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2-17 03:31      字数:4739
  温红绡见状,突地格格一笑,说道:“公孙相公这般英俊潇洒,想不到却是怕羞的呢!”
  她微微一顿,两道秋波凝睬着马士彦说道:“也不知他是假作正经,还是真的怕羞,若是真的怕羞,到颇难令人相信?”
  欧阳云飞本来对这白衣丽人温红绢还是存着一丝轻视之心,但一听说她是“双剑七绝”温士源的掌珠,便只以为她是平日骄纵惯了,是以再不计较,当下微微一笑道:“在下既不是假作正经,亦非真的怕羞,只是对姑娘的称赞,觉得愧不敢当而已!”
  温红捎格格一笑道:“我若再称赞你一番,那些称赞虽都是事实,只怕你真的要‘愧不敢当’哩!”
  她神秘地一笑,目注那被冷淡一旁,面上微现不悦的马士彦说道:“你虽见闻颇广,但因僻处一隅,也许尚不知道我们这位院武林的公孙少侠,却还是一个风流种子呢?”
  马士彦尴尬的一笑,找不出搭汕的词儿,欧阳云飞早已红飞汉额,讷讷说道:“姑娘不要取笑才是!”
  温红绡又自娇笑着说道:“啊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天下男子,那个不愿得到美人的青睬,不过……不过,最难消受美人思,是不是?”
  欧阳云飞暗自忖道:若天下的女子都似你千般,这种美人恩到真是颇虽消受的哩!
  欧阳云飞思忖未完,温红绡突地隐去了娇靥上的笑意,换上了淡淡的幽怨之容,轻叹一声,低低说道:“自古情天多铸恨,最难消受是温柔,你们可是好景不常,情天生变了吗?”
  欧阳云飞只觉得这温红绡的一颦一笑,都对人有一种极强的感染之力,温红绡所提的虽是他公孙大哥之事,而他却也情不自禁地想起在“遗忘天堂”数月中,玲妹妹对自己的缠绵相爱情意,但是后来自己竟忍受不住诱惑,而做出那种可耻之事……
  他自责的心理,追侮的神情,自是逃不过温红绡的眼底,弯弯细细的柳眉一扬,伸手一抚云鬟,竟又格格骄笑起来,她笑声柔媚,笑的姿势,更觉风情万种,若是轻狂一些的男子,看见她那种娇媚入骨的神情,真想一口将她吞了下去!
  马士彦被她撩拨得痴痴迷迷,欧阳云飞也自看得一呆,温红绡秋波四下顾盼了一眼,柔声说道:“天下风景名胜,.俱都眼见不如闻名,我老远自浙江赶来,想一睹这‘高出五岳,秀甲九洲’的峨嵋景色,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语声一顿,目注欧阳云飞说道:“马二公子已概然答允,送我回浙,但孤男寡女,沿途诸多不便,不知公孙大侠是否也略施侠心,一起送我回去?”她这拿话一套,欧阳云飞即使不愿相送,却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来,何况他生平之中,从未和马上彦这样风流侗低的少年,温红绡这样风情万种的女子向时相处过,若是买舟沿江而下,这一段旅途,必是颇有意思,极宫乐越,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温姑娘和马兄若是不乐,在下极愿附骥!”
  白衣秀士马士彦俊面以上,此次却未闪过“不悦”或“妒恨”的神色,到似是豪情勃发的一阵朗笑,大声说道:“有公孙兄这样精华内蕴,身具上乘武功的高手随行,沿途之上,再无顾虑!”
  但欧阳云飞却听得悚然一惊,皆因他自知功力尽失,休说叫他狠拼恶斗,就是出手缚鸡,也无能力,不过人家既误以为他精华纳蕴,身具上乘武功,他却又不好自露行迹,于是强自展颜一笑,朗声说道:“有温姑娘令尊‘双剑七绝’的威望,沿途之上,谅来宵小匿迹,不敢大风头上动刀,虎口持须,不过若万一闲得上兄弟,则万死亦不敢辞!”
  温红绢始终面含微笑,一旁凝立,此刻闻盲,屋睁一瞥欧阳云飞,若含深意他说道:“不管遇着多么严重的事情,依也不可轻言一死,须知你若死了,若是你那几位红粉知己,向她微微一笑,又道:“我索知马二公子轻功造诣不凡,此刻到是你一显身手的机会了!”
  话声刚落,马士彦已一式“海燕掠波”,白衣飘飞,早向那人影去向奔去,几个纵跃,已自没人郁郁青松,淡谈梅花之中。
  欧阳云飞相借温红绢缓步人亭,他目光动处,突地大喝一声,道:“原来这石凳之下还藏着一人!”
