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津鸿一瞥      更新:2021-02-21 11:31      字数:4790
  婢女鸦雀无声的上了菜,最先是在容昐跟前放置了一个小罐,打开是花胶炖鸡,清淡的花胶味配着鸡肉味道极香。
  周朝峥不由问:“夫人可是胃口不好?”
  容昐刚要答,庞晋川已然接口:“谢周公子关心,近来内人略感疲乏。”
  “学生鲁莽了。”周朝峥淡淡一笑,敛目坐好。
  此时,菜色基本已上完,庞晋川先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又给长沣夹了肉丝,周朝峥许久未起筷,庞晋川笑道:“你们南人口味偏淡,不知你去了京都可受得了?若是不便,可把厨子带上。”
  “多谢大人关心。”周朝峥连忙起身作揖,庞晋川摆手让他坐下,周朝峥才道:“之前考科举时住过小半年,南菜偏甜爽口,北菜偏咸端重,以学生所见,各有所长。”
  两人说话的功夫,容昐都喝完汤了,她问:“公子要去京都?”
  庞晋川道:“我需周公子为幕僚,处理湖前事宜,因此随京。”说着,叫婢女撤下罐子换白米饭来。
  周朝峥有些欣羡两人,但心口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苦。
  用完膳,周朝峥先回去,庞晋川也换了一身常服出门。
  裘柏只带着两个寻常打扮的衙差等候许久,他看庞晋川出来,连忙迎上去。
  两人今日要去海田,都只穿着常服。
  裘柏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然细瞧了许久,他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
  “大人。”裘柏琢磨了下,出声,庞晋川上了马勒住马缰,低头看他:“何事?”
  裘柏搓着手笑道:“下官听闻夫人已寻回,此为可喜可贺之事,下官愿将祖传的玲珑宝玉进上。”
  “裘大人。”庞晋川喊他,裘柏连忙上前,咧嘴笑着看他,庞晋川面色平淡,道:“多谢你的好意,但夫人不喜玉,本官在此代为谢过。”
  裘柏脸色一僵,后连忙弯腰低头:“是,是下官考虑不周,不敢言谢。”稍末,换了一副油滑的最亮,凑到他跟前:“听闻夫人有喜,大人此行也未带姨娘,下官听闻南泽有一处最是温柔香,大人何不……”
  “走。”庞晋川打住,勒住马缰掉头,裘柏一怔,连忙上马,紧跟其后。
  马蹄声渐行渐远,驿站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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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庞晋川很迟才回来,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海盐味儿。
  容昐被强迫的又喝了一碗药后,心情不是很好,两人都憋着一股气。
  “熏到你了?”庞晋川拖了褂子,自己闻了闻衣袖上的味儿。
  容昐捂住鼻子,推开他不断蹭上前的身子:“快去沐浴。”
  “事真多。”庞晋川刮下她鼻梁,偷吻住她的嘴角,心满意足去了浴间。
  两人洗漱后,上了床歇息,庞晋川搂着她,慢慢的抚摸她的肩膀,只是夜色如醉,身边之人又是如此的馨香,庞晋川渐渐气息有些沉重起来。
  他已然忍了数月。
  容昐没有察觉,幽幽道:“我怕我睡不着。”
  “胡说。”他轻斥,一只手探入她单薄的衣衫,准确无误的寻到那处浑圆,温柔的揉捏,他低喘着气在她耳边哼道:“还没睡……怎么就知道自己睡不了?”
