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1 10:03      字数:4941
  “不。”水凌凌甩开众人。“我没有资格再踏进这里一步。”
  气氛再度陷入僵硬,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懂如何开口。沉默。
  水凌凌勉强推开围在跟前的人,如逃命般飞奔出去。
  “咚”
  宝爷赶上,给落跑的人狠狠一拳。“你这个懦夫。”
  以前是,现在是,假如今天走掉,那么将来也是!
  “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气愤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一开始水凌凌还反抗着到了最后反抓住宝爷的衣襟大喊打得好打得好,再狠狠地打!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对于打架的人指指点点。其中不乏无聊者在旁边起哄,甚至还有人在打赌谁先被打死。
  打累了,也打倦了,宝爷拎起水凌凌就往馆里拖,后面的人赶紧跟上。
  来到庭院,宝爷一甩就把人甩到树上。“当初那么多人反对你走,唯独我不拦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水凌凌抬起头,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他想知道、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说的,好,我让你去追。结果呢,你的幸福在哪里?嗯?”
  眼中的璀璨瞬间暗淡。是啊,他苦苦追寻得到了什么?是每夜的折磨,是失望过后的喜悦再到最终的绝望,除此外,真的没看到有一丝能称得上幸福的痕迹。
  宝爷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他要骂醒眼前这个蠢材。“也许在外人看来兔爷是以色侍人、逢场作戏即使说是人尽可夫都可以。只要有点血性没有哪个男人想过这样的日子。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每一个人,他们是缺胳膊断腿还是傻子疯子?都不是,那为什么直到今天都没有离开过这个馆,为什么?!”
  水凌凌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仔仔细细。他看到了坚定、期盼、渴望……还有,眼中倒映出来的相同人影。
  大家、大家……
  细细密密的泪流过满是淤青和红肿的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们是多么庆幸遇到了你。男人,只要有了信仰、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无论受什么苦处于什么样的环境都会坚持下去……”
  宝爷哽咽住,他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说这么感性的话,飙泪了。
  “老板,我们需要你。”
  一句很娘的话,但是从肺腑发出、从真挚发出、从一种称之为精神的地方发出,它就是世上最美丽、最圣洁的语言。
  “其实……”水凌凌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是我需要你们。”
  “老板!”三儿首先扑了上去,接着是他再接着是他……直到水凌凌被淹没。
  宝爷扭头擦了把鼻涕,啐骂,哭哭啼啼的,不够爷们儿!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喝酒忘事
  崔骁的情绪越来越低沉,算算来滁州半个月了从来没收到嘟嘟的信,要不是春杏时不时让人稍口信来他完全不懂家里什么情况。
  平时一点芝麻绿豆的事她都计较几天,何况那件事,会不会这辈子不想看见自己了?
  崔骁揉揉额头,伤脑筋啊。要不自己主动写信回去,道个歉?好吧,只能这样了。
  提笔——
  “吾妻,近况可好?半月未见音信甚是挂念……”
  不行!崔骁把纸捏成一团,总觉得“吾妻”二字忒酸,还有后面那句什么“甚是挂念”也酸,酸得牙门都歪了。换句——
  “嘟嘟,是我……”
  哎呀这也不行,以她的性子看到“是我”时一定咬牙切齿地揉成一团拿脚踩。换掉。
  ……
  半个钟后——
  “比奏折还难写。”崔骁懊恼地把毛笔扔到桌上,靠到椅背,长长地呼了口气。太折磨人了,为什么来来去去都是他在折腾。他承认自己有不对的地方,那她呢,她就没错了?每天赖床到晌午掀床板都不起,吃饭的时候这个挑那个拣还不准别人说两句,还有,睡在榻上吃零嘴屡教不改~~~~~尤其是、她不洗澡钻被窝没事到他不洗就被一脚踢出去,哼哼~
  养伤的时候嘟嘟多听话啊,天天吵着“大人呢大人呢”怎么去了趟四王府回来全变样了。可恶,百里恪就一大黑墨谁近谁玩完!
