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1 10:02      字数:4836
  方台双手被反翦,全身除了脚都给崔骁压得死死的动不了,整张脸都给憋成酱紫色。两人僵持了片刻关猛带着人来了,无关人等全给隔离出去走得慢的都给一屁股踢飞,人群里还有些不懂事的想混进去结果见官役齐齐亮出雪白大刀立马呼啦啦全退到十几米之外。然后有人发现临街的阁楼是个不错的观赏点,又成群成堆跟抢购物资似地狂涌而去,场面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这边的方台看到有人拿根粗铁链朝她走来,本能觉得不是好事愈发想挣脱逃命但老挣不开,情急之下扭头就对着压自己的男人出绝招——吐口水。崔骁黑着脸闪到一边躲避,相信他,他宁可被加了剧毒的暗器打中眉心当场毙命也不要沾到半星这个女人的口水!
  “关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要活的。”
  “是。”关猛拖着那根铁链一步步走向方台,忽略她脸上惊慌失措又脆弱的表情,五花大绑。
  ☆、第七章
  马车内崔骁无视被绑成团的某人,更无视裸露在外的大半肌肤。因为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只要靠近这个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说他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不吃心软这套。不过,这个女人有那么冷么从丢进马车起就一直颤抖……嗯~不能管她,爱死不活。
  闭目养神,最近恪越来越会给他找事了,上次一觉到天亮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一想到这火气就嗞嗞上冒,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听到路人议论她的怪异行为他早回府歇息了用得着折腾来折腾去嘛。
  “咯咯”牙齿打架的声音传入耳内,忽视。“咯咯咯咯”越来越大声了,还伴着细碎的呻吟声,怎么回事?崔骁拿脚踢了踢方台的背,回应的还是颤抖和呻吟。眉头微皱,低下身把人翻了过来……
  “嗯?”这个女人眼早翻白且全身抽搐,嘴角还吐出些白沫,不像是刚才掉到地上受的伤?在细看一遍,全身除了些擦伤没什么致命伤口,怎么会抽搐起来?
  崔骁立刻吩咐加快速度,同时脱下外衫罩到方台身上,塞了块布进她嘴里以防咬断舌头,右手按住背输送真气看能不能缓解症状。可是,真气输了有一盏茶功夫,方台的抽搐症状没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蜷缩成一团。
  马车一停崔骁就抱着人飞奔进房间,后面跟着早收到消息的大夫。把人放到床上后大夫立即朝几要穴施针同时问崔骁的前后细节,崔骁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经过,大夫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便请崔骁出去,好为方台做全身检查。崔骁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没几步猛地醒悟,回头问道:“大夫,可是要脱掉衣服检查?”
  “正是。”
  话虽如此,可是崔骁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不希望别的男人有机会窥探她的身体,即便是在特殊情况下。
  “我来吧。”崔骁返回床边,扔掉缠在方台身上的铁链,又褪去全身衣服。先从头部开始仔细检查,无异样。再一路顺下到达胸部,上面……纵横交错的疤印该是当年留下的,在女子身上显得格外突兀。不知,她在看到这些印记时是何种表情,憎恶、愤恨还是痛苦。
  若时间能重回,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也别无选择。
  “大人,大人?”
