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节
作者:笑傲网络      更新:2021-02-21 12:25      字数:5056
  “皇后娘娘回宫是一件喜事,大家何必弄得这么紧张?”仿若天外之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季弦歌在屏幕后面没有看到男子,但是光是听男子的声音季弦歌已经可以在脑中出现这个男子的一切。
  恢复记忆之后,季弦歌对于孟梓祤的印象更加的深刻,或许深刻是在于自己一次次的真心被那个男子飘忽不定的态度拒绝,又或许在那个男子的世界里自己从来不是第一的不甘。
  亦或者这个男子在自己的记忆中就像是生命一样的自然,反而若是失去了,就会变得不不自然。
  就像之前,即使忘记了孟梓祤,但是每次见到他都会心里有着微不可为的颤动,而生命中也仿佛有着一片不知名的空白。
  那时候季弦歌从清楚,原来有时候,记忆也许会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但是只要发生过的,你的身体会记住,比如她会不自觉的挽上孟梓祤的胳膊,声音会记住,她会脱口而出孟哥哥。
  自己的反应会先于思考的靠近他。
  “右相大人!”有人认出了孟梓祤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发出求救的信号。
  众人纷纷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子,纷纷救命般的喊道。
  “大家都散了吧……”男子的声音是极淡的好像一下子就会消散这周围的空气之中,但是又叫你不能忽视。
  “可是,可是,我们都中了毒……”一个人为难的说道。
  “没事的,皇后娘娘和你们闹着玩呢,这京都的传闻这么多,你们也实在不该人云亦云,皇后娘娘仁德,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男子的声音让季弦歌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季弦歌才明白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个个男子。
  是不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记忆深刻呢?
  不想要被这个男子牵动着心神,那若是得到了呢?得到了是不是就可以忘记了这个男子呢?
  季弦歌推开屏风,走到了栏杆的旁边。
  倚着栏杆看着众人,女子的一袭镶金的彩凤拖地大摆长裙,上面镶着翡翠琉璃,女子头上的发簪金光熠熠,这个女子将最华贵的东西全部都穿在了身上,脸上浓烈的妆容显得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左眼上方的那一抹桃红色的断翅,好像让她的身后都长出了两条翅膀。
  就要在这寻美阁之内化身为凤凰,冲破云霄。
  “你们还不见过皇后娘娘?”孟梓祤似笑非笑的说道。
  “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请皇后娘娘责罚……”楼下的人回过了被楼上女子的金光要瞎了眼的神,纷纷下跪磕头。
  “得了,福气都让右相给占了,都散了吧,本宫哪有那么厉害,在你们的茶水之中下毒?都散了吧,至于那个散播谣言的,欢舞,你去处理!”
  “是。”
  “谢皇后娘娘恩德!”
  “谢皇后娘娘恩德!”
  “皇后娘娘仁德!”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都散去之后,诺大的一个大厅,就只剩下孟梓祤和季弦歌。
  季弦歌从楼上走了下来,这才看清楚了许久不见的孟梓祤,他依旧如往常一样负手而立,纤长而挺直的脊梁靠在门上,藏蓝色的锦袍上面挂着一条丝带,偶尔会从窗户中刮进来一阵小风,将丝带吹起,弄的孟梓祤整个人似仙非人。
  季弦歌这才发现,孟梓祤那一向黑的不真实的长发如今竟然是夹杂着丝丝的斑白,如璞玉天然俊美的脸和这一头参杂着白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像是得道的仙人,马上就要羽化登仙一般。
  季弦歌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抓住了孟梓祤的衣角,像是曾经的小时候做过的千般万般一样,但是当季弦歌拉住男子的衣角的时候,她心中却是后悔了。
  因为她同样记得小时候孟梓祤千遍万遍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身上推下去,季弦歌已然不是小时候,已经没有那个勇气笑嘻嘻的再一次的拉上去。
  但是手却是固执的那抹攥紧了衣角,或许是因为孟梓祤比自己大了多岁,自己在他的面前总是想一个做错事情的晚辈。
  等等,为什么是做错事情?
