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1 06:56 字数:4757
“尹阡雪!”透过镜面,逐渐恢复神志的冷辰轩终于发现她的异样。“该死的!”他喘着粗气退出她紧窒的体内,连忙抱住她软下来的身子。
原来这次,这个女人不是因受不住激情昏厥过去,而是身子冷得异样!他大惊,快速穿好两人的衣服,抱着全身冰冷的她火速冲出电梯。
“冷总,阡雪!”叶宿白从顶楼追下来,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只来得及看到冷辰轩狂奔的急切背影。他原本以为两人是上了顶楼的,哪知两人一直在电梯里。
但看冷辰轩焦急的模样,是不是阡雪出了什么事?他连忙跟着追出去。
*
听完医生的检验报告,冷辰轩的俊脸一片铁青。他冷冷站在阡雪的病床边,脸上的担忧逐渐让怒气取代。
原来这个小女人早怀孕了,却瞒着他。如果不是这次情绪失控,估计孩子被流掉,她也不会让他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啊!
盯着她安静的睡颜,他英挺的剑眉一点一滴拢起。她这个样子像个孕妇吗?小脸苍白透明,眼睑下阴影一片,十足体力透支模样。
她有必要这么卖命么?他每月给她的十五万哪去了?她装扮唐宛心让唐北详当小丑般在台上戏耍,就为二十万!与叶宿白纠缠不清,是为做少奶奶?
想到这里,怒意即刻蔓延,恨不得一把摇醒这个触动他情绪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最近招惹他的次数太多了,哪次不是让他气得头顶冒烟!
他应该将她拎起来,重重打她一顿屁股,再狠狠蹂蹑……身侧的拳头紧了紧,伸向那张憔悴睡颜,却是松开,轻轻拂去她濡湿的发丝。
为什么还是有心疼的感觉呢?此刻的这张小脸太脆弱了,蹙起的秀眉,似乎在控诉他的行径。是他错怪她了吗?一株羞涩的含羞草会成为娇艳跋扈的玫瑰么?
“冷辰轩。”尾随而来的叶宿白走进来,打断他的沉思。“我们出去谈谈可以吗?有些事,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想,我错了。”
冷辰轩利眸一闪,诧异,不置可否走出病房。他倒要听听,叶宿白怎样来说这个“错”字!
[正文:第四十三章]
阡雪在妇科医院躺了一天,出院了,她得急着去另一家医院看阿麽。
却在去病房的途中,遇到了冷闵扬,那个对她母亲很感兴趣的老人。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机缘巧合,冷老太太上次心脏病发,也来了这所医院。
他们一块往医院的住院部去,边走边聊。说是聊天,其实也就是冷闵扬问,她点头或摇头。
“尹郁心是你母亲?”冷闵扬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语里有试探也有不死心。阡雪静静看着执着的老人,点头。
冷闵扬的眸子瞬息晶亮起来,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片刻黯淡忧伤,“原来郁心当年是跟唐北详走了……唐小姐,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阡雪比划一个二十三的手势,觉得这个老人很奇怪。冷家在A市财大势大,举足轻重,怎么会对母亲的事加以关注?
“二十三岁……即使当初郁心跟了唐北详,你也应该只有十五岁……唐小姐,你不是唐北详的亲生女儿,对吗?”
“……”阡雪看着老人异常激动的脸,不知接下来如何回答他。且看他慈眉善目,星目朗朗,不会是个对别人隐私感兴趣的人。
但他一脸急切,沧桑的老眼里布满神采,眸子灼灼盯着她,迫切等待着她的回答。一时间,她突然不忍心浇灭他眸子里的希望。
于是稍一沉着,她带他到唐宛心的普通病房,将唐宛心的病号牌拿给他看。告诉他,这个才是真正的唐宛心。
“那你的名字呢?”冷闵扬拿着病号牌的手开始颤抖,足见他的情绪有多么激动。“尹阡雪。”阡雪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冷闵扬看罢,愈加激动:“你随母姓,那你知道你的生父吗?”只见那保养得体的白净面容上,居然因激动染了几丝红。
阡雪摇头,心情跟着沉重起来。她帮头上仍缠着纱布的唐宛心盖好被子,将她挂点滴的手放平,随后轻轻走出病房,不愿意再回答老人的问题。
她长这么大,从来只有母亲和阿麽。父亲,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她不希望这个老人再提一些不必要的事。冷闵扬看着,激动的眸子再次黯淡下来,“你果然恨你父亲。”
这一句,让阡雪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水眸直视老人,坚决的摇头。她不恨的,她怎么会恨呢,她连他的模样都没有见过。一个连模样都没见过的人,何来恨?
