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2-21 05:49      字数:4764
  他想甩,可对方的五指好象五根烧红了的铁棍,紧紧地钳住他的曲池穴,一股奇热无比的气流顿时流通他的全身,使他五内俱焚,汗如雨下,好似三伏天的狗,耐不住酷暑,张嘴吐舌,大口大口直喘粗气。
  宫晓飞、柳海儿和霜雪寒一见他那痛苦万状,惨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可怜起来。
  端本翔龙道:“阁下如不想成为废人,还是认了的好。”
  黄衣人强忍痛苦道:“你就是杀死我,我也是不知道!”
  端木翔龙冷笑道:“杀死你,没那么便宜的事。我要你生不如死,活受罪!”
  黄衣人立感火热的气流倏然消失,紧接着一股寒冷如冰的气流贯注他的全身,仿佛听得到浑身筋骨都在哧哧作响,象铁匠房中淬火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从头凉到脚。
  寒气越来越重,整个人好似都要凝结成冰块了。只见他浑身颤抖,牙齿嗒嗒磕得好响。
  端木翔龙见他仍然只字不吐,冷笑道:“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说罢,右手一抬点了黄衣人三处穴道。黄衣人顿感万蚁钻心,又痒又疼。更象万缕阳光正一点一点地将他这冰块慢慢的溶化掉。他再也忍耐不住,杀猪般嚎叫起来,声音凄厉刺耳,惨得人毛骨悚然。
  端木翔龙任由他嚎叫,转过身掏出丝巾替霜雪寒擦去面上尘灰汗渍。
  柳海儿心细,早已踅回身到酒店,用盘子端出一只黄嫩嫩的稚鸡,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一块大石上,道:“小弟先将就吃一些,待会进店再好好吃吧。”
  端木翔龙与三人作了介绍,霜雪寒向二人行礼见过,接过师兄送来的丝巾擦了擦手,撇下一条鸡腿便大嚼。狼吞虎咽,倾刻间,-只鸡便让他吃得精光。他用丝巾抹了抹嘴,端起那碗鸡汤,咕嘟咕嘟全灌进肚里。这才拍了拍肚皮,打个饱嗝,道:“师兄,适才你不该放了那五个贼人。”
  端木翔龙听黄衣人的嗥叫声趋于微弱,人已躺在地上卷成一团,使抬手射出三缕疾风,解了他的穴道。那人哼嗥声立止,躺在地上不停的哆嗦。端本翔龙这才问道:“为什么?”
  霜雪寒眼泪又成串下流,道:“梁爷爷一家已遭大难,赋人毁了梁家庄。”
  端木翔龙大急,要知梁家庄乃他师父的家,也等于是他的家,他怎能不急。他一把抓住霜雪寒的手臂道:“什么时候?何人所为?”
  霜雪寒道:“半月前,一伙蒙面人闯进梁家庄,怕有好几十人。这伙人一进庄,便杀人放火,抢劫奸淫,无恶不作。梁爷爷出面与他们辩解,还未说上三句话,便被那伙人给抓走了。贼人临走时丢下话,要家里人拿出黄金万两,白银三十万两,三个月内到巫山神女峰赎人,到时不去,他们便要撕票,杀了梁爷爷。”
  端木翔龙虎目喷火,银牙紧错,道:“贼人还留下什么么话?”
  霜雪寒道:“贼人要师父、师叔亲自带钱去。”
  端木翔龙道:“你见着师父、师伯么?”
  霜雪寒道:“没有。当时,我要冲出去与贼人拼命,被梁奶奶死死拉住。贼人走后,我偷着跑了出来,四处打听贼人下落,跑遍江浙皖,始终不见贼人踪迹。后来听说师叔在少林寺,便奔封登来了。昨日在南阳突然发现这伙贼人,就是把他们烧成灰,我也认识。那批贼人穿的全是这种蓝色的衣服,有一名贼人在眉上有一道刀疤,另一名贼人耳后有铜钱大一块红色印记。我便缀上了他们,谁知到了这里后被他们识破了行藏。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端木翔龙道:“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吧!”说罢,俯身拍了拍黄衣人的脸颊,道:“阁下想好了么?少爷再给你三个数,你若冥顽不化,休怪我手下无情,恐怕痛苦更胜先前十倍、百倍。听好了:“-’‘二’”
  “我说,我说。”黄衣人倏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阁下,说便说了,休动别的念头,耍什么小聪明。”
  黄衣人连连点头道:“不敢!阁下想知道什么?请问吧。”
  端木翔龙道:“将你所知道的有关日月教的情况全盘讲出,休得隐瞒。”
  黄衣人道:“兄弟是赣东分舵的信使,负责与总舵的特使联系。自从公子袭击了少华山以后,总舵的总护法二郎神君在鄱阳湖遣散了众兄弟,我奉命到豫南分舵任副舵主。三天前总舵特使到了南阳,传达总舵指示,要我们两天内结集在封登以南的临汝。”
  端木翔龙道:“你们到临汝后,将如何行动?”
