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21 05:54      字数:47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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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撑不住笑起来,他就这么揽着我径自走到前头。
  之后一切平静。
  曹圣在次日去了东北,我们的返程机票订在第三天,只有我和江潮,颜尉将在同天去欧洲拍婚纱照。
  那天早上我打开房门,看到来和颜尉会合的颜尉的未婚夫时,目定口呆。
  他也有点吃惊,颜尉也吃惊地看着我:“海宁,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忽然很想打电话给小岳,咱们财务部不是一向八卦最多最集中的吗?为什么从来也没八过他们?亏我昨晚还问了颜尉结婚的事呢。
  我觉得尴尬,嚅嚅地说:“没有人跟我说过。”
  他笑起来,看着颜尉:“估计是这么多年已经没有被说的价值了。小辛,这个助理做得可有点失职啊。”
  我摸摸头,颜尉笑着拉我进去:“你先去江潮房间吧。海宁别理他。”
  我喃喃地说;“真丢人。”
  她笑着说:“傻海宁,这有什么丢人的。”她冲我眨眨眼,“现在你明白了吧?咱们公司一向没有助理跟着上司出差的规矩,为什么我会例外。”
  呃,我明白了,第一,颜尉是唯一的女副总,第二,刘华天要照顾自己的爱人,有个助理帮忙处理一应杂事当然好过事事亲力亲为。
  她看出了我的疑问,说:“我大学毕业就加入华天的公司,那时候公司才创业一年,我们俩做得很辛苦。后来他就说不能再让我太辛苦,所以我招助理都有前提的。不过咱们公司现在是股份制,助理额外的费用是由华天私人出的。”
  颜尉脸上的表情满足而幸福。我默默地看着她,有这样的男人一直守护爱惜她,所以,江潮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
  回程的时候就只有了我和江潮。
  我们没有谈任何关于那天傍晚的话题,就象江潮所认识到的一样,我一样明白,和江潮真的要在一起的话,强大的现实会象噩梦一样摧毁一切。
  可是我还是很快乐。我心安理得地接受江潮一路的照顾呵护,心里暗暗嘲笑自己无耻,如果一切没发生,他也会一样这么照顾我,但不一样,不一样,全都不一样。我们相互喜欢着。我不知道也不管以后会怎样,我只希望这样的快乐多一时是一时,多一点是一点。
  多么任性,多么不现实,可是我多么快乐。
  直到下了飞机,江潮拉着两个拉杆箱,还有我收获的两个大包分别挂在拉杆箱上老是滑下来,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时时手忙脚乱地扯包,一路笑着走,抬头忽然看到老爸。
  这一下惊喜非同小可,工作这么多年,我极少出长差和远差,这次算是既远又长了,爸爸居然记得来接我,我的开心那叫一个加倍膨胀,一下子冲过去叫:“爸!你怎么来接我了?”
  我爸看到我也惊喜,但听到我的话之后不知为什么,有点尴尬,我仍然没觉出什么,只笑嘻嘻:“虽然我跑的是长差,但其实也不用来接啦,怪辛苦的。”
  话音未落,身后有人说:“咦,海宁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回头,看到阿姨和阮解语,喜笑颜开地看着我,我一怔,不会吧?这阵仗也太……
  然后再一抬头,她的身后、阮解语亲热地挽着手臂推着行李车的那个人,清朗眉目英俊而骄傲,微抿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陌生又熟悉,骆家谦。
  那一瞬我明白自己又闹了个大乌龙,尴尬地不敢回头,怕看到爸爸同样尴尬的表情,同时心里慢慢的难过。
  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可是那感觉不受我的控制。为什么在我的眼里,他们才是一家人?阮解语每次过来,他们去接,骆家谦回来,他们去接。每次吃完饭,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四口坐着同一辆车回他们的家,而我永远只能被放在半路自己的家门口。
  我抬眼看到江潮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了解。
  短暂的沉默过后,阿姨笑着说:“海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今晚给家谦洗尘。江潮也一起?”
