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2-21 08:08      字数:4849
  “彭哥!”关俊没心情看他们表演你情我爱,刚要催促就见门外跑来一个手下惊慌的说“刚,刚才那个和大哥谈话的军火商死,死了。”
  彭道承立刻跳起来:“你说什么?”
  军火商被一枪致命,简直可以算是悄无声息的死了。这样精准利落的手段让彭道承不自觉的想起半年前对苏润西的那场暗杀,简直太相似了。
  事到如今,彭道承不得不亲自下楼遣散了宴会,并勒令所有人接受检查。
  耗时三个小时的筛选侦查,阿山最后汇报说:“没有可疑分子。”
  确实,没有人具备那种能力,除了关俊。然而他却有最好的不在场证明,彭道承沉思了一会,还是派人把关俊叫到面前。
  他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关俊一言不发,他也觉得事发突然。
  “据你所知,有谁能不让人发觉就进了我的书房,然后杀人逃命?”彭道承蹬着关俊,他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
  关俊慌忙低下头去:“这个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都不可能对不对?”彭道承步步紧逼,一手挥退了众人,而后在诡异的静默里把关俊手里拿着的枪夺过来,轻轻打开了弹夹,里面赫然少了一颗子弹“你用那颗子弹打死了军火商,然后跑到我面前来恶人先告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关俊惊愕的抬起头:“没有,彭哥,不是我。”
  “那是谁呢?”彭道承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想真的弄死谁,毕竟比起一个外人来说他还是护短的,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听到对方的解释和真相,没有人愿意糊里糊涂的就得罪道上的任何一个角色。
  “这??????????????”关俊想说是聂加,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一直被彭道承贴骨贴心的抱着,根本动弹不得。
  “好了,大关,从明天起你卸掉所有职务,去善堂面壁思过一个月!”彭道承说完这句话,转身上了楼。
  俺是分割线=
  聂加疲惫的躺在床上,他在估计这件事的发展和走向。
  彭道承从来都是个多疑的人,所以当初在绑架伊始,他便指挥着叶腾迷倒了关俊,而后塞进后备箱和他们一起转悠了大半个顺泽。
  他需要他消失的足够长久,足够安静。
  “聂少!”阿山抱胸站在门口,笑道“好点了吗?”
  聂加叫他:“你过来!”
  阿山慢慢靠近他,而后一躬身:“有何吩咐?”
  聂加身上还是那种无力的绵软脆弱,他索性就躺在那,半抬着眼皮和阿山说话:“彭哥呢?”
  “在处理事情,怎么,你找他?”阿山似笑非笑,一副很享受这种聊天方式的样子。
  “没有。”聂加慢慢闭上眼睛,半晌才喃喃的说“我想喝水。”
  阿山只好起来倒了水喂给他,聂加靠着他坐起来一点,便不情愿再躺回去:“刚才谢谢你抱我上来。”
  阿山微笑起来:“那是我应该做的。”
  聂加点点头,在他怀里安静的依靠了一会,忽然笑了:“你刚才是怎么抱的呢?这样,还是这样?”说着就模拟似的在他胸膛里变换了几个位置,而后突然一动不动了。
  彭道承一条腿已经迈了进来,他清楚的看见聂加来不及收回去的笑容。阿山低着头,下巴抵在聂加的头顶,那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倾听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ω^)↗呼唤路人给俺加油捏~~别总是视而不见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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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道承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这场景有点像老婆背人偷汉子让他抓个正着。——这是很坏的一种比喻,却又格外的贴切。彭道承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阿山,似乎在等他自己站起来。——他在这样的夜晚收拾了自己的一个爱将,便想对其他人发发善心。
  “啊!你回来了,聂少在找你。”阿山终于发现了彭道承,态度很自然的往旁边一闪,站了起来。这期间丝毫不理会聂加是摔在了床上还是摔在了地上,待彭道承走过来他便礼貌的一低头,出去了。
  彭道承有点回不过神,好半天才扶起聂加坐好,而后笑着问道:“找我干什么?嗯?”