  容昐推开,他锲而不舍,一只手从后头阻隔掉她后退的退路,反将她推向自己。
  “容昐,容昐……”
  “孩子。”她撞进他眸色之中,望清了那一池的波涛翻滚。
  “别怕,我会很小心的。大夫说,你的身子可以了。”庞晋川从床上爬起,俯身在她身侧,拨开她胸前的双手,紧盯着她的明眸打开她胸前的衣扣,双目赤红冲刺了浓的化不开的欲@望。
  容昐的双手别他压在头顶,嫣红色的薄衫被虔诚的解开,露出里头银白色的绉纱肚兜。
  那片小小的薄料就企图想掩盖住两颗浑圆?庞晋川低低一笑,覆上去,就隔着肚兜一口含下她顶尖的殷红。
  “唔……”容昐闷哼一声,双手紧拽。
  庞晋川极爱,埋进里面,享受着温柔乡带来的软绵。轻挑慢捻,含到肚兜两片上都湿透了,他才满意的起身,脱掉她的薄衫,随后往下,剥掉她素青杭绢的绸裤,亵裤,露出他想要的。
  “别看!丑的很。”容昐埋头进枕内,小腹因喘息跟着上下挺动。那薄薄的肚皮被撑的晶莹透亮,圆滑可爱,庞晋川低笑出声:“不丑,美得很。”
  还没说完,就已经低下头,含住那一处。
  他很用力,饥渴了许久,容昐咬住牙,就在他的舌头就开撬开两片厚肉时,猛地瞪大双眼,将他一把推开。
  庞晋川惊诧的跪坐在绸被上。
  容昐咬住牙,急剧喘息:“我,我不想要。”
  “容昐。”庞晋川犹觉不信,想上前企图重新拥她入怀。
  “咱们睡吧。”容昐惊恐的看着他两腿之间已经顶出绸裤的东西,喉咙间不住的觉得翻滚。
  庞晋川还要再拉,容昐撇过头。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低吼出声。
  容昐摇头,拉住被子盖在身上:“就今天,就今天不要。”
  “为了谁?”他猛地拉住她的手,目光阴冷的透骨。
  容昐恍然了下,猛地回过神,他冷笑着从床上站起:“周朝峥?就因为今天见了他一面,你拒绝我求欢?”
  “你不要想太多。”容昐解释,庞晋川紧盯住她的眼睛,冷然一笑,从她身上翻下,去过斗篷离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
  容昐浑身瘫软坐下,屋里还点着昏暗的烛灯,只照着屋中一角。
  她用力的抓回被脱掉的衣衫,紧紧的拧在手心之中,牙齿紧咬住下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落下的玉佩。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争吵,可容昐觉得深深的无力,他明明说过不再怀疑,可却从未相信过她。
  她要的不多,可对于生性多疑的庞晋川而言却难如登天。
  容昐疲倦的歪在床头,看着明明灭灭的灯火投影下自己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门廊上一声响动,庞晋川推门而入,走到床上,看都不看她,搂住她的腰肢,两人胶颈躺下,一句话都没交谈。
  翌日,庞晋川一早就被人叫走了,午膳没回来,到了傍晚,来旺回来送信说:“爷说今晚忙得很,许是回不来了,若是太迟未归便让太太先睡。”
  “他去哪里了?”容昐正看长沣作画,抬起头,随后一问。
  来旺目光闪躲了下:“裘大人请大人有要事相商,许是在府衙歇下了。”
  “哦。”她没再问,望向窗外。桐花开的极好,红的,白的,一簇簇相拥在一起,极美。
  夜里,容昐还是守夜了,一整个晚上她从卧室的门口走到窗前,凭栏望下,夜里黑漆一片。
  他没有回来。
  时间过的很慢,一点一点跟挤出来一样,可就这一晃也到了晚上,他也回来了。
  可容昐觉得,白天她自己去了什么地,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都没什么印象,脑袋好像空空的,一眨眼就能忘掉很重要的事儿。
  容昐便熄灭了灯火,躺到床上,把自己静静的包裹住,她在黑夜之中静默着,和小礼物说了很久的话,努力的告诉她自己今天做的事儿。
  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异常的暴躁,焦虑。
  容昐扶着大肚出了门,下了阁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只余下一盏幽灯,桌上趴着一看门的小婢,侧着身,睡熟了。
  容昐不由羡慕起她来,就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凝眉也不知想了什么。
  有他在,她还能睡上片刻,但现在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容昐开了门,拉拢好斗篷走到院子中。
  天上星辰极好,一颗北极熠熠闪闪,她支着身看了许久。
  月亮缓缓的升到了顶空,旭日从东方升起,两个同时出现在半空之中,四周云层缭绕,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明亮了。
  来旺打开门,见她头靠在栏杆上,坐着,吓了一跳:“太太?”
  容昐面色苍白,回过头极淡的瞥了一眼问:“刚醒来,便下来走走。”
  “您快回屋吧,爷大概还未回来。”来旺连忙叫婢女出来,扶她回去。
  容昐讽刺一笑,来旺都不相信她说的鬼话。
  “等会儿,我要是睡了,你别叫醒我。”容昐双脚有些麻,走的极疼,但稍微活动了一会儿,便可以。
  来旺小心的护在她身后:“您慢点,等会爷若是回来了,小的定会和他说。”
  “好。”她又道:“长沣若是醒来,叫他用膳,不用给我请安。”
  “好。”来旺就怕她磕着,惊心胆颤的随她上了阁楼:“您别担心,有我呢。”
  “嗯,谢你了。”
  她回了屋,就爬上床,实在困的很,眼睛睁都睁不开,沾着枕头就睡。
  无梦,舒心的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她醒来,却见他已经回来了,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常服,坐在书桌上,翻看书卷。
  容昐下了床,庞晋川抬眉,朝她一笑:“醒了?”
