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2-17 03:31      字数:4731
  公孙玉也觉自己猜得幼稚,不禁哑然失笑,又复与一鹤道人,揣测片刻,师兄弟双双向申一醉摇头示意。
  申一醉指着自己脸上的满面红光问道:“我脸上为什么这样红法?”
  一鹤道人笑道:“老前辈饮酒过量……”
  申一醉不等他话完,狂笑说道:“一斤美酒,能增我一分功力,过量何妨?可借这满面红光,不是酒意,是受了内伤,我中了六诏神君万俟午的‘纯阳真解’!”
  公孙玉想起中一醉与自己分别之时,果然是说要往六诏山纯阳宫,试试六诏神君万俟午的实力究竟如何?如今以他这等功力,居然身受内伤,不由急急皱眉问道:“醉哥哥,中了‘纯阳真解’,可有大碍?你与万俟午,‘南北双魔’齐名,怎会……”
  申一醉依眉倒剔,眼中神光暴射,狂笑说道:“我到纯阳宫登门索酒,先饮尽他五坛好酒以后,又复较艺,‘天星掌’换‘寒铁宝杖’,彼此平平,最后在双方互较内家真力之下,才略为小挫!但我虽然真气太损,以致今日放这独臂豺人与狠心秀士逃去,万侯午何尝不也要在纯阳宫中诏养上十天半月!”
  说到此处,目光一瞬一鹤道人及公孙玉二人忽然笑道:“你们元极气功,对我伤势有益,且帮上一点小忙,我要寻个僻静所在,锻炼一件丢了颇久的功夫,再找万俟午那个残废魔头,一较长短!”
  说完就地跌坐,双掌分伸,公孙玉及一鹤道人,也自一边一个,与申一醉掌心相贴,缓缓将本门无极气功,传人这位武林奇侠体内。
  这样足有半个时辰以后,申一醉脸上红色半褪,双目一睁,缩掌笑道:“你们师兄弟能有这好造诣,实在难得,如今我被‘纯阳真解’的震伤,已痊大半,彼此可图一日之聚!公孙老弟先告诉我,你们怎会也跑到这云贵边区?与狼心秀士独臂豺人,结上梁子!”
  公孙玉遂将别后经过,详细叙述,并将那张白色羊皮,交给中一醉观看。申一醉听说很大师双手俱失,浓眉略蹙,似在思索这位空门奇人,是伺来历?
  但想了一会,毫无所得,又仔细看了看那白色羊皮上所画的山水图形,点头说道:“我上了伏魔老尼恶当,幽居八年,对这些山形久疏,但好像在六诏山中,看见过这样一座怪峰,你们可以试试……”
  话犹未了,转对公孙玉笑道:“小兄弟方才斗那独臂豺人之时,把新得‘天星掌’青莲剑法,与你本门剑术,配合得颇为巧妙,照此勤加锻炼,再能在内家真力方面,有所长进,便不得‘柔经’,也可与当今武林的一麟名手,互相颌颃了!”
  公孙玉恭身受教,向申一醉笑道:“醉哥哥,你抛那只死鸟之故,是不久因为狠心秀士的右手小指,有甚蹊跷么?”
  申一醉点头笑道:“我还未曾说到此点,那狼息子的右手小指,歹毒异常,他因早年遇见厉害对头,被削去半截小指,遂独出心裁的,用精钢打造半个指头,装在手上,添以肉色,其中并藏有两枚见血封喉的剧毒缅铁倒钧,合并制成指甲模样!适才你若伸千接他所斟的那杯酒之时、他只要微运真力,倒钩一卷,岂非难逃毒手?”
  公孙玉听得一身冷汗,一鹤道人也觉得自己在自闯荡江湖颇久,对狠心秀士的这种鬼蜮伎俩,却闻所未闻,暗暗深加警惕。
  申一醉见二人惊憎之状,不由笑道:“狠心秀士与独臂豺人,虽然凶狡狠辣,武功仅比你们略略稍胜一筹,公孙老弟着能把那三般绝学,好好配合纯熟,足可与其一战,以后遇上他们,只要小心,不必怯惧!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败在人手,对万俟午这残废魔头,实在不眼,急于觅地练功,和他再决输赢!临别之前,我再给老兄弟喂喂招,你仍以青莲剑法防身,发挥天南剑法稳狠二诀,再配合天星掌,向我全力进击!”
  公孙王知道这位醉哥哥对自己蓄意成全,难得有此良机,遂不再谦辞,撤出青钢长剑,也未开甚门户,一招天南绝学“麟星飞雨”,便自疾攻而出!
  招发一半,剑势忽收,在对方无法意料之下,身躯电疾旋转,左掌隐挟劲风,由下往上,凌空倒拍。
  但这一掌仍是虚招,劲风尚未袭到申醉身前,右子青钢长剑,震成一片剑网,漫天飞洒,硬把对方罩佐?
