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1-02-17 04:18      字数:4914
  虞子婴反应不及,被一道带着呼呼风声的力道一拍便整个人都砸进了雪中,并且还刮着雪面冲了几米才停下。
  她于雪中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一头白花花的雪摇下了,小青蛇一惊,翘起圆扁脑袋,便朝着偷袭虞子婴的白影咝咝地威胁怒喊。
  而虞子婴瘦下来,只有巴掌大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如黑玉猫眼般大大的眼睛,她平静地盯着眼前这只约有二米高的大白熊,偏了偏脑袋。
  “啊~”你为什么要打我?
  她张了张嘴。
  大白熊原本准备得意上前收获它的猎物,却没有想到刚才被它袭击的人类,竟拍拍屁股完好无事地重新站了起来,它瞪大一双熊眼睛,当即全身警觉地弓了起来,张开满嘴凶牙嗷嗷地嚎叫着兽语。
  正常人被它这么一拍,就算没变成一团肉饼,肯定也站不起来了吧,明明之前它这么做,别人的表现都*不离十。
  嗷嗷,它咋好像遇到了一头超级怪物了?!
  虞子婴起身,盯着白熊那高举的一只厚实熊掌,亦捏了捏自己的粉嫩拳头,那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些许疑惑,接着她大大的黑幽猫眼紧锁于大白熊周身,明明没有半分表情,更没有任何杀意寒气,却让高大个的大白熊熊肝一颤,熊腿直哆嗦,吓得拔腿就要跑。
  可惜它觉悟的终究太迟了,只觉一阵凉风掠过,它地面周围的雪炸然飞起,漫天白雾,大白熊却只能眼睁睁地盯着一只白嫩小拳头就这样直接袭上它的脑袋。
  “嗷嗷吼——!”
  呯!大白熊那高大厚重的身躯直挺挺地撞落于雪面,脑袋直接被碎个稀里巴烂,一地红黄之处,便一动不动了。
  ——至死,大白熊都想不明白,最后被拍成一团肉饼的肿么成了它呢?嗷嗷……
  虞子婴看到自己一拳便将大白熊打死了,她神情懵了一下。
  看着手背染上的血渍,她好像无意间想起了些什么事情,却又很快消逝不见了,小青蛇看到白熊僵硬的尸体,全身颤了颤,赶紧埋头将自己小身子缠好。
  奇怪的生物好凶残,哇呜呜——它~它还是冬眠算了——
  她蹲下将手背上的血迹擦干净,还有身上染上的一些斑斑点点,正准备离开的时侯,突然瞄到大白熊一身雪白漂亮的皮毛,再低头看看了自己光裸一身无毛的身体。
  ——好像人类必须要穿衣服才能见人的吧,虞子婴根据脑中涌上的记忆判断着。
  于是她再次蹲下来,徒手沿着大白熊脑袋破损的伤口,直接蛮力狠撕地给它拨了层皮。
  小青蛇嘘起蛇瞳瞄了几眼奇怪生物的行为,全身起了一阵蛇皮疙瘩。
  这大白熊若地下有知,它死了之后还被人剥皮裸奔于荒野,一定会羞愤地再死一死的。
  将兽皮完整地剥下,凭着本能知识,她抓起地上的雪冰将皮上的肉脂擵搓掉,一点一点弄干净,待闻起来并无异味,便披在身上,可宽松的白熊皮合不拢,令虞子婴还是门户敞开,露肉露胸啥的。
  她想了想了,便在袖口处撕了两个洞,让手臂可以伸出来,又掰开熊的嘴,拔了白熊的几颗尖牙齿,小青蛇表示,它已经睡了,完全看不到奇怪生物继续残忍地蹂躏尸体神马的……
  随着脑海之中的记忆一步一步地激发,她又考虑到了需要线,可现在去哪里找线或绳子呢?
