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2-17 04:32      字数:4746
  后来咱们融合了,就不再丑化蚩尤了,可是华夏名族自古就好这一口,不丑化丑化别人,心里不自在,反映中国人这种心态的最佳著作当是《西游记》了,一出大唐中土,就全是妖魔鬼怪的天下。有学者说,中国在郑和下西洋之后,思维只能打到爪哇,一越过爪哇,就是“狼徐鬼国”了,所以称外国人为鬼子,那是咱的传统文化。称他们夷,还算客气。比如明清时人把荷兰人叫作红番鬼,听着象是红薯蛋似的。荷兰国小人轻,红薯蛋就红薯蛋吧,无所谓,可英国人就不乐意了,在《南京条约》中特别加一上条款,一律不准叫俺“夷”。可中国人叫夷叫惯了,咸丰皇上在自己的手谕中,不但叫夷,还在夷前加个丑字,丑夷;民间义士叫丑夷都觉得抬举了他们,干脆直呼“畜类”,再后来,中国流行白话文了,夷有点拗口,就统统把外夷叫作鬼子!
  学者说,琦善可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对英夷说出“贵国”、“贵特使”等客气话的大清官员。在此之前,我们都直呼人家为 “尔”…“尔国”、“尔等”,我不知道,“尔”换成“贵”,中国政府是什么滋味,但我猜,让一个老男人在酒桌上跟他眼中的所谓儿辈行拳,酒过三巡后,他由 “爷儿好”,被迫改为“哥俩好”,“爷”心中肯定不是滋味!更不是滋味的是倭种乱华,乱了还不算,还气爷! 试举两例,第一例,甲午战争之时,淮军统领卫汝贵带军向朝鲜开拨。开拨前,老卫同志就记得把饷银24万两扣它8万汇往自己家中,家中的妻更不含糊,与夫书一封—“君起家戎行,致位统帅,家既饶于财,宜自颐养,且春秋高,望善自为计,勿当前敌……”卫统帅果然没有辜负妻子的期望,平壤之战一开,他与叶志超弃城逃跑,狂奔三百里,一度逃得不知去向,七八天后才找回清军大队。日本鬼子看到这封家书,视为奇闻,把它当作战利品,弄到自己的教科书里当教材去了。第二例,甲午海战之后,大清帝国北洋舰队的主力舰被小日本拖到本土,停在一个海港的民用码头上,被当作趸船使用了,小日本对此所作的解释是:永久地侮辱那个厚颜无耻的大清帝国和那个低劣的支那种族!其实,倭种用不着用这种办法来刺激爷,爷早就受不了了,爷就是个阿Q,如果挨赵太爷一个嘴巴子,心里还不算太窝憋,可是挨小D一个嘴巴子,那心酸就是非同寻常的了,D孙小日本,先前你家可没有阔过的!
  7。打鬼
  “夷”字拆开来解,就是“带弓箭的人”,意为狩猎的民族,夷字本身没什么,只是里面包含有中原华夏农业文明对周边部族游牧文明的轻视。轻视也没什么,关键是当另一种全新的文明…海洋文明前来叩关的时候,我们统统把他们叫夷,发现打不过这些夷,遂以为见鬼了。
  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可是鬼找上门来了,不打不行。面对鬼们的鬼战术,咱们也得闹鬼。先说关天培,英鬼炮艇围住了他的炮台,他演出的鬼计是疑兵计…三国演义里葛亮玩的那一套…让士兵们围着炮台后的小山转圈儿跑,以造成增兵无数的假象,英鬼子起初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等明白话,他们哈哈大乐…活见鬼。不怪关壮士,100年后的毛泽冬在对付老蒋时,还经常玩这一手,而且这一手还非常管用。可惜英鬼不是老蒋,现代武器,也不怎么需要三国里的计谋来辅助。于是,技术不够道德凑,关天培只有战死。就象体制不好我们就盼望清官一样。关天培的死,甚至赢得了对手的尊敬,他们以小炮代替礼炮,为关天培的尸体送行… “向一个勇敢的仇敌表示尊敬!”
