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12:18      字数: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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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迁微闭双目长吸一口气,身体在微微的颤,可是他还是开口说话,他必须说,必须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
  睁开双眼,望着太液池的柳树飞花,司马迁缓缓声道:“陛下,你说的那个人从来没有改变过爱你的心。那个人也绝对没有讨厌你去碰触他的身体,相反,在那个人走遍万里江山的时候,经常会在梦中梦到你,在梦中与你缠绵悱恻。那个人之所以会吃药,只是因为他不想被禁锢在宫殿里,他想到民间去,听到民间的声音,收集民间的书籍以写完他的书。在他的心里,陛下有必须要做的事,他也有他必须要做的事。他只是希望能更自由一些。他在决定吃药的时候,很害怕,害怕陛下会忘了他,害怕陛下会不再爱他。”
  “为什么明明害怕还要去做?”刘彻轻轻道。
  司马迁凄然一笑:“那个人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那个人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令陛下深爱的地方。没有什么出众的治国才能,面对国家大事总是感情用事,妇人之仁。虽然出身书香家庭,可是却做不出一首诗,写不出一篇赋文,只能淘着古书,听着民间的传奇把这些据为已有,东捣西弄,编辑成书。没有美丽的容貌,也没有婉转妩媚的本钱,从来不懂怎么讨好陛下,不会对陛下说温柔乖巧的话。即使是那身体,也总是无法完全满足陛下,总是弄到陛下到最后因为无法满足而恼怒非常。唯一能令那个人感到自豪的地方也就是他爱陛下的心。可是有的时候,强求根本不爱这个人的陛下一定要爱上这个人,本身也是这个人的错。可是怎么办呢?这个人就是想爱陛下啊,这个人就是想陛下也爱他啊。”
  “子长,你说的那个人真的很令朕感动啊,可是那个人的话还值得相信吗?子长,朕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痛过。朕是天子,朕原本可以避开这样的痛的。”
  “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陛下一定要相信。”
  “在那个人心里,朕是唯一的吗?”
  “在那个人心里,他唯一爱的人就是陛下。”
  “那么,子长,你能代那个人回答吗?为什么害怕朕会忘记他,他却还是要用毒药来逼自己远离朕?”
  司马迁真的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愿意因为这个问题而令他与刘彻之间的距离更远。可是现在刘彻就是要他回答,他能选择吗?其实他可以选择沉默,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回答。
  “因为在那个人的心里,有比担心陛下不爱他更重要的事。”
  刘彻轻轻的点头:“果然是这样啊。想来也是应该的,朕曾经对那个人那么的差,那个人心里没有记恨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他来说,就算朕是他唯一爱的人,在他心里也只不过占一个小指头的地方,他那颗心,有九个指头的地方都装着他的书。”
  “不是的,陛下,那个人的心里满满的全是陛下,那个人没有恨过陛下,在那个人的心里,陛下是那个人的爱情,写书是那个人的理想,这应该是可以并存的啊。”
  但现在,刘彻已经不再听司马迁的辩白,只是自言自语的凝视前方缓声道:“可笑朕这心里还曾经满心装着他,还曾经想逼着他回到建章宫,还满心想着和他就在这里白头到老。”
  司马迁震惊的看着刘彻,说句实话,他确实是绝对没有想到刘彻的心里曾经这样的重视过他。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眼前这个情人天子刚愎自用,已经听不进自己的解释了,已经不愿意再对自己宽宏大量了。
  可以吗?现在可以放弃写书吗?只要能重新得到你的心,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放下我的书,换那白头到老的幸福!
  刘彻,可以吗?
  刘彻,可以吗?