  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季弦歌想到这里,手像是被电打了一般的放了下来。
  孟梓祤看着面前纠结的女子,嘴角扶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季弦歌也不说话,但是却是好像洞察了女子的一切心思。
  季弦歌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喜欢,抬起头,敛去了心神,一手托起了男子花白的头发道:“孟哥哥,据说孟家的人运用预言,会耗费生命,孟哥哥是为了什么动用了预言呢?”
  002 没法忘怀的初恋
  季弦歌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喜欢,抬起头,敛去了心神,一手托起了男子花白的头发道:“孟哥哥,据说孟家的人运用预言,会耗费生命,孟哥哥是为了什么动用了预言呢?”
  孟梓祤倒是也不惊讶女子所问出来的话,平静地说道:“看来你出去了一趟倒是知道了不少……”
  “是不是让孟哥哥失望了?”
  “你想多了……”孟梓祤走进了大厅之内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你在玉阳城是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倒是闹了不少的动静……”
  “这件事情可真是不怪我,你们孟家太复杂,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把我牵扯进去就不太好了……”
  “玉阳城的爷爷们给大爷爷来了信件,早你几日到,你的所作所为在明面之上的,基本都知道了,几位爷爷默许了你的行为,也默许了你拥有孟家的力量。”
  “看来你可是一点都不奇怪。”
  “孟家的力量你本来就是势在必得的,这并不奇怪……”
  “孟哥哥,那你想不想知道,孟家本家的三位族长为什么会答应将这孟家的力量暂时借予我呢?”季弦歌双手背于身后,身子往前微微的探去,露出调皮的笑容,倒是和刚才的严肃判若两人。
  “看来你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错,不过孟哥哥一定猜不到,这个协议,就是你!”
  “看来,你把我给卖了……”孟梓祤打趣地说道,但是口吻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看着孟梓祤这一幅对什么都了如指掌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季弦歌心里就不痛快:“我答应取消和你的婚约了……”
  孟梓祤飘忽不定的眼睛中闪烁过了一丝黯然,由于太快了,而孟梓祤又掩饰的极好季弦歌根本就没有发现。
  “我找到《碧瑶山水图》其中的秘密了……”看着漠不关心的孟梓祤,季弦歌又说道。
  果不其然这个话题孟梓祤还是很感兴趣的,孟梓祤道:“当真?”
  “自是当真的,而且,就在我的手中……”
  “是什么?”
  “孟哥哥,你这么聪明,没有猜到吗?”
  “如此大费周章的秘密,引得众人纷纷的抢夺,无非有三种可能,金银满贯,至高权力,还有,就是有心人的编排,不知道这《碧瑶山水图》是哪一种?”
  季弦歌看着孟梓祤貌似思考又像是游离的神态,那张经过岁月的雕刻更加的沉稳的面孔,快三十岁男人,功成名就,潇洒飘然,待人谦和,可以说,没有一点缺点。
  这样的男人,在十几年前曾经是自己这一生非君不嫁的对象,只可惜物是人非,原来曾以为永远不变,终究会被岁月打磨平滑。
  季弦歌不自觉的扶上心口,那里面是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恢复记忆之后,在见到这个男子,心中那一块空了的地方被回忆填满,那一份感觉找到了归属。
  可是,季弦歌很清楚,这个男子会推开自己,就像是曾经那样,因为自己是季府的女儿,因为和孟家的对立,所以一次次的推开自己。
  当时的季弦歌并不懂,娘亲说的孟梓祤拒绝自己的理由,但是现在想来,那时候那么年轻的孟梓祤已经看透了这朝中的局势,也看出了季丘的野心,若是孟家和季家联姻,这季丘的势力一定会做大。
  那时候的季弦歌哪懂得这些?
