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0 节
作者:男孩不逛街      更新:2021-02-21 09:12      字数:4796
  的证据,我只问你,以你的估计,一共少了多少车原石?”
  灯草听他这么问立马明白沈君昊一早就清楚其中的猫腻,他要她查,其实是要她找证据的。她脸有羞愧,不敢隐瞒,如实:“按奴婢的计算,每个月至少有两至三车的原石不翼而飞。”
  沈君昊的表情立马阴沉了几分。对方的胃口实在太大了,居然拿走了绝大部分的产出。就算这些原石只是中等品质,市价也要在五六万两左右,这就是,短短半年,那个人至少从中贪污了三十万两,而账面上,去除开销,矿场每个月的收益只有七八千两。郡王府的公帐上,一年的收入不足一百万两,已经足够维持偌大一个王府所有人的开销了。
  想到这,他突然意识到,这么多的原石,对方一时间肯定难以脱手,就算运去南方销售,也十分惹人注目。这就是,东西一定在某处存放着。他收敛心神,继续问灯草:“那茶楼那边呢?”
  “每月大概四五百两左右。”灯草如实回答,紧接着又补充:“奴婢虽然暂时不知道谁拿了银子,但是—”她翻开了账册,指着一个名字:“这个人就算不是主谋,也一定拿了好处。”
  沈君昊看了一眼那个名字。他虽不记得这个人,却听沈君烨提起过他。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心腹。他命灯草退下,独自思量起了两件事的联系。
  薛氏插手矿场的事,自然是为了从中得些好处。沈君昊一直以为贪污的是薛氏,如今灯草却又矿场和茶楼的记账手法很相似。若薛氏和沈君烨合谋,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当初沈君儒的母亲过世之后,王府虽然是杨氏、赵氏管着,但玉衡院那边,一直是沈君烨的生母处理日常琐事。薛氏进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陷害她。沈君烨虽与生母的感情并不深厚,但他很恨薛氏也是事实。
  沈君昊思量间,丫鬟来报,鲁氏派人过来送信。云居雁依旧没醒,沈君昊为表尊重,亲自收了信。回到房间,看到云居雁睡得满头是汗,他正犹豫着是叫醒她,省得她晚上睡不着,还是命丫鬟添些冰块过来,就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她问:“这么热,怎么不让人多置一盆冰块?”
  “我不觉得热啊。”云居雁一边,一边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她看来,虽然自己怀孕的希望渺茫,但她怎么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而冰块是最不利于女人身子的。看他直盯着自己,她奇怪地问:“怎么了?我的睡相很难看吗?”
  沈君昊一脸正色地点点头。她的脸红得似朝霞,神情中又满是刚睡醒的慵懒。若不是昨晚她生气的理由,他很想狠狠亲亲她。看她似乎完全忘了昨晚的事,他故意嘲笑她:“你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怎么可能!”云居雁急忙拿着手绢朝嘴角擦去,随即发现他在逗她。她刚想反驳,却见他拿了一封信递给她。看到启昌侯府的标志,她一边:“舅母的动作真是快。”一边打开了书信。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凑过去看信上的内容。云居雁索性把信纸交到他手中,失望地:“居然是祖父帮着六妹送信给惠表妹。”云惜柔讨得云辅的欢心,肯定不仅仅是为了给许惠娘送信,而她给许惠娘写信,也不会是为了些家庭琐事。可任凭云居雁怎么想,都不明白云惜柔到底想干什么。
  沈君昊觉得这不过是琐事,劝道:“不要再因这事钻牛角尖了,她过一两年就嫁了,你不是,她未婚夫家家风严谨吗?”
  “你不明白的,她一定有所图谋。”
  沈君昊不想再与她纠缠此事,放下书信,转而道:“另外有一件事,我了你别激动。”
  “是白芍?祖父同意她留下了?”
  沈君昊点点头,“她有了四叔父的孩子,祖父,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
  “怎么会这样!”云居雁深深后悔。她应该在见到白芍的当下就去找沈沧的。
  沈君昊看到她这般反应,不敢告诉她,上午他去查白芍的来历了,她的身份居然没有任何破绽,仿佛云家那人根本就不是她。如今,他虽然可以向沈沧力证她的来历不明,可这样一来,他的四叔父恐怕会恨上他。这值得吗?