  一阵寒风拂过,她晃了晃脑袋如黑绸铺地的长发,脑中灵机一动,便抓了一把头发来用,可是这头发坚硬的很,一把硬扯根本不可能,于是她于指尖蓄起一股玄气,抓起一把便如稻穗般一割,果然很干脆地咔嚓断了。
  接着她便用黑色长发缠住熊牙齿权当纽扣,再于熊皮上照本宣科地用率气戳洞洞,然后用扣子将前面扣起来,而受寒的小青蛇感受到熊皮的温暖,亦舒服眯起蛇眼,用头蹭了蹭虞子婴的脖子,接着冬眠。
  完成好一切之后,一个披着假皮的萌翻了的小型熊宝宝现世了,她一头墨黑莹亮的长发散落于一地,用白熊绒毛皮将她身躯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两只雪白纤细的手臂,与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便赤脚地继续朝前走……
  她其实已经忘记了她究竟要去做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只是,她觉得她不应该像这样一个人待在雪中,她应该离开这里……
  于是一道小小的雪白身影便于逐渐迷蒙寒冷的风雪中,漫步而行……
  ------题外话------
  最后一段,顿时有一种小熊宝宝历险记的味道……终于写到子婴妹纸可以牛逼地过日子了。
  妞们,终于子婴妹纸以后也可以萌一回了,这当真是不负静取萌妃两字的恩泽哇。
  ☆、第一章 拦路的小黑萌货
  碧蓝晴朗的天空,不一会儿便阴沉了下来,雪花纷飞,白色小点絮在虞子婴眼前飘过,她噗嗤噗嗤赤脚一路漫无目地行走,或许是本能驱使,她摈弃了幽径小蹊,朝着视野开阔的大路行走,直到走到一条被大雪覆盖的官道,几匹高头骏马哒哒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
  劲风呼啸而过,虞子婴脚步一顿,一片洁白冰冷的雪花飘落于她纤长的睫毛上,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又黑又大,一动不动地凝望着那扬长而去骑马骁傲清霖的背影。
  这群人除了那骑着一匹枣红马的青衣男子背揹一柄暗纹长剑,其身后骑着棕鬓马的四人腰间皆携着一个瓶面铭刻字纹的葫芦,且葫芦颜色不一,有橙、有黄、有绿色,他们的服装并非统一款式,但却有着异曲同共之妙,想必应是一派之人。
  他们几人的表情凝重,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亦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目不斜视奋进沿着官栈一路奔腾而去。
  引起虞子婴注意的并非那些造型奇异,色彩斑斓的葫芦,而是骑着枣红马领头的那名青衣男子的长剑,虞子婴并不认识他,但她却认出了那一柄长剑剑鞘上铭印着篆文甲骨“冲虚”两字,还有悬挂于剑柄的金红两色剑穗,迎风飘舞那祥云盘编,她确信她该是认识的。
  “唔?”
  虞子婴蹙眉,呆滞地死盯着目标,那双死潭般的黑瞳似有流光溢出,她脑中浮现出一些生活印象,如一张苍老落魄的面孔,他叫老乞丐,是曾经收养她的人,他死之前将她嘱咐交待给了一个青逸瀚云般的少年,少年不爱说话,却从不懈怠照看她,少年青衣若紫竹挺矗,神态如寒冰剑魄朗朗凛身于天外九霄,她想起来了……
  她紧了紧领口,小青蛇呻吟地咝咝了两声,脑袋又无力地耷拉下来继续冬眠,而虞子婴便似寻着了目标,不再单独行动,而是一股劲儿似地跟在他们身后。
  试问有人类光用双腿就能跑得比四条腿的马快吗?
  郑宇森在今日之前是绝对不相信的,除非此人施展轻功,然而今日之后,他表示他的人生观完全因为一个跟神奇地令人震惊的妹纸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
  一声如幼兽轻哑软绵的低鸣,惹起了郑宇森百忙之中的一丝注意。
  他长衣袂袂翻飞,乌丝飒飒迎风舒展,眉目一凝,下意识偏过脑袋一瞅,呆了一下,接着便瞠大了一双眼型美好的眼睛。
  我揍,他绝逼是眼花了,他绝对没有看见与他跨下奔腾疾飞的千里马并驾齐驱追赶着一长发妹纸!
  这穿着跟个熊宝宝似的妹纸双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安了电动马达,奔跑起来的速度丝毫不逊于四蹄溅雪踏飞的西域宝马,她迎风飞舞扬长的黑发异常有力量,额发拂开,露出一片白皙干净的额头,弯弯长眉下,一双黑瞳睁圆似无眼白的猫瞳一般,眼珠乌黑神彩奕奕,就像能看穿人心般直接,通透。
  “吁~”
  郑宇森赶紧勒马扯紧缰绳,双腿夹着马腹,枣红马一长嘶历历地长啸,跟着郑宇森一块儿赶路的后面腰携葫芦的三男一女亦拽紧马头,应声停了下来,最后都一脸吃惊地盯着虞子婴。
  我勒了去,这小妹妹还真能跑,看她倒不像是懂武艺之人,细胳膊白嫩得跟豆腐似的,这脚力怎么如此凶残?!
  “小妹妹,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郑宇森收起一脸受惊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他本想开口询问——小妹你这么能跑,可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吗?
