心意。
  刘裕道:“这个是必然的。不过他经验尚浅,屠兄要好好栽培他。”
  屠奉三起立道:“是时候去会司马元显了。”
  两人付账去了。
  ※※※※拓跋仪一头雾水的随燕飞来到观远台上,讶道:“你提议暂时休会,这么的与我到这里说私话,不怕别人心中不舒服吗?”
  燕飞凭栏下望,见在广场上的荒人仍未散去,仍像人海般包围着钟楼,个个翘首朝他张望。大喝道:“议会仍要举行一段时间,现在该是你们去庆祝狂欢的时候,而不是在这里呆等。去吧!好好的开心一下,议会完毕后我们立即加入你们。”
  众人齐声欢呼,依言散去。在他们心中,燕飞不但是两次收复边荒集的大功臣,更是边荒集的中流砥柱,稳定整个边荒的天神。
  燕飞转过身来,面向拓跋仪笑道:“我们荒人间已建立起互信的关系,没有人会怀疑另一个人。刚才我提议休会一刻钟,那刘穆之立即露出会心的神情,可知此人才智之高,足可以看破我们的意图。”
  拓跋仪一呆道:“我却不知道你要搞甚么。看来我的才智是比不上他。”
  燕飞道:“你不是比不上他,只是当局者迷。在现时的情况下,我必须立即赶往建康去,只是为谢道韫疗伤,已是义不容辞,何况孙恩摆明向我发出战书,此战更是避无可避。”
  拓跋仪道:“大家兄弟,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吧!”
  燕飞道:“一方是慕容垂,另一方是桓玄和聂天还,我们荒人要应付的始终是两边战线的战争。今次议会最重要的事,是推出总揽军政的主帅。而目下最有资格当主帅的,就是慕容战和你。”
  拓跋仪恍然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于我个人来说,让慕容战当主帅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怕族主怪我。”
  燕飞道:“这场大仗牵涉到我族的立国,我当然明白小珪的性情。在一般的情况下,谁当主帅当然不会有问题,可是如出现我族的立国和边荒集本身利益相背的处境,你当主帅将会很为难。所以我认为让慕容战当主帅最适合,小珪要怪便来怪我好了。”
  拓跋仪点头道:“你想得很周详,而事实确是如此,族主说的话我也不能不听,如令我们的荒人兄弟感觉边荒集成了我族的附庸,将犯了荒人的大忌。”
  燕飞道:“你同意了!”
  拓跋仪肯定的应道:“同意。”
  燕飞道:“议会之后,你立即向小珪发出飞鸽传书,告诉他防范秘族的刺客和探子,因为秘族已投效慕容垂,将倾全族之力为他办事。”
  拓跋仪色变道:“竟有此事?秘族不是一向不理沙漠外的事吗?”
  燕飞道:“此事容后再向你详细解释,我们绝不能对秘族掉以轻心,慕容宝今次主要输在情报上,未能知己知彼。慕容垂正因看到己方这个弱点,所以请秘族援助。一旦我暗敌明的情况被扭转过来,我们肯定要吃败仗。坦白说,天下人人晓得与慕容垂在战场上正面交锋是最愚蠢的事,所以我们绝不能让慕容垂得到这个机会。小珪如是,我们荒人也如是。”
  拓跋仪担心的道:“可是秘族一向在大漠和草原上来去如风,神出鬼没,可说是防不胜防,恐怕自此以后,我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慕容垂掌握中。”
  燕飞心中浮现纪千千的花容,道:“我们边荒集的情况亦是这样,不过各施各法,只要我们清楚情况,便可以想出应付之法。”
  拓跋仪苦笑道:“原来我们仍是处于劣势。”
  燕飞目光投往颖河,道:“一天慕容垂未死,一天千千仍在他的手上,我们便是处于劣势。”
  拓跋仪道:“自淝水之战后,边荒集从没有安乐的日子过。”
  燕飞微笑道:“听你的语气,似乎把自己当作荒人了。”
  拓跋仪点头道:“有时我真的希望自己变成没有家族、没有任何牵挂的荒人,在边荒集过一天算一天。对要终日过着左防右防、提心吊胆的生活,当什么公侯将相,已感意兴索然。”
  燕飞讶道:“想不到会由你口中说出这番话来,瞧来你是给小珪吓怕了。不过小珪本质上仍是一个对朋友兄弟有义的人,过一阵子便没事了。我们都该谅解他。”
  拓跋仪道:“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当上皇帝的人,我真怕族主也不例外。”
  燕飞道:“你也变了,变得再不似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拓跋仪,满怀感触的样子。”
  拓跋仪低声道:“我的确变了,因为我恋上一个汉族的女子。”
  燕飞大喜道:“竟有此事?那我该恭喜你才对!她在哪里?可否让我见她?”