  我看一眼骆家谦,他扫了我们一眼,弯起嘴角,微笑着说:“辛海宁,好久不见。”他的气质变得更好更高贵,他的惊人英俊不再如少年时尖锐夺目,但仍有人不断回首,他仍是好看的骆家谦。
  可是这一刻,我讨厌他。
  这时候江潮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扯着那两个包不能松手,就想侧过身把拉杆箱放稳以便接电话,我看着麻烦,走过去从他风衣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我老妈,我们上机前她打电话来确认过时间的,这会儿打电话来估计是说她和江叔已经做好晚饭,叫我们回家。
  我听她言简意赅地说完,马上说好我们到了就回家,把手机放回去,转头对爸爸和阿姨说:“我们不去了,说好今晚回家吃饭呢。你们玩得开心点。”
  我冲老爸、阿姨和阮解语笑一笑,扯一扯江潮的袖子:“我先去拦出租车。”
  想一想,到底不好太小器,顿住脚对骆家谦补一个笑,却见他垂下了眼睛,并没有看到我那个补充的笑。
  十六(2)
  吃完饭回到自己家已是很晚,很累,略微洗洗就扑去睡觉,棉被松软暖和,被套干爽清洁,鼻子还闻到一股太阳香,我满意地嘀咕:“舒卡你越来越象我娘了。”
  舒卡同学没有听到,她扑在客厅大桌子上目不斜视地画图纸,我进屋时连看我一眼都没空,亏我还想显摆给她带的大手信。
  第二天是周末,爬起来时看到舒卡双眼乌青地对着图纸咬牙切齿,看这情形是遇到瓶颈一夜没睡,我知趣地进了厨房做早餐,尽管厨房的窗外太阳已经爬得老高。我把红薯切了做一锅红薯粥,再拿出冰箱的几样蔬菜小炒一个四不象的八宝菜,青椒切末炒鸡蛋,想了一想,用鸡肉丁胡萝卜丁土豆丁黄瓜丁炒成一个三丁,这个时候红薯粥也好了,热腾腾香喷喷三菜一粥端出去,讨好地说:“舒卡,吃早饭先。”
  舒卡放下笔,说:“你回来了?”
  我装作兴高采烈地说:“舒卡!我回来了!”
  她白我一眼,伸了伸腰,叹了口气:“该死的,这张图纸折腾了我一个礼拜,哪有这样过份的,这个细节上的要求根本就有问题!什么高手,我看他怎么做得出来!”
  她看了看早餐,还没坐下就吃了几口,赞许:“辛海宁,你还真是等闲不出手,出手挺不凡啊。”
  我眯眯笑,开玩笑,不会做和不想做明明是两回事,我家老娘这么教导我:辛海宁,你可以懒可以不想不肯做,但不能不会做,不会做才真被人看扁,要了老命。我牢记教导,样样都学会,倒是她老人家,一辈子不会做菜,被人看扁。
  我谦虚地说:“还是没有你做得好吃,不就少献丑了。”
  舒卡横了我一眼,这么累了一夜姿色半残,还横得千娇百媚真是不容易,我敬佩地欣羡地看着她,她又叹口气:“辛海宁,去照照镜子,看你春风满面,笑得这副风骚样。”
  我嘻皮笑脸:“啊?我有吗?我去照照镜子啊。”作势起立,她喝一口粥,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我坐下,总觉得客厅里有点不一样,再一看,跳起来:“这是什么?望远镜?你哪弄来这么大一个望远镜?”客厅一角正立着一架长得很专业的望远镜,我过去摸着它的镜身,看着标签念“CELESTRON”,抬头:“这是啥牌子?”我指责她:“你堕落了,居然弄台望远镜来偷窥!说,对面有帅哥不?是不你看对眼了不敢表白要偷窥?”
  舒卡一把拎过我,气愤地说:“辛海宁小朋友,你知道自己是文盲就不要喊这么大声,很丢人知不知道?人这是著名的CELESTRON天文望远镜,配的是这只目镜是莹石镜头!偷窥需要这么大成本么?”她拿起边桌上另一只小望远镜:“这只才是偷窥用的!盛惠200元才。”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两人暴笑。
  哎呀舒卡你太有才了。笑了半天我擦擦眼泪,指着著名的天文望远镜说:“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观星?”