  黄衣人道:“具体行动,两日后午时,总舵再派人才能知。”
  “你叫什么?”
  “白焕章。”
  “白焕章?赣南白家堡堡主白天虹是你什么人?”
  “他是家父。”
  “你父一世侠名,武林中人无不称颂,怎会养出你这为虎作伥的逆子孽贼?”
  “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呀。”
  “此话怎讲?”
  “家父被贼人暗中下毒。已经三年了,三年来每月都得服用解药,为了取得解药,在下只好加入日月教,为他们办事。”
  “人子之情。尚可理解,可是你想过么?为救你父,你又亲手拆散了多少幸福美满的家庭,使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的罪孽实是太深了。我问你,豫南分舵是设在南阳么?”
  “是的。”
  “有多少人?我是说大小头目。”
  “舵中大小头目十九人,昨日已全部赶往临汝去了,我在此断后。”
  “到临汝后,你们在哪儿汇合?”
  “临汝东北凤穴山中的凤穴寺。”
  “总舵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过兄弟曾听说过教主潜修之地地在巫山神女峰,但又有一说是在珞珈山和九宫山。究竟在哪,兄弟确实不知。”
  “总舵特使是个什么样的人?”
  “兄弟从未见过他的本来面目,不过从声音身材上看,兄弟认为她是个女的,大约三十岁左右。”
  “先前那五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不过从他们的衣服装扮上看,是杭州分舵的人。因为兄弟曾与杭州分舵舵主有八拜之交,他们舵中兄弟全是蓝色衣衫。”
  “杭州分舵舵主叫什么名字?”
  “邹玉宇,外号阴阳手。是杭州震武镖局邹局主的大公子。”
  “日月教不是统一黑色服装么?”
  “以前是,现已改变,各分舵的服装并不相同。兄弟所属的豫南分舵着淡黄色,其他的兄弟不知。”
  “今后你将如何打算?”
  “全凭公子吩咐。”
  “给你一个主动赎罪的机会,愿意否?”
  “多谢公子不杀之后。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日月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兴风作浪,涂炭苍生,但终归成不了大气候。你若能探听出杭州梁家庄梁老爷的下落,我保你今后在武林中不受责难。”
  “兄弟一定尽力效劳。”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至于令尊所中之毒,我定尽力帮助解除。你在此留至明日启程赴临汝,定要在我摧毁凤穴寺后再行现身。这样你再混入贼入中便不被怀疑。听清楚么?”
  白焕章道:“清楚了。”
  端木翔龙道:“两月后在湖北秭归县城祥和客栈等我,你若从中捣鬼。我将踏平白家堡。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竭力追杀。去吧。”
  白焕章站起身向众人作了一个揖,斜刺里窜入路边乱石杂丛中,消失不见。
  端木翔龙左手搀住霜雪寒,右手拉住柳海儿,道:“宫爷爷,咱们到凤穴山闹它一场。
  走!”
  说走便走,四条身影相继跃起,一溜烟自北飞驰而去,渐渐变成四颗弹丸般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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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九 章 驰援少林
  凤穴山,山高林密,松柏苍郁。繁花似锦,溪水潺潺,飞泉宕荡,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就在群山环抱的一个山谷中,一座气势恢宏、翠瓦红墙的寺院,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
  寺院翘檐上风铃声声,清脆悦耳。
  寺院后的山坡上,石塔如林。其中有一座七祖舍利塔,塔高十丈右余,一色的青灰砖砌成。塔呈方形,共有九层,层层峦檐,四楞四线。塔顶由覆钵、相轮、宝盖及火焰组成。整座塔看去浑然一体,巍峨壮丽。
  由于寺院地处深山,香客甚少,因此显得十分清幽寂静。
  然而,就在这寂静的深山古寺里,一场特大阴谋正在秘密酝酿。所有通向寺庙的山间小径均由身着不同服饰的武林人物把守,明桩暗卡,星罗棋布,纵是一只飞鸟也难穿越。寺庙内外,三三两两聚着许多人,或蹲或坐,或躺或站,大树下,岩石上,寺墙边,大群外,随处可见,怕有好几百人。
  大殿旁的钟楼里,横躺坚卧拥挤着二十几名光头和尚,他们全都象死一般昏昏入睡,似是被外来闯入者制了睡穴。
  大殿中雁翅般排立着数十人,人人垂手穆立,种情异常庄重。大殿正中赫然站着二郎神君和颜良等四人,大家一言不发,好象在等候什么人。
  日已偏西,突然从大殿外传来一声清越嘹亮的吆喝声:“教主到!”