  可瞧人家妹纸停下来,那一头如雾如烟般黑发披散于地,蓬松柔软的白熊毛皮,越发衬出一张娇小得令人揪心般可怜的小脸,圆辘辘的大眼一眨不眨,一脸认真而好奇地看着他,他的一口轻佻的玩笑话便如哽在喉,怎么也无法对着这张萌翻了少年心的纯净如雪的面容,说出任何亵渎的话。
  而其它四人看到虞子婴那一刻仿佛感觉自己遇到了一只迷路的雪中精灵,白白软软的熊绒,白白嫩嫩的皮肤,白白净净的长相,除了一头长及地逶迤的黑发,她当真干净得一尘不染,洁白无暇。
  虞子婴轻抿着肉色双唇,一言不发,那双安静的黑瞳,忽悠忽悠地眨动。
  “小妹妹,大哥哥们当真有重要的急事需要去处理,若你不肯相告,我们也无法帮你,唯有先走一步了。”
  郑宇森平时倒是一热心肠之人,特别是对疑似弱小可爱生物的萌妹纸那当真是义不容辞,可如今他满心沉澱着前方紧张事态,况且庄主亦即将赶赴而来,他实在没有闲心逸致待在这陪这小妹纸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游戏了。
  虞子婴走上前,想出声问话,可一想到自己只能憋屈地喊出一个“啊”字,便沉下面容。
  她喉咙受损了,根本吐不出来一个毛字!
  郑宇森莫名地被少女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不期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仿佛能看见她眼底翻滚阴郁的血腥之气一般,他诡异地眨了一下眼睛,再一看,小妹妹的眼神分明很干净很黑亮如火焰一般,郑宇森确定刚才所谓的血腥之气寒意什么乱七八遭的感觉绝对是自己的幻想。
  其它几位男女面面相觑一眼,又瞧了瞧阴霾暗沉的天气,其中一名蓄须的中年男子,举拳抵唇,轻咳一声,便望着郑宇森。
  郑宇森并不是虞妹纸心中的条条蛔虫,哪里懂得她的纠结与憋屈,看她始终沉默不语,而其后四名药宗同盟又在催促,便只能无奈地对着虞子婴一叹:“小妹妹,大哥哥真有急事。天气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冒雪跑出来,家里人一定会很担心,还是赶紧回家吧。”
  看妹纸一脸平静的模样,倒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是以郑宇森便禀着尊老护幼的美好传统叮嘱她一声,便一勒马,抽动一鞭,便一群人重新启程了,如风一般地卷了过去。
  “……”
  被撵了,还要跟上去吗?虞子婴十分严肃地板起脸,呼扇着两排睫毛,歪头苦思。
  最终,她还是决定追上去。
  倒不是非要跟在他们身边,而是虞子婴发现,她在跟人类说话接触的时候,脑中静滞的记忆活跃度变得十分迅速,若想要尽快恢复正常,她自然不能独自一人在外游荡了。
  看着前方长长的鬃毛披散着的马匹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渐行渐远。
  虞子婴身姿如轻灵的暗野猫般,脚尖于地面轻点,摇曳的长发一摆动,如有意识般贴服于她背脊上,便眨眼已跃离十几米。
  她就这样一路轻巧无声地跟着郑宇森他们,直到最终来到一座巍峨高大城池的前方。
  郑宇森他们一到城门口,便翻身从马上急跃而下,牵着马匹徒步前行,城门前戒备森严,几乎十步一岗哨,举着长枪驻守的并非城卫,而是统一的黑甲军队,一个城门前排兵罗列约有好几百的人。
  来往进入城门的人群必须一层一层地检查出示户生通牒或当地出示的户籍证明,即将入夜,入城出城的人倒是无几,除了郑宇森他们几个要入城,却看不到别的什么人了。
  盯着那雄立一方依稀能见过往恢宏的城墙上“婴落城”那几个字,虞子婴那长久因冰冻肌肉造成僵硬的面部,疑似要露出一个惊讶表情,但最终却只扭曲成一个嘴角抽搐的表情。
  “……”
  若她记忆没有穿越的话,这……“贪婪城”怎么变成了“婴归城”?!
  她脑中的记忆像水井抽水一点一点地被挖取着,她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她记忆中随着“贪婪”两字,亦划过了很多片段——
  “咦,你怎么跟上来的?!”
  一道惊讶的女声从前方响起,虞子婴一怔,一抬头,便看到方才跟在郑宇森身后,一个腰间挎着橙色葫芦的年轻女子,她正一脸错愕地盯着虞子婴。
  听到朱锦娘的惊呼,郑宇森憣然转身,少年已经走在几步开外准备临检,一身若白绸丝滑衣衫,青衣剑褂,衣袂随风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