  聂加磨蹭着拱到他怀里,吭哧了一会,便笑嘻嘻的说:“楼下的人还在不在?我们不理他们好不好?”
  彭道承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和他相依相偎的双双靠倒在枕头上。他第一次觉得累,觉得前路艰难。这种感觉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关俊的事,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也算是他半个亲人,如今闹成这样,他也是怜惜不舍的。
  “彭哥,怎么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事?”聂加任由他抱着搂着,本以为对方会趁机吃点豆腐,然而彭道承却像睡着了似的,安静异常。
  “没有,睡吧!你刚才犯了病,多休息休息。”彭道承茫然的瞪了一会天花板,猛的从床上窜了起来。——他心里不安宁,要去楼下看看有没有余孽没除干净。
  偌大的一个大厅,刚才还是人满为患,这一会的功夫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彭道承集合了所有的手下,他要对这件事做个说明:“刚才有个人死在咱们这了,这是好事,算一算咱们这个宅子有多久没见过血了?两个月了是不是?大家都等不及了吧!那好,一会你们就去那个死人的地盘上该干嘛干嘛去,淘弄回好家伙来,老子重重有赏!”他这话一说出来,下面的人立刻跃跃欲试,彭道承哈哈大笑,拍着一个兄弟的肩膀说:“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谢彭哥!”
  “谢彭哥!”
  众人七嘴八舌说完,一齐出了院子。
  车库大灯早就打开了,亮腾腾的恍如白昼,这一群人呼啦啦坐上汽车,一眨眼就没影了。
  阿山直勾勾的看完他那游戏简介的最后一页,‘啪’的一声合上本子,一边上楼一边回头说:“你最好在天亮之前把人全叫回来,不然以后就不好管了,也管不住。”
  彭道承点点头,慢吞吞坐到沙发上,他想抽一根烟,可是突然发现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脱在了楼上。他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色条纹衬衫,口袋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于是他只好对还没走远的眼镜先生招招手,吩咐道:“给我拿烟和打火机来。”
  阿山眯起眼睛,在二楼站定了:“今天别抽了,聂加不喜欢。”
  彭道承想说你管他干什么,又觉得和他今天的派头角色不符合,便皱眉骂了一句什么,而后也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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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荒唐的一夜过去,第二天的报纸上就报道了‘某商业大亨全家惨死,如何如何’的消息。
  彭道承一目三行的看完了一整版的猜测怀疑,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这是哪家发的?太好玩了。”他说的好玩自然不是常人说的那个意思,彭道承这个人发起疯来是没头没脑的。比如昨天,他手下无故打死了他的合作伙伴,他在心痛之余不想白背这个冤枉,便连夜让人缴了那个死人的全部仓库和几处宅院。——他这么做的道理很简单,反正人已经死了,东西不抢就浪费了。
  阿山不习惯早起,他也没有需要早起做的事,便一头睡到自然醒。关俊还在善堂里关着不准出来,因此此时有幸欣赏彭道承表演的就只有聂加一个人。
  彭道承一时半会还不能从他人的臆测里抽离出来,于是便又抓过来一叠报纸前后翻看了一遍。聂加对他的举动不予置评,只闷头吃光了自己面前的早点,而后请示道:“彭哥,我今天想去公司看看。”
  彭道承看了他一眼,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聂加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不料彭道承只是指着一碟包子吩咐厨房:“给我热热端到房里来,我上去吃。”说着抱着那一叠不知所云的报纸走了。
  聂加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得到了批准还是没得到,他在大厅里略站了一会,转身出了门。