  晚上教一外国妞做中国菜,木有码一个字,明天保证一万二。
  很崩溃地,外国妞连老抽、生抽、耗油、卤汁和鱼露都分不清,是看起来一样,这一样吗?现在要去把中式调料翻译成英文,呜呜呜!。
  第470章 忧虑
  云居雁正与沈君昊说着话,小丫鬟来报,玉瑶回来了。两人急忙叫了她入屋,询问肖妈妈的情况。
  从小到大,玉瑶从没有离开这么多天,看到云居雁,眼眶不由地红了,但还是细细回禀了矿场上的后续事宜,同时告诉他们,起初肖妈妈什么都不愿说,后来,在他们出发回家的那一天,她突然说,她是向薛氏告了假,到那附近探望亲戚的。
  这话一听就是鬼话,云居雁和沈君昊都明白,一定是薛氏派人偷偷接触过肖妈妈。待玉瑶退下,沈君昊对云居雁说:“既然如此,索性让祖父审问她吧。”他原本以肖妈妈为筹码,帮着云居雁向薛氏讨些好处的。既然薛氏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为免他们再次变得被动,唯有先一步把人交给沈沧,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制造”一些证据。这样总比把人交给沈伦来得强。
  云居雁迟疑地点点头,又担心地说:“十一弟的事……祖父会不会……”她怕沈沧因为沈君茗对薛氏起了恻隐之心。
  沈君昊虽厌恶薛氏,与沈君茗也没太多的接触,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弟弟。想到兄弟,他又不由地想到了沈君儒和沈君烨。人或许都是自私的,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耍手段,但他们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爵位,不择手段地陷害他吗?“我出去一下,晚饭之前就回来。”他向云居雁交代了一声,往沈君儒的住处去了。
  云居雁起身更衣梳洗,复又唤了玉瑶进屋,问起了一路的细节,矿上的情况。
  过去的几天,玉瑶与沈君昊虽没有太多的直接接触,但经过此行,她对沈君昊的观感改变了许多,眼中甚至多了几分崇敬之情。
  听到她说。沈君昊在家里和在外面几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云居雁不由地好奇。有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想到昨晚她对着他又哭又笑的,她不禁羞赧。她不明白这几天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好像总是睡不饱似的。
  玉瑶刚离开云居雁的屋子,灯草就过来了。她把下午与沈君昊的对话叙述了一遍。担忧地说:“大奶奶,大爷会不会怪责奴婢办事不利?”
  “不会的。”云居雁笑着摇头。她知道沈君昊身边是有一个账房的,他让灯草帮着查账,恐怕也是买个保险。她安抚了她两句,让她回去尽心办事,不要胡思乱想。
  沈君昊从沈君儒的住处回来,就见饭菜已经摆上了,而桌上的几个小菜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他洗了手,接过云居雁手上的毛巾,就见她正看着自己。眼中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伱怎么了?”他想摸摸她的脸,但想到她昨晚的控诉。他硬生生忍住了。
  云居雁摇头,只是问他是不是吃完饭就把肖妈妈送去枫临苑。沈君昊点点头,顺口告诉她,他去见了沈君儒,他本来想问他,他的小厮是不是和青纹很熟,因为怕打草惊蛇。终是没有问出口,不过他看得出,沈君儒的神情中带着感伤。并主动告诉了他,他不知道青竹涉入了什么事情,让沈绣也去找了他。至于青竹之死,他婉转地说,他没有做任何有违礼法的事,他对沈沧也是这么说的。
  沈君昊说到这,低声感叹:“虽说那不过是个丫鬟,但家里的人大致都知道,三弟对她,终是有些特别的。我想祖父正因为知道这点,这才问都没问就把人处置了。”
  “所以,伱的意思,三叔也是受害者?”云居雁一边问,一边给沈君昊夹了一筷子酱牛肉,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了?”沈君昊不明白,今天的她为何不停地给他夹菜。他看看桌上的菜色,问道:“伱换了厨娘?”
