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2-21 05:49      字数:4737
  掌柜子白的多得了许多银子,心中十分高兴,连忙道谢。端木翔龙道:“掌柜的,对面那大宅好气派呀!不知是何人私宅?”
  掌柜的收了大家银子,嘴巴变得十分勤快,答道:“那是本城首富留百万家的住宅。”
  端木翔龙道:“哦,此人想必慷慨大方,行善积德了?”
  掌柜道:“不瞒客官说,他呀,钱财虽多,但来路不正。为人也十分阴险狡诈,这江陵城中无人不恨他,可又无人敢惹他。客官走路时需要注意,千万别在他家门前停目张望,小心他家放狗咬你。”
  端木翔龙道:“他家里真那么霸道?”
  掌柜道:“客官小老儿看你是外乡人.才敢告诉你。他家从上至下都是一窝豺狼虎豹,为宜不仁,专干那欺男霸女、谋财害命的勾当。他家养了许多打手暗探,比那衙门里的差官捕快还要坏,若是有钱的外乡人进了这城,等于进了虎口。”
  端木翔龙听得心头一凛道:“不知那要远镖局与他家可有来往?”
  掌柜道:“这城中唯有宁远镖局的人他家不敢惹,那镖局的郑老局主是殷百万的姊文为人刚正不阿,急公好义,扶弱济贫,并有许多武林朋友,所以他对郑老局主表面畏惧,暗里恨之人骨。两家可以说井水不犯河水从不来往。”
  端木翔龙的心这才踏实,道:“掌柜的,可知他家最近常与什么人来往?”
  掌柜道:“前几日来了一伙人,进那大宅后便再没出来。客官,小老儿已注意你多时了,你喝酒是假,窥探他家是真。我马你还是少去摸老虎屁股,好端端的把小命搭上,那可不划算啊。”
  端木翔龙道:“多谢关照.我自会省得。”
  夜色已深探,端木翔龙将衣衫脱下.露出一套黑稠子的紧身夜行服,将外衣服挽成一个包袱拴在后腰上,两把墨龙剑斜插在巴掌宽的腰带上,长剑斜插背上。一切收拾妥当,别了掌柜,来到小巷对面大宅围墙墙报下。他顺着围墙走了大约百丈,估摸着已绕到那大宅的后院,提气拔起两丈多高,轻飘飘落在墙头上。
  月高被浓厚的乌云掩没,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正矗夜行人活动的好机会。墙木翔龙伏在围墙上,凭自己一双夜间视物如昼的夜眼,仔细将围墙内看丁一遍。见下面是个很大的花园,假山亭阁,曲桥流水,花草树木,荷塘垂柳,十分幽静,便轻提身形,飘身落到院内。谁知脚尖刚一触地,呼地一声从草木丛中,假山缝里,屋子的拐角阴影处窜出四条黑影.凶猛地向他扑来。他不懂不忙,双手疾弹.几缕指风射去,只见黑影在半空中一窒,往下便坠。他轻晃身形,一跃上前,接住了坠落下来的四条黑影。原来是四条四五十斤重的狼犬,每条狼犬的脑门上都有一个指拇大的洞眼.粘乎乎的热血直往外冒。他将死犬往围墙下的阴影中一放,双肩傲晃到了一间透着亮光的上房墙根下,屏息静气奏割窗缝边,眯着一只眼睛往里窥看。原来是间书房,十分宽敞,四周墙上挂满字画,书架上整整齐齐樱满书籍,书架旁边是一张长条收案,案上置着文房四宝。东西网侧放着几副茶几和太师椅,几上置着一盆盆兰草花卉。厘于的一角安置着一架古色古香的瑶琴,琴的上方墙壁上悬挂着一把三尺八寸长的宝剑。端木翔龙将目光移到书案后大师椅上闭目养神的一个胖子身上.这房间里只他一人,只见他身穿一件团花蓝色长衫,浑身上下肉嘟嘟的,年纪大五十岁上下。长着一脸横肉,粗眉豹眼,大脑袋剃得溜光亮,一双招风耳又大又厚,阔嘴咧腮,颌下无须,一丝垂涎着嘴角流出,滴到地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端木翔龙圃绕书房悄悄查看一遍,见无异状,便轻轻推房门,一闪身到了书案前,探手扣住那人的右手脉门。稍吐劲,那人倏地睁开双眼。他一见面前站着一人,黑巾罩,一双眼睛亮晶晶如同黑储备中的寒星逼视着自己,而右腕脉己被对方五指紧紧的扣住,动弹不得,吓褥他魂飞魄散,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好好汉你你要要什么,尽
  尽管拿。”
  段木翔龙冷笑一声道:“我要你的命!殷百万,你这为富不仁、鱼肉乡邻、祸害一方的恶贼,你作恶多端,报应到了!”酒店掌柜曾向他描述过殷百万的长像,所以他一口道出对方的身份。
  殷百万吓得几乎昏死过去.顺着太师椅滑向地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叫道:“好汉饶命!大爷饶命!”
