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作者:
团团 更新:2021-02-21 10:03 字数:4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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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那木里结结巴巴,她想问关猛抱着的是人还是鬼,不怕吗?冯心照先反应过来,加快两步上前拍向关猛问他抱的是崔夫人吗?
“除了她还有谁。”
“什么~”那木里瞪大眼睛,这个不人不鬼的是方台?刚才她看到那张流血的脸时心脏都飞出来了,方台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你们还是不是人,把她折磨成这样。本来我们还觉得有点多管闲事了,如今看来就是死也要把她救出火坑免得继续被你们虐待。”
那木里忿忿的白了眼关猛,跑过去夺过方台,先前的害怕已抛到脑后只剩下不满和同情。
几人来到地面。关猛表明他只能做到这步,至于怎么出去就看王妃们了。那木里没好气的说原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忙,我们能进来自然也有法子出去。
“走。”
那木里对着冯心照一甩头,后者上前帮忙托着方台,往崔府后门那去。关猛见人已救出剩下该不是大问题,在侍卫没察觉异样前还是先赶回房中。
眼瞧着就要摸到后门,两人正想松口气时府中突然大喊有刺客,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发现我们了吗?”
“应该不会,不是有关猛在吗?”
那木里冷哼,看看崔骁平时对方台百依百顺的可现在却能把人往死里整,可见骨子里的血是冷的,和这种冷血的人待久了也是会被同化的,还是别指望的好。
“你带人先走,我去引开他们。按计划碰头。”
那木里把人转交后握紧手中的剑,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拐角。冯心照担心那木里的安全,但是目前的情形迫不得已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带着方台从后门逃了出去。
这边的那木里赶到骚动处时大吃一惊,眼前有小股黑衣人正和崔府侍卫缠斗,难道刚才喊的刺客是他们?
“更好。”转念一想只要不是阻止她们救人就行了,崔府遇不遇刺客管不着。想到这,那木里嘴角挂上微笑。
“什么人?”
有侍卫发现躲在暗处的那木里,剑一指,几名侍卫朝那个方向冲过去,那木里心中暗叫糟糕,随便选了条路就跑。可她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拦下侍卫不让他们进行追踪,双方展开了恶斗。
冯心照带着方台一路奔向北门,那里的宝爷等候多时,看到人来后两眼放光。
“五王妃呢?”怎么就两人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你别管了,带着崔夫人赶紧走,被守城士兵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宝爷接过伤痕累累的方台,震惊,是崔骁弄的?他不是很宠方台吗,能下得了手?
“别愣了快点走,我现在也要去接应那木里。”冯心照推推宝爷,无意中看到方台,心中一痛。“和那个男人说,他要是敢辜负了她就等着碎尸万段吧,天涯海角也跑不了。”
宝爷应下,说再如何方台也不会又落到今日的下场。话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紧迫的局势没留给他们过多的时间,很快宝爷便带着方台策马而去,义无反顾的背影使人觉得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冯心照泪光闪烁的望着渐渐消失的黑点,最后一眼、再深深的看最后一眼,往后只等有缘再见了。
城门,缓缓关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空空的
清水镇离南平很远很远,远到可以忘了还有南平那样的城市。
水凌凌和方台在这疗伤,日子过得相当平静。可大家都清楚这只是假象,有一天,这样的局面会被无情地打破。
两人很少很少说话,有时各自发呆,有时又一起发呆,还有时看着对方发呆。没有重聚后的甜蜜,也没有重聚后的失而复得,两个人好像一对已经过完大半生的老夫妻,退去了所有的激情与轰烈。
这样的日子在外人看来很窒息,比如宝爷,他总是皱着眉头思考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预料到了方台和水凌凌不会像当年一样两小无猜,但也不至于像如今的形同陌路。难道遭遇了巨大灾难,感情已经变质了?
猜不透。
猜不透的还有关猛,对于和没事人一样的崔骁,他感到迷惑和担忧。哀莫大于心死,是否那颗心已经死了?
崔骁仍像以前一样,按时到工部按时回家按时锻炼并按时休息。关猛把和方台相关的一切收起来时征询他的意见,他没给答复,专心看公函。关猛叹息,吩咐下去,于是一天之后方台的东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又恢复到了很久前的模样。
崔府被一股阴霾笼罩着,每个人脸上都是苦涩的表情。春杏到厨房干活再不到崔骁跟前露脸,只是他不在时就跑到院子里的秋千椅旁呆坐,然后落泪。
这样的情形在崔骁调离后结束了。任职的地方自然会有新的奴仆,崔府的下人只留了春杏,关猛本来想给她找个婆家可她不愿意、拼命的哭。
“还有什么情分是长久的……”
春杏呜咽着说出这句话,关猛沉默了。是啊,还有什么情分是可以长久的?
百里恪在十里亭给崔骁饯行,两人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直到几坛子空掉,然后崔骁上路,百里恪回城。
无语,整个世界都在进行着。
泪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漂浮着喜怒哀乐的记忆时候、更在回荡撕心裂肺情话的时候,咕咚咕咚的,源源不断往外冒。
我们的爱,我们的爱,我们还有没有爱,我们还该不该爱……
方台抬起头看向黑夜中的月亮,她不明白,月为什么有阴晴圆缺人为什么有悲欢离合?月亮缺了可以再圆,人的心呢,缺了后会再圆吗?需要多少时间?