  再说,广州参赞将军杨芳。杨芳用的是尿桶计…杨芳看到英舰英炮很邪门,认为他们可能用的是妖术,所以他要以邪避邪。什么最邪呢?不知这位被封作“果勇候”的老名将怎么想的,反正他在广州城遍收女人尿盆,弄到木筏上,让尿盆口集体朝着敌人的大炮方向。中国女人在中国的主流思想中不是好东西,那尿桶更是不堪了,谁知道英鬼并不怕咱们的尿桶阵,所以杨芳大败,不但丢了炮台,还可惜了恁多尿盆。时人有诗赞曰:杨枝无力爱东风,参赞如何用此功?奕粪桶尚言施妙计,秽声传遍粤城中。杨芳虚报战功,皇上就传谕嘉奖他:畅晓军务,无声夺人! 皇上不对,应该如此奖励:畅晓鬼务,臭声夺人。其实杨芳这种战术乃是跟寡妇学的,文化学者郑慧生先生在他的《上古华夏妇女与婚姻》中说:解放前夕,中国豫西南还流行一种风俗…抢寡妇!如果一个女人成了寡妇,也就意味着随便某个野男人可以抢她回家,成亲三天之后,男方再上女家送礼道歉,这事就算成了,寡妇虽然可以任人抢走,但是她有一件有效武器,这件武器就是女人的小裤头,最好是月经带,寡妇若当场解下这些小物件对着男人摇晃,男人认为沾上这些亵物就会终身倒霉,因而望风而逃,问题是英国大炮不是咱中国的光棍,不吃这一壶。杨芳将军就这样玩臭了,英法鬼子后来的绥靖政策被我们的史学评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杨芳这一招就可以叫作“掂起尿盆熏自己的脸”!
  再说扬威将军奕经,老人家是满族皇族血统,贵族啊,当然不用杨芳那种平民光棍的尿盆战术了。奕经早就听说西湖关帝庙最灵了,作战前就亲自去抽了一签,上面书有:不遇虎头人一唤,全家谁敢保平安。过了三天,有土司带了兵来前助战,每个兵都戴有虎头帽;各路兵汇集个差不多的时候,奕经又不失时机地做了一个梦,梦见鬼子全被打跑了。梦与签与现实合到一块儿测算,最后决定:1842年3月10日四更时分出兵。
  1842年,壬寅年;3月为阴历正月,戊寅月;29日为戊寅日;四更时为甲寅时。寅虎寅虎,八卦中寅属虎,所以这个时间便是虎年虎月虎时虎分。战争结束后,英鬼对清兵尸体的描述中有如下句子:他们的帽子有一种特别的不普通的样子,是用老虎面部的皮制的,附有老虎尾巴垂在他们身后…也就是说,为了配合统帅在关帝庙抽的签和在被窝里做的梦,我们的士兵,干脆被打扮成了老虎的样子…见鬼了!
  最后说义和团,义和团团员们从小到大所读过的科普著作,不外是《封神榜》+《聊斋志异》+《西游记》。所以他们的打鬼术也没什么新花样:遁地啦,刀枪不入啦,闭住枪炮啦,呼风唤雨啦,飞檐走壁啦,意念灭火啦,当然也不缺饥饿后遗症之类的幻想:一个馒头会生诸多馒头啦,一个沙锅永远吃不完啦。至于打鬼,根本不用我们操心,各路神仙都在上面排队等候呢,一请就都来了:“天灵灵,地灵灵,奉请祖师来显灵。一请唐僧猪八戒,二请沙僧孙悟空,三请二郎来显圣,四请马超黄汉升,五请济颠我佛祖,六请江湖柳树精,七请飞标黄三太,八请前朝冷如冰,九请华佗来治病,十请托塔天王金吒、木吒、哪吒三太子,率领天上十万兵!问题是天上十万兵碰上了洋鬼子”洋法海“…失效!张德成最后失败了,失败就失败呗,国人向来同情失败者,问题是这些失败的”民族英雄“一点也不争气,不但不自杀殉国,还趁乱揩油:张德成携带巨款逃走了。行至某地,要求一王姓盐商招待他。盐商派了两人抬的轿子迎接他,他大怒:”我在天津坐的都是总督级别的八抬大轿,你派两人抬的轿子来,是亵渎神灵!“
  盐商不得已,只好把关帝庙作为关帝代步工具的八抬轿借来。张德成到了之后,盐商设盛宴款待,张德成竟然说:“饭菜太差,无法下筷子。”盐商忍无可忍,与村民共谋抓住了张德成,众人抽刀出来,说:试试看他是否刀枪不入……咱的民族英雄就这样被人玩完了。至于朱红灯,死的也不怎么光彩,内部分賍不均,被团员们扭送袁世凯,袁世凯当然会送他上天:与尔的上级领导…各路神仙会合去吧!历史教材上说山东百姓把老袁叫作袁鼋蛋,我觉得,不要随便用百姓的名义说话,袁鼋蛋无非是一到山东就戳穿了义和团的邪教本质…他给一些义和团的首领下了请贴,让他们来巡营表演“法术”,袁世凯用鬼子的枪,当场验证,两声枪响后,两个大师应声而倒…见鬼去了!
