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1-02-21 07:19      字数:4752
  了你们的心声,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也将成为你们的总统。
  对那些关注今夜选举的海外人士,从国会到皇宫,以及在世界某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围挤在收音机旁的人们,我想说:我们的经历虽各不相同,但我们的命运是相通的,美国新一届领袖诞生了。对那些企图颠覆这个世界的人们,我们必将击败你们。对那些追求和平与安全的人们,我们将给予你们支持。对所有那些曾怀疑美国灯塔是否依然明亮的人们—我们今晚再次证明,国家的实力不是来自武器的威力抑或财富的规模,而是来自理想的永恒力量:民主、自由、机遇以及不灭的希望。
  这就是美国的精髓—美国可以变革,我们的联邦可以更加完美。业已取得的成功是我们未来能够且必须取得成功的希望。
  本次大选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也发生了很多世代流芳的故事,但今晚萦绕在我脑海中的是一位在亚特兰大投票的女士。她和千千万万在本次大选中投票表达心声的选民没有两样,只有一点除外—安·尼克松·库珀已是106岁高龄。
  她出生于奴隶制刚刚结束的年代,一个路上没有汽车、空中没有飞机的年代。那时像她一样的人因为两个原因不能投票—第一,因为她是女性;第二,因为她的肤色。
  第102节:胜选之夜(3)
  然而今晚,我回顾她所经历的美国百年历史—悲痛与希望,抗争与进步。曾几何时,有人断言我们无法做到,但人民却为了美国信念而前赴后继—是的,我们能做到。
  当妇女的发言权受到压制、希望被泯灭时,她亲眼看到她们奋起维护和争取自己的发言权和投票权。是的,我们能做到。
  当“沙尘盆地”充满绝望、举国陷入萧条时,她看到一个国家利用“新政”、新的就业机会和目标一致的新国民意识征服了恐惧本身。是的,我们能做到。
  当炸弹袭击我们的港湾,暴政威胁整个世界时,她亲眼见证了一代人的伟大崛起,见证了一个民主国家被拯救的过程。是的,我们能做到。
  她见证了蒙哥马利的公共汽车事件、伯明翰的黑人暴动、塞尔玛的腥风血雨,以及一位来自亚特兰大的牧师(马丁·路德·金)告诉一个民族“我们必将胜利”。是的,我们能做到。
  人类登上月球,柏林墙轰然倒塌,我们利用科学和想象把世界连成一个整体。而今年,在本次大选中,她用手指触摸屏幕投下了自己的选票,因为在106年后的美国,在经历了辉煌与黑暗之后,她知道美国能够变革。是的,我们能做到。
  美国,我们已走了如此之远,看了如此之多,但仍然有太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所以今晚,让我们扪心自问—如果我们的孩子能够活到下一世纪;如果我的女儿们,能够有幸像安·尼克松·库珀那样长寿,他们将看到怎样的变革?我们会有怎样的进步?
  这是我们回应召唤的机会,这是我们的时刻,这是我们的时代。让我们的人民重新就业,为我们的孩子们打开机遇之门。恢复繁荣、促进和平。重温“美国梦”,重申真理—多元一体、众族一家;一息尚存,希望犹在。无论何处冷嘲热讽、疑虑重重,无论何人断言我们做不到,我们都将怀着凝聚了整个民族精神的永恒信念回答:是的,我们能做到。
  谢谢,愿上帝保佑你们,保佑美利坚合众国。
  第103节:塑造一个更加完美的合众国(1)
  塑造一个更加完美的合众国
  2008年3月18日,宾夕法尼亚州费城 “我们—人民,为建立一个更加完美的联邦的人民。”
  221年前,在至今仍屹立于街对面的一个大厅里,一群人在那里集会,并用上述这些简单的文字,开始了一场几无可能的美利坚民主实验。这些农场主、学者、政治家和爱国人士为躲避暴政和迫害而穿越大洋来到美洲,并最终在1787年持续了整个春季的费城大会上使他们的独立宣言变为现实。
  他们制定的这份文件虽最终获得签署,但并未彻底完成。它被这个国家的奴隶制原罪所玷污。在是否废除奴隶制这一问题上,各殖民地意见分歧,整个大会曾一度陷入僵局,最后联邦创建者们选择允许奴隶贸易再延续至少20年,并将这一问题留待后人最终解决。