  简简单单的一招两式,但神奇诡妙,变幻无穷,看得一鹤道人失声赞好!
  申一醉身形略晃,便闪进公孙玉震出的漫天剑网之中,右子骄点他的“将台”重穴,口内呵呵笑道:“老兄弟这一掌虽然虚实相生,变化颇妙。但剑网嫌疏,掌力嫌弱,以后要在真气内力之下,多下功夫!”
  公孙玉见如此强攻之下,仍被申一醉容容易易的欺进身来,不由剑眉双剔,旋身避掌,贴地发剑,剑光幻出朵朵青莲,并暗中加上了自己师门剑法绝学“回手连环夺命三剑”、一柄青钢剑化成二三十点剑尖,分刺申一醉胸前面门的各处大穴。
  申一醉纵声长笑,一拔冲天,半空中发话说道:“小兄弟这种寓攻于守的心思,用得不错,你且接接我这以此成名的‘神魔无形’手法!”
  话音未了,黑衣飘飘已到当头,公孙玉根本就未曾看清申一醉怎样出手?便在右肩头上,糊糊涂涂地挨了一掌,震得退出三步。
  脸上虽然一阵飞红,但知道这由当世数一数二高人,黑衣无影辣手神魔亲手喂招切磋的机缘难得,依旧用足功力,挺剑挥掌,交互追击!
  面架隔闪躲,一面觅隙还招,口中并不时指出公孙玉长短所在,及应加特别注意之处。
  一套天南剑术,及天屋掌法用完,不但公孙玉满面欢愉的含笑收式,连袖手旁观的一鹤道入,也借机参悟出不少武学真诀!
  申一醉目注公孙玉含笑说道:“我们大概最少要作一年之别,小兄弟且送你醉哥哥出这谷口!”
  公孙玉一面陪同申一醉举步,一面笑道:“醉哥哥,你准备在何处炼功?我们有事之时,好去找你!”
  申一醉哈哈笑道:“天下名山,尽是我的勾留之处,你们找我太难,好在天南三剑与万侯午订的是十年之约,报仇不必急在一时,这一年之间,你们着力于寻觅‘柔经’,等我把一种生疏已久的功力练成,自会前来找你!”
  说到此处;想了一想又道:“万俟午那魔头虽然武功盖世,凶毒绝伦,但既已以誓自约,寸年不出纯阳宫,则你们纵然到他六诏山中寻宝,只要不闯禁区,也自无碍!我方才与你过手时,所施展的‘神魔无形身法’,是我独创精研的‘神魔三式’之一,颇具神妙?如今一并传你!但必需深知厉害,在‘柔经’未得,暨我所练功力未成以前,千万不可妄逞血气之勇,硬闯纯阳宫,以免一着棋差,终身抱憾!”
  公孙玉一来感激申一醉对自己如此关怀,二来知道以辣手神魔那高功力,尚且在六诏神君万挨午手下,吃了苦头,自己即令师仇激愤,不服逞强,也必如螳臂挡车,不堪一击1所以发自衷心的低头受教,当下便由申一醉向他仔细讲解那“神魔三式”的所蕴精妙。
  这类武学奇招,基本手法极易学习,所难全在分合变化,但公孙玉资质极好,只要得了诀窥,其余均可自行参悟研进。
  教完“神魔三式”以后,申一醉便向公孙玉含笑为别,飘然逞去。
  公孙王与二师兄一鹤道人直接扑奔云南六诏,寻找第二座上丰下锐的奇形山峰,以期早得柔经,练成绝艺!
  但一到六诏山,公孙玉想起意中人卞灵筠,近在胆尺,自巴即令不闯纯阳宫,难道还不能设法将她约出一会,既略解相思苦况,并可向卞灵筠探询,六诏山内,何处有这奇形山峰,免得一山一谷的到处乱找。
  当年卞灵筠曾说,自己如欲寻地,须到白鹿峰下的碧云庵口。
  请了性大师送信,所以师兄弟二人,问清白鹿峰方向,便欲先寻碧云庵,拜谒那位了性大师。
  谁知尘世问事,宛如白云苍狗,变幻无常,等一鹤道人师兄弟,找到碧云魔中,那位了性大师,尘缘早断,已于月前示寂!
