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节
作者:朝令夕改      更新:2021-02-21 07:50      字数:4743
  耍膊桓掖笊敖小?br />
  石炳虢借着三分酒意,抓着四公主小手不放,小声说道:“你且听我说。说完了,我自然就放开。”
  四公主摇摇手,“你先放开。酒桌上呢,叫人看见不好。我又不急,有话就说呗。”
  石炳虢听了,四下看看,果然吃饭的人不少。这才小心翼翼挪过去,挨着四公主坐了,两人的手互相握着,放到桌子底下。再看四公主,一身半新不旧长袍马褂,遮挡住高挑身材,石炳虢咳嗽一声,慢慢哄道:“今日,不是故意拒绝您的美意。能娶你为妻,是我三生福分。”
  四公主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答言。
  石炳虢这才慢慢说道:“我原本是想,等挣了军功,同帝君一般,向太上皇、皇太后求亲,娶公主回家。不想尚公主,陪你到公主府住着。今天一时糊涂了,你别生气。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情意,我怎么不会不知道。我总想着,能凭自己之力,封妻荫子。虽然比不得帝君八旗贵戚,出身高贵。总也不能让你因为我乃汉人,而受了委屈。自满洲立国以来,正经公主嫁汉人,本就罕见。更何况,你又是嫡出固伦公主。我不想让你觉得委屈。或许是我想多了,你别生气。”
  几句话说的四公主没了脾气,不管四周人来人往,啪嗒啪嗒落泪,嘴里小声埋怨:“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我,不肯要我。”
  石炳虢悄悄红了脸,手脚都不知该何处放,忙不迭解释:“我,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敢喜欢你。我爹是太平天国降将,我娘、我娘又是前皇妃。我、我总要有些功绩,才能配的上你。”顿了顿,又说,“我就是怕,怕你等不及,相中别人。”
  他二人说通心意,四公主收了眼泪换笑脸,陪石炳虢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吃到三分醉,看看外面天色不早,石炳虢亲自护送四公主回宫。到了宫门外,哪知宫门早已下钥。石炳虢着急了,“想个法子请了圣旨叫开门才好。公主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在宫门口过夜。”
  四公主下了马车,夜风一吹,酒醒了大半,对着宫门瞧了半晌,冷笑一声,“这个老二,坐月子闲着没事,就等着瞧我出丑呢。临出门时早就交待了给我留门,这才多长时候,就锁了。”一摆手,腰一软靠到石炳虢怀里,搂着石炳虢脖子,嘴里腻腻歪歪叫着,“好哥哥,咱不管她,咱入鸾帐洗鸳鸯去。”
  石炳虢唬个半死,推开舍不得,不推怕出事。挣扎半天,才看见大门吱呀开了一条缝,三公主苦着脸站门缝里头,对着四公主使劲儿埋怨:“还不给我滚进来。你找着人家了不怕丢人,公主所还有四个外甥女呢!”
  四公主呵呵冷笑,站直了腰小声告诉石炳虢,“我就说,老二当了娘,心也软了。我是有男人了不怕人家说。就怕门风败坏了,可怜她那四位小公主。”
  石炳虢苦笑不已,亲自扶四公主进了宫门。等宫门关严实了,这才骑马回府。四公主扶着三公主肩膀,一摇一晃,也不说回公主所,直奔乾清宫。到了女皇二公主屋里,隔着帘子撂下狠话,“赶紧下旨,爷要嫁人。你要不同意,明天我就跟石炳虢私奔。把你家门风败坏光光的,看你家小大公主明年怎么挑额驸。”哼一声,扭头走了。
  三公主站在乾清宫门口,大为感慨,“做过将军的人,就是不一样。早知道,我还顾忌什么呢?跟着阿克敦私奔不就成了?正好,南边儿铺子要开张了。
  二公主抱着小儿子欲哭无泪:“弟弟都是讨债的!”
  葆初坐在床边摇头苦笑,附和一声,出个馊主意道:“管他呢。六叔不是闲着了吗?多好一个顾问,白放在恭王府发霉。不如,把他老人家请出来?”
  这话一出,提醒了二公主,“是啦。我怎么忘了,太上皇、皇太后不在京中,五叔大前年又没了。京中长辈,为首就是六叔奕訢。呵呵,好歹也是前任储君,对付两个公主,不在话下,不在话下。”
  葆初赔笑,“对付不了公主,还对付不了额驸吗?”
  京中石家、承恩公府内,石炳虢、阿克敦不约而同打了寒战,“谁惦记爷呢又是?”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小剧场:
  奕訢坐在花园喝茶,二公主上
  二公主:皇叔,歇着呢?