  端木翔龙手上一用劲,挥得他刚想嚎叫,被端木翔龙沉声一喝:“不准叫喊!”他忙得涌到嗓子的声音咽回肚里.强忍着痛楚,道:“大爷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端木翔龙冷冰冰的说道:“想得便宜,今日饶了你,明日你咬起人来更加歹毒疯狂。告诉你,今日你是死定了。但要死和舒服痛快,只有老老实回答几十问题,不然的话,我要点你的奇筋八脉,错你的七十二处骨络,上你全身筋脉萎缩,气血枯竭而死。说,你与日月教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端木翔龙剑眉一挑,双目一瞪,道:“看你不吃点苦头不肯讲实话。”招起左手便要点下。
  殷百万急道:“真的没关系!”
  端木翔龙似笑非笑道:“颜良等人现在何处?他们难道也与你设关系么?嗯!”
  殷百万匍匐在地,浑身粟抖道:“颜良是小人的朋友,他们南来北往都要在小人这里借宿,小人真的不曾加入他们的组织。日暮时来了三人,他们与颜良密谈了片刻用过酒饭,于掌灯时分从后园越墙走了。”
  端木翔龙一听,知他所言不假,自己并未问他白焕章等人的事,他便和盘托了出来。于是便问道:“你可知他们要到哪儿去?”
  殷百万道:“好象是到什么寺去,小的确实记不清了,不过那地方好似寓少林寺很近。”
  端木翔龙道:“你们来往密切,可听他提起过日月教主是谁?总坛在什么地方?”
  殷百万道:“有一次小人听他喝醉酒提起过.他们的总舵好象是在巫山神女峰,教主是巫山神君,也就是他的师父。”
  端木翔龙心头一禀道:“巫山神君是副教主,这个我早已知晓。”
  殷百万道:“不对!教主与副教主惧是巫山神君一人。不过小人听他说过,巫山神君不常在总舵。此人诡谲狡猾,他的真正面目和住处,只有蘑良与日月水火四侍卫知道。”
  端木翔龙道:“你还知道些什么?统统讲出来.我或许烧你一命。”
  殷百万一听能保全性命,一咕嗜从地上爬起来,端木翔龙点了他的三之穴道,松开手道:“快说,少爷不耐久等。”
  殷百万连连点头,躬身哈腰道:“小人还知道一件事,听说在一个秘密洞窟中关押了许多武林中有各人物.现在江湖上活动的许多有名的人物都是假的,是经过巫山神君亲自易容后的替身。他们还在昆仑山中的一个地方训练了一批死士,全是从各地找去的资质上乘的年轻人。这些人练的一种什么‘枯骨阴煞功’,据说练这种功时要专吸人血,功成后一月不吸人直便会功散血枯面死。”
  端木翔龙听得心惊肉跳,迫问道:“如此核心机密,你是从何得知?看来你们并非一般朋友?”
  殷百万括起头.一购的惊骇惶恐,道:“实不相瞒,颜良三岁时全家染上瘟疫,死得只剩下他一个,是小人的父亲贩马归来,在路上将他捡回来救活的。他与小人一块长大,亲如兄弟。二十年前巫山神君被人打成重伤,在雪地中奄奄一息时,又遇上小人的父亲去扛西贩盐归来,特伯救回家中,请来名医将他救括。巫山神君为感救命之恩,便收了颜良作徒弟。
  颜良本不姓颜,他是跟小人一个姓,叫殷诚良。小人叫殷诚忠。颜良是他做君山集贤庄庄主时改的假名。听以”
  端木翔龙道:“你为何不拜巫山神君为师.跟他学艺?”
  殷诚忠道:“小人天生蠢苯.巫山神君说小人不是习武的材料,所以未收小人。”
  端木翔龙道:“巫山神君常寒这里吗?”
  殷诚忠道:“以前常来,可这一年多来他只来过二次。”
  “他每次来时是什么打扮?”
  “说不准,什么样的人他都装扮。”
  “他有多少徒弟?”
  “两个,颜良是二徒弟,大徒弟是他从小拣来的一个孤儿。叫什么,姓什么,小人一概不知,只是知遭那人已跟了他三十多年.大约有三十多岁吧。另外,他也传四侍卫许多武功。”
  新的发现使端木翔龙暗自高兴,道:“你一次也没见过他大徒弟?”