  “哦,。”崔骁拉回心神,“没发现古怪,你再把次脉。”起身走到桌边,借喝茶掩盖纷杂的情绪。
  那大夫捣鼓了半天,不知发现了什么,脸色僵硬起来。畏畏缩缩地挪到崔骁面前,说话都结结巴巴:“小人……大人,小人还是、先、先回去查查医书方、方能开药,还请大人……”
  崔骁没回答,只是冷冷看过去。
  “小人该死,该死~”大夫被崔骁的态度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即使额头青紫也不停下。”崔骁见状心中莫名的烦乱,不耐说道:“要命就直说。”那大夫听了脸上没露出希望的表情反而一脸死灰,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真相:“大人,这位姑娘的症状……可能是、可能是……”
  “说。”
  “是服了禁药导致的。”
  此话一出,房间立刻陷入死寂。半晌,崔骁提起大夫的衣领一字一顿问道:“我只要肯定,不、要、可、能。”
  “是,是。”大夫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我十几岁时和师父看到这种症状,师父回去后还记录下来。然后没多久就越来越多人出现这种症状,然后圣上就颁布了法令……”
  “够了,滚。”崔骁一把推开,大夫就滚到门外,连药箱都没拿就踉跄跑了。
  大夫走后屋里显得特别安静,隐隐约约都能听到白蚁在有规律的啃咬着柱子,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嗬~~~
  许久,崔骁低头叹了口长气,再看向床上的人儿时坚信,女人只代表麻烦。
  ☆、第八章
  方台还是抽搐、昏迷、抽搐、昏迷,不知这般反复了几天才稳定下来,但仍发着高烧人也叫不应,只能灌点米汤。值得一提的是崔骁这些天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连倒屎倒尿都不假借他人之手。府里的何嫂没事干整天碎嘴说什么大人找到命中之人了当初她一看就知道方台不是普通姑娘,看看,原来早入大人的心了。这次的昏迷事件就是上天给这对有情人的考验。
  说得多了府里人也半信半疑的,想想他们家大人今年都二十好几了换别人早抱几个奶娃逗了。要带回来的真是心仪女子也是件好事,崔府是该有个女主人了。
  方台就是在这样的期盼中苏醒过来。她最后的意识就是回家路上被人从后面拿湿巾捂住嘴巴,接下来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醒了。”
  方台虚弱地转头看向说话之人,竟是崔骁!瞬间弹坐起来想尖叫一番却一开口就接连不断的咳嗽,崔骁下意识一手柔柔拍方台的背帮忙顺气,一手拿着面巾轻拭额头。这种亲昵的行为让一边的关猛看得胆战心惊,不是真应下人们说的大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人?不过,为什么是这个女人,她来历不清不楚岂配得上大人。
  “走开。”方台气若游丝的吐出一句。
  擦拭着的手顿了顿,收回。
  “关猛,把药端过来。”
  被点名的人晃了晃,没动。因为他不要,他不要服侍这个女人。不过,大人发了令又不能不听,纠结~~
  “关猛?”崔骁疑惑的看了一眼跟随多年的人,这段日子忙是忙但他还是可以感觉到这耿直的人在不高兴着什么
  。
  “是。”不情愿地把药端了过去,站到一边。
  崔骁疑惑加深几分,不过现在没精神想太多。勺起些药往方台嘴边送去,被躲开了。“我不喝,你不是好人。”
  “啰嗦,喝。”他不是好人也伺候了她一段时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喝。”手一推,勺子里的药撒到了床单上,空气里顿时弥漫一股中药苦味。旁边的关猛见状都想抽刀砍死这个女人了,她知不知道这些药有多难得,重要的是弄这些药又不能给别人知道有多费神!真该在两年前看到她时就捅上几刀,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一定要把这祸害拉回府里?!
