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1 08:49      字数:4795
  此刻,马小星面对着男人的求爱;心却很累,轻声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张玉堂盯着她憔悴的脸瞧了会,她是需要好好休养先,便说“好,爷等着”
  马小星拉拉他袖子;说,“我快喘不过气了”。张玉堂这次松开。
  俩人坐在客厅的小桌前,马小星倒了杯水给他,自己也拿了杯水喝。
  “雇了青帮杀你的人是苏城一个女人,名字叫彩虹”张玉堂咕咚咕咚两下就喝光了水,说。
  马小星被水呛到,咳嗽了几下,急问“谁?”
  “苏城一个女人,彩虹”张玉堂又重复了一遍
  “杀我还是徐四郎?”
  “杀你”
  马小星忽然觉得很搞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这是,自己当时并未想害彩虹就是揭穿个事实真相,便被人惦记成仇人了,现在又为了救徐四郎的命弄丢了他的爱。生活真是无处不狗血。
  张玉堂看到她神情有些恍惚,以为她心里痛恨彩虹,便说“爷把她绑了来让你出气如何?”
  “怎么出气法?”马小星歪了脑袋问
  “随你心意”
  “车裂了吧”
  张玉堂瞪着马小星,心道这女人狠。
  马小星朝呆愣的男人笑了笑,说:“还是算了,恶人让别人做吧,我现在好好的,我报复她,她再报复我,冤冤相报何时了,没头了”
  马小星决定原谅彩虹,虽然这次被她折腾了一把,所幸现在自己和徐四郎都好好的,如果因为恨她整天考虑着怎么报复,那自己的小日子将会离幸福越来越远。何况彩虹这样的性子将来的路好走不了,哪一天碰到一斩妖除魔的就被人家给收拾了。
  “这个,你收着”张玉堂从胸前口袋掏出那对碧绿镯子放在桌上。
  “我不戴这个”马小星皱皱眉头
  “你想戴什么?说给爷听听”张玉堂来了兴致,道。
  “现在想不起来,以后再说吧,你要在这儿吃晚饭?我这里可只有粥”马小星转移了话题。
  “回营里,明儿再来看你”张玉堂知道这是要赶人了。
  马小星点点头把他送出门去。
  胡同口,张宝全忙迎上去,问:〃咋样?〃
  “爷的事,你小子着什么急?”张玉堂作势踹他。
  张宝全知道他家三爷心情不错。
  〃明儿你送包银子过来“张玉堂牵过马绳说。这个新家清苦了些,自己的女人,不能亏待了她。
  张宝全赶紧答应着。
  马小星搬到新家后,人一直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干,她便放任自己懒散着,手里存的积蓄过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两三年应该是够了,她不信自己能懒两年,暂时也不担心花销。当张宝全送了包银两过来时,马小星拒绝了说她不需要。张宝全说他要把银子拿回去三爷非打断他腿不可。马小星想了想还是留下了银子。
  夜深已经掌灯了,张玉堂还没过来,马小星便不等了关门睡觉。
  今天张三爷在营里训练,为了胜过龙卫军,他铆足了劲头千锤百炼自己的龙骑军,等他骑马飞奔过来时马小星已经关了门,从门缝里瞅了瞅没有灯光,他招手示意张宝全蹲下,轻踩了一下便越墙而过。
  马小星正斜卧在卧室小榻上,抱着枕头,望着窗外忽隐忽现的月亮想着心事。听到一些响动,她急忙起身,刚坐起来就看到屋内站了个黑影,“谁?”她声音哆嗦着叫了声,下意识去摸找自己的防身匕首。
  张玉堂两步并做一步走到榻前,低声说“我”
  马小星恨恨的推了他一下,气愤得说“吓死了,这么晚怎么还来?”
  张玉堂一把握住她的手,顺势坐在了小榻上说“爷说要来自然就来”,就着夜色看清她脸上还挂着泪,便用手去抹,问“怎么了”
  马小星歪了下头避开他的手,说“心累”
  张玉堂手顿了一下,问“还想他?”
  “不是,就觉着委屈”马小星说。让她难受的不是徐四郎,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习惯一下子没了。
  “慢慢就好了,别担心我”黑夜里马小星轻声说。张玉堂听着心酸,一伸手抱住了她。靠在他肩上,马小星觉着有了点安全感,手也环住他身体,轻叹了声“在这里好累啊”
  张玉堂心知她还没过了那股劲心里难受,便抱住她轻轻晃着,小时候娘就是这么哄自己的。迷迷糊糊中,马小星想起银子的事,不过深夜里谈钱心更累,于是闭嘴不提。
  过了一会,她问:“还回去吗?”
