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1-02-20 19:14      字数:4756
  赶紧用别的话岔开了。其间,陈公博和李济深曾奉汪精卫之命北上搬请救兵,企图说服张学良实行军事动员,以牵制日本之师,造成南北全面战争之局,以减轻十九路军的压力。然而,由于蒋介石从中掣肘,张学良答以他的方针是:“巩固后方,推进前方,保卫地方,拥护中央”,不肯出兵。
  汪精卫对于十九路军抗战采取了有限支持的态度,但最终还是屈服于蒋的压力,出面主持《淞沪停战协定》的谈判与签署,而蒋介石尽管是实际决策人,却一直居于幕后。结果汪精卫不仅遭到国人的愤怒谴责,监察院长于右任还在监察院对汪提出弹劾案,蒋介石对此都默不作声,直至政府内外反汪局面已经形成,他才出来为汪解围。汪精卫认为这是蒋故意使他难堪,愤而辞职。结果,又由蒋主持国民党中央常委会决意慰留,此风波才暂告平息。可见,汪精卫在抗战问题上是首鼠两端的。为应付舆论,他提出了“一面抵抗,一面交涉”的对日方针,认为这是万全之计。十九路军经过连日苦战,敌强我弱,寡不敌众,3月初撤至昆山、福山一线。
  3月3日,经英国公使兰普森斡旋,中国外交部次长郭泰祺受汪、蒋指派同日本外交代表谈判,经一个多月的交涉,于5月5日签订了屈辱的《淞沪停战协定》。这是汪上台后亲自批准的第一个丧权辱国的协定。消息传出,遭到了全国人民的反对,上海人民义愤填膺,痛殴了国民党谈判代表郭泰祺,以示抗议。
  1932年6月,蒋介石赴鄂、赣地区指挥“剿共”战争,南京政府名义上由汪主持,但实际上任何重大事情均不能决定。7月,热河告急的电报频频传到南京,汪精卫连连致电张学良,指示出兵抗日,但张学良在蒋的默认下,只是告急而拒不采取行动。7月22日,怒不可遏的汪精卫发表通电,迫张进兵热河。7月31日,张学良以北平政务委员会名义发表宣言,暗示汪无权指挥华北军事。汪气愤不已,主张惩罚张学良,但蒋默不表态。于是,汪于8月6日向国民党中央、国府主席林森、行政院各部长、军委会委员长蒋介石以及张学良连发5份电报,提出辞职,表示:“兆铭自一月二十八日忝被选任行政院长,原期竭尽心力,以救国难,乃荏苒数月,事与愿违,再四思维,惟有呈请辞职,以让贤能。”其中对张的电报,痛责他“屡次丧地失土,拥兵不前,违抗反攻命令”,只知向中央要巨款等,要他“亦以辞职谢四万万国人”等。8月9日,汪精卫和陈璧君匿居于沪西虹桥机场附近之王家宅村,拒不见客,一切来人均由陈璧君挡驾。同日,行政院各部长提出总辞职。张学良挨汪一顿臭骂,也通电提出辞职,8月17日,汪回到南京,主持召开了中央政治会议,决定撤销北平绥靖公署,批准张学良辞去公署主任职务,另设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由蒋介石兼委员长。而华北75名将领联名通电要与张共进退。
  9将相失和丧权辱国
  汪精卫与东条英机蒋介石的应付之策则是:留住汪以牵制张,留住张以牵制汪。为了拉住汪,他准张学良辞去北平绥靖公署主任职,为了拉住张,他又宣布成立军委会北平军分会,自兼委员长,由张代行职权。于是,蒋巧妙地制造了汪、张矛盾,又利用这一矛盾,借张之口给汪以难堪,使汪不得不依附于己,又借汪之力迫张交出部分兵权,使东北军直接归蒋指挥。这使汪精卫大为不满,8月18日,汪精卫、陈璧君夫妇飞往庐山,向蒋介石当面辞职。9月2日,汪氏夫妇去上海,住进大西路黄雯疗养院。16日,汪氏夫妇又去杭州莫干山疗养,住在“六月雪园”。10月初,汪精卫、陈璧君回到上海,住在褚民谊家中养病,20日,发表《告别书》,向中央请假,出国治病。蒋介石还需要汪的支持,于是只同意汪请假3个月,出国休养,但不同意汪辞职。汪出国期间,行政院由副院长宋子文代行职权。22日,汪氏夫妇乘法国邮轮安得米朋号赴法,11月23日抵法国马赛。29日,由法国转往德国杜平根镇疗养。