  到底谁在打鬼?
  8、绝地天通五帝中的二位:颛顼和帝喾历史上好象没什么故事,至少没有其它几位故事丰富。
  但是我觉得人家两位也没闲着,而且做的事也比较大,叫作“绝地天通”。
  所谓的绝地天通,简单来讲吧,就是鉴于远古的自由祭祀,导致“夫人作享,家为巫史”,也就是说,宗教活动没有一定的神圣性与权威性,人人都可以“与天言好事,自己降吉祥”,这怎么能行?二帝的功劳就是让专职人员担任巫师,氏族贵族由此垄断了祭祀权,百姓们与天地鬼神的联系由此中断。用物理术语来讲,叫短路;用网络术语来讲,叫链接不上,或此页不可显。
  氏族贵族在天地与人间的信使地位,在国家建立后,自然转移到了国家手中,只有皇家,才能祭天祭地。百姓们,只有祭祖祭灶王爷的权利。当然,也有百姓不傻的,知道私通天地的好处,所以时不时的上天入地,鬼神附体的,等于在天地与自己之间,建立一个非法链接。但是他们知道自己是老几,所以也就是走个私…冒充个小狐狸精,混个肚饱而已。当然也有那贼胆大的,与天地建立链接后,就想做版主,想占线。陈胜吴广所谓的“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用现代话翻译过来就是:版主版副,宁有种乎?于是,两个人搬着通天的梯子,就爬上去了。电一通,火花一闪,照亮了后人的眼。后人都开始玩这个了。大流氓刘季为了做皇帝,干脆给爹戴了顶绿色的帽子:他娘在野外困觉,有龙附身,肚里就有了小刘季! 再比如洪秀全,上天一回,下线后就变成了上帝的第二个儿子,基督当然是大版主了。为了做二版主,洪秀全不惜让自己的娘做上帝的二奶,不知道洪秀全的娘叫什么名字,反正应该排圣母玛丽亚之后…圣姨!
  现在的民间,也有不少人学着二帝的小样儿,干绝地天通的事儿,比如他弄个什么大奖赛什么优惠券也不忘申明:最后的解释权归俺!至于政治家,更是跟一些什么“主义”做了亲家:他说那是什么主义,那就是什么主义。比如老蒋解释三民主义,斯大林解释马列主义。他们随便解释,我们就傻愣着…一点主意也没了!
  9、老袁称帝
  袁世凯称帝,很引我们公众的愤怒。我们现在的研究者,很多人以孙中山革命天然继承人的身份自任,所以,对于袁世凯当总统,感觉他是从我们手中窃的国,对于袁世凯称帝,更觉得自己也受了骗。众所周知,做皇帝之前,老袁曾向许多人包括他的亲信冯国璋等人表白过,自己没有称帝的打算。我们气愤的是:老袁这个老猾头,不但骗我们革命人民,居然连自己的亲信都骗。我觉得在一点上,老袁有点冤,我认为,老袁一开始并没有称帝的意思。他曾向陈裕时表白过:外头人说我要做皇帝,这个皇帝是最要不得的东西,不是清朝就在你们手里推翻了的吗?我是在全国国民宣誓忠诚下就职的,怎么能说我要做全国人民所推倒的玩艺呢?你是对历史研究很深的人,当然知道有史以来做皇帝的都没有什么结果…“看老袁的话,发现他倒挺明白的一个人,可是挺明白的一个人,为什么最后却一失足成千古笑谈了呢?
  我觉得,坏就坏在老袁心里有“贼”,这“贼”就是几千年积淀下来的中国小农特有的皇帝梦。陈胜吴广说: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刘邦说:大丈夫生当如此也!项羽说:彼可取而代之!就连孙悟空都知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一般人看到的,只是民间的造反意识,却看不到背后其实是“缺席者对于就席者的那种嫉恨” (李劼语)!
  更看不到这种嫉恨所导致的中国历史的惯性-所谓的革命与起义,其终极意义只是朝代的更迭!
  对比一下邻国日本人,则发现他们胸中坦然,心中无“贼” 。2004年3月17日的《读书时报》第八版,载有赵冬苓的一篇文章《和森村诚一聊战争与和平》,其中有一个细节,森村诚一两眼放光地评价中国:我非常喜欢中国,特别是中国的历史,简直太喜欢了。中国历史比日本的精彩,里面有许多很民主的东西。比如,任何人都可以当皇帝-你能设想随便什么人当天皇吗?森村诚一说得对,日本历史上,幕府将军们多厉害啊,可是他们为什么就没有取天皇而代之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