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是哈伦的声音，也听不出是忿恨还是羡慕。
  “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也会那种程度的！”当车子开过路口，那一片景象已经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亚穆斯仍旧在凝视着那个方向，久久不曾挪开眼睛。
  “以你现在的水平，就算是走后门进了NBA，怕是也在伤病名单中混到退役为止。”哈伦毫不迟疑地顶了回来，将亚穆斯的梦打了个粉碎。
  相信哈伦一定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亚穆斯那大大的中指的，因为，那跟庞大的指头已经快要抵到车前的玻璃上去了。
  哈伦轻轻地叹了一声，以一种非常诚挚的语气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其实，如果你倒贴一千万，估计那些教练会考虑让你上场打两分钟的！”
  “干你……”亚穆斯的大肘子一伸就从后面勾住了哈伦的脖子。
  “嗨，嗨，我正在开车……”哈伦大呼小叫地说。
  而“张”完全无视他们的行为，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关于“张”大学篮球的问题又一次被他们遗忘在了背后。
  但其实，在哈伦和亚穆斯的心中，却时刻隐藏着一种对“张”的恐惧
  又或者，关于那个问题每每的打断，他们是故意而为之的。
  “喂，俊毅吗？当然，你当然知道我是谁了，除了我谁会在这里和你说中文！不废话了，我今天下午刚从堪利斯赶到洛杉矶，明天是星期日，我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留在这里，我想知道，柳烟她在不在校？什么？连你都不在校？你在哪个鬼地方？纽约，OK，那你还接什么电话啊，我的话费，天啊，我挂了！回头见！”只有观察力敏锐的哈伦能够从“张”挂完电话之后那一丝细微的表情上察觉出“张”那种深深的失望。
  “嗨，伙计，忘了她吧！”哈伦说，然后在“张”诧异地眼光中继续说：“我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我建议，你再找一个吧，要不再找一个的同时继续泡你那一个也不错！”
  在看“张”苦笑的表情的之后，哈伦的情绪突然高昂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洛杉矶！这里上到80岁的老太婆，下到10岁，没有一个不想着如何出名的，这里的性观念开放到足以吓死你们老一辈的中国人！而这其中，也有不少好女子可以作为终生伴侣的！”
  “咴呜！”说着说着，哈伦突然朝路边正迎面而来的一个衣着较为暴露的年轻女子吹了声口哨，他俊俏的外表和优雅的举止让这个口哨并不显得轻浮，反而在强烈的对比之下形成了另一种魅力。
  就在车开过去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那个年轻女子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自己的T恤掀了起来。
  黑色的蕾丝胸罩勾勒出了她胸部美好的弧线。
  哈伦的手一抖，汽车差一点直接冲上了路边的人行道。
  “OK，张，刚才那个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个好的选择，不过……”哈伦的手指从左边一路移到了右边，然后又从右边移了回来，他的眼睛就如同扫描仪一样从经过的一个又一个女生身上扫了过去。
  “得了吧，如果你现在下车，你一定可以留在她那里过夜！”亚穆斯同样不客气地说道，同时，他的眼睛也丝毫没有放弃扫视周围的环境：“不要否认，我知道你现在很想甩掉我们回头去找那个表子，放弃那个念头吧，我和张都没有架照，当然，如果被逮到的话，我们的事情恐怕不是很大，但是，你这辆破车恐怕是要到拖车场去领了！”
  哈伦一时被亚穆斯的这句话给呛到，他装作没有听到，手继续在来回晃了5、6圈之后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那一个！那一个绝对可以！”
  汽车慢了下来，六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路边一个女生的背影，等待着可以看到正面的那一刻。
  “恩，张，你也看吗？”正贴在玻璃上的哈伦察觉到身后的状况，诧异地说。
  “啊，呸，呸！可以把你家的马都吓死！”亚穆斯骂道。
  “长得还不错，好吧？你这个家伙没有发言权，知道吗？”哈伦朝后视镜里狠狠地指了一指。
  “还有什么更强的地方可以打球吗？”“张”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车内的声响一瞬间消失了，在短短的沉默后，哈伦有些迟疑地说道：“这片地区么？也只有去找UCLA那几个传统的主力看看了。”
  “老实说，UCLA的篮球氛围还真是浓烈啊，要我在那样的地方，凭我的篮球水平，我一定一个星期换一个女朋友。”亚穆斯非常淫荡地高喊着。