  公孙玉无奈之下,又不好意思为着自己这段私情,便不顾厉害的硬闯纯阳宫,只得强忍情思,与二师兄满山乱跑,先找寻遣遥先生孟野鹤所说,申一醉也见过的奇形山峰。
  六诏山地势不小,二人这等盲目乱寻,颇费时日,仍无所获。
  公孙玉找得气闷起来,遂与一鹤道人约定,两人一南一北,分路搜寻,每隔三天,到那碧云庵中见面,这样也许可以早点如愿,
  分手以后,公孙玉犹自南行,负气提劲飞腾,也不知越过了多少高峰峻岭,断崖幽谷。
  走到第三天中午,想起不能再往前跑,否则就会误了三日一会之期,二师兄不见自己,必然着急。
  他此时立足所在,是一座绝蜂之颠,来路是在山阳,之一驻足四眺,发现峰阴数百尺以下,青松翠竹掩映之间,隐现搪牙飞角,竟有不少房舍。
  公孙玉好奇心动,正欲下峰一探,忽然觉得身后三五丈有人,急忙回头看时,一块平石之上,站着一个身佩药囊,上肩负长柄药锄的白衣少女,缟袂飘扬,似是才自峰下跃来。
  白衣少女见公孙玉发觉回身,遂不等他发话,便即抢先说道:“六诏山到处均可邀游,惟独这峰阴不便,公子如无要事,留步何如?”
  公孙玉闻言蓦地想起当年卞灵筠的服装,正与这自衣少女相同,遂又看了峰阴那些房舍一眼,瞿然问道:“这峰下是不是六诏神君万俟午所居的纯阳宫?”
  自衣少女点头说道:“公子猜得不错,万俟午神君十年不出纯阳宫,但其他人物,未经神君允许,擅自闯纯阳宫周围千尺禁地者,重则立即处死,轻亦削去双足!”
  公孙玉听得剑眉双姚,冷笑说道:“万俟午这种狂妄凶毒匹夫,竟敢把大好山林,据为已有,莫非他自己断了两条腿,便想令天下人全无双足不成?”
  白衣少女见公孙玉出言对六诏神君不逊,秀眉微剔说道:“你幸亏遇见了我,若是纯阳宫中其他的任何一人,此刻早已横尸就在!”
  公孙玉听白衣少女,越说越狂,不由激起少年火性,傲然答道:“姑娘说话不必太狂,我还不信纯阳宫中人物,个个均有什么了不起的绝世武学?
  白衣少女也被公孙玉的倔强神态,蹩得自秀盾之中,射出炯炯精光,把小嘴一撇说道:“你这个人,外表长得不错,谁晓得是个草包?这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信厉害,我就让你试试!”
  香肩微晃,便自三丈以外,欺近身前,右手长柄药锄,一摇一挺,立时锄影如山,照准公孙玉当头击落。
  公孙玉起初真有点小觑这位白衣少女,但如今见对方不但身法快捷得宛石火电光一般,无法形容。长柄药锄的招术,也精奇无匹,却不由不心生戒意。
  仓猝之下,来不及肩头拔剑,双掌交错,身形硬往右方转出一步,然后斜窜起两丈多高,顺手也把自己的青钢长剑,拔在手内!
  白衣少女一招走空,眼见公孙玉长剑已经出鞘,秀眉微挑,长柄药锄借着侧身之势,疾往公孙玉膝盖驱去。
  公孙玉剑虽人握,但心念卞灵筠之情,爱屋及乌,尚不愿遽然出手相斗,锄到身形略晃,先让开长柄药锄,长剑微展,耀眼寒芒,漫空飞洒。
  这一招看似凌厉,实际上却是虚张声势,用意想使白衣少女知难而退。
  不料白衣少女功力见识均高,持锄卓立,秀盾微皱嗔道:“你这人真是别扭,我好言劝你不听,临到动手,又尽用这种虚招吓人,算了,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免得自讨苦吃。”
  公孙玉天生傲骨,白衣少女这一点明他所用乃是虚招,不禁剑眉略剔,想试试六诏门下,究竟有多高武学?所以朗目一睁,故意呕她说道:“姑娘,你这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一招如果用实,你那持锄玉腕,不早已断在我长剑以下了么?”
  白衣少女闻言,气得连连冷笑道:“利口狂生,凭你这种招术也配?”
  娇叱声中,长柄药锄一抡,劲风飕飕,出手枪攻,尽是厉害无比的诡异招术!
  公孙玉持剑连闪,展眼避开五六招,见白衣少女攻势,并未因自己想让稍停,相反的,却越来越觉凌厉!
  公孙玉被逼得心头火发,俊目闪光、在躲开第九招时,霍地一震掌中长剑,龙吟起处,洒出朵朵剑花,施展师门剑法回攻过去。
  白衣少女见公孙玉口手反攻,乐得娇笔频频道:“像这样的剑法,也敢到六诏山来撒野!不是姑娘我卖狂,百招以内,我身不离方丈之地,也不回手,你能赢得一剑半招!唁唁……秦灵萼就算服了你啦!”
  白衣少女自报姓名叫秦灵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