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节
作者:
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21 05:58 字数:5025
素问却不理,又狠狠的抱了一下他的后腰,把整张脸都贴在他背上,缱绻依恋的蹭着。
“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
他放在她手背上的大掌慢慢的收紧。眉心深锁,却佯装不在乎的说:“傻丫头,该去集合了。”
素问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语调里带着哀求说:“让我留在这陪你吧,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陆铮身子一颤,缓缓的侧过身,动容的望着她,却只看到她柔软的刘海,和那乌黑的长发。
大手按着她的小手,从他的腰间移到了胸口,然后用力,狠狠的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那样用力,按得她指骨都发疼了,那样用力,仿佛要将她永恒的嵌入自己身体里。
“你留在这里,会拖大家后腿。部队得拨物资给你,我也要分神照顾你。乖,听话,回去好吗?”
他还是语意温软,可素问从他身体里的力量,已经知道他的决意不可违。
“……”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只是任性的,无理取闹的将双手狠狠锁在他身前,不松,我就是不松手。
男人坚硬的指骨一根根插(谐)入她的指缝间,狠心用力,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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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自作多情,二更
更新时间:2013…1…11 0:05:19 本章字数:7827
章节名:一一六,自作多情,二更
男人坚硬的指骨一根根插(谐)入她的指缝间,狠心用力,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爱萋'
眼泪决堤,她怎么也不相信陆铮会这么狠心对她,而他只是攥着她的手,用力分开到两边,猛的回身,掐住她的双肩,将她提至自己面前。
素问的身体一哆嗦,被迫踮着脚,脚尖几乎都不能沾地,陆铮低下头,冰冷的额头抵着她的,双手扶着她的脸颊,他的手也是冰的,有什么冰凉的液体啪的滴落在她脸上,她想抬头,却被他紧紧的控住脑袋,动弹不得。
又一滴水渍落在她鼻子上。
他……也哭了吗?
她看不到,只知道陆铮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身体如同不堪重负般剧烈颤抖着。
聂素问心神大震,不禁愣住了。
“听话……回去。”
他说。
“我……”
“回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将她震在了原地。
良久。
“咳咳……”
陆铮没有松开她,只是从声音,已经听出是曹自彬排长。
“聂同志,你的同事们都已经上车了,你也赶快吧。”说完,又对陆铮道:“陆铮,你跟我过来。”
陆铮的手一颤,终于放开素问,挺直了身板,嗓音嘹亮:“是——”然后极其端正的跑步到曹自彬排长身边站定。
素问捂住眼角的泪水,昂起脸,深吸了口气,转身向外跑去。
等到那道身影跑远了,才听见曹自彬排长从鼻孔里嗤出口气:“没出息,出去别说是我曹自彬的兵!”
陆铮猛地立正,双脚靠牢:“是!排长,我错了。”
“你错在哪?”
“……”
曹自彬在他面前来回的踱步,用眼梢扫视着他,教训:“边防连的兵,三年能请到一次探亲假,回去看看家人就不错了,你现在工作恋爱两不误,对象直接跑到连队来找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报告——排长,我没有不满意。”
“哭!哭什么哭?没听过解放军战士流血不流泪?”曹自彬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喜欢人家就把人家娶回家当媳妇,解放军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咱们部队不是有专门的招待房给军嫂住的吗?要我一年批一次假给你回家看对象可能不容易,不过你对象要能吃的了苦,一年跑咱们这看你一趟,那部队是绝对不会为难的。”
“排长……”
“听懂了吗?”
“是——排长。”
曹自彬还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他:“整理着装,三分钟后操场集合。随车要有一名战士送他们到拉萨,你去吧。”
“……是!谢谢排长!”