  张玉堂低声说:“保全儿已经离开了,手里没马怕是回不去。”临进门时他叮嘱张宝全门口候着,一炷香的功夫他要没出来,意思就是他在这里歇下了,不用等了。
  “你去床上睡,我睡这里”马小星推推他,说。
  张玉堂心知急不得,便说好,去床上躺下,“这是什么?”枕头底下他摸出一把匕首。
  “防身用的”马小星说,翻了个身朝着窗,听着张玉堂的鼾声,她心里多了几分踏实,这些天太孤单了,有人能陪着做个伴也是种小幸福,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的特别沉,这些日子里难得的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正午了,张玉堂早已经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张玉堂的春天来鸟
  日子如同河里的水,抽刀断水水还流,人们每日里心情的好坏,一点也不影响日子继续往前流动。张玉堂天天都过来看马小星,是的,是每天,大多是白天过来,有时夜里也留宿,他睡床她睡榻。慢慢熟悉了,两人也聊出味道来,张玉堂想听马小星的流浪故事,马小星喜欢听张三爷的作战经历。偶尔张玉堂也在这里留饭。不是地瓜就是菜粥让他吃的脾气也小了不少。
  “银子不够”问。
  “我用不着,还给你”马小星找出那包银子推到他面前。
  “瞧不上爷?”张玉堂脸色有些难看。
  “怕欠你太多还不上,哪天只好卖给你做妾”她坦诚道。
  “你不愿做我的女人?”张玉堂脸色越发的沉。
  “我只是做不了妾”马小星叹道,自己跟这世界格格不入。
  张玉堂脸色好转了些,原来她不是不肯做自己的女人,是要个妻的名分,虽然不是易事,也不是不可;想通后便说“这事还需从长计议,钱你先收着,爷喜欢吃鸡,就用这银两帮我买鸡解解馋”。马小星想了想,点点头,这家伙确实花销大,没来由自己贴钱养着他。
  这日,老富头来访,带来了徐家老爷徐四郎要定亲的消息,是邓大人牵的红线。
  马小星听后默了,这才分开没多久,徐四郎就要着手娶亲了,倒不是嫉恨他,就是觉着自己好傻,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分开了,自己这傻蛋还纠缠在过去中难过。
  老富头叹了声道“你是个孤女,本就没个依靠,现在又被休出夫家,再嫁时怕是找不到好人家”
  马小星眼里带了坚定,说:“老富叔你放心,我委屈不了自己,以后别再跟我提徐四郎的事了,我和他早已经回不去了。”
  老富头又叹道你这可怜的孩子。
  “我是真心盼着徐四郎好”马小星补了一句。
  马小星可怜吗?她认为还好,阴差阳错来到这世间,老天虽给了诸多磨难,但也让她体会到百味人生。
  隔了几日,马小星去拜访老范,小豆最近又跑回到老范身边,他亲身父母当初来讨要小豆是为了家里多一个干活的人,跟着他们回了家,被搓揉折磨了一通后,小豆还是觉着老范是真心对自己好。
  两人聊了会,马小星拜托人脉关系广泛的老范帮着留意工作机会,她想凭技术吃饭想做回配药师。老范应着,临出门时说“人这辈子有高有低,高的时候别高看自己,低的时候也别看低了自己”
  马小星点点头,认真的说“老范大夫真是个大智者,跟大悲寺的净慧法师比一点也不差”
  老范撅着胡子嘿嘿笑了说能拍马屁了心情不错嘛。
  马小星心情是不错,时间是把杀猪刀也是修复软件,随时都在修复着心里那些沟沟壑壑的坏情绪。
  酷热的夏天,中午,马小星正弯着腰殷勤的给张玉堂扇着扇子,边扇边笑。
  “什么事乐成这样”张玉堂刚进门,热的很,一屁股坐在大槐树底下的凉椅上。
  “三爷”马小星娇滴滴叫了声。
  张玉堂一哆嗦,这还是马小星吗?不过怪受用的。“再叫一声给爷听”
  “三爷”嗲嗲的又叫道。
  “爷可不是吃素的”张玉堂听的心神荡漾,一把拽过马小星按坐在自己腿上。
  重回单身的马姑娘此刻坐在张玉堂怀里巧笑如花,张三爷这心砰砰砰跳的老快了。
  “我有三个要求,爷要答应的话我就做你的女人”马小星手抚在他胸上,柔声道。
  “说”张玉堂来了兴致。
