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7 04:02      字数:4827
  开始闫老夫人、闫夫人还仔细听着,杨茉越说到后面,两个人脸上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能说出这么多病症,有些她们听也没听过,若说是顺口胡说来的,杨大小姐却说的那般流利。
  密密麻麻的字写上去没有任何犹豫。
  杨茉脑子飞快地转着,仿佛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就连白老先生进门她都没有察觉。
  屋子里寂静无声。
  白老先生深沉的目光中也慢慢带了惊慌,行医几十年,看到眼前这一张纸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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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小郎中
  他研究医术、药理几十年,博览医书,自认为没有什么病症是他不知晓的,杨大小姐写的这张纸上却有许多东西他闻所未闻。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医术他没有学过,他已经是风烛残年,他以为这辈子已经没有遗憾可以安然地死去,现在看到了这些,他却害怕起来,他怕死之前也不能学到这么多精妙的医术。
  杨家藏起来的秘方就是这些?杨大小姐说她不会切脉,就是靠这些辨症?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定不会相信。
  白老先生不停地摇头,贪婪地看着纸上每一个字。症状说的那么具体、那么精妙,没有半点的含糊,好半天白老先生才抬起头看杨大小姐,眼睛中露出无比羡慕的目光,他刻苦钻研这么多年,却没有这样的机遇,学到这些东西,他从不觊觎旁人的东西,现在却恨不得将杨大小姐脑子里所有的医术全都偷来据为己有。
  杨茉写完最后一个字,伸手指向空白的地方,“这里用来写二爷的症状。”抬起头却发现白老先生站在她身边。
  杨茉低头吹干墨迹,站去旁边,“各种病症的脉象还要白老先生来填好。”论脉象谁也敌不过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好半天才稳住心神去拿笔,笔在手里忍不住颤抖,这张纸写好了,不知道要让多少人震惊,上面还有他的笔迹,光是这样他也应该死而无憾。
  白老先生仔细地写脉象,闫家下人已经将郎中请来辨症。
  杨茉低声道:“闫二爷的病症要怎么写上去?”
  闫阁老看向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目光中透出渴盼来,可是转眼间他就被油然生出的医德压制住,“这种辨症方法我并不会。”
  闫阁老诧异地怔愣在那里,就连白老先生也不会,那可如何是好,就算有了其他病症的诊断,没有将乔哥的病写在上面,这…还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白老先生转头去看杨茉,这样的动作将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引了过去。
  “既然是治病救人,就要做到最好,你想出的法子,没有谁能比你辨的更准确,这些还是由你来写。”
  白老先生低沉的声音响起,闫老夫人脸上浮起复杂的神情,杨大小姐是个女子,怎么能给陌生的男子看诊。说出去岂不是要坏了名声,可是眼下没有杨大小姐,谁也不能将这些写清楚。
  闫老夫人深深地看了闫阁老一眼。
  闫阁老缓缓颌首,吩咐身边的妈妈,“等那些郎中诊完,让人立一张屏风,请杨大小姐过去看看。”
  妈妈惊讶了片刻才慌忙不迭地应了。
  没过多久,郎中陆续退出来,大家聚在一起论症。
  杨茉随着下人一起进了东侧室,隔着屏风可以看到官帽椅上坐着一个人。
  几个管事妈妈在屏风两边守着,仿佛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杨茉不禁苦笑,隔着屏风就似隔山打牛,别说她没有这样的能耐,换做谁来都会束手无策。
  上次在董家能顺利见到世子爷,是因为世子爷在生死关头,现在闫家长辈都在,闫二爷又不过是疹症,想要面诊就万分艰难。
  杨茉看向秋桐,“你去瞧瞧,那个曾给你看过疹症的郎中有没有在。”
  那小郎中性子直率,又肯信她所说,现在虽在辨症,他年纪小并不显眼,叫出来也不会被人察觉…让他过来帮忙,再好不过。
  秋桐应了一声,和身边的妈妈一起下去,一会儿工夫,秋桐快步走回来向杨茉颌首。
  管事妈妈将小郎中领进屋,杨茉坐在紫檀画桌旁提起笔。
  “先检查一下疹子都出现在哪里?”