陆铮眼里喜色一闪而过,眼眶却还红着。见曹自彬不走,倒也不敢动。
曹自彬来回瞧他:“德性!我带的兵里,长得最好看的,就数你,最没出息的……也就数你了。”
“咳……”陆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笑憋的,倒是再也难过不起来了。
零下二十多度的酷寒天气里,边防连的战士们已经在院子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们已经脱下了作训服,换上端庄笔挺的常服,八一军帽在头顶,身姿挺拔犹如遒劲的苍松,与之鲜明对比的,是一早因为怕冷,就缩进空调大巴里的摄制组工作人员们。
尽管如此,他们坐在车上,隔着一层玻璃车窗,瞧着车下这一排战士们,仍是留下了震撼人心的深刻印象。
等陆铮也加入队列站好后,边防连的祁连长严肃的走出队列,喊口号:
“全体都有了——敬礼!”
包括陆铮在内,全连的士兵们一起向着车上的摄制组敬军礼。
这一刻,车内众人不由自主的从座位上起立,同时,心中怀着一种羞赧,似乎此刻的自己愧于接受这一军礼。
素问在一个个绿色八一军帽下寻找到陆铮,见他微扬起的视线正瞧着自己,忽觉胸中一荡,鼻尖已泛起淡淡的酸涩。她默默的抬起手,向陆铮回礼,然后跟着导演一起走下车,向祁连长,和大家鞠躬。
导演真挚的说:“谢谢大家,谢谢祁连长的配合,也谢谢战士们!你们让我真正见识到祖国边防部队的精神!”
“谢谢——”再一次的敬礼。
祁连长代表部队,向导演回礼。
曹排长走出队列,将手中的一套全新边防军作训服交给祁连长,然后向众人行了一礼。祁连长又将这套军服交到导演手上,说:“不嫌弃的话,这个就送给你们当作纪念吧,看到它也就能想起我们隆子县了。”
象征着军队的标志物,一般不轻易赠予解放军以外的人士,导演表情凝重的接过军装,不太标准,却极其崇敬的向祁连长敬礼。
在助手的帮助下,向隆子县边防连发放回礼。每一位战士们,都获得了该品牌的一件冬季保暖羽绒衫,虽然颜色亮丽,款式时尚,质地做工也已经很保暖,但实际上在这里的军营还是用不上,探亲假穿便装倒是可以考虑。
而聂素问,也为每位战士准备了一件独具匠心的纪念品。
正是她昨天下午嘱咐小艾将单反给她,她利用战士们都集中在食堂布置茶话会的时间,给每位战士都单独拍了张照片。
“有机会的话,给家里寄回去吧。让家里的亲人们,都知道你们在这儿过得很好。”
不知是谁先鼓起掌来,钢铁铸就的边防连战士们红了眼眶。
来到隆子县,这里交通不便,一年有五六个月在下雪,一下雪就会封山。他们三两年才能回一次家,几乎从未给家里寄过照片,家里也无从得知他们的情况。可如今,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照片,无一例外,照片里的每一个人都洋溢着最真挚的笑脸。
战士们太惊喜了:“谢谢聂同志啊,太感谢了!你的礼物真送到我们心坎里去了!要不是看这照片,俺都不知道俺这些年变什么样了,俺娘看到俺现在这么壮实,肯定很高兴!”