  “您回来了?”容昐也回了一笑,笑容很温柔。
  庞晋川走上前,伸出手,双手擦过她的鼻尖,替她整好袖口:“别着凉。”
  容昐抬起眉,心口一颤:“你沐浴过了?”
  “嗯?”庞晋川瞥目,点头:“回来便沐浴了。”
  “是吗?那很好。”她低眉,眼中漠然一片。
  ☆、第73章 物腐虫生
  蹬蹬蹬——
  容昐正坐在窗台前;握着长沣的手教他习字,两人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纷纷望去;只见侍候容昐的婢女碧环推开门。
  “太太;大人叫您回屋。”碧环上前行了一个礼;清脆笑道。容昐点了点头:“知道了。”说着,将长沣刚临摹过的纸一一整好;对他说:“你丿还写的不够好,需多练练,不可轻怠了。”
  “是,娘。”长沣蹦下榻,和碧环一起扶起她。
  这几日;她的脚肿的有些大;走起路来中总觉得酸疼。
  “好了,你继续临摹吧。”容昐摸摸他的头发,将手放到碧环手上。碧环是个很年轻的丫鬟,十七八岁。
  长家道艰难,四年前父母出海捕鱼皆丧于海山,只留下两个十岁,八岁的弟弟。
  碧环手长脚长,长得甚至不算好看,但容昐很喜欢她,她做事清楚有条理,不比冬卉秋香差。
  “太太,您慢着点。”正走出门槛,碧环提醒她,容昐朝她一笑,明眸皓齿,极是动人。碧环不由感慨:“夫人长得真美。”
  “是吗?”容昐似笑非笑:“你说我好看,可还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呢。”
  碧环连连摇头:“奴婢不信,奴婢几人私下里都说太太好看。”容昐只是笑,待走到门口,便不再接话了,来旺等在哪儿,见她来,连忙上前:“太太,爷在里头等您许久。”
  “哦。”容昐冷漠的颔首,来旺心下觉得怪异,小心觑她,但见她面色如常,只道是自己看错了,便替她打开门:“爷,太太来了。”
  庞晋川正站于穿衣镜前,身后两个婢女正替他穿戴配件。
  只瞧他穿着一身寻常的月白色蝙蝠暗纹的袍衫,腰上绑着黑色的带子,婢女正替他佩戴玉玦,只弄了几次还没弄好,庞晋川拧眉低呵:“蠢货。”众人吓得连忙跪下,磕头。
  容昐抽出丝帕,捂住嘴,轻咳了一声,走上前:“我来吧。”她这声犹如久旱甘霖,那侍候的丫头飞也似的把玉玦递到她手中,躬身退下。庞晋川自是没有意见,招手唤她过来。
  容昐捧着玉玦理着上面的璎珞,待整齐了,才走上前,低头替他认真系上。
  临近六月天,南泽早已入夏,她穿的无领的白银条纱衫儿,密合色纱挑线穿花凤缕金拖泥裙子,挽着一头青丝,只簪了素色银簪,未施一点胭脂。
  庞晋川低着头,幽深的双眸紧紧盯住她脸庞,柔声问:“这几日药还有吃吗?”
  容昐嘴角微的一扯,笑道:“有,日日都吃的。”
  碧环悄悄抬头看向她,心道,哪里有吃?只要大人没亲自看着,太太便将药倒入窗前的万年青中。
  她想对来旺管事说,但直觉的,这个看似温柔的太太却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她总觉得太太清幽的双眸似乎能一眼看穿人的心魄,让人无处遁形。
  “嗯,好。我见你这几日心情好了许多,可见是药的功劳。”庞晋川这才卸掉一脸的严肃,笑道。
  容昐侧目,将璎珞从带子中翻转过来,不经意问:“怎么最近总是沐浴后再回来?”
  门口侍候的来旺,猛地抬头。
  庞晋川漫不经心的玩弄她的耳坠,笑道:“这几日去了海田,回来怕那味道腥臭熏着你,所以换洗了衣物才回来。”
  “是吗?”容昐终于摆好了玉玦,替他压了压袍衫,抬起头朝他明媚一笑,那笑容深入眼眸,却叫人看得惊心动魄。
  “你不信?”庞晋川的手掌从她透明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