“冷老先生,我们下次再见。”随后,她比出一个简单易懂的再见手势,匆匆离去。
*
冷辰轩很生气,那个小女人只住了一天院就人去床空,果真是存心不想要他的孩子!
“该死的!”怒吼一声,把旁边的小护士吓个半死,他气冲冲走出妇产科。看样子,他不折去她的翅膀,她是不会乖乖做他的女人的。
“罗森,现在给秘书部发布通知,辞掉尹阡雪,永不录用。”关上车门,他立即给助理打电话,心头怒火奔腾,连带说出来的话语也是火气。
“好的,总裁,我立即给唐总秘书发布公告。”罗森助理简洁回复,行事利索,绝不问为什么。
“嘟……”满意挂上电话,冷辰轩方向盘一转,往奶奶的医院开去。
说起奶奶,更让他头疼。住院一周了,天天念叨他的婚事。还有那个惺惺作态的宁若蓝,三天两头一哭二闹三上吊,完全不像她以前的作风。
“该死的!”剑眉一拧,他怒骂出声。如果他真让宁若蓝怀了他的孩子,那他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写!那女人肚子里怀的,指不定是谁的野种。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他直奔住院部,剑眉皱得更深。他就弄不明白,奶奶咋就这么爱待在这充满消毒水的地方?医生早就说可以出院了,奶奶硬扯着,趴在病床上不肯下来。
估计是在为宁若蓝的事,跟他闹别扭,打算跟他打持久战。哎,看样子,奶奶这次是来真的了。
有些烦躁的扯开领带,他大步走着,出众的外表和高贵的气质,立即引来护士们的纷纷侧目。
“冷少爷,冷老太太现在在花园散步,宁小姐也来了,正陪着老太太。”护士A乐颠颠走过来,一双桃花眼直愣愣勾着冷辰轩的俊脸,热情为他报告老太太的行踪。
“好的,谢谢你。”冷辰轩薄唇勾起,对小护士投来邪佞一笑,再往小护士说的小花园走。
“呃……”小护士被那双邪佞的眸子,弄得心儿 “嘭嘭”乱跳起来。这个超帅的男人,刚才居然对她放电耶!
“冷少爷,让我带您过去吧。”见这情境,护士B立即跑上来,媚笑着适时把握时机。
冷辰轩却是停下脚步,看一眼不远处的奶奶和宁若蓝,问她:“奶奶这两天情况怎样?有没有说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这一刻,他陡然不想去见奶奶了,有宁若蓝那女人在,他只会更加烦躁。
“老太太这两天情况很不错,宁小姐每天都有来,陪老太太散步逗老太太开心……老太太这几天只字不提出院的事……”
护士B娇柔应答着,一双美眸直盯着眼前的男人不放,心头巴望着男人深邃邪佞的眸子看过来电她。
“恩。”冷辰轩却是淡淡回应,直接忽略她的存在,回转身子,紧抿薄唇大步往回走。只要奶奶身子还好,在这里住的满意,他可以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冷……”小护士咕噜一声,失望的望着男人疾步远去的背影,没了下文。他不打算看望冷老太太吗?她还准备借这个机会,在他面前展现她的蕙质兰心呢。
冷辰轩却在走廊转角处,迎面碰到刚刚跟阡雪道别的冷闵扬。他微微一愣,冷冷看一眼父亲,继续往前走。
“辰轩。”冷闵扬停住脚步,眸子里有着担忧,“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有中意的女孩,你就娶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
冷辰轩高大的背影一僵,俊脸上立即染上不悦。却并没有回头,也不理会冷闵扬,兀自往前走。
“哎……”冷闵扬轻叹口气,望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老脸上全是悔思与痛苦。他这辈子对不住的,除了辰轩的母亲,还有另一个女子。
*
冷辰轩的心,在见到父亲后,更加烦躁。这些年,他一直不肯回冷宅住,除了工作忙,还有对父亲的憎恨。
是的,憎恨。他不怪父亲早年因忙于冷氏,很少管教他们兄妹仨,他甚至对父亲能一手撑起冷氏帝国,有微微的敬佩。
但是,这样一个如日中天的父亲,却让母亲如秋日残阳的花朵,一日日的凋零。他永远记着的,是母亲忧郁带泪的脸庞。
美丽娴静的母亲,从来都是一张忧郁的脸,不说话不笑不怒,宛如瓷像。他们没有争吵,也没有恩爱,就是同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他们一直就这样安静的过着,人前恩爱无比,人后行同陌路。即使是辰皓和灵妤的出生,也改变不了点滴。
他一直以为是父亲忙碌的缘故,直到十四岁那年,他亲眼看到母亲从楼顶跳下,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是因为父亲在外面有女人。
父亲把那个女人保护得极好,名字、照片、家世,不泄露任何关于她的点滴,所以才这样安然无事过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那次父亲与奶奶的争吵,他也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野女人存在。
他恨父亲的出轨,更恨父亲在母亲出事后,仍心心想念那个女人。那一日,十四岁的他抱着全身血迹的母亲冲进医院,父亲却在四处寻找那个女人。
这样的一个父亲,怎么能得到他的原谅?!