  小郎中听到声音忙去看。
  “不用看了就在手臂上。”屋子里传来缓慢、笃定的声音。
  只有手臂上,“疹症是否对称?”
  小郎中听不明白。
  杨茉换了个词,“疹子有没有规律,同一部位左右两边大小、形态大致相同。”
  小郎中低头看了半晌,似是发现了什么忙道:“好像是”
  杨茉一怔,开始她以为是玫瑰糠疹,可是这种疹子是散在分布,并没有规律。
  杨茉略微停顿,接着道:“疹子什么颜色?边缘是否清晰?”杨茉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到小郎中伸出手要去碰触。
  杨大小姐之前说过,白老先生辨疹可以用手去压疹子表面,沈微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刚要碰到疹子,只觉得一股大力登时将他的胳膊拉起,他抬起头来看到严厉的眼睛和皱起的眉头。
  “还没有辨出是什么病症,谁叫你用手去碰。”
  杨茉眼看着小郎中的表情从诧异怔忡到涨成紫红色,很快低下头路出洗的发白的衣领。
  小郎中穿着简单朴素,旁边诊箱里的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平日里似是很沉静庄重,大约是没想到她会从屏风后出来,惊吓之下有些不知所措,也不和她争辩,胳膊也只是微弱地动了动。
  杨茉松开手,沈微言立即将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我只是想起白老先生辨疹的方法。”
  屋子里的管事妈妈忙跟了上来,来请杨茉回到屏风后。
  反正已经走出来了,怎么能不看一眼闫二爷手臂上的疹子。
  “以后看到这种表现有渗出、破溃模样的疹子,不能直接用手去碰触,这样的疹子大多会感染,身为医者就算不管不顾,也不能没有断出病症之前,自己也被传染上。”
  沈微言忙颌首,“下次…不敢再这样…轻率。”
  杨茉低下头刚要仔细看闫二爷的疹子。
  只听闫夫人进门道:“御医要辨症的文书了。”发现杨茉从屏风里出来,顿时一怔。
  杨茉走回画案边,将余下的填写好递给闫夫人。
  “到底是什么病?”闫夫人低声问。
  杨茉摇头,仔细地思量,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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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隐情
  太医院的御医将文书收好,民间郎中写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
  “有杨家的后人在。”冯御医身边的黄御医低声道。
  黄御医是给常家三爷看过病症的,常三爷的杨梅疮就是杨家后人先开看出来的。
  “杨家?”冯御医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幼女胡乱说了一句,你们就当真,闫阁老是想用杨家来争辩罢了。”
  黄御医想将常三爷的事说一遍,却看看冯御医的脸色终究忍住,“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冯御医甩甩袖子,“皇上会信我们的话,还是信那些郎中,”说着伸出手向天上作揖,“我们只要按照之前定好的向皇上复命就是。”说完大步走出闫家,黄御医忙跟在后面。
  …
  杨茉心不在焉地喝着茶。
  闫阁老随都察院、太医院的官员进宫面圣,闫老夫人静静地等着,闫夫人显得有些紧张,现在就看杨大小姐想出来的法子能不能起作用。
  “用白老先生的方子先试试,”闫夫人道,“说不得就好了。”
  西医没有诊断出来,中医靠脉象辩症是最可靠的,只是白老先生也在犹疑,不知道到底是那种病症。
  杨茉接着想闫二爷的病症,疹子只在胳膊上出现,不疼不痒,但是却有破溃,要不是刚才只顾得阻止小郎中去碰,她也想隔着东西用手指压压看,疹子会不会有改变。
  “夫人。”管事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上前在闫夫人耳边说几句话。
  闫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闫老夫人皱起眉头来,“怎么了?遮遮掩掩的,是怕我知晓不成?”