  “第一:三爷有了我,便不能与你院中女人再有房事,怎么摆平她们那是你的事。第二:我暂时不进你府内。第三:日后你我二人若是有一人厌倦了,便和平分开勿要纠缠。”马小星说的很慢。
  张玉堂盯着马小星,脑子里转开了念头:不与院中女人有房事,这个自己忍忍能做到。暂不进府在外面安个家也不是不可以。第三条分开,他不同意。
  “分开不成,你跟了爷,就永远是爷的人了”张玉堂皱眉说。
  “世事难料,我嫁徐四郎时还以为死后同穴呢,”马小星扬起嘴角带了丝嘲笑。
  这话堵得张三爷哑口无言。
  “为何你执意要做外室?”张玉堂问,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你我在一起只因你有情我有意,若有一日你我之间已无爱意,我们便大方分手不牵扯父母媒妁,若你我日后情深似海你非我不娶,我便嫁你为妻,我说的是妻,不是妾,我不做妾室”马小星坦诚交代。
  张玉堂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点点头。
  “我晚上给你留门”马小星站起来,转个圈,迈着欢快的步子进了屋。
  晚上,马小星快把自己拉伸成长颈鹿了张玉堂也没来,她心里充满了沮丧,自嘲了两句,回屋躺下了。
  天蒙蒙亮那会儿,有人敲门,马小星赶紧披衣起来,门外张宝全架着受伤的张玉堂
  “怎么了这是?”马小星赶紧去扶他。
  “没事爷好的很”张玉堂嘿嘿笑笑。
  进了屋,从张宝全嘴里得知了事情原由,原来昨日下午龙骑军张玉堂和龙卫军高大刚又是一场营内比武,这次张玉堂场上胜了,龙卫军不肯罢休,晚上约了龙骑军在野外私战,白天的比武是在明面上大家都顾着纪律,晚上就成了真打,往死里打,两军伤了数十人。统帅将军勃然大怒,内斗从来都是军队的大忌,军职统领以上的军官各罚二十鞭,当然也包括校尉张玉堂。
  马小星附身仔细查看张玉堂背上的伤,军鞭不同于普通鞭子,抽上去那是皮开肉绽,何况二十鞭,好多处都血肉模糊。她提笔就写了个方子交给张宝全,要他赶紧去药房买药。
  张宝全拿着方子犹豫了,她也不是大夫啊,这要是抓错了药,岂不是害了自家爷么
  马小星正色道:“放心吧,药错不了”她在保安堂三年不是白待的,张玉堂背上擦些疗伤草药即可。
  看着张玉堂点点头,张宝全这才撒腿跑出去。
  “昨夜本打算打完架就过来的,没想到被截住了,生气了?”张玉堂精神不错。
  “有点,以为我自作多情了”马小星握住他的手,柔声道。
  “爷等这天等很久了,怎么会让你独守空房”张玉堂反握住她的手,却是带动了背上的伤,疼的直吸气。
  “别动”马小星赶忙放开他的手。
  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张玉堂咧了嘴笑的开心。马小星也笑了,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笑的很傻。
  马小星把张宝全拿回来的草药又细细碾了一遍。张玉堂正在吩咐张宝全“你回家告诉老太太这几天我不回去,受伤的事也别说,如果他们问,就说我在--”他顿了下,想自己在外安了外室还是亲自告诉老太太的好,便说道“就说我在营里”
  马小星听着没言语,这是张玉堂的事,他应该自己处理好。
  这几天累坏了马小星,张玉堂这个病号很开心的使唤她做这做那,马小星虎着脸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我就生气了。张玉堂嬉皮笑脸的说爷就是高兴。
  这天,张玉堂拿来一卷画,打开来赫然是徐四郎当年画的少女马小星。
  看着画,马小星有些恍惚。
  “爷当年对画中女人可是魂牵梦绕”张玉堂仔细端详着画中女子,调笑道。
  “为何对一普通女子如此牵挂?”马小星唏嘘不已。
  “早些时候在邓大人处曾看过一副画,画中女人我甚是喜爱。”张玉堂语气里有着少见的温柔。
  “后来在永城门口遇到,尚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