  聂氏公司早期做进口贸易,从中赚取差价。近年来靠着彭道承,表面上虽然还是在做老行当,暗地里却一直在走私兼洗黑钱。
  聂加很长时间没来公司,不由的对大堂里的女接待多看了两眼,而后更是突然地问了对方的名字和年纪。
  女接待受宠若惊的一一回答了,并满心欢喜的认为会有什么好事找上自己。
  其实好事是没有的,聂加天生记性差,没用的旁人他从来记不住,这种特性在还是苏润西的时候就有,只不过凡事都有邵真,知道的就没几个。
  聂总经理温言细语的和一众保安接待打了招呼,乘上专用电梯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向阳,窗台上是颜色各异的几个花盆,他对那些常年绿着叶子的盆栽叫不上名字,糊涂的时候还会往上浇热水,故而久而久之便连生死也懒得管。——不过今天看来它们活的比自己好,嫩绿嫩绿的肥硕健壮,当真的好苗子。
  聂加在厚重的真皮座椅上转了个圈,想起秘书说最近似乎没有什么文件需要批示,便安心的眯着眼睛打盹。——他是需要随时随地装扮成一个白痴的,不然哪会因为经营不善而险些破产?如果他不破产,又怎么会求助到彭道承门下呢?这是计划好的一套计划,错不得一步。
  聂加若有所思的在公司里眯瞪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就很自觉的招来彭家的汽车回去了。
  “彭哥,一起吃饭吧!”他在车上给彭道承挂了电话,对方显然不知在忙什么,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同意了。
  两个人相约在市中心见面,那附近一圈全是特色餐厅。聂加特意挑了环境雅致的私房菜馆,而后便一直恭敬地站在门楼下面等他。
  彭道承来得很快,下车后率先打量了一下菜馆的外观,是相当古朴优美的装修。他伸脚蹬了一下门口的石狮子,是真的。
  “彭哥” 聂加过来亲热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相携迈步进去。这个门脸后边是个四合院一般大小的宅子,院子里一个花园,旁边还种了葱郁的树木,和着假山喷泉,倒是十分别致。
  他们二人一路过了中庭,在大堂坐定,便有服务员鱼贯而出,眨眼间摆了一桌子山珍海味。
  彭道承早年吃了很多苦,所以吃穿上只求简单方便,如今突然见了这么大排场架势,又探头探脑的狠瞄了几眼桌子上的菜,一时感叹着,聂加不愧是出身大家的少爷,真会吃啊!
  “彭哥,来尝尝这个芙蓉鸡粥”聂加在一个顶大的海碗里搅匀了那太极图似的半白半绿,而后用小碗盛好了递给他。
  彭道承接过来喝了一口,一扬脖子全干了。
  聂加淡淡一笑,把筷子退了皮,在罗汉大虾里挑最嫩的剥了壳喂到他嘴里,接着是鱼翅和海参以及鹿肉香肠。所有彭道承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被聂加一一送到了面前,他面对着这满桌子的珍馐几乎要怀疑起聂加的用意。
  然而事实上聂加什么恶意都没有,只是一味的想让他吃得开怀。
  彭道承拍着聂加的手臂,笑道:“弄这么个阵仗真吓了我一跳!”
  聂加说:“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吗?
  彭道承心说怎么不会,大关都能说反就反了,你一个戏子似的美人难道还真的打算把真心给了我不成?
  聂加看他一下子变了脸色,满心的惆怅烦闷,便十分识趣的伸手抱住了他。——这个怀抱是没有暧昧味道的,只像幼时母亲的胸膛温暖贴心。
  彭道承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又把头靠了上去,他是十分愿意有人把他当成孩子一样宽恕和包容的,这种感觉让他砸吧出一点爱来。——这爱和母爱夫妻之爱不同,因为它来的没有源头走得也没有理由,好像全凭对方的喜欢兴趣,由不得他。
  彭道承问聂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是啊!”
  “喜欢我哪呢?”彭道承暗地里总是会承认自己的短处缺点。
  聂加歪头想了一会,似乎是想抬头看看他,却被彭道承强行按住了,他听见对方命令道:“就这样说,不要想,不要骗我。”
  聂加微笑着找到了他一只耳朵,而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因为是你啊!我只喜欢彭哥。”
  彭道承难以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