  当然,对奴隶制这一问题的答案已经深深植入了我们的《宪法》之中—《宪法》的核心就是公民依法享有平等的公民权;它承诺给予人民自由和公正,以及一个能够且应该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步完善起来的联邦。
  然而,羊皮纸上的承诺并不足以使奴隶们摆脱制度的束缚,或使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男女被赋予作为美利坚合众国公民应享有的一切权利和应承担的全部义务。还需要一代又一代美国人履行自己的职责—无论是通过街头和法庭上的抗议和斗争,还是通过内战和温和反抗,并始终冒着巨大风险,去缩小我们理想中的承诺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这就是我们在竞选初期所提出的任务之一—继续前人的长征,继续为建立一个更加公正、平等、自由、有爱心和繁荣的美利坚长征。之所以选择在这一历史时刻竞选总统,是因为我深信,我们只有通过并肩努力才能解决我们这个时代的问题—只有通过进一步完善这个联邦,并且认识到我们的经历虽各不相同但都怀着共同的希望;我们可能相貌不同、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我们都想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只有这样,才能为我们的子孙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这个信念源于我对美国人民的正统和慷慨坚信不疑,也源于我自己的美国故事。
  我的父亲是肯尼亚黑人,母亲是堪萨斯州白人,而帮助他们将我抚养成人的是我的白人外祖父母。我的外祖父熬过了大萧条,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在巴顿将军的部队里服役。外祖父海外征战期间,外祖母则在莱文沃思堡的一条炮弹生产装配线上工作。我曾在美国一些最好的学校就读,也曾在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中生活过。我娶了一位美国黑人为妻,她身体里同时流淌着奴隶和奴隶主的血液—我们又将这条血脉传给了我们的两个宝贝女儿。我那种族各异、肤色也不尽相同的兄弟姐妹、叔舅甥侄们分散在世界三大洲。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忘记,我的故事在地球上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发生。
  这个故事虽没有将我塑造成一位最符合传统的候选人,但它却将这样一个观念深深烙在了我的基因中,那就是这个国家不只是各部分的相加—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众为一。
  在这次竞选的第一年里,与所有预言不同的是,我们看到了美国人民对团结一心这一理念的渴望。即便有人试图以纯粹种族的眼光来审视我参选一事,我们还是在这个国家的一些白人人口比例最高的州获得了重大胜利。在邦联旗帜依然飘扬的南卡罗来纳州,我们建立了一个由非裔美国人和美国白人组成的强大联盟。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种族问题在本次竞选活动中不足以成为问题。在不同的竞选阶段,一些评论员要么认为我“太黑”,要么认为我“不够黑”。我们看到,在南卡罗来纳州初选前一周里,紧张的种族关系问题还是浮出了水面。媒体也未放过每一次选后民意调查,以求发现不只是黑人和白人之间,还有黑人和棕色人种之间种族分化的最新证据。
  但是,直到最近几周,本次竞选中关于种族的讨论才走到了一个极具分裂性的转折点。
  在声音的一端,我们听到的是这样的暗示,称我的候选人资格是执行“平权措施”的结果,完全是出于天真的自由派欲廉价求得种族和解的意愿。而声音的另一端,则是我原来的牧师杰里迈亚·赖特用煽动性的语言来表达他的一些观点,而这些观点不仅可能扩大种族分裂,而且诋毁了我们国家的伟大和善良,并同时冒犯了白人和黑人。