  刘彻——
  “执事太监在吗?”天子冷淡的声音像利刃一样刺进司马迁的心,他回头,就看见皇宫中的执事太监走了过来。
  “陛下。”
  刘彻放开了司马迁的手,淡淡的对执事太监说:“朕累了,你去替朕执行家法。”
  执事太监看了司马迁一眼,低头领旨。
  刘彻走了,走得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再看司马迁一眼。
  司马迁没有去追,没有去求,只是在执事太监拉他的手的那一刻,一股血腥涌上了喉咙,他压住了喉中的血腥,但鲜红的泪就那样从眼眶中流出来。
  天子也有家,有家就会有家法。
  司马迁是被推进那间房子里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世上的人跟红顶白,一个从云端跌下来的人,一个曾经占据了至高无上的天子全部的人,一个曾经阻碍了别人攀龙附凤的人,今天终于掉下凡尘,旁人幸灾乐祸,甚至踏上一只脚,落井下石是必然的。
  太监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史令司马迁污上,廷杖五十,去衣受杖!
  司马迁心中一凛:去衣受杖?旁边人已传出不怀好意的窍笑声,待要抬着,旁人已如狼似虎地压过来,扯手按脚,衣服被剥去,看不到,却能分明的感受到有人手在身体上的按摸,也能感受到有人手迅速的掐摸身体的私秘之地。
  落难王孙尚且被人羞辱,何况是无权无势的他?
  板子打下来,痛得直颤,咬牙苦忍,冷汗潸然。
  太监又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史令司马迁污上,黥刑。
  黥刑?要在脸上刺字吗?刺什么?淫荡?污上?
  但是司马迁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人一拥而上,却是压了他的身,分了他的腿,那针淬了酒,烧了火,刺向他的私处。
  针刺的痛楚是细细的,却极端的清淅,传入脑海,那种针刺的痛楚带来的恐惧令人无法忍受,悲切的呻吟充斥着整个房间,周围人的脸上却有着异样的兴奋表情,快乐永远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冷水泼在脸上,人清醒过来,转眼又被强行灌了药,那药?是很熟悉的味道,但司马迁已经不能思想,只能承受着。
  太监最后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史令司马迁污上,移居长清宫思过。
  长清宫?是什么地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了。
  人是被担架抬出房间的,也是被担架送走的,厚重的大门打开,直入尽没,再抬入房间,然后随着喧嚷声的消逝,房门关上,人也再次没入黑暗当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知道当眼睛睁开的时候,竟是彩霞满天的时刻。挣扎着爬起来,走向门口,艰难的打开门,闭了一下眼睛才扶着门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出门的那一刹间,他听到一片惊呼之声。
  定睛一看,长长的青石板路的两边,是两排整齐划一的宫房,每个宫房门口,此时此刻居然都站着人,女人。
  残旧的,没有任何颜色的衣服,麻木混浊的,失去生命力的眼神,枯萎的面容,都预示着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长清宫,长夜凄清的冷宫!
  一入候门深似海,一进冷宫骨不全。对于大汉天子那三万妃嫔宫女来说,被打发到这个冷宫,你的一生也就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会再有人记得你,你的一生只是在等死,或者被一帮冷血的门外人凌辱而死。
  望着长长的青石板路,司马迁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去衣受杖’是只有女子受刑时才有的规定。冷宫,也素来只有皇帝的妃嫔才来的地方,千百年来,何曾见到一个男人居然被当朝天子打入冷宫?
  一个男人,顶天立地,就算是陛下的宠臣,犯了错,杀了就杀了,死了就死了,总归是陛下的臣子,何曾被当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来看待?
  啪啪啪,司马迁在不停的拍门,他必须出去,他不能留在这个地方。长清宫里的人都冷漠的看着他的动作,这样的拍门声对于她们来说太熟悉,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一开始都会这样,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开门,开门,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司马迁却坚持不懈的拍着门,直到大门被猛地撞开,把他撞倒在地。一群如狼似虎的打手冲进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甚至有的人狠狠的踩他的手。
  “我的手,我的手,不要伤我的手。”司马迁尖叫着,拚命想着怎么样保护自己的手,别人都是抱着头,他却弯着腰,把自己的手深深的收藏起来,那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
  “住手!”大门外传来一声厉喝。
  “还不快住手!”其他的声音也传了进来,紧接着又冲进来一群人,把前面那群打手打开了。
  一个人蹲下来,温柔的拉过司马迁的双手,双手血肉模糊。
  那人站起来,狠狠的将前面的打手一人狠抽了一巴掌喝道:“太史令的手也是你们能伤的吗?狗奴才,都给我滚!”
