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2-21 05:49      字数: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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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雪寒解下佩剑,双手高擎过头道:“师傅,弟子险些铸下大错,这剑请您老收回吧!”
  梁春华呵呵大笑道:“此剑乃你师祖与为师之物,咱俩第一次见面,你使用它解了为师之困。如今使将它传与你作为见面礼吧!小心珍惜!”
  霜雪寒万分高兴,慌忙跪下跪头道:“多谢师傅!”
  梁春华笑道:“起来吧,额头会磕破的!”
  众人先前见梁春华一人力敌三名高手,毫无畏惧,刚舒一口气又如此风趣,慈和,都倍觉亲近,簇拥着他向茅店走去。
  诸葛英唤手下仆人带着搞锄去掩埋尸体,然后吩咐一声,重新换上酒莱,招待客人。
  饭桌上,宫晓飞将端木翔龙吩咐他的事讲了出来。梁春华和诸葛英感到事情十分严重,一刻也不敢拖延,便将酒撤去,让大家尽快吃饱饭,带上些干粮,准备上路。
  诸葛琳和诸葛玑也吵着要跟去。梁春华考虑到二人功力较浅,虽说练了几年形意补天功,比起柳海儿和霜雪寒来差得太远了,使未让他二人同去。
  日头偏西,梁春华带着神偷宫晓飞和柳海儿、霜雪寒告别了诸葛英一家,踏上了去武当山的路。
  一路上,梁春华一手一个拉着二小的手,展开绝顶轻功,脚不沾尘,翻山越岭,跨为跃涧,一路疾驰。黄昏时分已到了武当山脚下,盘旋蜿蜒的山道上寂静无声,鸟迹兽影俱无,更无半个人影。
  四人绕道北麓,到了遇真宫百丈久的一片小树林,便嗅到了血腥味。四人停下脚步,凝神静听片刻,不闻宫内鱼板钟声,不见殿内烛火,宫里宫外静悄悄的死一般沉寂。
  梁春华心中一紧,叫道:“不好!咱们来晚了一步,恐已发生变故。
  遇真宫是明朝得道全真张三丰结庵闭修练之地,洪武年间明太祖、成相曾多次派人持诏访求,但被民间称为“真仙”的张三丰始终避而不见。到了永乐年间,皇上令人在张三车结庵之处大兴土木,修建了现在这座三百间的大殿。
  眼下诺大一座宫院,不见一个人影,梁春华等人搜遍了所有的房舍,只见二十几道士死于血泊之中,惨不忍睹,全殿道士被屠杀殆尽。
  梁春华等人几乎被眼前的场面激怒得发狂,出了遇真宫飞身便往山上掠去。路过玄岳门,远远便见石牌坊上悬挂着四具尸体,全是道士。近前一看,尸体上滴血未染,显然是被贼人制服后活活吊死的。
  “接住他们!”梁春华喝喊一声。宫晓飞和柳海儿,霜雪寒急忙各站到一具尸体下面,梁春华凌空弹出几指,吊人的腰带应声断裂,尸体坠落下来,被四人接住。梁春华吩咐将四具尸体并排着放在玄岳门边上的山坡上,为他们合上眼睑,整理好道袍这才领头向元和观射去。
  元和观的情景与遇真宫差不多,二十多名道上陈尸观内外,在这里他们第一次看见十多名贼人的尸体,呲牙咧嘴,全被宝剑所杀。
  梁春华痛苦得浑身颤抖,象一头发了病的猛兽,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的长啸,仰天狂叫:“天啦!苍天!道士何事,遭此惨绝寰的杀戳?血债血还,我发誓要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牲以百倍,千倍,万倍的代价来偿还这笔血债!我要踏平日月教,永世不得翻身!”
  宫晓飞等三人也是双目赤红,牙关紧咬,一言不发,紧握着手中兵刃。
  许久,宫晓飞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看来贼人已摧毁了武当山,梁大侠,咱们?”