  我已明确地对赖特牧师引起争论的那些言论做出了谴责。然而,有些人依然对此疑虑重重。我以前是否知道他有时会对美国的内政外交进行猛烈抨击?我当然知道。我以前在教堂里有没有听过他发表有可能被视为具有争议性的观点?我当然听过。我是不是强烈反对他的政治观点?千真万确—正如我确信你们中很多人也都听到过你们的牧师、神父或拉比发表过你们不敢苟同的意见一样。
  但最近引起轩然大波的言论绝不仅仅是有争议性而已,它也不单是一个宗教领袖对所见之不公正现象进行毫无保留的言语鞭笞,而是表达了对这个国家的一种极度扭曲的观点—它认为白人种族主义是美国特有的,并把美国的弊病置于我们所知的美国其他优点之上;这种观点还认为中东冲突的症结在于如以色列这样的坚定盟友所采取的行动,而不在于伊斯兰教极端分子乖张、仇恨的意识形态。
  这样看来,赖特牧师的观点不只错误,还具有分裂性,而此时我们需要的却是团结;他的一些看法还充满了种族怨气,而我们此刻需要的却是同心协力地解决一系列重大问题—两场战争、恐怖主义威胁、衰退的经济、旷日持久的医保危机,以及极具破坏性的气候变化问题。这些问题不是黑人、白人、拉美裔人和亚裔人中任何一方的问题,而是我们大家共同面临的问题。
  由于我的个人背景、政治经历、价值观和理想等原因,总会有一些人对我不依不饶。他们可能会问,为什么一开始要与赖特牧师交往?为什么不加入另一个教会?我承认,若我所了解的关于赖特牧师的一切仅限于电视或YouTube网站上那些翻来覆去播放的布道片段,若三一联合基督教会确实如某些评论员所讽刺、所描绘的那样,那么我必然也会做出大致相同的反应。
  第104节:塑造一个更加完美的合众国(2)
  但事实却是,上述这些并不是我所认识的赖特的全部。20多年前与他初遇时,是他引我进入了基督教的信仰殿堂,教导我与众人互相关爱,教导我要尽到照顾病人、扶助穷困的责任。他曾加入海军陆战队为这个国家服役,曾在这个国家的一些精英学府和神学院中求学和讲学。他主持教会30多年,勤恳服务于邻里社区,在俗世之中传播上帝的福祉—收留无家可归的人、帮助缺衣少食的人、照管幼儿、奖励学生、教化犯人,还向艾滋病患者和病毒感染者伸出援手。
  在我的第一本书《父亲的梦想》里,我这样描述第一次在三一教会参加礼拜的情形: 人们开始呼喊、起身鼓掌、喝彩,这些声音如一阵疾风般将牧师的声音带上了房椽。在他那声简单地对“希望”的呼喊中,我仿佛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在那个十字架的下方,在遍布于这个城市的成千座教堂里,我想象着,有多少普通黑人的故事与大卫和歌利亚、摩西和法老、狮穴里的基督徒和以西结① 1看到枯骨遍地的故事融合在一起。这些关于生存、自由和希望的故事成了我们的故事、我自己的故事;故事里抛洒的热血是我们的热血,洒下的眼泪是我们的眼泪;直至这样明媚的一天,这个黑人教堂仿佛成了一艘航船,满载着一个民族的故事驶向我们的后代、驶向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我们的苦难与成功立刻变得既独一无二又非常普遍,它们属于黑人,却又不仅属于黑人;在记录我们这段历程时,这些故事和歌曲得以让我们重拾往日记忆,一段我们无须为之感到羞耻的记忆—或许所有人都应去正视和珍惜它—然后,我们借此重建生活。
  那就是我在三一教堂的经历。像全国各地其他以黑人信徒为主的教堂一样,三一教堂将黑人群体的各个阶层集合起来—有医生和靠福利度日的母亲,也有模范生和黑帮混混。和其他黑人教堂一样,三一教堂的礼拜充满了喧闹的笑声,时而掺杂一些粗俗的幽默,还有在不常来的人看来甚至难以接受的舞蹈、掌声、尖叫和大喊。教堂将美国黑人经历中的一切都包含其中,仁慈与残酷、绝顶的智慧与惊人的无知、奋斗与成功—是的,还有爱与辛酸以及偏见。
  这或许可以更好地解释我与赖特牧师之间的关系。他也许并非完人,但他待我却如家人一般。他坚定了我的信念,主持了我的婚礼,还给我的孩子洗礼。在与他的对话中,我从未听到他对其他族裔发表过任何诋毁性的言论。在与白人的交往中,他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以敬相交。他是个矛盾体—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这正如他多年勤恳服务的社区一样。
  我若断绝与他的关系,就如同断绝与黑人族群的关系。与他断绝关系,就好比与我的白人外祖母断绝关系—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