  司马迁缓缓抬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又看着那人蹲下来,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拉住那人的衣袖道:“协律都尉,求求你,我要见陛下,帮我,帮我见陛下。”
  来的人,是因李广利被封候而更受天子宠爱的协律都尉李延年。
  李延年温柔的把司马迁扶起来,看他走得慢,干脆把他抱起来,抱回他的住处,然后给他清洗,上药。
  “都尉大人,求你啦,求你帮我见陛下。”司马迁滚到地上,跪着叩头,求着。
  李延年把司马迁扶起来认真的说:“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不会让那些太监欺负你,但是,我不会帮你传话,也不会让你见到陛下。”
  司马迁看着李延年,欲言又止。
  “还有,陛下跟我说,一个污上的太史令,没有资格写那‘令奸臣贼子惧’的史书,所以,以后,就安心的在这里过吧。”
  司马迁赫然抬首瞪着李延年:“陛下,陛下真的是这样说的?”
  “你以后还有机会见到陛下,可以去亲口去问他。”李延年依然很温柔地说。
  司马迁有些不懂李延年的话,一会说不会让你见到陛下,一会说你以后还有机会见到陛下,他到底想说什么?
  李延年没有再说什么,司马迁也没有再死缠烂打。
  来到长清宫的第三天早晨,司马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这种感觉以前有过,他知道是药性退却之后的异常反应,所以他一早便坐了起来,坐在床上打坐冥想,以前,他也是靠这样子驱除这种身体异动反应的。
  只是,忽然之间他的房间里就冲进来几个侍卫郎中,一下子把按倒在床上,解了他的发带,脱了他的衣衫,塞了玲珑玉球在他嘴里,然后把他用锦锻全裹,就扛在肩上带走了。
  司马迁确实如李延年所说见到了大汉天子,可是又能怎么样?他无法说话,也无法用手抱着对方,他的手被绑在床栏上,大汉天子精赤着身体看着他。
  那眼里,没有爱,也没有欲望,只有纯粹的野兽本能。对眼前的人,也没有丝毫的怜惜。
  但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果然是不一样了,居然可以那样的柔韧,居然可以那样的敏感,那菊穴甬道居然可以那样的紧窒蜜润滑腻,更胜从前销魂时刻。
  在高潮中把这个人口中玲珑玉球取出来,便听到这个人口中发出的更胜从前的放浪呻吟,还有那眼里的泪,竟也比从前更惹人动心。
  大汉天子的心无可自拔的沉陷,只是这一切,都止于大汉天子那神伟孽根倾泻而出的那一刻。
  “陛下,臣——”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玲珑口球已经重新塞进嘴里,身体被锦锻重新包裹。
  大汉天子穿好朝服,返过身,抬起这个人的下颌缓声道:“以后,你就是朕的玩物。”
  眼里充满绝望的悲哀,心真的好痛,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不能再与陛下相爱了,不能再执刀雕简了,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万箭穿心。
  “你若真有心从政,为父也不拦你。不过,这大汉朝是陛下一个人的大汉朝,陛下的英明,决断,聪慧非一般人所能及,所有人的光辉,都只在陛下肯给予天地施展才能成就的。”
  真的就哭起来,像个女人一样放声痛哭,嚎啕大哭起来。
  又回到了长清宫,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每天,一日三餐有人送,衣服有人送,什么都不需要他动手,就是没有他想要的雕刀和竹简。
  每隔三天,就有人来喂他吃药,每隔三天,就被人用锦锻包裹着扛出长清宫,然后再扛回来。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三天,司马迁已经记不清,也不想记清了。
  一天中午,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司马迁茫然不动,但门外那个人很执着,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