  显然方台也觉察到了有人正对她释放强烈的厌恶与不满,心里头更觉得万分委屈。要不是某人多事把她绑回来会有这种情况么!好,她被人恶心也不让别人好过。抬起头勇敢对上关猛双眼,强烈表达自己的鄙视。
  崔骁有点无语的看着两人,都多大了还玩这种眼力游戏~话虽如此,还是坚持着喂药。这次方台没多大的抵触,因为她每喝一口药便嚣张的瞟向小关同志,看着面黑如炭的某人心里别提有多乐~~
  可惜,这安静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一群人来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是恪王爷,后面跟着约三十多岁的穿青色官服官员。那人对崔骁抱了个拳当打了招呼,随后盯着床上的方台厉声说道:“来人,将此女拿下带回监理司审问。”
  命令一下立即有两个侍从上前,一把铐住方台双手再粗鲁地把人从床上拖下。一旁的崔骁没有阻止,只是冷冷问道:“王爷这般兴师动众就只为抓名女子?”恪一改往日的轻浮样,不喜不怒,也不作任何回答,倒是那位官员开口了:“崔大人,有人上报这名女子服用禁药因此今天才带人到贵府打扰,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不敢当,杨大人这般尽忠尽职明察秋毫,下官该好好讨教一二才是。”崔骁抱了个拳,脸上却没有任何谦卑之意。
  “崔大人过奖,我等身为臣子也不过是尽本分谈不上什么指教或讨教。不过,真要讨教的话……”话锋一转扯到恪身上,“也该是向四王爷才是,毕竟这次还多亏了王爷从旁协助。”
  薄唇勾出完美弧度。“杨大人谬赞了,本王身为大坚皇子,更该为父皇分忧。”
  杨大人扯了扯嘴皮,随后面无表情对自己的下属说:“走。”
  方台被架走时突然死死拽住崔骁的下衣摆,眼神流露出对活着的渴望。旁边一侍从试着把方台的手拉回来,不想此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轻易撒手,一怒之下狠狠的抽了一耳光。
  方台被一掌打翻在地,长发凌乱垂地也遮住脸上的表情。侍从拖起方台往外走去,而方台也像失去支撑的木偶没有生气的耷拉着。
  到门外时,方台动了动脖子,透过散落的头发幽幽看了一眼崔骁。
  崔骁感觉有支箭直直射穿了他的心脏。时光仿佛倒流回到那个阴霾的下午,那人把小小的他和母亲打出那间冰冷的宅子时,母亲瘫坐在地上看着紧闭的大门,眼睛里也是这种平淡却使人窒息的光芒。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种光芒是代表深入骨髓的怨恨与绝望。
  没想到今日,在这间房里,在那个女人脸上,他再次看到了那种熟悉的光芒。
  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无动于衷。
  四王爷淡淡看了一眼崔骁,转身跟随离去。
  ☆、第九章
  六王爷府内
  “听说从老四那揪出个人来?”。
  犹如清泉流过的声音,透澈、细腻,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贴近,但是声音中透出的冰冷刺骨又使人望而却步。
  “是,在杨国恩那。据说,当初裘千韧绑的也是这个女人。”
  “哦~那不是很有意思。”拔出匕首割出一块带血的肉,再用刀尖把肉递进眼前的鸟笼内,里头关着的鹰一瞬间就把肉啄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虽说关在笼子里,可天性还是一点都改不了。”拿起一边的锦帕仔细把匕首上的血丝擦掉。“告诉杨国恩,裘千韧没办好的事,让他了了。”
  “是。”
  轻轻抚摸刀身,他喜欢这种感觉——冰冷、真实,可以时刻提醒自己稍有不慎就是血光之灾。
  ……
  方台对于这种乱七八糟的命运已经习惯了,不过对面的家伙似乎还没学会接受现实每天都来问一堆无聊的问题,她不说他就等,一天三餐都就地解决像是无言宣布他有的是时间想耗多久就多久。
  “杨大人,你知道自己很烦吗?”翻了翻白眼,有只苍蝇嗡嗡飞过~~
  “……”
  “男人问题太多会秃顶的。”打个哈欠,昨晚那只死老鼠严重干扰到她的休息,抓到的话煎了它!
  “哼,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我警告你,在这里只有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花了几天时间都一无所获,杨国恩开始沉不住气了。这个女人敢用这种态度对他想来是背后有人撑腰,而且那人还不是一般强大。
  杨国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和善的语气游说:“方台,就凭你服禁药这项罪名绝对一死,如今有条活路摆在面前为什么不好好把握?我听说你有门好手艺连男子都自愧不如,要是没了命你的才华岂不是也给埋没了?当然,女子目光短浅也是情有可原,没人怪你不识时务,只不过下辈子可得挑好点,别又当了个赔钱货。”
  哟,这个人讲话真难听。她无缘无故被人下了类似五石散这种毒品搞得小命都快丢了,没得到一点点关心和安慰还整天被人抓来抓去,还有没有天理?!
  “杨大人,一开始我就说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不去抓凶手还老百姓一个公道整天在这里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