  喊话之人内力精纯深厚,震得大殿内外所有的人两耳欲聋。
  随着话音,殿外飘然进入五人。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居中一人,身材高大,丰面朗目,剑眉入鬓,一头青丝高挽发鬓,双掌白嫩、十指修长,从他红润光滑的皮肤看,他不会超过五十岁。他身穿一件明黄色的儒服,腰系大红丝带,步展稳健,神态严肃,大步走向正中一把雕花靠背椅,从容不迫地坐下,举自扫视殿内所有的人。跟在他前后的四人左右一分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活象庙里的金刚。
  殿里的人见他坐定后,一齐跪下高呼:“属下参见教主,愿教主洪福齐天,寿比南山!”那阵势活脱脱象文武百官在金峦殿上参见皇帝。
  明黄色在古代是皇帝的眼色,无有特别赏赐,谁也不敢穿着,如有逾越,祸灭九族。可他却穿着皇帝老子才能享用的明黄衣衫,神色傲然,君临一切地端坐椅上,接受众人的叩拜。那威风,那气派,那不可一世的姿态,使人感到他象神一样凛然不可侵犯。
  礼毕,众人站起,依然垂手肃立。
  颜良跨前一步,躬身道:“师傅,人都到齐了,您老请下命吧!”
  日月教教主点点头道:“宫副教主呢?”
  颜良道:“他带着几名兄弟先行一步,踩探去了。”
  教主鼻子轻哼一声:“嗯。来了多少人?”
  颜良道:“三名总护法,十二名护法,七名分舵主,二百三十一名弟兄。
  他讲的十二名护法,便是四名金衣护法,四名银衣护法,四名红衣护法,当初在少华山被端木翔龙击毙和被蛇咬死了两名金衣护法,一名银衣护法与两名红衣护法的空缺,看来已重新选拔凑齐。日月教真不乏武林高手,可谓人才济济。更令人吃惊的是,君山集贤庄庄主颜良竟是教主的徒弟。这教主是何方神圣,以往与属下见面均戴着面具,今日未戴面具,可在场之人却无一认识他。这些人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潮了,想不到他们的教主,一个数万教徒的领袖竟是这么年轻,是个江湖上的无名之辈。
  只见他虎目蕴电,环扫众属下后,朗声说道:“本教主自秘密组织本教以来,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本教主呕心沥血,方有今日之成就。诸位,过去咱们人单势孤,不敢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如今,该剪除的对手十亭已去四五,九大门派已有二分之一掌握在本座手中,所剩者已是独木难撑,孤掌难鸣。所谓的正道、侠义门已是将倾大厦,即覆孤舟。纵有那么几个强硬对手,也难逃本座掌心。目前时机已经成熟,本座决定在十日内血洗武当,铲平少林。首先攻克这两座武林人视为泰山魁斗的堡垒!然后进剿天山,踏平峨嵋,让本教一统江猢,独尊武林!本座要让那些所谓侠义道人士跪在我的脚下,俯首称臣,让他们发抖,让他们哭泣!现在本座命令:由总坛总巡察颜良带领三老及金、银、红衣护法各二人,弟兄一百名,立即奔赴武当山,血洗武当。余下众人随本座直取少林,诸位立即作好准备,两个时辰后起程。”
  颜良待教主发号施分完毕,躬身施礼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想请您老指示。
  教主点头道:“说吧,诸位着有不明之处尽可提出,到时候一定要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若有怠慢,格杀勿论!”
  颜良道:“师父,咱们既然要攻打武当,为何还要将湘、赣、鄂的弟兄们调到这里,再长途跋涉绕回武当呢了?”
  教主道:“你问得好,为师这样做,其中自有道理。据报,鄂北地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