  “不是。”云居雁失望地摇头,低声说:“其实我是想向伱赔不是,昨天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
  “笨蛋。”沈君昊舀了一大勺水晶虾仁到她的碗中,催促道:“快吃饭。”他注意到她停不停地吃那碟子酸得让人倒牙的酸黄瓜,“从前不见伱这么喜欢吃酸的。”关于昨晚的事,他虽不会与她生气,但既然她用这样的方式提出来了,他不能当没发生过。或许以前是他太过勉强她了。
  云居雁摇头道:“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再加上这是母亲亲手做的,自然是最好吃的。”
  沈君昊只当她是想家了,也就没在意,不过余妈妈见主子一连三餐都要了酸黄瓜,悄悄找上鞠萍询问:“大奶奶还是只吃夫人送来的那坛子菜?”
  “妈妈,伱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鞠萍一下子紧张了。下午她虽埋怨锦绣,但她和她一样焦急。
  余妈妈看她想到了那层,小声说:“女儿都随母亲,夫人怀着大奶奶那会儿也是爱吃酸辣的东西,又经常犯困……”
  “我去告诉大奶奶……”
  “伱急什么!”余妈妈急忙拉住了她,“我过来找伱,就是因为伱是最沉得住气的。我们都知道,大爷和大奶奶都很紧张这事,万一是我看错了,岂不是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不对啊,丈夫今天把过脉,明明说……”
  “可能是日子太短,脉象显不出来。总之我是过来提醒伱,千万小心伺候着,不要让大奶奶吃冰的,也不要爬上爬下,更不能碰剪刀、钉子……”
  余妈妈一一交代着。她还没有说完,小丫鬟跑过来说:“鞠萍姐姐,玉衡院好像有事发生,听说是老爷和夫人拌嘴了。”
  “夫人正在养病,老爷怎么可能和夫人拌嘴?”鞠萍直觉地反驳。
  小丫鬟茫然地摇头,接着又说:“据说下午的时候,老爷气冲冲地出了府,刚刚才回来的。具体怎么样,奴婢也不知道。老爷回来的时候就吩咐守门的婆子把玉衡院的大门关了。”
  鞠萍愣了一下,正犹豫着是否马上进屋回禀,长顺匆匆来了,急巴巴地问:“大爷还在用膳吗?茶楼出了事。”
  第471章 祖孙
  沈君昊一早就预料到,随着玉瑶和肖妈妈回府,薛氏不可能仍旧悄然无声,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茶楼居然与薛氏也有牵扯。
  反过来想想,既然灯草说,茶楼和矿场的记账手法是类似的,这点倒也能够理解,只是薛氏既然已经命肖妈妈装傻,又为何与沈伦起了争执?在他们的印象中,可能因为薛氏的年纪与沈君昊差不多,沈伦对她十分疼宠,很少听说他们会吵架。
  因为玉衡院的院门关了,沈君昊与云居雁就算想打听也无从着手。沈君昊觉得茶楼的事小,命长顺找人看着自首的管事,自己去了林枫苑。人都是先入为主的,虽然他之前就已经对沈沧提过肖妈妈的存在,但他还是希望抢在薛氏有进一步举动前,把肖妈妈交给沈沧。
  沈沧因四房的事心情极差,听到肖妈妈说,她只是去矿场附近探望亲戚的,顿时气得命人先打她二十板子再说。
  在隐隐约约的“噼噼啪啪”声中,沈沧沉声问沈君昊:“昨日伱来找我,其实是为了伱的四叔父?”
  沈君昊了解沈佑。他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是真心真意喜欢她,只是这种喜欢一向维持不了多久。可在他最喜欢的,突然有人横加阻挠,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沈沧的脾气他也很了解,从来都是一刀切,青竹的事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并不想拉拢沈佑,只是他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实在没必要再多加一个,不过白芍也必须提防着。
  “祖父,上次孙儿对您说了自己的决心,自然知道府中的事我应该更上心。昨日我来找您,的确是因为听说四叔父与四婶娘因为一个无谓的人,闹到了您的跟前……”
  “既然伱自己都说不过是一个无谓的人,这事就根本用不着伱操心。伱要记住。男人不该拘泥在这些小事上。”
  “祖父教训得是。”沈君昊虽不与沈沧争辩,但还是说道:“祖父,您了解四叔父的性子,他从不会把外面的女人往家里带,更知道四婶娘才是他的嫡妻。孙儿觉得奇怪,今日去问了问四叔父遇上那人的经过……”
  “行了,不要整天围着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再说伱四叔父怎么都是伱的长辈。”沈沧不耐烦地打断了沈君昊。眼下他决定留下白芍。不过是给吕氏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