  “上玉虚官!”梁春华怒吼一声,理智仿佛有些紊乱地冲出元和观,宫晓飞等三人紧跟其后,闪电旋风般向天柱峰扑去。
  人到急时,自身自发的能量无与伦比,近十里山路眨眼间便被他们甩在身后。四人到了玉虚宫外的碑亭边,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宫外宽阔的场地上躺着的十几具尸体,有道士,也有贼人。再一看宫门台阶上和两边八字红墙上也七倒八歪躺着十几具尸体,死状都十分惨烈,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殊死的拼搏。
  宫门外双方无人,宫门洞开,里面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四人不及他想,拧腰一纵,势加劲箭离弦,相继窜入宫门之内,一字排开。
  宽敞一庭院中,武当派的道士面对宫门排列在大殿外的台阶上,一层一层,整整齐齐。
  人入手中长剑出鞘,道袍紧束,怒容满面,悲愤填膺,双目圆睁注视着院中正在厮杀的双方,却不见掌门人广凌子。
  日月教以颜良为首,背对宫门,面对大殿,也是整整齐齐肃立在庭院中,注视着场内的激斗。
  梁春华等四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双方的注意,四人也未出声,默默地静立在门内,观看场内的厮杀。
  场中,厮杀已进入白热化,六名贼人被困在一座阵中,其中两名金衣人,两名银衣人,两名红衣人,也就是日月教的六名总坛护法。围困他们的是武当派的精英。武当七剑,他们给成了北斗七星剑阵,将贼人紧紧围困。
  武当北斗七星动阵,如同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一样,是他们的镇山之宝,在江湖中享有极高的声誉。能从北斗七星剑阵中生还之人也可以说如同从少林十八罗汉阵中生还之人一样,少之又少。
  寻常在江潮中能与武当七剑单打独斗之人已是极少,能使他们结阵相抗之人更是所见不多。君山血案中,他们便是以此阵从数倍于己的高手围攻下全身而退的。今天,贼人纠集大批高手打上门来,迫使他们不得不又将这大阵结了出来,将贼人六名护法死死的困在其中。
  七剑皆是四十左右的剑道高手,一个个健硕雄壮,剑法精纯,内功造诣深厚。凭其精练的剑阵,精湛的修为,此进彼退,彼攻此守,配合无间,充分发挥了剑阵的威力。七把剑,犹如七条银龙,冷芒如电,精光暴射,犹如巨浪奔流,好似狂风骤雨,无形的剑风嗤嗤有声,矫健的身影不啻飘风飞絮,七条人影七支剑,形成一个团大无匹的光团,人带着剑,剑裹着人,人剑合一,只见一团白茫茫的光彩在盘旋滚动。
  光圈在渐渐缩小,快到石破天惊的一击,而阵内六人不急不躁,各自挥舞手中兵刃,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有时刀似闪电,劲疾凶猛,剑如密雨,凌厉诡谲。拳似狂雷,雷霆万钧.掌如飓风,呼啸汹涌。有时却刀势缓慢,剑招平涉,掌法凝滞,拳路迟沉,但无论是快、猛、劲、疾,还是缓、慢、沉、重,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股扰人心魄的怪啸,激荡起无形的潜劲暗流,伺机乘隙,攻向武当七剑。
  真是一场百年难遇的好杀,场中十三人均为一流高手,双方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人人都将自身功力提到极至,小心翼翼地攻守进退。
  当偌大的光圈缩小到五丈方圆时,光圈更加炽亮,但却无法再进一步,形成了对峙不下的形势。若七剑中有一人功力不济,那么整座大阵便前功尽弃,立时瓦解。若六名贼人稍有不慎,整座大阵便会象山洪爆发一样将他们吞没,被利剑绞得粉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双方观战之人都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刚才还在呐喊助威的贼人也不再狂流,整个庭院中静如土木。
  白雾在十三名生死相搏之人头顶上升腾,汗珠在他们脸上滚落,随着他们缓缓地移动,青砖在他们脚下不时破裂。
  一直不见武当掌门广凌子出现,梁春华悄声时宫晓飞道:“大叔,莫非广凌子已遭不测?”
  宫晓飞轻轻摇摇头,没有回答。霜雪寒低声道:“师父,这北井七星剑阵看来要完。”
  梁春华点点头道:“你懂此阵?”
  霜雪寒道:“师祖教过我,您看那天玑上的剑手脚步已有些飘浮。顶多能支持一盏茶的时光。”
  梁春华道:“天玑位置倒还能支持一会,关征是天枢位置上的那名剑手,好象曾受过伤,等会最先倒下的是他,而不是天玑之人。”
  霜雪寒急道:“天枢,天璇乃北斗七星剑阵中的中枢要害,天枢有危,岂不全军覆没?”