  成天到晚就是闹着娘亲要嫁给孟梓祤。
  对季弦歌来说,孟梓祤这三个字就是童年。
  季弦歌的童年自娘亲死后都是痛苦和仇恨,快乐并不多,而孟梓祤代表的这部分便是她仅有的幸福,忘记了那份痛便是没有了重量,可是若是这份回忆一并记忆,对比之下,更加叫人痛得无法呼吸。
  季弦歌再理智,现在的她也不过是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女,看着犹如初恋一般的孟梓祤,尤其是没有结果的初恋,总是没有办法忘怀。
  其实若是当时师父和秦梦雪不讲自己的记忆封住,以当时的自己,一定会跑来质问孟梓祤的吧?
  那时候,自己只想要留在孟梓祤的身边,即使经历了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所想要依靠的人只有一个孟梓祤而已。
  季弦歌打量着孟梓祤而孟梓祤也没有再说话,透过窗子,一袭春日的阳光照了进来,洒在了大厅中的一对男女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最后相互交错。
  若不是看影子你或许会以为是一对彼此深爱的人在相互依偎着。
  街上是吵闹的,与这空荡荡的寻美阁之中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孟梓祤,或许,或许原来,你可有喜欢过我?”女子走上前一步让那地上的影子靠的更加的近。
  意外的孟梓祤一怔,随即便是恢复了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声的说道:“你想起来了……”
  是肯定的语气,一如既往从没有改变过,但是这一刻却是让季弦歌恼了。
  “或许,孟哥哥这个问题你回答不出来,那么我这么问,若然我不是季家的女儿,你,会喜欢我吗?”女子此刻脱去了骄傲的外衣,固执的想要知道答案,或许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过去拿十几年的情感找一个理由。
  在季弦歌的意识里面,爱一个人是不能那所谓的骄傲去约束这份感情的,感情里没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固执。
  这一刻,季弦歌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落红斋落主,也不是在后宫中与皇权对抗的皇后娘娘,更不是步步为营筹谋划策的权谋之士,这一刻,她仅仅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感情上有一点点的早熟。
  或许在季弦歌以后漫长的岁月之中,甚至是现在这一刻,季弦歌总是固执的认为,孟梓祤是她这一生第一个所喜欢的人,而当时想要嫁给他的那一份心情也不是假的。
  只是,有时候,人长大了,并不能像是小时候那样的肆无忌惮。
  “你不是吗?”孟梓祤似笑非笑的说道,看着季弦歌的模样就像是看一个耍小别扭的孩子。
  孟梓祤这样的口气使得季弦歌很不满,等着孟梓祤。
  孟梓祤道:“若是我说我喜欢,你会为了我放弃季家的女儿这个身份吗?”
  “你瞧,我们多会讨价还价?”季弦歌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问了一句你会不会喜欢我,你便是说出了这么些理由来搪塞我?孟梓祤,孟哥哥,喜欢可以像是一直停留在谷底的花一样卑微,也可以像是飞走的苍鹰一样的勇敢……”
  孟梓祤没有说话,好像季弦歌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听到,又好像每一句话都早已经洞察。
  季弦歌突然觉得对着孟梓祤说什么都是多余,但是自己的心情无论如何想要说出来,曾经天天跟在孟梓祤的身后,那么卑微的只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如今,自己的世界已然不如小时候那般只有他一个人了。
  或许,这个男子的世界,是有自己的,但是从来就不是只有自己而已。
  或者说,自己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而已。
  更甚至,也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孟哥哥,为什么?
  看着男子仙人般的容颜,季弦歌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孟哥哥,你用了‘预言’,是不是也想要知道《碧瑶山水图》的秘密?”
  孟梓祤笑而不答。
  “孟族长和我说,这大燕国会有一次天劫,而我答应了孟族长会守护大燕……”
  “那样再好不过了,如今大陈频频进犯我大燕边境,动作不言而喻,而且……”孟梓祤看了季弦歌一眼,一顿道,“我查到,你爹与大陈国有秘密的书信来往,只不过,我派去的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并没有拿到证据,但是他不可能会说谎……”
  “哦?若是这样,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季弦歌莞尔一笑。
  “以我国现在的兵力,和大陈国还有一些距离的,再加上梁国已经被大陈拿下,如今他们没有动静,不过是因为国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