  奕訢扭头:不屑
  二公主:别呀,俺爹不在,俺想找你当洋务运动顾问呢
  奕訢:不管
  二公主抓住奕訢袖子:侄孙孙,别了吧,咱俩都是从储君过来的,储君何必难为储君捏?
  奕訢:储君见储君,两眼泪汪汪,呜呜
  ☆、142讨厌么么
  慈禧嘉顺
  女皇陛下做事素来雷厉风行;帝君葆初又是个爽快性子;二人商量已定;第二天一早;葆初亲自出宫,带上礼物,到恭王府拜见奕訢。
  自从奕訢辞去储君职务;便带着妻妾儿女搬回恭王府;顶着昔日恭亲王爵位居住。多年以来;不问政事。尤其是康熙在京时候,更是连王府门不都出。实在闷的慌了,就在王府一亩三分地上大兴土木。十来年时间;把个恭王府雕琢的如同花园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载澄、载滢兄弟俩也都回到父亲身边,常年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每日晨昏定省、修身养性。载滢篡位,奕訢请圈禁。康熙看在奕訢子息着实不易,只叫奕訢好生教养。载澄身子不好,素行不良、劣迹斑斑,虽然改好了,身体也虚弱难治。女皇奉康熙之命,加恩下旨,封奕訢长孙溥伟贝勒,算是将来继承其祖家业。于是乎,奕訢一颗心就全放到孙子教养之上。每日含饴弄孙、自得其乐。
  同样篡位,载淳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康熙一怒之下,收了他的爵位、王府,若不是梅梅带着大公主求情,又有葆初在旁劝慰,怕是直接将人驱逐宗族。
  城里无处可去,载淳无奈,只得遣散姬妾,带着福晋妍儿,领着几个庶出孩子出城,住到妍儿陪嫁庄子上。多亏崇绮看在女儿面上,多方照应,日子总算过的去。过了几年,儿子娶了媳妇搬出去单过。闺女们都由女皇二公主收为养女,康熙指了婚,封做和硕公主嫁到蒙古。只要生下子嗣,无论男女,全都晋位固伦公主。这项政策,倒是为蒙古人口事业,做出极大贡献。
  如今载淳与妍儿身边,只有一个嫡出女儿,一个晚来嫡子。载淳想着,庶子庶女倒也罢了,总不能嫡子嫡女也长在庄子里,请个先生都难。无可奈何,厚着脸皮求了大公主,由大公主说情,搬到城里居住。二公主懒得理他,直接叫人收拾一处四合院,请妍儿带着孩子们住了。也是凑巧,这四合院正在恭王府隔壁。有事没事,载淳就带着儿子、闺女来恭王府蹭饭吃。奕訢看在妍儿面上,少不得睁只眼闭只眼。
  一来而去,两家人熟了。不巧奕訢福晋瓜尔佳氏去世,府里薛佳氏、乌雅氏侧福晋全都一病不起,不能理事。载澄媳妇早就伤了心,住在娘家不肯回来。载滢媳妇人老实,难以支撑场面。妍儿看在叔父多年照应份上,拿出昔日忠顺亲王福晋款来,领着王府老小迎来送往、侍奉灵前。
  事情过后,奕訢看侄媳妇为人实在,更是对载淳父子多方周济。载淳借机搬进恭王府花园,赖着不走。奕訢只当家里请了妍儿做管家,叫人到女皇陛下那里报备一声,也就认了。
  这天奕訢起的早,吃了饭,带着溥伟读书。载淳领着儿子旁听。就听外头说,帝君来了。
  奕訢充耳不闻,载淳则高高兴兴站起来,“原来是小舅子来了。儿啊,快去迎迎你舅舅,看看他给带什么好吃的?”
  说话间,葆初进了花园,先是抱抱妍儿之子——自家小外甥,叫他带着礼物去找妍儿。转身笑着走上前来,对着奕訢行礼,口称“请叔父千岁安”。
  奕訢冷笑,靠在太师椅上闲闲说道:“当不起,不知皇后娘娘无故出宫,可有什么事情?”
  一句话,把葆初闹了个大红脸。咳嗽一声,说了两位双胞胎公主各自婚事。载淳一瞧,是个外快,就想插上一脚。撺掇着奕訢接下来。
  奕訢“嗤”一声,起身走了。载淳还闹着葆初,请他在女皇面前说情,好歹给个差事。
  葆初学奕訢“嗤”一声,“成啊,明天你去礼部坐镇,皇长子满月之前,把两位长公主风风光光嫁出去。若是叫太后挑出毛病,发作于我。我可比不得女皇面子薄,好说话。”
  载淳急忙笑呵呵应了,嘴里说道:“小舅子这说哪里话,就是我有什么不懂,家里不还有你姐姐的么。”
  葆初看他一眼,冷笑,“这年头,公主当了皇帝,皇后倒也能出面管事了。”交待几句,回宫找女皇复命。
  载淳迟疑一刻,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葆初所说的“皇后”,指的正史上同治正妻嘉顺皇后阿鲁特氏。“阿鲁特氏——”载淳一拍手,“那不就是妍儿吗?”