  拓跋仪深切感受到燕飞对他的关心,欣然道:“当然可以,她更是目下在边荒集最想见你的人之一,且她还是间接因你而参加边荒游到边荒集来。现在她打算留在边荒集,我正头痛如何找些适合她的小生意让她寄托精神,因为我是没可能整天陪着她的。”
  燕飞搭着他肩头,朝大楼处步去,笑道:“边荒集确是个寻梦的好地方,最不可能的事也可以在这裹发生,一刻前你可能对这人间世没有半点希望,一刻后你可能已拥有了一切。不要再想小珪了,他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类人。而一天你尚未重归本族,你就是一个荒人,好好亨受作荒人的滋味吧!”
  拓跋仪笑道:“忽然间我便变成和你是同一类人,可惜同人不同命,你不知我多么羡慕你。”
  燕飞语重心长的道:“没有人能预知未来的变化,荒人的情况尤其如此。只要我燕飞有一口气在,定会为你的梦想出力。”
  笑语声中,两人返回议堂去了。
  第十二章谋定后动
  刘裕和屠奉三回到青溪小筑,司马元显已先他们一步到达,等得不耐烦。见两人回来,神色兴奋的道:“你们到了哪里去?现在是申时头哩!”
  屠奉三道:“我们去看任妖女留下的暗记,她昨天已返荆州。依照江湖规矩,如今夜我们能成功杀死干归,我们必须对她有份出力一事守口如瓶,即使她将来变成敌人,仍该在此事上为她保守秘密。”
  司马元显欣然道:“这个我明白,一切依江湖规矩办事。”
  刘裕心中感激,更明白屠奉三是借此向他表明,与任青媞的恩恩怨怨就此告一段落,以后大家再没有互相亏欠,各走各的路。
  三人席地围坐,司马元显从怀内取出一卷图轴,打开让两人观看,正是淮月楼一带的鸟瞰图,以青绿颜料傅彩着色,非常精致,该区的秦淮河河段,更是巨细靡遣。
  屠奉三道:“这是一流的画工。”
  司马元显道:“我爹亲自为我挑选了三百人,其中一百人精通水性,备有在水底作战的利器工具。这批人任我们调度,届时只会听我发出的讯号指令。”
  然后奇道:“我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何刘兄昨晚数次向我强调此点呢?”
  屠奉三道:“道理很简单,因为除了公子外,我们不信任其它人。”
  司马元显愕然道:“难道听你们的指令也有问题吗?”
  刘裕道:“这叫集中指挥权于一帅之手,可以想象如敌人选择在秦淮河进行刺杀,形势肯定混乱至极点,若有多个指挥中心,我们的人将无所适从。最怕有人自作主张,便会破坏我们整盘的作战计划。”
  屠奉三道:“到时我仍会和公子形影不离,助公子指挥大局。”
  司马元显兴奋起来,道:“明白哩!”
  两人当然不能说出此着是针对陈公公而来,否则会吓坏司马元显。
  刘裕道:“有没有采取隔离之法呢?”
  司马元显不迭点头道:“这个我怎敢疏忽?老实告诉你们,我还因此得到我爹的赞赏,说我做事愈来愈谨慎了。这支三百人组成的精锐部队,正在我府内被隔离候命,只要一声令下,即可以迅速到达建康城内任何指定的地点去,最妙的是没有人晓得去干什么。”
  稍顿续道:“不过我仍是想不通,这些都是你们想出来的手段,为何却要我全揽上身?甚至不可向爹泄露情况。嘿!你们不是连我爹都怀疑吧?”
  屠奉三道:“这就叫江湖手法,连至亲也不可以泄漏秘密,尽量把出错的可能性减至最低。”
  司马元显听到“江湖手法”四个字,立即释疑。露出恍然神色,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这方面的经验太浅了,须好好向你们学习。”
  然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