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21 10:18      字数:4802
  ,嘴头子上说过就拉倒,不会往心里去。咱们姑侄两个,该咋办就咋办,这菜拿到我家杂货铺也是要卖钱的,总不能白拿不是。别人咋买,大姑就咋买。”
  仲秋对王春花给高氏下的评价不预置评,不过王春花能够这么明白,她也不会放着自家的亲人就不做生意了。生意这东西,卖谁都是卖,也省得王春花在县城里到处说嘴。
  “大姑真是个明白人,大姑想来也听说了,我们家建这个火窖和京城的武公子签了契纸,武公子帮忙建了火窖,所有的费用都是要用我们家明年的粮食结算,所以,今年火窖的收入对我们家来说真的很重要。”仲秋把事情说清楚,如果王春花明白,她也不介意与她签下生意合同。
  “你的是,京城里的人咱们可惹不得,该咋办就咋办。”王春花很是干脆地说。
  “噢,那我就给大姑你说说。”仲秋翻开自己的定货本子道,“因为货少,所以,每一个商户过来定货的时候,都是每样蔬菜先五十斤。价钱每样都不等。”仲秋说着,把蔬菜价格表递给了王春花。
  老王家虽然男人女人只有老三王文斌读书,但是,其他没读书的也多少都识得几个字,一般的字都能看得懂。挤过幸福之门王春花看了一眼货单上的定价表,只觉得很是新奇:“这菜名我倒是认得,只是这后面画的我却是不认得。”
  仲秋笑了,她这的面是用的阿拉伯数字,王春花自然是不认得的。
  仲秋把价目一一说给了王春花听,之后才道:“大姑也知道,做生意讲的就是个诚信二字,今天大姑来,我也不可能因为大姑你是我的亲人就给你降价,我只能把菜里挑最好的优先给你,不然的话,这事传出去,只怕我家这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是这么回事,这菜也不贵。”嫁到县城这么多年,县城有新鲜蔬菜也不过是去年的事,这还是县城里有钱的几个大商号从遥远的京都运过来的,那菜贵得吓死个人。
  现在看到仲秋拿出的价目来,真心没有觉得贵。
  “仲秋,你给大姑说个准话儿,这菜能给大姑多少?”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谁家有菜谁家就是稳稳地赚钱啊。现在可是不计较蔬菜价格高低的时候,真的因为价格的事和仲秋反目的话,那她以后赚钱的日子就没有了。
  这一点,王大姑还是分得清楚的。所以,今天才会一早不顾高氏的阻拦过来仲秋家。就是想把卖菜的事敲定了。
  “腊月初一是出第一批菜,有韭菜,芹菜和茄子。每样五十斤,不会多给大姑你的。其实,这些都是人家已经定好的,大姑你这多出来的一百五十斤,可得让我费些心思才能凑齐了。”仲秋故做发愁地摇着头,“你看,人家的定钱都已经交过了,没有交定的,就算是来了,也是没有菜拿的。”
  “我也交,我也交。”王大姑一看,可不是嘛,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姓名,后面是各类,斤数和钱数。
  别人她是不认得的,可是县城里的那几家大店的掌柜的,她还是知道的。
  这上面第五个和第八个可不就是他们嘛,自己这还真是算从中插了一杠子。
  “哎,大姑来了,你是我亲大姑,我不能看着大姑你白跑一趟,怎么也要挤出些菜来让大姑你带回去。”仲秋数着本子上记得人数,其实光是靠火窖里的菜当然是无法满足人们的需要的,好在来的人都是四面八方的,若是都在一个地方,仲秋她还真不敢把她空间里的菜拿出来。王棋游戏“仲秋啊,你看要先交多少呢?”王春花看着仲秋一面翻着本子,一面嘴里计算着,像是正在给她算着能匀她多少菜似的,这边心就急起来,生怕仲秋算完了凑不出来。她可就白白地失去了一次赚大钱的机会了。
  “每样菜交一两银子的定钱,大姑你想要几样菜,最先出的是三样菜,不过,估计着……”仲秋为难地皱了下眉头,还没等往下说,王春花已经从怀里掏出个小包包出来。
  “这是三两银子,就是定钱,你先收着。”王春花急切地道,把银子推到了仲秋的面前,眼睛紧张地盯着仲秋。
  “大姑,这银子……”仲秋咂了咂嘴,“要是我现在收你三两银子,到时候若是真的凑不齐三样菜,我可不是对不住大姑你了吗?”
