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12:18      字数:4765
  刘彻的手握着臣子的私处,头却附向臣子的耳朵缓声低语:“你可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你说这大汉王朝的皇帝是天下最伟大的皇帝。”
  臣子疑惑,这话有问题吗?
  “你还说这大汉王朝的皇帝也是天下最坏最坏的皇帝!”
  臣子司马迁赫然抬头盯着刘彻,这话他说过吗?好像是说过的,可是那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啊,这个大汉天子怎么会知道?
  那时的他,一个人站在长安的灞桥之上,看河中流水浮灯,看两岸柳絮飞舞,春花飘散,天还下着雨,但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很开心,很愉快。
  有一个人打着伞站在了他的身边。
  “下雨了,怎么不回家?”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
  “想看长安的雨。”
  “长安的雨?”那人笑了:“你初来长安吗?”
  “嗯。”
  “喜欢长安吗?”
  “喜欢。”
  “喜欢长安什么?”
  “长安好繁华,长安的人好有朝气,长安还有一个最伟大的皇帝。”
  “哦。”磁性的声音里透出些许的惊讶。
  “可是他也是个最坏最坏的皇帝,他杀的人太多了。”小脸转过来,仰望着——
  那么火辣的眼睛,刺痛着一个人的心。那个时候的他,正处在人生的最高峰,可是这个孩子却说他是个最坏最坏的皇帝。
  那个人?那个人?司马迁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彻的脸,这张充满皇帝的威严,尊贵,英气逼人的脸渐渐与当年那张灞桥上的脸重合在一起。
  那张脸是那么的英俊,潇洒,成熟,自信,那转身而去的身姿是那么的高傲,飘逸,那长笑的声音落在只有十岁的司马迁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陛下——”司马迁喃喃地:“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那个时候朕听到那句话,真的有将你碾成粉碎的冲动,可是你是那么的小,把你碾得粉碎,朕会被千夫所指。”刘彻说着话,那手不自觉就下了力。
  司马迁脸色骤变,弯了腰,刘彻那一用力真像是要把他碾得粉碎。猝然,刘彻将他的身体一扯,压制在案几上,掀了他下摆,就手撕了内里,按牢他腰——
  不知为什么,自刘彻说出那段故事,司马迁就仿佛中了魔咒,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那时,是春花三月吧?春花飞,柳絮飞,有雨,春意绵绵。
  “你那里真是好紧,可是却也好湿润。没几下就这么滑了,说是要朕放过你,其实是一直等着朕来抚慰你的吧?”掠夺了,还不忘打击他的心。
  司马迁羞惭不已,脸嗞嗞的烧,直烧到耳根。耳根被咬住,湿吻:“嗯,好烫,朕喜欢,你的身体反应真是灵敏。”
  渐渐的,整个宫殿都飘散着碎碎的但连绵不断的呻吟,那呻吟声并不令人狂野激奋,却令人持久沉溺。
  “陛下——”内侍领着换了新袍的李延年来到寝宫,骤然看到这个场面,二个人都目瞪口呆,李延年的脸色发青注视着那地面。
  在司马迁跪着的那个地面上,淋淋漓漓的有液体滴下来,弥弥漫漫着情欲的味道。李延年拂袖而去,内侍也唬得转身走掉了。
  这一夜,绵长,淫弥,暧昧,赤裸相拥而睡,无言。
  第二天一早,刘彻照样按时早起,更衣沐浴用膳上朝,他,则还在沉睡。
  上午,李延年来了,还带来三个太监,关了寝宫的大门,直扑到龙床上,将床上人连被带人卷起来丢到地上,拳打脚踢,无声狠揍,而李延年,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语。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后来宫中太监宫女侍卫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个个都不敢明说,但个个也都认定李延年一定是妒嫉了。他们唯一奇怪的是,皇帝男宠那么多,李延年怎么偏就要找这个司马迁来妒嫉。他们唯一的解释便是觉得司马迁地位太低,往日皇帝宠臣大抵皇亲外戚之家,现在却有了一个与皇亲一丝联系也没有的司马迁。
  李延年也因此被人在背后讥笑为‘欺软怕硬’。
  但是李延年自己明白,他没有妒嫉。当那些太监在拳打脚踢的时候,他并不觉得痛快,反而有一种将心中完美的瓷器砸得粉碎的痛感。
  你不该和刘彻在一起,你不该自甘坠落去做一个皇帝的宠臣。
  临走前,他还踢了那被里的人一脚,警告他不要再勾引皇帝。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真的妒嫉,只有李延年知道,他当时这样说,其实是多么的希望这个被自己踢的人,在将来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原谅他。
  只要你重新成为精美的瓷器,那怕有裂痕,我都会原谅你。可惜这些话,只是在心里说的。
  被打得内伤,外表看不出来,司马迁也没有说,只是自己一个人前往太医院抓了药吃。今后的人生,只能等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帝下朝回来再决定了。
  司马迁拎着药包走在长安的大街上,不知不觉间又走上了灞桥。灞桥柳,迎风舞,雨又来,行人纷纷避。
  司马迁独立桥中,任雨浇淋,幽幽想起,他和他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地点一样,同样的雨,同样的风,他站在桥中,那人,一身玄衣骑着马飞奔上灞桥,身后还有四骑,皆是长安俊儿郎。
  他看见了他,勒住马:“为什么又不打伞?你这么喜欢淋雨吗?”