  1933年元旦,日军进攻山海关,中日关系再趋紧张,汪精卫和陈璧君研究,陈认为如长期不归,恐生变故,行政院长的位子也坐不稳,不如早归,于是决定动身回国。1月11日,汪精卫和陈璧君离开杜平根镇,经德国纽伦堡、捷克到瑞士日内瓦、法国马赛回国。1月22日,转道日内瓦归国的汪精卫在国联发表声明书,指出:“中国现实无力对日宣战,但将倾注一切力量反对日本侵略;当日本采取作战方式时,中国将团结一致,竭力御侮;中国对日本的南侵将取陈述国联与抵抗侵略同时并进政策。”3月汪精卫正值返国途中,当时中国军队在古北口、冷口、喜峰口、罗文裕、界岭口、义院口等地,与来犯的日军血战,予敌以重创。汪精卫在香港对记者发表谈话,主张对日外交应与武力外交并进。汪精卫17日抵上海。然而,战局却迅速发生了剧变。3月3日,热河守将汤玉麟弃城逃跑,日军占领承德。消息传来,全国震惊!张学良被迫下野。20日,汪精卫在南京发表谈话,称“须先有抵抗然后有交涉”,“今日以后抵抗愈得力,交涉愈有希望”,为对蒋施加压力,汪精卫称病未愈,只能在中央党部负责,仍辞行政院长职。3月26日起,蒋、汪在南京会晤,汪精卫在蒋承认对日外交汪有最后决定权的条件下,同意于30日复职视事。但是这次汪精卫复职后,改变了他以前的主战态度,变成了主和派。此后汪精卫开始和日本进行和平交涉,蒋介石也积极支持汪精卫的“和平计划”。
  日军在长城沿线受挫后,改而在滦东发动进攻,越过长城,包抄中国军队的侧翼,并威胁平、津的安全。中国军队出现溃败的迹象。4月19日,陈公博奉汪精卫之命,代表行政院北上劳军并了解战况,当陈公博抵达北平时,长城抗战已经失败。陈公博连夜赶回南京,说明“真相”。结果,蒋介石和汪精卫一致同意对日妥协。5月3日,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决定设置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蒋介石提名由黄郛出任委员长。
  汪精卫命黄郛代表汪、蒋赴北平与日本交涉。黄郛赴任后,汪又电黄郛称:“欲谋停战,须向对方问明条件,其可答应否,弟(汪精卫自称)以为除签字于承认伪国、割让四省之条件外,其他条件皆可答应,且弟绝不听兄独任其难,弟必挺身负责,乞速与敬之、岳军诸兄切实进行。”当何应钦、黄郛电报南京说,已派熊斌担任停战协议代表,30日在塘沽开始谈判后,汪精卫复电表示支持,并说:“倘因此而招国人之不谅,反对者之乘间抵隙,弟必奋身以当其冲,绝不令两兄为难。”5月31日,《塘沽协定》签订,事实上承认了日本占领东三省和热河的“合法”性,使我国主权进一步丧失,华北屏障尽失,平、津大门洞开。
  《塘沽协定》被人们认为是一个卖国条约,引起了社会舆论的强烈批评。汪精卫则认为政府签订这个协定是正确的,他在解释为什么签订《塘沽协定》时说:“以前人们批评政府不抵抗而丢失了领土,现在我们进行了抵抗,结果却丢失了更多的领土。中国是一个弱国,这就决定了这场被侵略的国难绝不是偶然发生的。以现在中国的国力,无论进行怎样的抵抗,都没有取得胜利的可能,这是我们最初就明白的。既然没有取胜的希望,我们为什么还要抵抗呢?这就是爱国心的缘故,他让我们明知不能取胜,还要准备抗战到最后一兵一将。现在很多人当中有两种错误的想法,一种是过分软弱,认为中国绝对不能对日本进行抵抗,如果和日本交战,将和过去义和团的下场一样;另一种是过分强硬,就像一个人在旷野中发泄一样,‘杀尽倭奴'、’打到东京',什么狂言都敢说,还能得到人们的拍手喝彩。以上两种看法都是错误的。政府和日本和平交涉,有一个最低的限度。只要停战条约在我们可以忍耐的最低限度以上,政府就决心签署停战条约,既是受到国民一时的唾骂,也要坚决进行负责任的签字。但如果停战条约在我们可以忍耐的最低限度以下,政府就决不签字。这次政府和日本签署局部地区的停战条约,是为了让疲惫的军队、穷困的人民得到一时的休息,其是非利害将得到历史的评判。”