  崔骁暴走,心里头琢磨着怎么把某人给捏成肉饼丢出去喂狗,不,喂狗便宜他了,该丢到茅坑里。
  嘴角上弯,勾勒出邪恶的感觉。
  ……
  关猛喝下几口酒,转头看向崔骁,不明白今晚他什么事那么高兴。“大人,少喝点。”明儿还要办事呢。
  崔骁摆摆手,又灌了几口。“我有分寸。”
  少来,脸都红了还有分寸。
  “关猛,待会我写几个字你帮忙送回家里。”
  关猛嗯了声,几个字?还让他送回南平,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十天功夫,真的吗?
  “大人,现在你忙不开身有个人在旁边也好点,叫别人送回去吧。”
  “就你,别人不行。”
  崔骁说完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桌前,提起毛笔,屏息,一气呵成。找了个信封什么都不写就装进去,封好。
  “带上疾风,能省些时间。”
  关猛还是犹豫,他不确定现在崔骁说的是酒话还是真话,可别白跑一趟了。崔骁等得不耐烦,晃晃信封示意赶紧接过去。
  关猛拿过信回房简单收拾了下就连夜赶回南平了。
  关猛走后崔骁还在喝,而且越喝越来劲儿根本停不下来,直到醉倒在床上。
  天亮后
  崔骁挣扎着起身,头痛欲裂,后悔昨晚太过放肆的同时让人弄了些醒酒药。关键是,他完全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没看到关猛时还问别人去哪了,下人也含含糊糊地说去办事了。
  办事?什么事?
  崔骁敲敲西瓜大的脑袋,寻思等关猛回来一切自然明了,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哎哟,头疼啊~
  ☆、第六十章 变了
  十天后,关猛回来了,不过回来的不只他一人还有——
  嘟嘟
  崔骁目瞪口呆,做梦的吧,一定是做梦的吧,嘟嘟怎么可能会来?!
  “我好累。”嘟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看起来垮垮的没精神。也是,一开始是坐马车狂奔到后面关猛说太费时间干脆骑马。她不会骑马,关猛一咬牙只能共骑。结果两人以奇怪的姿势保持距离,赶了一路。
  现在,嘟嘟觉得扭一下腰骨架都能碎掉~
  “我……我带你去休息。”
  “嗯。”
  一进房嘟嘟就直奔床铺,行李随手一丢趴着睡着了。崔骁唤了几句没反应,径直脱了嘟嘟的鞋。
  脚板有多处脱了皮、还长了些小泡,看来一路上辛苦了。他和关猛经常是马累了就牵着走,习惯了。关猛不会怜香惜玉,嘟嘟遭了不少罪吧。
  崔骁让人打了盆热水,试过温度,捧起可怜的小脚泡入水中。
  嘟嘟挺尸似地弹起,双眼通红的瞪着崔骁。崔骁一狠心还是把嘟嘟的脚摁进水中,慢慢地揉搓着。
  嘟嘟扯扯嘴皮,没说话,又一头倒下继续睡。原来累到极致了真是什么都不想管了。
  洗好脚,崔骁又换去嘟嘟的外衫,把打横睡的人转正了,盖好被子。一切收拾妥当,崔骁捡起脏衣服发现里面有异物,摸索了一下找出个信封。
  打开,里面只龙飞凤舞地写着——过来
  过来?过哪里来哪里?还有这两字看着怎么那么眼熟,颇有几分自己的风格。
  崔骁捏着信,凝重地走了出去。
  ……
  “这封信怎么回事?”崔骁把信放到关猛面前,看来嘟嘟会突然到此就是因为看了这封信、这封伪造的信。
  关猛看看信封,平静的说是大人让我送回府中的,夫人看完信后就收拾东西就说要来滁州。
  “我?我根本没写过。”
  关猛疑惑,拿起信打开一看,肯定地说就是大人写的。
  “我何时写过这样的信,虽说字迹相像,但不是出自我的手。”
  关猛再次审阅,过一会后古怪的看向崔骁。“大人记不记得属下为什么回南平?”