  “没事,仲秋啊,你就尽量给大姑凑,大姑是你有啥要啥,是腊月初一过来取菜吧,都拿啥呀,我听说,还要棉被啥的?”
  “是这样的,因为是火窖里的菜,我们家已经帮着定了保温箱,一只保温箱交定钱是一百文,到时候用完了,再给我们家送回来。自己家就得带棉被,把菜盖好,免得路上冻着了不能卖,这菜娇贵着呢。”仲秋笑着说,“大姑你若是来,就多带两床棉被来,把菜都护得好好的,肯定会卖个大价钱。另外,初一来的时候,拿第一批菜,然后你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下一批的菜定下来,免得有得不着菜的抓大姑你的小辫子,我们也不好说话。这菜现在是贵重物,抢手的很,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我们家的火窖呢,生怕别人多拿了。”
  “知道,这事我知道。到时候我和你姑父一起来,要是能多定,我们就多定。”王春花赶紧保证。
  “大姑,到时候有菜给你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定,你知道有许多比县城还远的州府的大商家都在打着我们家火窖的主意,人家一要就是上百斤上千斤的,我们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明年再多要,今年无论如何也多不了多少。但总是要比咱们这附近的要多一些的,毕竟,人家路程远。”仲秋一脸的不好意思给王春花解释。
  “行,那到时候大姑就听你的安排。明年你可把大姑排在第一号啊,给大姑多弄些菜啊!”王春花见连州府的大商家都来仲秋家定菜,她也不敢再多提。男配奋起吧“行,我尽量吧。”仲秋点头,把王春花的名字写在最后,写了数量,和定金的钱数。回头冲着子汐道,“小五儿,去火窖一趟,让咱爹看着有熟的能吃的菜,给大姑拿两把过来,让大姑回去尝尝新。”
  “哎。”子汐应了一声,穿鞋跳下了炕。
  王春花忙笑着拦道:“这可咋好意思呢,你还是留着卖吧。不老少钱呢。”
  仲秋笑笑没有接话,只是叮嘱了王春花几句,让她到时候别忘了带被子来。
  王春花见事情都办好了,这才想起蓝子里她临来时,还特意买了二斤糟子糕过来,留下了一斤给高氏,这一斤就让她带过仲秋这边。这会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脸上带着笑:“大姑来的匆忙,就这点小意思,你和小五儿垫吧垫吧。”
  “谢谢大姑还记着我们。”仲秋愉快地收下了王大姑的礼物。小五儿子汐也抱了一个棉包卷儿回来了,小脸冻得通红。
  “三姐,给。”子汐把手里的棉包卷儿放到了炕上。
  仲秋打开,里面是用油布卷着的一小捆韭菜,还有两根儿没长成的黄瓜,另外还有四个挺肥的紫茄子:“大姑,你别闲少,这菜我们家都吃不着呢。就怕到时候这些来拿菜的拿不到菜打起来,你可是见谅啊。”
  王春花现在还哪有怪的心思,这新鲜的蔬菜可是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摸着那新鲜水灵的菜,王春花笑得是见牙不见眼的,嘴里直道:“仲秋啊,这东西可真是个金贵物。大姑就多谢你了,到时候我一早就来。”
  仲秋笑笑,把棉包重新包好,放到了王大姑的蓝子里。送王大姑出了家门。
  安全地把王大姑笑呵呵地打发走,仲秋开始琢磨着一件事。
  初一那天的人啊,即要收剩下的钱还要记录下批的数量,这也得一个好人在她身边帮忙啊。
  看来,只有让子滨先请天假了,不然的话,就她和子汐还真是镇不住场子。
  第96章 君子与胡斐
  送走了王春花,仲秋开始琢磨过完年后,她们家要做的事情。
  现在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可是,仲秋现在还是有些不满足啊。因为,她的大姐探春,今年已经十三了,过了年就是十四岁,再过一年就及笄了。那可就是随时都能够成亲的女孩子了。可是现在家里的情况,要想给大姐一个好的嫁妆,现在还不行啊、仲秋坐在炕上,盯着本子直叹气。惹得对面坐着的子汐只直瞪着大眼睛盯着仲秋看。
  “还看什么,过完年就给我读书去。”仲秋瞪了一眼子汐,把目光又投向了她的记事本上。