  舒卡叹口气:“这是旧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两年经常要去郊外研究所做工业设计,那地方偏远空旷,很有利于观星,你知道那帮工科生啦,带着我就迷上了。前几天不是去利华中学看学生观星么?就想起来回家把它挖出来了。咦,我记得跟你说过一些。”
  我记起来:“这台天文望远镜是你一个仰慕者送的,对吧?很贵吧?真有钱。”
  她冲我眨眨眼:“很贵,光莹石镜头就很贵。”
  我早就说过舒卡毕业后就已飞向广阔天地,美貌与智慧令她所向披靡。我笑嘻嘻地冲她竖一竖大拇指,心下十分自豪。
  她喝完最后一口粥,慢吞吞地说:“好了,老实交待,为啥一回来春风满面成这样,是不是你和江潮发生什么了?”
  我辩解:“为什么不能是我完成工作出色受到表彰要涨薪水什么的?”
  舒卡冷笑:“那我就得怀疑你和公司老总发生了什么了。辛海宁,你只是懒,能力向来不弱,工作要用电脑,马上半自费半自学把电脑学得能拆能装能做网页论坛,为的是电脑出了问题不用时时求助别人;一个人搬出去住集体宿舍就能用一只电饭煲做出十几个菜;我每次出差回来窗明几净被褥全换洗干净。不过再强大,才升了职做了一次本职工作就能再涨一次薪水,这公司凭啥对你这么好?”
  我悻悻:“你每次表扬我都不好好表扬,冷笑多了会长法令纹知道不?”
  那个下午,我把在北京发生的事全数讲给舒卡听。
  该美女听到我被关洗手间听壁角时狂笑不已,最后下的结论是:“曹圣真是个妙人。”
  我也笑:“是啊,人可豪爽了,我真是喜欢他。”
  舒卡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最后江潮也没当面跟你表白?你们俩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我坦然:“他说过,我和他根本就不应该开始。我只是知道他的心意很高兴,但他和我都明白呀,我们都处理不了这个现实。”
  舒卡点点头:“那么可以说你和他当时就有了默契?”
  我说:“是。我想他有点知道我喜欢他,但一直不表明他的态度可能就是想让我的感觉无疾而终,但是无意中被我知道了,他既没有准备又不想让我陷到麻烦里去,那大家就暂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最好的。”
  舒卡说:“那以后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我只想现在。”
  舒卡盯着我,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下巴,轻声说:“海宁,这条伤疤还在呢。你忘了那一耳光?”
  我下意识捂住脸,怔怔地看着她。
  她只是看着我,她的脸渐渐模糊,我低下头,眼泪一点一点地掉下来,我说:“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你早就发现我喜欢江潮,可是我糊涂,现在想起来,在你发现之前,我就喜欢他了,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直只有他在我身边,无论我发生什么事,受到什么委屈,只要他知道就从来不会不管。可是我知道我和他只能是兄妹,所以从来都不会去想去仔细想。后来我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也一直一直告诉自己不行的,不能这样的,我和他之间牵涉的人和事太多太不可跨越,任由自己沉下去根本就是愚蠢。我的理智一直一直一直在阻止我,可是舒卡,可是舒卡,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他……”
  我说:“现在我知道他也喜欢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就想,好吧,我什么也不管了,他不当面表白也不要紧,大家心里知道就好,我现在开心快乐就好。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任性过,就任性这么一次又怎么样,就任性这么一件事又怎么样。”
  我擦干眼泪,倔强地看着舒卡。
  舒卡说:“那么婚姻呢?”
  我悲哀地看着她:“舒卡,你以为,对我来说,婚姻还值得相信吗?还是必须的吗?”
  舒卡沉默,很久很久,才轻声说:“海宁,会有人让你、也让我相信的。”
  十七(2)
  舒卡噗一声笑,呛得直咳,我一本正经地说:“舒卡你别笑,人们都说,当一个男人专注工作的时候,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工作美,是可以摄取女人的爱慕和灵魂的。何况我们家谦同学长得倾国倾城,颠倒众生,所以效果呈几何数升……”
  我自己也撑不住笑喷了,骆家谦看着我笑,忽然说:“辛海宁你还记得几何数学啊?”
  我一噎,中学时我的几何是最差的,他教我教得怒目圆睁的表情恍然还在眼前。哼,摆出这副讥讽的腔调来,暗地里不知道还会不会因为“家谦姐姐”内伤呢!我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地说:“你是想问我收家教费吗?我爸爸对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