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节
作者:不言败      更新:2021-02-21 10:58      字数:4780
  皇甫长安知道自己斗不过太后凉凉,本打算硬着头皮一走了之,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斜着眼睛拿余光在那张宣纸上瞅了两眼,视线掠过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最后停留在最右侧的两个大字上面……在看清楚那两个是什么字后,皇甫长安狗眼一闪,瞬间就给吓清醒了!
  “这是……休、休书?!”
  太后凉凉宅心仁厚地点点头:“不错……你眼睛没看花。”
  皇甫长安瞬间捉急了:“你、你要休了我了?!”
  太后凉凉满眼宠溺地摇摇头:“当然不是。”
  皇甫长安心惊肉跳:“那……那你让我按手印,是想让我休了谁?!”
  太后凉凉笑容可掬:“这还用问吗?”
  皇甫长安顿时懵了,立刻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宣纸,仔仔细细,逐字逐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见那白底黑字之间,花贱贱,宫狐狸,还有闻人小祀的三个大名,都跃然纸上,非常醒目!
  “你让我把他们都休了?!”
  太后凉凉善解人意:“此时不休,更待何时?”
  皇甫长安继续低头,指着上面的另外两个名字:“那他们……又算是什么?不是还没有进门吗?!”
  “哦,这个……”瞟了眼南宫兄弟两人的名字,太后凉凉深谋远虑,“是留着以后用的。”
  ☆、70、哀家宠你不是为了让你被欺负
  留着……以后用?这样也行?!
  皇甫长安表示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震惊了好吗!
  默了一阵,见皇甫长安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太后凉凉不由微扬眉梢,抬手将那纸休书往她面前又推了推,口吻平淡而正直,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儿。
  “签……还是不签?”
  虽然太后凉凉目光温和,一副很好商量的样纸,但是!皇甫长安很清楚……太后凉凉越是和颜悦色地征求你的意见,就越是说明……她根本就没打算听你的意见!
  尤其是当她拿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那么恭喜你,摆在你面前的道路只有三条……听她的话,听她的话,以及……
  听她的话!
  否则,你不一定会屎得很惨,但一定会……活得很艰难!
  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太后凉凉不怀好意的神态,皇甫长安哪怕吞了一万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拍着桌子说一个“不”字好吗?!可要让她就这么屈于淫威把那几只水性杨花的小妖精给休了……以后还怎么对他们家法伺候,恶狠狠地教训一顿,以正家风?!
  思来想去,皇甫长安正拙计着,忽然目光在桌面的酒瓶上一扫而过……皇甫长安顿时狗眼一闪,急中生智,“啪”的一下将桌上七零八落的酒瓶挥到了地上,尔后脖子一歪,整个脑袋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从此……不省人事。
  见状,太后凉凉不禁冷冷一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作势要将她拎起来。
  “少跟哀家来这一套,又不是中毒了,哪儿能倒得这么快……”
  “唔……”皇甫长安迷迷糊糊地呓语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拍开他的爪子,嚷嚷道,“别挠本公子,本公子喝、喝醉了……”
  太后凉凉不以为然:“真正喝醉酒的人,从不说自己醉。”
  “……本公子不管……本公子就是喝醉了……”皇甫长安无动于衷,继续自我发挥,“有、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太后凉凉淡然一哂,口气直转而下,听在耳里那叫一个凉飕飕的。
  “那你就醉着好了。”
  说着,皇甫长安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太后凉凉无可奈何之下起身就要走了,正勾着嘴角窃喜着……谁知道,丫竟然直接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拿着休书,一手抓起她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按在了印泥上,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又啪的按到了休书上!
  “喂!”皇甫长安立刻睁开眼睛,忍不住从石凳上跳起来,扭头看着瞬间退开百步远的太后凉凉,不无悲愤地控诉,“快把那玩意儿还给我,你这是犯规你造吗?!”