  今年的日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王兴文守着火窖,与老宅联系的也少了。方氏有后院的的土豆粉条作坊在管着,虽然还是比较心软,但好在请来帮工的人都不错。
  大姐的皮肤和身量今年也开始长高了,脸也变得细白。只是现在家里的人都忙着,大家就得管着一家人的吃喝,这手难免就无法保养。
  二姐半夏那就是错生了女儿身的一个人,泼辣的很,想欺负她。仲秋都觉得不可能,现在带着二哥子沣跟着学记帐,家里的土豆作坊的帐就全交给了她。
  子滨现在已经读了一年多的书,先生对他很是器重。大概是因为总喝空间里的泉水的关系,家里人的记忆都普遍的好。子滨读的书全是靠背的,自然就会事半功倍。
  明年要下场去试一下,这也得要钱的。
  然后就是她和子汐,她是好办的,不到十八岁,她是不会把自己嫁出去的。
  最后就剩下子汐,子汐是她寄于希望最大的一个人。子滨或者不太适合官场上的事,那他就可以弄个举人什么的身分随他去哪里。或者,子滨可以带她去远点的地方,见见世面。
  子汐她是想着让他去官场上练练的,子汐的性子机灵,现在才五岁,就知道见人说好话,而且,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
  “三姐,你做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子汐握着笔看着仲秋一脸纠结的样子,很是纳闷地问。
  “三姐正算你读书几年要花的银子是多少,以后你要做些什么事来还给我。”仲秋面带不严肃地道。
  “噢。”子汐沮丧着一张包子脸,扁着小嘴儿,手又开始写了起来。
  傍晚时分,正是子滨要放学的时候。仲秋难得地走出家门,带着子汐来到大路上,等着子滨。
  远远的,就见通往镇上的大路驶来一辆蓝蓬的骡车。可看车的样子并不熟悉,仲秋对子汐道:“这是谁家的骡车,好有钱啊。”
  “不是咱们村的。”子汐可不记得大王庄有这样的一辆骡车。
  像他们这样的乡下,有钱人也有,但有马车的很少很少,一般的都是像这样的带着蓬的骡车,有一匹骡子和两匹骡子拉着的。
  骡车慢慢驶近,却是停在了仲秋两个人的面前。车夫跳下车子,打开了车帘,子滨从里面钻了出来。顺着车夫放在车下的脚凳,下了车。随身空间之鸳鸯玉“你们怎么出来了?这么冷,看冻着了。”子滨迎过来,摸摸两个人的脸,才笑着招呼后面跳下车来的少年。
  “君玉兄,这就是你常说起的小妹和兄弟吧。”少年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圆圆的脸,看着就喜庆。一身细棉布的长袍,头上戴着巾子。腰间还挂了一块淡绿色的玉佩。脚下是一双厚底的皮靴。
  ‘自来熟’仲秋一看这个少年,就下了这样的评语。倒不是仲秋有多反感这个人,而是,她一向对自来熟的人都挺佩服的,不认识的人都能说得像是老朋友一样。
  “是啊,这是我的小妹仲秋,还有小弟子汐。”子滨微笑着向仲秋两个介绍了这位同学,“这是我的同窗。”
  “弟弟妹妹好,我是君玉的同窗,我姓胡名斐,还没有字。早就想来你们家看看,只是一直君玉兄都说没有时间,今天正好和君玉兄一起回来,就过来打个招呼。”
  “君玉?”仲秋转头看向子滨。
  “这是先生给君玉兄起的字,因为君玉兄现在的学问很不错,先生只夸君玉兄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年,而明年,先生还想让君玉兄下场试练,所以,才会给君玉兄起了个字。我虽然也想早早就有个字,可是,哎,自家的学问不如人啊!”胡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样子却是有些作怪。
  仲秋差一点笑出声来,这个叫胡斐的,竟然是这样的好玩儿。
  “哥,你都有字了,可是先生说你君子如玉,才会起的君玉吗?”仲秋也很高兴,在古代她不知道男人的字是什么时候起,由谁起。但是这边,她却知道。
  男子成人之后,若是有些学问的,就会由父亲或者师长起个有意义的字,也表示着,这人是有学问的。
  像他们这些农人,不识字的,没有人会有字。
  “哎,妹妹,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