  闫夫人不由地看了一眼杨茉。
  是碍于她在这里,杨茉站起身,找个借口出去。
  杨茉坐在长廊上透风,耳边传来郎中们议论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既然没有把握,就不能定下是什么疹子。”
  是那小郎中的声音。
  “沈微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如今郑先生已经不认你这个弟子,药铺也辞了你,闫阁老也是不知晓才让你进府,你不要脸面,也不想想你祖上”
  原来那小郎中叫沈微言。
  “辩症,不是排以资历,若不然晚辈绝不敢开口。晚辈是觉得,既然杨家对疹症有过细致的记载,不如按杨家开出的秘方来论症。”
  “杨家的秘方?”
  屋子里传来一阵笑声,“可惜,杨秉正已经伏法,你是不能进杨家药铺拜师学艺了。”
  这是在嘲笑沈微言奉承杨家,杨茉正想着,门一开,沈微言狼狈地走出屋子,显然是被人轰了出来。
  看到廊下的杨茉,沈微言便不敢再向前走,深深地低下头,手用力抱着身侧擦的黑亮的旧药箱,好像那药箱是他唯一的依靠。
  杨茉似是不在意地看秋桐一眼,“怎么不去问问白老先生。”
  秋桐目光闪烁自然知晓小姐的用意,也没有答话而是跟着小姐转身进了屋子。
  站在一旁的沈微言,眼见着那葱绿色的绣鞋慢慢地走开,耳边满是翠竹被风吹的沙沙声,脑海中杨大小姐的声音久久不散,半晌他才明白过来,杨大小姐是提点他去找白老先生。
  …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特别是闫夫人,抑制不住眼睛直跳,听说儿子养了外室,闫夫人心中就像有滚烫的热水灌了进去,她一直很信任儿子,却没想到儿子瞒着长辈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她不知怎么向闫家长辈交代。
  要不是还有杨大小姐在场,闫夫人这时候已经哭了出来。
  “既然出了事就不用这样畏畏缩缩。”闫老夫人厉声道。
  闫夫人颌首,这才抬起涨红的脸看杨茉,“我们也是才知晓,乔儿立了外室,那外室听说乔儿出事就上门来问…她身上也有疹症,也不知会不会传人…我想着平日里也就罢了,现在这个关节若是看了说不得有益辨症…可眼下也没有实靠的人”
  杨茉径直道:“夫人是想让我看看姨娘身上的疹症?”
  闫夫人脸上露出羞愧的神情,一个正经的小姐,怎么能给下人看病,这病症万一真的传人,那可怎么是好,她也是没办法才豁出脸面开口。想想也知晓杨大小姐不可能会答应。
  “夫人将姨娘请来吧!”杨茉没有犹豫,“只要是病患,她就愿意尽绵薄之力。”
  闫夫人惊讶地看向杨茉。
  杨茉微微一笑,难不成她来闫家为闫二爷诊病就是看上闫二爷身份高贵不成?
  杨大小姐答应下来,闫夫人忙去安排闫二爷的外室进府,很快一切安置妥当,杨茉去套间里看那染病的姨娘。
  因有男女之防,闫二爷的疹子她不能去看,这姨娘的病症她却可以仔细诊断。
  “都哪里长了疹子?让我看看。”
  椅子上的妇人梳着圆髻,年纪不过略长她一些,眉宇间有浓浓的书卷气,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妇人红着脸去解身上的褙子,露出脖颈下的皮肤。
  杨茉低头去看,耳边传来妇人担忧的声音,“二爷还好吗?她们不肯跟我说…是不是我起了疹子染给了他。”说到后来已经有哽咽之声。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说出我,可是我担心因此不能耽搁了病症,二爷是好人…他是”妇人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别哭,”杨茉将粉色的鲛纱绢子递进妇人手里,“让我仔细看症才能帮你们。”原来闫二爷对病症遮遮掩掩,是怕牵连到这个妇人。
  妇人含着眼泪颌首。
  …
  皇帝不在南书房、养心殿,而是搬去了宫中的上清院。
  闫阁老举步走进上清院,心中五味杂陈。偌大的皇宫竟然比不上一个道观。
  “闫阁老,各位大人稍后。”穿着道袍的内侍低声道。
  好半天殿门才打开,一股焚烧的臭气顿时扑面而来,殿内大大的炼丹炉旁围着五六个道士,不知道在炼制什么丹药。
  绕过炼丹炉,才是皇帝休息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