素问想想她这个业余的摄影师,能拍出让大家这么高兴的照片,心里也成就感十足。
互赠完纪念品,又合影留念,尽管这里条件艰苦,可大家谁也忘不了这些可爱的战士们。
终于,汽车的发动机轰鸣,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聂素问一边依依不舍的在人群中寻找陆铮的身影,一边被人推上了中巴。
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怎么也止不住。大家只知道聂素问对这群边防连士兵有着额外深厚的感情,却并不只这份感情的来源。
有人说她是做样子,给自己博个好形象,也有人真心安慰她,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直到车门关闭,又一位身穿橄榄绿军装常服的男人登上中巴,在众人面前正了正军帽,说:“我是隆子县边防连一排二班的列兵陆铮,我对这一带的路面情况比较熟悉,所以排长派我来送大家一程。”
车上的乘客一齐鼓着掌,唯独素问抬起手,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八一军帽下英俊的眉眼。
车行了大半日,陆铮一直跟导演一起坐在前排,回答藏边地界的相关问题,因为牵涉到很多藏民的风土人情,大家都凑过去,津津有味的听着。只有素问一个人窝在大巴座位里,把眼罩往下一拉,歪着脑袋装睡。
为什么说是装睡呢?因为她竖着的耳朵,把陆铮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偏偏又不高兴他对别的姑娘的问题也认真的一一回答。除了谈判桌上,陆铮大概还从没这么侃侃而谈过。果然是他们排长最大,排长一道军令,能逼得沉默寡言的他都说了一路了。
车辆到达拉萨,已经是日暮时分,下了车,大家都欣喜的活动手脚,拉萨这两天也降温,但总体来说,比隆子县冰天雪地的情况要好多了。
导演也学了回祁连长,给他们就地解散,有工作赶通告的,可以今晚就乘机离开,没事的,也可以留下来继续游玩几天。
眼看着陆铮与导演寒暄几句,就要告辞离去,素问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她了,慌忙将他拉到旅馆一边。
“都没车了,你怎么走?”
陆铮指指一边等客的中巴:“买票走啊。”
“别骗人了。”这种天气根本没车到隆子县的,不然他们摄制组也不用专门找司机包车过去。
“下了车要步行一段路而已。”十公里的山路,被他说得云淡风轻。
“我不管,我不许你走。”讲道理说不通,她索性来无赖的。
“别闹了,素素。我要回部队报道呢。”
她也昂起了下巴,丝毫不肯让步:“要么,你让我留下来跟着你,要么,你就留在这陪着我,你自己选。”
陆铮呼吸一滞,好不容易又多陪了她一段路,也许是还没缓过气来,只觉得一口气紧紧的堵在胸口。
正在这时,剧组一位相熟的工作人员从旁走过:“咦?小聂啊,还不回去?”
素问艰难的从紧绷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向那人招招手:“难得来一趟,我打算玩几天再回去。”
“噢,好。不过得注意安全啊。”
“知道类。”
待那人上了楼,素问赶紧拉着陆铮又往僻静的角落躲了躲。
陆铮看她一眼,没反抗,待她停下来,却冷冷的甩开她的手。
“那天在北京,我跟你说的话你还没听懂吗?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一旦走上了,就没有退路。我不要你等我,更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从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离开之后,我们就当这两天什么都没发生。”
陆铮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手一松,转身就要走。
素问贴着墙根站着,攥着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的双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为什么,这两天他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对她那么的细心,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呢?难道他就是为了让她离开才对她这么好的吗?那她宁愿自己真的没来过西藏,真的没和他重逢过!
最痛苦的事,不是夜夜被噩梦侵扰,无法入睡,而是当你以为那只是梦的时候,他狠狠的把一切摔碎,告诉你那其实是现实!
聂素问眼睁睁的陆铮越走越远,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陆铮,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说抛弃就抛弃,说分开就分开,你当我是什么?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我***到底算你什么东西!”
她使劲全力的吼着,用从未有过的粗俗与愤怒。压根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听到,会不会影响不好了。
他总是这样。一厢情愿的决定了她的未来。以为是对她好,可事实呢?谁知道。
她要的东西,他难道就一丁点都不理解吗?
在他眼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被他眷养着的宠物吗?
一个花重金买下摆在家里好看的古董花瓶吗?
因为她从来没有主权,所以,连分手的时候,也只凭他一句话,她就丝毫不能反驳了?
陆铮站住脚,没有回答。
素问已经顺着墙壁滑下来,死命的咬着嘴唇,不肯让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真的太爱哭了。
眼泪只应当在怜惜自己的人面前流,在将自己弃如敝屣的人面前,只会沦为笑柄。
她总以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