  “话说回来，我们好象忘了件什么事来着！到底是什么呢？”哈伦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我们要，欣赏一下UCLA的女生，刺探一下UCLA的实力，然后试一下那周围的意大利批萨，然后在……”亚穆斯掰着手指数过来又数了过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忘了什么了。
  “边娜！”“张”淡淡地说了一声。
  “哦，天哪！我们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要不？再回去一趟吧！”哈伦惊叫道。
  “难得会有几个白人女生我觉得会是好看的，这个边娜也就是一般般！”亚穆斯摇了摇手，哂道。
  “87book。com评出来的大学最佳拉拉队员啊！明媚的笑容、浅麻色的长发，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我看着那个照片就有冲动！UCLA怎么会出产这种极品！”哈伦继续架车，只是，速度慢了一点点，似乎是在给所有人一个思考的时间。
  亚穆斯一双牛眼从后视镜里死死地盯着哈伦，眨都不眨。
  “OK，之一，行了吧，我不就漏了三个单词，至于吗？”哈伦一踩油门，汽车迅速向远方驶了出去。
  在Z省的人们可能已经忘记了那一个曾经在18分钟的时间拿下60分的超级投手，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正在渐渐逼近着冲天而起的那一刻。
  2008年10月中旬，NCAA即将上演！
  灯火沿路燃烧，在洛杉矶的每一处，永远都是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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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　…　九月（上）
  九个月前……
  “OK，到了！我代表桑德区住所的所有原住民欢迎另一个新居民的到来！”黑人杰斯突然连连上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朝张彦唯高呼着，他是一个堪堪过一米七的普通学生，仅仅比张彦唯高一个学期，而在他的身后，一栋老式的住宅楼陈列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是一栋老式的五层楼建筑，占地面积相当的广阔，楼周围还满布着树木和林荫小道，只是，未免偏僻得太厉害了些。
  张彦唯静静地听着，下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朴朴素素地笑着，完全像是一种人畜无害的生物，但是眼光中某道一闪而过的光芒总会燃烧出一丝狂野的彪悍。
  “我们的斯克尔大学在十年前扩建过，这里是它的原宿舍楼，由于这片地区的发展潜力不大，所以，这栋楼房一直没有被拆除，房间内的设施完善，连煤气都有配备，如果你愿意的话，甚至自己装空调都没有问题，但是，这里的热水管道在修建南校区的时候被拆除了，好好，我知道，这一路上你已经说了1000次了，请说慢一点，请说慢一点，这嘴是我妈生的，我天生就这样了，你也不能要求过多，不是吗？OK，回归正题，如果你不想大冬天走三公里跑公共澡堂的话，就需要自己装热水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都不用想，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的洗手间借给你洗澡的。”杰斯非常干脆地说，他支起了自己的食指，表示这个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张彦唯耸了耸肩，也懒得去解释他并不是那个意思，更何况，凭他的英文水准，也只能够堪堪听懂而已。
  “如果要买东西的话，不要回主校区了，往那个方向走，不远的地方就会有几家小型的超市。然后，在这栋楼的后面有一个全新的篮球场，都是我们这里的居民自己出前修筑的，你现在才来，算是白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篮球水平怎么样？不过，看你们中国那些篮球特招生的水平似乎都不怎么样，算了，当我没有说过吧。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们中国那么多的特招生居然只有你一个人来住这个学校分配的，公寓！好吧，我们一般都是用公寓这个词来形容我们这个窝的！”杰斯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充满了感情。
  但是杰斯的话说得过快又过急，而且跳跃性极大，张彦唯堪堪听懂了4、5成，要他临时去组织一段英文来回答杰斯的问题的话，还是太勉强了些。
  “如果要吃饭的话，可以去吉姆食堂，哦，那是我们的说法，其实应该叫做第三食堂，我刚才说到，哦，应该要去吉姆食堂，你知道的，因为学校的两个主食堂和这里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另外，中午的大餐是免费的。好了，你提得动吗？要不要我帮你拿上去？”杰斯殷勤地走过来，在这个最后上楼的过程中来帮张彦唯提那个较小的箱子。