  梁春华道:“你们都注意了,待我喊打,我和宫大叔袭击颜良及他身边三名老家伙,你二人从斗魁斗杓交接处突进阵中,全力打击阵中之人.记住,一定要狠下杀手。”
  说罢从门洞里二名死尸旁捡起两把剑,掂了掂,扔掉一把,又从另一名尸体边捡起一把缅刀,似乎还称手,满意地将一刀一剑握在手中。以目示意三人。
  柳海儿低声道:“梁伯伯,何为斗魁斗杓?”梁春华轻声道:“阵内两名银灰贼人面对的方向便是。那两名贼人始终盯着这斗魁斗杓交接之处。海儿,此举风险甚大,但不要怕,阵中双方已是强弩之术,我已传音天权、玉衡位置上的剑手,他们自会配合你们,记住,你入阵后,用你师门回柳飘花剑法中的‘柳丝千条’和‘万朵桃花’的把式,仇人相拼勇者胜,拿出胆量和勇气,杀他个人仰马翻,鬼哭狼嗥!”
  北斗七星阵是按天上北斗七星命名的,七名剑手的位置依次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从天枢到天权叫斗魁,又叫璇玑。其余叫斗杓。整座大阵围绕连接天枢、天璇两星的一根无形的轴转动。这时天枢位置上的剑手身躯猛的一额。那巨大的光圈随之一暗。阵内贼人趁机反扑,将七名剑手逼退一丈多远,将光圈增大到七丈多大。天枢上的剑手身体开始摇晃,整个光圈随着他的摇晃闪烁不定,眼看剑阵即将不保。
  蓦地,一声洪亮的吼声从梁春华口中迸发:“打!”他这一声喊比少林狮子功还霸道,声展长空,激荡群贼,令人心神一荡,气血翻涌,耳鸣心跳。
  庭院中一两百人被这一声巨吼展得一哆嗦,还未明白声在何处,只见四条人影从天而降,来势迅猛。
  两条人影挟起两道青光射向大阵,一闪而没,使听大阵内叮叮当当,砰砰蓬蓬的声音震耳不绝。夹杂着刺耳的修嗥和沉重的哼声。两道青光犹如两条青龙在阵内盘旋飞舞,翻腾滚动。时光不大,青光倏止,惨叫顿息,两条人影已飞出阵外。
  再看大阵内,鲜血横流,残肢遍地,六名贼人已分不清谁是谁了。试想,大凡高手在以内力相拼时,犹如行功练气到了紧要关头,掉一片树时砸在头上也会导致气岔血脉,走火入魔。要不然大多数练功之人为何要在偏僻的山洞,静室之中进行,若是坐关还得有人护法。
  所以这大阵中六名日月教的护法在这拼斗内力的紧要关头,冷不丁被梁春华的巨吼震得差点真气痪散,又怎架得住柳海儿和霜雪寒两人的突然袭击,自然是必死无疑。
  对手已除,武当七剑长吐一口气急忙盘膝跌坐,调理气息。台阶下的武当门人眼见全派命运岌岌可危,即将毁于一旦之际,突然神兵解救,无不大喜过望,急忙扑下台阶,站成一团,将七剑围在当中保护起来。
  再说日月教总巡查颜良和身旁的三位总法总护法,一听吼声,便见两道人影扑入阵中,已知大事不好。刚欲挺身援手相救,眼前一闪,落下两个人来。一人年逾古稀,手握峨嵋双刺;一人年过四十,一手拿剑,一手握着一缅刀,剑类乌黑,刀峰暗蓝,分明是两件淬了剧毒的利刃。
  颜良见二人双目喷火,嘴角沁血。心里暗惊:“这是哪里杀来的程咬金?看来两人都具有上乘功夫,绝非等闲之辈。”心念所至,耳轮中已听到接连不断的惨叫呼号,那是自己人的声音。心里更是吃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厉声喝叱道:“来者何人?竟敢与本教为敌,坏本座大事。”
  梁春华冷笑一声道:“颜良,你这武林败类!十几年来为虎作怅,害死多少武林同道,今日,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侵犯武当,血染圣地。玩火自焚,拥墓自葬,而今是你的死期到了!”
  颜良声色俱厉叱道:“本教十几年来忍辱负重,厉精图治,为的是一统武林,免去门户之见,派别之争。无论是谁,妄想阻挠本教完成这宏伟大业,便是本教的敌人。如今,少林、武当领袖武林的威风已失,天下武林将统统归属本教,成为一家。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望阁下审时度势,及早归顺本教。”
  二郎神君在旁阴恻恻地说道:“总巡察不必与这小子多费口舌,待老夫会会地看他有多大能耐。”
  梁春华微微一笑道:“久闻二郎神君的大名,今日在此相遇,也算有幸,且领教几招你的神功绝学。”
  二郎神君双掌一错便欲上前,颜良一把拉住他道:“总护法请稍候,小侄还有话说。”
  说罢转睑向梁春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