  他虽是提高戒备,依然双掌护胸,但因功力全失,已早失去了他戒备的真实意义,然而在一个纤纤弱女之前,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大步奔去。
  只见那人一身华服,但破烂不堪,已无一丝华丽的光彩,一头蓬发披垂,是以无法看清此人的面目,欧阳云飞虽到他身前三尺之处,他仍是寂然不动,生似睡熟了一般。
  温红绡“咦”了一声,娇笑说道:“何必??惊小怪的,那只不过是个穷叫化子!”
  岂知她话声一出,那端坐不动的怪人,竟如突然受了惊吓一般。
  欧阳云飞本能的显露出男子的豪侠性情,身形一闪,挡在温红绡之前,大声喝道:“你这人莫非疯了?”
  温红绡先是脸色一变,继而却娇笑着说道:“此人自是疯了,若非疯了……”
  我要人,我可赔不起呢!”
  说话之间,已自当先向山下走去。
  蛾媚山两侧虽颇徐缓,但在欧阳云飞的脚下,却是若不胜力,顿饭时间,便已走得汗透内衣。温红绡回睁瞥了欧阳云飞一眼,突地停身仁足,自衣袖取出绢帕,一按鼻际,然后娇媚他说道:“啊呀!热死人啦,马二公子,我们找处荫凉所在休息休息好么?”
  马士彦一叠声说道:“好!好!蛾媚山确是颇热,一般人来此避暑,到真是莫名其妙呢!”他四下略一搜寻,遥指隐藏于一丛老梅乔松间的红色亭阁说道:“温姑娘,我们到那亭中悉息片刻可好?”
  温红绡娇笑一声道:“你说好,我还会说不好么?”
  马士彦听得立刻精神一振,心中也飘飘然的大觉受用,当先迈步向那小亭走去。
  三人甫近小亭,亭中突地晌起一声闷哼,遂见两条人影,如惊鸿一般跃起逸去!
  欧阳云飞虽是功力尽失,无法追赶,但他生就侠肝义胆,依然沉声晚道:“什么人?”
  温红绡娇笑一声道:“管他们是什么人,见了我们回避,却是知趣得很。”欧阳云飞愕然说道:“见人惊起,必非善类,到未必是有心回避!”
  温红绡轻笑一声,道:“你说得到颇有理……”
  突地一声朗笑,自亭外傅来,紧接着响起马士彦的声音,道:“在下幸不辱命,已将这逃走的两人捉到了!”
  白影一闪,他当先跨了进来,身后跟着二个神情痴呆,疾装劲服的中年汉子,一看便知是被点了穴道。
  温红纳骄笑一声道:“你捉到了两个呆子,我们却已捉到一个疯子,这倒是有趣得很!”
  她说完之后,突又格格娇笑起来,直笑得亭外梅花又自片片飘落。
  谁知她阵娇笑,那身着破旧华服,形如疯狂之人,竟也如痴呆了一般,两道痴迷眼神,自披垂的乱发中透了出来,直直地盯住在温红绡那眉梢眼角具是笑意的脸上!
  马士彦突地冷笑一声,道:“这人确是疯子,留着一个疯子在这里,岂不大煞风景?”
  他潜聚功力,双手虚空轻推,便想将那疯癫汉子,推出亭去。
  岂知他出手之后,虽是一阵劲风激荡,但只拂动了一下那人披垂的乱发和破旧的华服,但那人却是吃立不动。
  马士彦惊咦了一声道:“想不到这疯颠之人,竟还大有来历?”
  此人当真心肠狠辣,竞乘着对方痴呆呆的目注温红绡这间,骈指疑问他“肩井”穴点去。
  那人果是看得呆了,果无全无戒备,网哼一声,仰身跌倒在地上!
  欧阳云飞也自惊咦了一声,失声赞道:“好一个俊美的男子!”
  原来他仰跌地上之后,披垂的乱发一分,竞自露出一张脸如冠,唇若涂丹,剑眉星目,直鼻广颐的面孔来。
  只是这张俊美的面略显慌淖,颓丧而已。
  温红绡又是骄笑一声,也自脱口赞道:“果然又是一个俊美男子,只不知如何变得疯癫的了,若非疯癫,岂不……岂不……”她竟一笑而住,不再说下去,缓缓在一方石凳上坐了下来。
  欧阳云飞对这疯癫的俊美男子,却大感惋惜,遂转首向马士彦兑道:“马兄捉住的两人,定和这疯癫之人大有关系,不然他们也不会仓惶逃跑,请马兄解开他两人的穴道,问个清楚才是。”
  马士彦朗朗一笑,道:“公孙兄竞比小弟还要喜欢多管闭事,苦再耽延,只怕今晚要错过宿处了!”