  张彦唯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的天啊，你就提着这么重的箱子走了这么远？居然连拖车都没有租一辆！”上得五楼之后，杰斯几乎是将张彦唯的箱子甩在了地上，然后他接着说：“你确定要选这间房子么？五楼的房子有很多坏处的！”
  “我喜欢住在高处。”张彦唯简单地答道，实际上，他也没有办法用英语来解释西晒和房间采光度的问题。
  “OK，反正是你的选择。”杰斯仿佛感觉到张彦唯将那只大箱子放下时，整个地面都激起了微微的震动，他觉得，此时自己的脸上肯定划着三道黑线。
  “谢谢！真的！”张彦唯对杰斯说，一边将窗户上那个破旧的窗帘一把拉了下来。
  “OK，那，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另外，感谢你的倾听，很多人都非常讨厌我的唠叨，你是个非常好的听众！”杰斯五指交叉握在一起，向门口退了一步，最后用两只并在一起的食指对着张彦唯说：“任何你想要的事，让我知道！”
  “一定会的！”张彦唯笑了笑，谦逊地向杰斯挥了挥自己的右手：“拜，还有，谢谢你，再次！”
  杰斯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当他走到二楼的时候，他突然醒悟过来，张那个房间的钥匙还握在他的手里。
  杰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向楼上走去。
  “张！你在哪里？”杰斯在门外喊了一句，然后他听到了房间内有强烈的水声。
  “怎么了？”杰斯诧异地想着，往洗手间望了过去。
  块块棱角分明的肌肉，彪悍的力量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在冬天接近零度的冰水的浇灌下，他的身体居然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透亮的水沿着他的身体不断地流下来，淌遍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在他身体上每一次角度的变化全都意味着力量。
  他钢直的头发顺着水流的下坠，将他如刀削般的脸庞衬出了一股股淡淡的杀气。
  而洗手间内有淡淡的白气升腾，在冬日里展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景象。
  “怎么了？”张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平和而沉稳的，但是杰斯却仿佛觉得有一股威势扑面吹来。
  “你没有拿，恩，那个，钥匙！对，钥匙！”杰斯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东西了……
  杰斯成为了张彦唯在斯克尔大学的第一个好友。
  “张是一个很容易接近的人，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人！我很幸运的成为了他在大学内的第一个朋友，当然，他也很荣幸地交上我这个朋友，如果没有我这个朋友，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到现在这种水平！”很多年之后，杰斯是这样对媒体解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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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莱尔先生，拉格朗日曲线在解释通货膨胀的时候，应该与俄林和赫尔歇克的要素禀赋论有一定的联系吧，或者可以这样说，这条曲线对消费需求的关键性描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完成对里昂惕夫之迷的解释……”异常沉默的课堂上，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
  “OK，OK，你说的这些已经很够了，不用再说了，下课不要走，来我的办公室！”正在投影仪上查找文件的佛莱尔教授甚至没有抬起头来，他只是用粉笔向发声处一指，说道。
  全场一片寂静，有很多人都看向了刚才那个说话的黄种人，目光中也不知道表示着什么意思。
  “可怜的男孩！”在教室的后面有人低声说道。
  这一句话可能老师没有听见，可能听见了也懒得管，但遗憾的是，教室后面的另外一个正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下的一个白人学生听见了。
  “这老师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这么问了一句就要被留堂！”这句话的声音也不甚大，但是，他不该在现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说的。
  尤其，在前面已经有人说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