  雨有点大,有点蒙了他的眼,他从袖笼里拿出一块竹简高高的举起递给那人:“我专门在这里等你的,我等了你好几天了,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是我自己雕的,那上面的字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专门给你的。”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吗?”
  “不知道,只是想如果我跟你有缘,就一定能等到你,这是我雕的,送给你。”他一脸的天真,也一脸的认真说。
  那人接过竹简,看着,看着,忽然长笑一声道:“小兄弟,我会等你长大,有缘,我们再会吧。”
  五匹马,呼啸而去,他立在桥头,像做梦一样。
  灞桥之上,再没有那一身玄衣,撑着油纸雨伞的身影,而他,却越来越喜欢在下雨天的时候独上灞桥,看风吹柳絮,雨打落花。
  司马迁惘然的坐在桥中,雨越下越大,心口发闷,一口血腥涌上来,嘴角有血丝渗出。望着天上的雨,他奔回了皇宫,奔回刘彻的寝宫,翻箱倒柜,他要找出那个竹简,他要知道刘彻这里到底有没有那份竹简。寝宫的太监宫女们都吓坏了,赶紧去报告王公公,王公公也只能赶紧去报告给正在朝堂之上的刘彻,刘彻愣了一下淡淡说让他去翻。
  可是司马迁并没有翻到那份竹简,他的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轻松,反正就是空荡荡的,又这样走回到灞桥之上。
  此时,已是傍晚,雨却不停。
  桥的那边,一身玄衣的他,撑着油纸雨伞,缓缓的走过来,一如当年。来到面前,手递过来,手上还拿着竹简,那雕成剑形,上面用当年还稚嫩的双手雕刻着‘天神风舞’四个字的竹简。
  司马迁接过竹简,呆呆的看着,看着,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哭?”刘彻缓缓问。
  司马迁昂起头盯着刘彻:“你不是他,不是。”
  “不管是不是,你都已逃不出朕的手心。”刘彻淡淡的说着,他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现实中的他,在这个人心里,永远都只是一个虽然伟大,但实际上却最坏最坏的皇帝。
  身为皇帝的他从不相信缘分这回事,他作为一个帝王,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利得到所有他想得到东西,尤其是最容易得到的男人或者女人。
  男人在他面前俯首,是想从他这里得到权利。
  女人在他面前屈膝,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富贵。
  他全部都能充分的给予。他满足他/她对权利金钱的欲望,他也享受这种可以操控他/她的人生的游戏。但是当他接过那个孩子递过来的竹简,当他看到那上面的字,再想到那个孩子对自己的评论时,他忽然觉得格外的刺激和好玩。
  当这个孩子长大之后,当这个孩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向自己要求什么?他忽然很有兴趣知道。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这个孩子长大,当然,虽然他在等待,但他其实并没有忍耐什么,他的人生一直都很精彩,他身边一直都不缺爱他的男人和女人。
  他只是在等待一个玩具的成长,有什么好忍耐的。
  “我要离开长安,一定要离开!”司马迁向着他跪下来坚定地说:“求陛下让臣离开长安。”
  这个孩子长大了,这个孩子也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但这个孩子只是求他放过他,让他离开长安。
  刘彻突然拿起手中的油纸雨伞发狠的朝这个人打过去,拼命的,发狠的打过去,又一脚狠踹在他的胸口上,踹得他吐血:“朕在你心里永远都是一个最坏最坏的皇帝,那么,你也只能得到最坏最坏的对待,你就等着你这一生永远都是活在最黑暗,最残忍的境地里吧,朕永远也不会宽恕你。”