  抬手轻轻弹了弹休书,太后凉凉微扬眼角,露出了胜利的神态……然而一开口,语气却是满满的鄙夷。
  “没出息……”
  皇甫长安抿了抿嘴角,想要说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一下子反驳不起来。
  缓缓收起休书,太后凉凉淡淡一哂,目光如冰如刃,看得皇甫长安甚是胆战心惊。
  “哀家这么宠着你,不是为了看你被他们欺负……呵,别说哀家没有给过他们机会,这是他们自己不懂得珍惜。”
  见太后凉凉是认真的,皇甫长安心下愈发惶恐,虽然说那几只小狐狸确实是妥妥的no—zuo—no—die的节奏,但……她才是这个家的老大好吗?!
  要是太后凉凉真的把他们赶走了,开了这个为所欲为的先例,那她以后还怎么发号施令颐指气使?更重要的是……连采到小背篓里的草儿都保不住,她还怎么心安理得继续辣手摧草断遍天下袖?!
  所以,不管那几只小狐狸犯了什么错,不管他们给她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哪怕是一千顶,一万顶也好……为了防止小背篓四分五裂风崩离析,她必须将他们牢牢地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走!惩罚神马的关起来门来才有意思好吗!要是把他们都赶出了家门,她去哪儿找折磨人的*快感?
  颇为心虚地瞅了眼太后凉凉,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为自己抗争了一句:“那……那也不用把他们都休了!要是都赶走了,我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他们现在吃里扒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难道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可是……那些人又不知道他们是我的人……”
  “别人不知道,璃王还不知道吗?”
  “这……我想他们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大概是因为不小心吃错药……了吧?”
  “一个吃错药,个个都吃错药?”
  “……”
  面对太后凉凉咄咄逼人的诘问,皇甫长安表示完全无法自圆其说嘤嘤嘤……再加上这事儿本身就是那几只小妾做得不对,如今被大房逮了个正着,定是要往屎里折腾,光靠讲道理肯定是她理亏,可要她就这么轻易妥协,那也绝对是做不到的!
  顿了顿,借着刚才的酒劲,皇甫长安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对上太后凉凉的视线,尔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一字一顿,强调着自己是家中老大的地位。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本公子自有分寸……”
  只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完,太后凉凉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
  “不行!这件事哀家管定了。”
  “为什么?!啊不……凭什么?!”皇甫长安不服好吗!
  “不为什么,也不凭什么……”太后凉凉眯了眯眼睛,忽而阴测测一笑,从那两片精致的薄唇中淡淡吐出几个充满了杀气的字节,“哀家就是看他们不爽,想杀他们很久了。”
  皇甫长安哭瞎!
  这种话不用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吧?!虽然他不说,那层意思也全写在了脸上!
  还有!
  这才是他坑她写休书的真正目的吧?!
  别人对付情敌顶多就是群殴揍一顿,可是眼前这只,眼皮子一扫就是杀人灭口碎尸万段的节奏……艾玛,太后凉凉您这么凶残蒸的好吗?!
  “不行!”皇甫长安立刻拦住他,“他们得罪的是我,所以理所应当该由本公子出面教训,你不能平白无故就剥夺我的权利!快把休书还给我!”
  “呵呵……”见到皇甫长安追上来,太后凉凉不由高冷一笑,尔后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喂!喂……不准走!魂淡!”
  对着空荡荡的夜幕一连唤了好几声,却是再也没有太后凉凉的任何踪影,皇甫长安又急又恼,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靠!连你也欺负我,干脆把你也一起休了!”
  “你敢?”