  妍儿正忙着管理恭王府外铺子庄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载淳父子俩找了半天没找着。等到晚上回来,听载淳提起两位公主婚事,略一皱眉,小心说:“论理,公主出嫁都有章程,阿玛在礼部任职时候,我也陪着忙过。只是,皇上、帝君把这个重任交给爷,我怕我一个人,帮不上多少忙。反而耽误了爷办差。”
  载淳好说歹说,总算劝妍儿应下。接下来,妍儿少不了进宫、去礼部、找内务府多方协调,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相公、儿子、女儿全都交给奕訢帮忙照看。其他闲事,更是顾不得操心。
  一个月后,总算紧赶慢赶,风风光光办好两门婚事。回到家里,还没歇上一歇,就听管家娘子谷惠容回话:“主子,大牢里那个人——快不行了。”
  妍儿坐着端茶,慢慢喝了半盏,低头问:“不是按照爷说的,好吃好喝好伺候,怎么着就不行了?”
  管家娘子谷惠容慢慢说道:“家里银钱少,往日里她吃的喝的,都是主子您从嘴里省下来的。饶是如此,还是不够。丽皇贵妃慈悲,每个月悄悄送肉送菜,才算够用。”
  妍儿没说话,静静听着。谷惠容慢慢说道:“谁知道,丽皇贵妃这个月忙着给两位公主准备嫁妆压箱之物,竟然忘了交待下人们送吃的。等奴才们忙完,再去送时,那人已经饿的只剩骨头,余下半口气。奴才们吓了一跳,赶紧喂饭。却没想,一时吃撑了,更加不好。不敢跟爷说,特来请示主子,是不是请个大夫——去瞧瞧?”
  妍儿低头,摸着茶杯靛青花纹,闭目忖度。过了一会儿,竟似睡着一般。
  谷惠容不敢大声叫醒,只得小心伺候,“主子,主子?主子要是累了,就躺床上歇一歇吧?”
  妍儿慢慢睁开眼,轻轻摇头,“扶我去花园,请爷示下。”
  谷惠容赶紧伸出手来搀扶。哪知,刚走到门前,将要迈门槛时候,妍儿咬牙晃上一晃,一头冲地上载去。
  谷惠容大惊失色,赶紧伸手,堪堪抱住,困在门内,只得向外喊人。门外两个丫鬟见状赶来,吓的直哭,团团转着,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奕訢、载淳闻讯赶来,请太医的请太医,扶回房的扶回房。葆初在宫里听说,姐姐竟然因为操劳过度病倒,急忙骑马来看。
  折腾半日,太医开了药,灌下去,妍儿才算苏醒过来。见了葆初,不肯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弟弟的手,静静流泪。
  葆初还以为姐姐受了什么委屈,拿出帝君款儿来,对着载淳一顿训斥。载淳好是委屈。如今全家都指着妍儿活命,谁敢给她气受。少不得分辩两句,葆初更是火大。闹起来,还是奕訢出面,才算劝解开。
  葆初一直守到半夜,看着妍儿渐渐入睡,关照一双外甥、外甥女,给奕訢道了乏,才算带着太医回宫。
  谷惠容见状,更是不敢把大牢内,载淳之母杏贞事情说出,免得惹来祸事。
  第二天,妍儿醒来,见载淳守在床边,眼底青紫,这才沙哑着声音说道:“爷,昨天我昏过去了,一直没能张口。您——您抽空去趟大牢。我这忙了一个多月,都没能顾得上探望探望那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双儿女的祖母啊。”
  载淳听了,心中不以为然。架不住妍儿拿孝道说事,只得答应,等太医来看了,说妍儿没事,再去大牢。
  一直耽误到吃了午饭,谷惠容念在昔日主仆情分,趁着无人之时,磕头恳求,含含糊糊说了昨日之事,载淳才肯抽出空来。带着两个小厮,拎上一盒糕点,晃晃悠悠转悠到大牢。使了银子进门一问,才知道,今日一大早,就发现犯妇叶赫那拉杏贞死在牢房。那狱卒不住咂嘴,“这人真不知道咋想的。吃点儿东西都能噎死,临了临了当了个饱死鬼,也算有福了。”
  载淳听了,目瞪口呆,愣了半天,终究掉下两滴泪。取出三两银子塞给狱卒,请他买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