  汪精卫与夫人陈璧君的合影1934年1月,国民党在南京召开了四届四中全会,汪精卫为主席团成员之一,陈璧君也出席了大会,并任党务审查委员会委员。这时,也是陈璧君再次得意之时。有一篇文章这样描绘了当时的陈璧君:“汪、蒋联手的新局铸成,陈璧君也跟着显赫起来。身为中政会主席、行政院院长夫人,主内而涉外,时间一长,趋奉拍马加谄谀,放纵得她居大自尊,骄横跋扈。她对居所开始讲究富丽堂皇,穿戴追求奇异超群,口胃刁钻,花样百出,光是随身厨师便有六名之多,什么做西餐、做南菜的,广帮、川帮、京帮几乎凑了个全。有时想吃什么东西了,张口说出,必须马上做得。就连宋美龄她也不放在眼里,总以为自己应该高她一筹。有时宋美龄在抛头露面的场合中有上佳表现,她免不了要打着鼻哼,讥讽地说道:她是什么东西,早年……。于是,明里老蒋与汪精卫在权柄把握上较着劲,暗里陈璧君也与宋美龄较着劲,一心要把蒋夫人的‘抖'劲比下去。”为了猎取好名声,陈璧君又热心起慈善事业来。当时南京有贫民三万多户,她和汪精卫、吴稚晖等人发起一个募捐活动,在京郊为贫民建筑住宅,以显示其德政。
  1935年后,日本侵略者进一步控制华北,5月29日,由日本天津驻屯军参谋长酒井向国民党政府提出交涉,并要求于12日以前答复。何应钦立即请示汪精卫,汪即回电答应日方全部条件。7月6日,何应钦与梅津美治郎签署了《何梅协定》。汪精卫还发表了一个《邦交敦睦令》,宣布:“凡我国民,对于友邦,各敦睦谊,不得有排斥及挑拨恶感之言论行为,尤不得以此目的,组织任何团体,以妨邦交。兹特重申禁令,仰各切实遵守,如有违背,定予严惩。”6月,汪精卫又批准了《秦土协定》。
  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得到了汪精卫的全力支持。1933年11月,当蒋介石集中百万大军进攻革命根据地,并以50万军队对中央苏区举行第五次“围剿”之时,驻扎福建的十九路军将领蒋光鼐、蔡廷锴,联合陈铭枢、李济深、陈友仁、徐谦等反蒋势力和第三党的黄琪翔等举起抗日反蒋大旗,建立“中华共和国政府”,此即著名的福建事变。参加这次反蒋运动的各派人士在历史上大都与汪派有较为密切的关系,但投身蒋、汪合流行列的汪、陈却对此运动采取反对的态度。福建事变发生后,汪精卫曾秘密和陈公博商议:“我们走不走呢?”因为汪、陈初进南京之时,曾立誓不赞成再有内战,蒋介石如再发动内战,便立即辞职。陈公博认为:“我们不必走。因为这次他们的干法,与扩大会议和非常会议不同。他们改国号,改国旗,我们在南京固然反对,不在南京也应当反对,甚至于我们逃亡海外,也得反对。既然都是反对,我们何必走!”于是,汪精卫支持蒋介石镇压了福建事变。
  汪精卫对于此一时期的汪、蒋关系,在1936年自欧洲写给陈璧君的一封信中曾有一段辩白,并附注说:“此书不可发表但可存之,我写过去事,此为第一次。我本欲得闲写过去事,但细思之,仍以不写为愈,一个人原不必急于自白也。”
  信中称:数年以来,因“剿匪”军事关系,南京实际等于空城。我以赤手空拳,支柱其间,最大责任,在使后方不致沦陷,前方军事不至因而扰动,其余皆放在第二着。此是数年以来我对于国家之最大责任,亦即我鞠躬尽瘁之最大贡献。
  军队之调动,外间不知之,当局者始知之,故知我之苦心者,实在少而又少也。
  举一二事以明之,前年(廿三年)6月间,日本藏本失踪,数日未获,日本方面汹汹抗议,一日数至。日本长江舰队纷纷调至下关,有水兵上岸强占南京之消息。其时我集朱益之(培德)、唐孟潇(生智)诸军事长官计议,始知南京无兵,仅有军官学校学生三四千人可以临时应战。其时蒋先生在庐山,定于6月13日左右回京参加军官学校10年纪念,我一日三电蒋先生,请勿回京,因蒋先生须带兵回始有用,若一人回,同堕空城,俱尽无益也。其后藏本寻得,事已平息,我始电蒋先生可以回京,此一事也。去年(廿四年)6月间,日本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