  太后凉凉果然木有走远,立刻就接上了话头。
  皇甫长安有恃无恐,勾起眉梢贱兮兮地笑了两声,道:“你看我敢不敢。”
  本以为她这么说太后凉凉会妥协,却没想到在静默了一阵之后,太后凉凉跟着笑了两声,却道。
  “那你就试试吧。”
  皇甫长安立刻变了脸色……尼玛,这是要被所有人抛弃的节奏?!肿么可以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心头一沉,皇甫长安下意识就要追上去把太后凉凉哄回来,然而步子才奔出几步,就悬崖勒马般停了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向前走。
  太后凉凉暗暗等了一阵,仍不见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原本略带浅笑的面容逐渐地就酷寒了起来,直到耳边响起皇甫长安自言自语的囔囔,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容随之彻底冰封成了万年不化的雕塑……
  皇甫长安十分看得开地自我安慰说——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已经扑倒过一次了,爱走不走,有这闲工夫哄人,爷还不如多采几棵鲜嫩的美草……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采草的小行家,戴了绿帽我不怕,戴一顶,采一棵,看看最后到底谁更多……”
  捏了捏袖子里的休书,太后凉凉到底没把那几只情敌给五马分尸,只把休书给每人浏览了一遍,尔后阴森森地叮嘱他们。
  “去璃王府把公子看紧了,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绝对不能!记住了吗?”
  众小妾唯唯诺诺:“记住了……那休书……”
  “还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能少于三步!听清楚了吗?”
  众小妾点头哈腰:“听清楚了……那休书……”
  “对了!就算是眉目传情也不行,只要一发现苗头不对,你们就立刻挡在他们两人之间,知道吗?”
  众小妾连连称是:“知道了……那休书……”
  “休书哀家先放着,等公子对太子和璃王彻底死心了,哀家再烧了它……否则,哼……哀家就让公子对你们彻底死心……”
  众小妾闷闷不乐,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们明明只是想多一点镜头和多一点出场率而已……可为什么到头来,莫名其妙就得了一纸休书?难道当小妾的,永远都只有当背景和被欺压的份吗?!这不公平!
  寿宴过后,下一个黄道吉日很快就选了粗来,宫里宫外张灯结彩的,大红的喜色一直没换下来,反而因为即将来临的太子和璃王的婚事,变得更加的喜庆张扬,整个紫宸皇都都透着浓浓的喜气。
  夏日的午后,皇甫长安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忙里忙外的下人,不由扯了扯嘴角,不爽地哼哼了一声。
  “伐开心。”
  ☆、71、你读书少,别被骗了
  “哗啦”一下,白苏忽然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匆匆走到皇甫长安跟前,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公子,太子殿下派来找你的人,好像被拦在了王府的大门外,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皇甫长安百无聊赖的眼皮子终于稍稍提起了一些,抬眸见到白苏颇为义愤填膺的神情,不由觉得奇怪。
  “你不是一直跟着本公子吗?那大门外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白苏微微垂下眼睑,有些心虚。
  “是、是裂云跟属下说的……”
  “裂云?那是哪只?”
  轻轻咬了一遍裂云的名字,皇甫长安听着耳熟,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蹙着眉头看向白苏,对方先是明显一愣,尔后有些拙计,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欲言又止……在皇甫长安愈发狐疑的目光下,一张雪白的小脸竟然缓缓泛起了红晕。
  “裂云就是……就是太子手下的隐卫,公子你之前见过他的。”
  听她这么一说,皇甫长安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样一号人物,觑着眼睛扫了下白苏不自然的表情,皇甫长安蛋蛋地表示……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怎么,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看上那劳什子的裂云了吧?”
  “没、没有!”
  白苏立刻站直身体,矢口否认!
  只是脸颊边的两团红晕却是越来越明显了,饶她怎么急着掩饰,也是欲盖弥彰。
  “呵呵……”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皇甫长安半眯起眼睛,细细地拉长了眼尾,在白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赔笑下,语重心长地提醒了一句,“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读书少,可别被骗了。”
  “公子……我真没有……”
  白苏还想撇清关系,然而语气却是不由自主地逐渐弱了下去。
  皇甫长安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辩解。
  “好了,别掩饰了,就你那点儿心思……切,狗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好吗?换成是别人本公子才懒得搭理,正是因为看在你是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