  第 5 章
  工部得到皇帝的旨意,要工部以最快的时间在皇帝各座寝宫里加建阔大的书房。
  中书令王公公也得到旨意,以后皇帝身边所有的太监宫女都不得进入寝宫,寝宫的一切事物都将交给那个叫司马迁的男子处理。
  包括半夜起床送皇帝的新欢离开寝宫。
  其实也谈不上起床,因为皇帝直接就叫他打了地铺睡在龙床之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被宠幸,司马迁都只能睡在龙床之下的地上。
  有的时候他能睡得着,有的时候会因为那些声音而睡不着。
  有的时候皇帝会起身看着他,尤其是他睡不着的时候,皇帝会突然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恶质的掀起他的衣,扯了他的裤,看着他那忍不住而昂扬的东西,然后一扬手狠狠的打下去。
  痛得连呼吸都困难,却也忍下了,不做声。
  后来,书房修建好了,皇帝突然叫他住进去。太史馆,皇家藏书阁的书,他都可以搬到书房里看,整个皇宫里,没有人服侍他,所有的一切他都要自己来,同时也给了他在皇宫中最大的自由,只是这种自由是他根本不想要的。
  所以他反而成了皇宫里最少走动的人。每天早晨他送走皇帝,就会到厨房做好一天的膳食拿到书房里,然后自己就一整天的窝在里面再也不出来。
  皇帝有时候会到书房来,看他整理的文章。有的时候会直接躺在书房的竹床上入睡,那时司马迁就只有再次打地铺的份了。
  这一年的年底,张骞就去世了,他回国只有一年,许是多年在外,风霜雨雪,侵蚀了身体,回国只得一年便逝去了。
  这对刘彻来说是个打击,当年陪伴他成长的长安俊儿郎,都逝去了。被赐死的赐死了,被杀死的杀死了,现在得病的也病死了。
  司马迁明显的感觉到刘彻的落寞,偌大的皇宫里,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刘彻无声的坐在龙床边上,手上握着张骞这次回来送给他的私人礼物:一只由张骞仿造西域的胡琴自制的象牙玩具。
  司马迁坐在龙床下,轻轻的脱下刘彻的靴子,端来温水为他擦洗按摩缓声道:“博望候出使西域,胡人为之敬爱,不枉此生了。”
  “朕若不使他出西域,他便不会这么早死了。”
  “是吗?不见得吧?当年的长安俊儿郎,除了陛下,不就是他活得最久吗?”司马迁想都不想的说。
  “你到现在还在提醒朕是个坏皇帝吗?”刘彻冷笑。
  “臣言不尽意,臣是想说博望候出使西域对于他,对于陛下来说都是两全之事,博望候成就一番事业,陛下成就万世英名。”
  刘彻冷笑。
  “博望候的荣光,都是陛下肯给予才会有的。”
  刘彻冷冷地盯着司马迁:“你是在借机批评朕不肯给你荣光吧?”
  司马迁生气了,抬起头盯着刘彻道:“你怎么总是把我往歪处想,我要是想批评你,我会直接说,用不着借死去的博望候的名义来批评你,你这样说我,其实是在污辱博望候呢。”
  刘彻双眼直直的盯着司马迁,缓声道:“把衣服脱了。”
  司马迁一愣。
  “你要违抗朕的旨意吗?”刘彻残忍的盯着司马迁:“朕今夜心情不好,如果你自己不脱,那朕就只好叫人帮你脱了。”
  司马迁看着刘彻,看着,看着,举起手,可是那手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半点,他无力的把手放下来喃喃的说:“陛下一定要臣的身体,就自己动手吧。”
  刘彻冷笑了二声,目光望向宫门口,没有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宫门口,那是李延年。
  “李延年,这个人是你的啦。”刘彻一指司马迁淡淡道。
  司马迁心中一凛,李延年心中一愣,都对这至高无上的天子的话产生了一刹间的眩晕感。
  “李延年,你也准备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