  殷诚忠想了想道:“见过一次,现在已不太记得清他的模样了,大约是五年前的一个月夜,那人长得有些象大爷你,高在修长的身材,五官五官么很端正。当时巫山神君在这后园中考他功夫,好象他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我躲在暗处见他俩比比划划不知讲些什么,然后见那人好象在运功,一双手掌渐渐变红,最后红得象鲜血。小人只听巫山神君对他说,要等手掌周围出现一圈紫气时,才算大成。后来我问颜良,颜良说他没练这功夫,因为练这功夫必须是童身,而且要经常用人血培掌.说是这掌一旦练成,天下无敌。三五丈内可以将对手的精血全部化掉。小人不知是真是假。”
  “血掌?”端本翔龙心中惊骇,猛然想起一个人.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接着他又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艳对不可能!”
  殷诚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于望着端木翔龙道?“大爷,小人所言句句是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还请大爷饶小人一命,小人今后一定积德行菩,将功补过。”
  端本翔龙看着他一言不发,许久才缓缓道:“你可曾听他们谈起过一个叫端木翔龙之人?”
  殷诚忠连忙道:“听说过,人小听他们谈起那人时,神色凛然.好象很有些畏惧。”
  端木翔龙一把扯下蒙面黑巾,道:“少爷便是他们的冤家死对头端木翔龙,今日之事,你谁也不准告诉。从此必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并严令你一家上下不可欺压乡邻,鱼肉百姓,不然的话,少爷取尔等狗命易如反掌。”说罢凌空对着三丈对外的一个花瓶一弹,叭地一声花瓶裂为碎片。然后又对着两三丈远的一盆花探手虚空一抓,那盆花便活了一般向他飞来。他轻轻托住花盆,只见盆中一株盛开的牡丹渐渐枯萎变黄,花辫象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起,离了花柄冉冉向上飘去,最后花盆中的花树冒起一股青烟.窜起一尺多高的火苗,化为灰烬,而那些花瓣却紧紧的粘在二丈多高的天花板上,组成四个鲜艳夺目的大了,为恶者死!接着,端木翔龙双手拔出墨龙剑,托在掌心,只见两把渐身墨黑、剑柄碧绿晶莹的短剑,缓缓从他手心升起,暴吐一尺多长的黑色剑芒向前飞去,两把剑象两条黑龙围绕在殷诚忠身前身后,盘旋飞舞,时而慢若游蛇,时而快如闪电。殷诚忠只感短剑离体一尺多远,浑身就象掉进冰窟窿里一样,砭骨生寒,浑身发抖,上下牙得得得不住打架。突然,寒气消失,整个身子又好似置身于火炉之中.灼热无比,烤得他面红气喘,汗水如注湿透衣衫。
  蓦地,两把短剑一闪回到端木翔龙手中,端木翔龙神色自若地还剑人鞘,冰冰地说道:
  “你要看清楚了,记住:从今往后,他必须七日一放粮,三日一施粥,以此来赎你一家造下的罪孽,若有违抗,摸摸你的脑袋,看看还能不能长在脖子上!”
  殷诚忠算是开了眼,见了世面,许多人怕还没他这福气。留得性命最是要紧,他亲眼目睹,亲身体验了端木翔龙的旷古神功绝技,哪还敢道个不字,不住的点头哈腰满口应诺。
  端木翔尤抬手虚点,解了他的禁制,头也不回飘然寓去。
  殷诚忠恍若做了一场恶梦,半天才从惊骇中请醒过来。从此他再不敢在江陵城中作威作福,干那伤天害理之事。并且遵照端木翔龙的旨意,三日一施粥,七日一放粮。江陵城中百姓还以为老天开了眼,使从前这大奸大恶之人脱了胎换了骨,其中奥妙只有殷诚忠家对面那小酒店的掌柜知道,当然,殷诚忠自己更加清楚。看来死之一字对人来说确关可怕!特别是那有钱有势,为富不仁之人。
  端木翔龙离开殷家大宅后,来到小酒店门前叫开房门,掌柜一见他平安归来.又惊又喜,急忙给他打来热汤,让他梳洗更衣。然后端上一些卤肉凉菜,并搬出一缸五斤重的陈年花雕,两个坐下对饮起来。端木翔龙便将经过大略讲了一下,直听得掌柜眉飞色舞,称快不已,两人一直钦酒畅谈到四更前后,端木翔龙已有七分醉童,这才将两张二两重的金叶放在掌柜面前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