他疾步走着,感觉在这里每多待一分钟都是窒息。只因那浓烈的消毒水味,会让他想到他可怜的母亲。
“噔、噔、”光洁的地板,他的皮鞋在上面撞出急响,将他的烦躁尽显无遗。片刻,皮鞋声却在长廊尽头陡然顿住。
他眉心拢起,看到不远处一抹娇柔的身影一闪而过,进了普通病房区。尹阡雪?这个小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正文:第四十四章]
阿麽的病房里,舅舅尹刍永居然来了,阡雪吓得差点将手中的水果掉到地上。
“阡雪啊,我来看看阿妈,听说阿妈刚刚做了手术,嘿嘿、、、”尹刍永谄着脸站起身,双手在那身又脏又乱的粗布灰衣上擦了擦,自然而然,就要接过阡雪手中的水果。
阡雪避开他,走到阿麽面前,只见阿麽老脸苍白,唇无血色,手术后并没多少好转。她轻蹙眉,也不知这个舅舅来了多久。
“阡雪,刍永他是来看看我……”阿麽气若游丝,颤抖着将外甥女的手放在掌心,眼里笑着,尽量打破这僵硬的局面。
“是啊是啊,阿妈刚刚做完手术,我这个做儿子来看看也是天经地义的……咳,阡雪啊,我那个外甥女婿咋没来?”尹刍永干笑几声,一双奸诈的眸子不停瞅着门外。
见到这个舅舅,阡雪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冷冷看他一眼,直接在纸上写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事,就不要打扰阿麽休息。”
“贱丫头!”尹刍永看完她的话,老脸一阵尴尬。瞅瞅门外,且看那个男人没有出现,他索性干脆点,捻捻指头,“舅舅现在手头紧,你支援一点……”
“不!”阡雪坚定的摇头,在纸上飞快写道:“上次你已经有七十万了,说好不来纠缠我们的……”早该知道舅舅是为钱的事来。
“那七十万早被我拿来还债了……现在又欠了一屁股赌债,那群人天天拿着刀子上门逼债,春杏也带着儿子走了……”
想起那七十万,尹刍永立即苦了老脸。他本只欠他们四十万,原以为还了债还可以有三十万哄哄春杏,哪知那群家伙居然利滚利,四十万债款变七十万,硬是把他的手头挖得一毛不剩。
春杏一怒之下,连夜带着儿子回了娘家,死都不肯回来。而他最近又在赌场连连失手,借了高利贷,百般无奈,他将外甥女婿那日警告的话当耳边风,又谄着老脸来这里。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群追债的家伙估计又拿着刀子守在他家里了。这样的情况,他哪有胆子回家去。
所以,与其被那群家伙拿着刀子威胁,不如死皮赖脸候在这里。他毕竟是阿妈的亲生儿子,阿妈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阡雪,你就可怜可怜舅舅,舅舅身上现在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将神态软下来,他索性一副哀苦样。就他所知,这个单纯好骗的丫头,比较吃软不吃硬。
“不!”阡雪仍是摇头,她担忧的看病床上一脸忧色的阿麽一眼,告诉这个在她面前没有一点尊严的舅舅:“钱,是用来给阿麽看病的,不能动分毫。”
而后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