她可以等,一直一直等,只是别告诉她遥遥无期,那样会很痛很痛。太痛了会承受不了,承受不了后又更痛,周而复始像一个巨大的黑洞。
她不再祈求了,因为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很多年才会有的流星雨。一直以来以为看到了流星就可以许愿,可是现在懂得了会有流星就是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心愿,一颗一颗重重地跌入凡间。
一阵冷风吹过,方台蜷缩起身体。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还是夏天好,夏天即使一个人睡觉也不会觉得冷。冬天了就想着靠近,想要取暖,想要很多很多……
一件暖和的衣服披了过来,有双手将它按住以免掉到地上。
方台看向身后,对着水凌凌展开笑颜,然后眼眶中的泪被挤了出去沿着刚才的轨迹滑落。
水凌凌低头,对着方台回了个明媚的笑容,只是不小心……
眉心的红痣在坠落的泪珠透视下,就像一只被尘封多年的琥珀,暗淡的叙说属于它的往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虚化
“今天很冷。”
“是啊,好像能呵出白气了。”
轻轻吐气,确实有隐约的雾气产生。
“怕冷吗?”
“睡觉的时候就怕,脚总是很容易冰。”
“那怎么办?”
“凉拌呗,不然还能炒么。”
“呵。”
“呵。”
两只手握住,然后大手抓紧了小手。
“似乎不该选今天的,得风寒就糟了。”
“没事,总会暖起来的。”
沉默,很长很长。旁边跟着走的马儿无聊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头东摆西摆。两个人静静看着,看着看着视线交织到了一起。
“想好了?”
点头。
停下脚步。水凌凌替方台拢了拢披肩,然后把碎发挽到了耳后。细细的打量眼前人的每一寸每一处,然后,吻落到了鼻尖上。
“珍重。”
低低的两个字,使方台落下两行清泪。对不起她没打算哭的,只因为这两个字当年是由她先说的,现在听了才知道是这么让人难受。
“你也是……”
“嗯。”
再没别的话了,该说的已说完了该听的也听过了。
“好了,就这样吧。”水凌凌抽回了手,陡然失去的温度让方台闪了闪神,木讷的问着什么?
“回去吧,今天真的挺冷的。”
方台点点头,但是脚没动也没开口讲话。两个人和田里插的稻草人一样,楞楞的站着,不觉辛苦。
良久。“你会写信吗?”
“不会?”
“会打听吗?”
“不会。”
“会怀念吗?”
“慢慢的,就不会了。”
“那。”方台低下头,再次泪水肆虐。“会恨吗?”
水凌凌哽咽住,说慢慢的也不会了。方台又是不住的点头,边点头边嘶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走了。”水凌凌推了推方台。
“你先走。”
水凌凌摇摇头。“你先。”
“不。”方台也摇摇头:“你先吧。”
“看来我们都不愿意退步了。这样吧,我们一起走。”
方台想了想,点头。两个人开始迈开脚步,一点一点的移动,直到两手拉成一条直线。
先是食指,然后中指,再然后小指,最后双手松开。下一步就看谁先转身了。
只是转身而已很简单的,人一天不懂要转多少次身才够。这次也是,只要轻轻一转就可以了。不转身怎么叫离别呢,难道要一直后退着走路吗?
也许这次特殊点,不过人生很多第一次,再特殊也不过是很多第一次中的一次,没什么的。
真的没什么的……除了有些痛,还有深深的愧疚。
水凌凌突然停住,接着走向方台抓住她。方台诧异,但她很快发现水凌凌的视线并不停留在她的身上,顺着往后看——
远处有三个蒙面人正骑马迅速往这边靠近。
“走。”水凌凌拉着方台跑向马旁,上马,扬鞭。
“怎么了?”方台边问边伸出脖子向后看,一支箭在他们后面落下,钉在地上。方台惊醒,这三个人是冲他们来的。
“凌凌……”
“抓紧我,我要加速不然跑不过他们。”
方台搂住水凌凌的腰。风从耳边飞过,眼睛被吹得有些发疼。揉揉,小心翼翼地向后探查——有两个人不停朝他们射箭,看样子不是想击落他们就是想射伤马。到底是谁,土匪吗?
“凌凌!”方台大喊,但是仍被风削去大半的音量。“他们是打劫的吗?我们、给钱就可以了。”
“不是。”水凌凌又加了鞭,马的速度没有明显提升看来到了极限。“他们不打劫。”
“不打劫?!那……”
方台没说完马一声嘶吼就把两人甩到地上,因为有人相护,方台只受了点皮外伤。
爬起来一看马被射中后腿正倒地上抽搐,血流了一地。
没等方台有下一步动作水凌凌已带着她飞跑起来。方台第一次嗅到了危险气息,那三个人似乎有目的而来,并且是个很可怕的目的。
“啊~”方台打崴,清楚听到骨头咯咯响的声音。水凌凌二话不说把她背起来,狂奔。方台看到越来越逼近的三人,心生恐慌,拼命捶着水凌凌后背。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
“我会害死你的,快放我下来!!”
方台趴下咬住水凌凌的肩头,勾着她两只腿的力量加大像是告诉她不会放手。方台急哭,她不要再害他、再让他背负一丝一毫。
水凌凌突然软了一下,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左小腿。方台哇哇大哭拼命挣扎着要下来,没一会水凌凌真的停住放下她。
“你快跑,别管我。”
“你胡说什么,我不会丢下你的。”
方台绕到水凌凌前面打算背住他,被制止。暴怒的回头,却发现对方眼中是一片宁静的海水。
“我不会离开你的。”水凌凌捏住方台的胳膊,用着一贯温柔的语气:“你先跑,我等会就追上。”
方台拼命摇头,双手反抓住水凌凌。“我不走,我不会被你骗的。”
“我不会骗你……”凌凌捏捏方台的耳朵,宠溺:“只会爱你。”
方台噙泪咬着下唇,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