  他虽是满含不愿之意,但终于举手解了那两个汉子的被点穴道。
  岂知那两个汉子穴道虽解,但依然满面痴呆神情,只见他们四双眼睛,宛如钢针遇到磁铁一般,齐被温红绡的艳丽吸引了去!
  马士彦看得妒火大起,冷哼一声,道:“这厮好大的胆子!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了!”一掌劈劈拍拍连打了两人四记耳括子,又复厉声喝道:“你们两人刚才为何逃走,可是和这疯子有什么关系?若不从实招来,‘你们两人也全都变得和这疯癫之人一般样子,到那时可就得后悔莫及了!”
  岂知那两人被打之后,虽是双腮红肿,鲜血也自口角滴滴下落,但却全无愤怒神情样子,眼睛仍自不离温红编的娇靥,其中一人且含混说道:“在下两人也宁愿变成疯子!”
  欧阳云飞和马士彦齐地一怔,温红绡却吃吃娇笑不止。
  只听另一个汉子接道:“只因这疯癫之人,乃是汉中‘风云堡’陆光堡主的四公子,而且……”
  马士彦在一愕之后,又现惊色,诧然说道:“无怪他方才纹丝不动,承受得住我八成功力一击,原来艺出名门,竟是‘雾里神龙’陆云浩之子!”
  欧阳云飞虽未闻过“风云堡”堡主“雾里神龙”陆云浩的大名,但由马士彦的惊诧神色,也自猜出几分,知道这疯癫的俊美少年大有来历,于是也自诧然说道:“此人既是艺出名门,却不知怎的变成这般光景?”
  那两个汉于直如未闻一般,原来视线心神又被温红绡吸引了过去。
  此次,却是温红绡谈谈一笑,先自说道:“公孙少爷的话,你们可是听到了?怎的不回答呀?”
  两个汉子齐地如冰春风般木然一笑,似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其中一人道:“因这陆老堡主的四公子‘玉面飞虎’陆长虹,在一偶然机会里邂逅了一位绝色少女,两人一见钟情,但后来……”
  马士彦道:“后来怎样了?”
  欧阳云飞却喟然一叹,接道:“一定是好梦难圆,情天铸恨,是以陆朋友才变成这般模样!”
  “您家猜得不错,但一却不那么单纯,一天傍晚,那陆相公竞双身匹马,到我们‘五老谷’来,声言我家小姐骗了他……”
  他此言一出,听得欧阳云飞和马士彦都觉得大奇,马上彦抢先问道:“你这话说得太急,我有三个问题必须要问!第一、那‘玉面飞虎’陆长虹所邂逅的美艳女子是否便是你家庄主的小姐?第二,你家庄主小姐不知骗了他什么东西,竟然因而发疯?第三、‘五老谷’又在何处,并你们庄主的大名,都一一说来!”
  那汉子又是木然一笑,说道:“我方才的话,到真是说得太急了点,不过,对你这三点疑问,我却要从最后一个问题,开始回答,‘五老谷’在江西庐山五老峰下,庄主‘匡庐逸士’欧千乘。我家庄主膝下虽有两位千金,但却足不出门,自然不是陆长虹所邂遁的女子,至于他自称被那女子所骗走的,却是他一生之中,最最真切的感情!我家庄主见他疯疯癫癫一派胡言,当即把他赶下庐山,并差遣我两人……”
  温红解突地格格一笑,道:“差遣你二人乘机杀了他,是么?如此说来,你家庄主的心肠,也未免太狠点。”
  那两个汉子哑口无言,欧阳云飞也是默默无语,皆因他对这莽莽江湖,浩浩武林,几乎是一无所闻,对这件事情的本身虽颇好奇,但却深恐说多了话,露出马脚。
  马士彦却哦了一声,说道:“匡庐逸士,欧千乘之名,虽有耳闻,但却不知‘五老谷’?……”
  温红解轻舒懒腰,盈盈地站了起来,娇笑一声,道:“休息好了,我们也该走啦!”话完,便自缓步向亭外走去。
  欧阳云飞瞥了仰卧在地上,被点了肩井穴的“玉面飞虎”一眼,转向马士彦道:“马兄请解开他的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少管闭事的好!”
  马士彦见温红解已自走出了亭外,遂急急的解了陆长虹的肩井穴,返身大步跟了上去。
  岂知那来自“五老谷”的两个劲装汉子,竞也如被吸引一般,茫然举步,向温红绡身旁走去。
  欧阳云飞方自奇诧地“咦!”了一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