  崔骁摇摇头。关猛脸上立马出现果然如此的表情,那晚他就担心会不会是喝酒了胡说呢,看来真是了。
  “大人那晚喝多的情况下写的这信,还硬要我送回府里说除了我别人办不了这事。”
  “真有此事?”崔骁还是半信半疑,他酒品向来很好的,不像会干这样荒唐事的人。
  “确实。当时夫人看到信也是糊里糊涂还问属下这封信是否送错了,属下自接过信为止没让它离开过,自然不会弄错。”
  “可……”崔骁还在挣扎,并努力回想那晚的情形,似乎、仿佛、隐约有那么点回忆,他好像真写了什么东西交给了关猛~~
  “大人,夫人来都来了也别计较那么多了,真想送她回去属下再跑一趟即可。”
  崔骁闻言心里有些不情愿,甚至是抵触。夫妻俩刚见面话都没好好说过就要把人送走,搁谁身上都难受。即使,真要走也该等他们团聚够了再说吧。
  “我有分寸。你也累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属下没事,明天随大人……”
  “我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别老为这样的事违抗我的话。”
  “呃,是。”
  送走崔骁,关猛独自一人趟在床上。他觉得大人有某个地方变了,以前嘱咐他好好休息时虽然口气平缓但是仍给人冷冰冰的感觉,而现在,多了份柔情、还有呵护。
  这样的转变是因为她吧~
  哼,算是吧。
  ☆、第六十一章 守得云开
  嘟嘟醒来时看到陌生的环境呆滞了下,随即想起自己已在滁州。打哈欠,磨磨唧唧地起床了。
  房内的摆设简单、干净,甚至感觉没人住过似的。嘟嘟打开一个柜子,空的,再打开一个,也空的,直到打开了衣柜才看到里面挂着零星几件。
  他的衣服很少呢。嘟嘟不自觉勾起笑容,在家里也是,偌大的衣柜塞的多是她的,那男人的衣服只是老老实实的叠在一角。不过,即便如此,她经常乱翻也把他的弄乱了,偶尔会听到抱怨:
  “昨天叠好的又乱了,老费神去找。”
  呵呵,想想自己还真是死性不改说几次都那样。
  崔骁端着饭菜进来时就看到嘟嘟站在衣柜前,因为是背对没看到表情,以为是找不着衣服又生闷气了。
  “你的衣服渗了脏水全湿了,我让人洗了晒外面。午膳还没吃,快过来吧。”
  嘟嘟合上柜门,一动不动。崔骁沉默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先吃东西吧,昨天就没进食身体受不了的。”
  嘟嘟垂下头,转身走了几步。胳膊被抓住。
  “……”崔骁想说,别走。
  要说话吗?说什么?嘟嘟等着、等着、等着,算了,不等了。
  “讨厌~”
  超讨厌,半个多月不写个字回家,不管她胖了还是瘦,不管她是开心了还是难过了,也不管……也不管她是不是想他了~
  臭男人!!彻头彻尾的死臭男人!!
  嘟嘟躲在崔骁怀里抽泣,双手搂着坚实的腰时指甲不忘掐一把。崔骁僵硬着,对于目前的事态发展有些掌控不住。
  “为什么哭?”
  “委屈。”
  嘟嘟眨了眨眼,连串的泪珠滚落。踮起脚,一口朝崔骁的脖子咬去。
  崔骁只觉温湿温湿的,说是咬更觉得像在慢慢吮吸着,柔软的舌头挑逗似地一点一点肌肤。血脉喷张。
  “嘟嘟。”崔骁猛地推开:“我不想再伤害你。”
  “可你已经伤害了,还不止一次。”
  崔骁哑言,对啊,说什么保护说什么珍惜,可到头来最让她流泪的还是他……错了吗,一切?
  “为什么呢,那晚的事?”
  崔骁太阳穴突起,他最怕的问题终于还是来了吗?不管躲了多久最终还是不变的结局。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