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1-02-20 19:13      字数:4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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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风竟然也愿意了,儿臣一来想陪若风出去散心,二来也想去看看古怪的婶婶又有什么新鲜事儿。只是涉及嬉戏,有不务正业之嫌,儿臣觉得还是得到父皇允可比较妥当!”朗乾扬起淡淡笑意。
  晚会?从来没听说过的新鲜玩意,听送请柬的睿王府人说,有点像宴会,可比宴会有趣多了,难得若风终于愿意出门,而且,自己也好久没有认真和婶婶聊聊,去看看也好。
  听说,王叔要请辞,一旦父皇真的愿意放王叔离开,自己以后,还能见到婶婶吗?
  皇上微微一动,终于抬起眸认真起来,“请柬?专门送到你宫里的?”
  “是啊,婶婶差她的贴身侍女送过来,婶婶担心儿臣出宫的安全问题,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遍,把身边武功最好的云青都送过来了。”朗乾道。
  皇上眯起眼睛,云熹和太傅面面相觑,这个云绮罗,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可知,还邀请了什么人?”皇上淡淡问道。
  “姑姑那里似乎已经请过了,婶婶的几位兄长,左不过是一些家里人,对了,”朗乾笑笑地转向太傅,“婶婶似乎也请了太傅,那请柬已经送去您家了!”
  “哟,这丫头还没忘了老夫?”太傅顿时喜上眉梢,“如此,老臣可要回去给小王子好好准备一份见面礼了!”
  云熹站在一边微露笑意,细不可察地以眼角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皇上。
  皇上面无表情,浑然不觉手中的毛笔已经弯到了极限——家里人?这就是你的反击?未免也太绵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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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昧潮湿的欢爱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我慵懒柔若无骨地窝在清歌的怀里,凤眼微殇,双腮潮红,仿佛一只被喂得饱足的猫儿,甚至仿若要细细地轻舔自己的毛爪。
  温馨米色的帐幕内,赤裸性感温暖劲健的身躯紧紧地贴着我,欢爱后的倦怠慢慢袭向我,清歌在我的脖颈间轻舔,虽然刚刚经过一次完美的失控,但当他性感温润的唇刷过我赤裸的肌肤时,依然引起了模糊的颤栗,我轻轻推开他的头。
  “才一次就吃不消了?”熟悉又模糊的笑声低低沉沉。
  我翻身搂住他的脖子,身体的慵懒并不能模糊我心头的尖锐疼痛,为了这一刻的安宁,我们到底付出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便宜他了!”我噘起艳红的嘴唇。
  清歌俯下头轻轻地啃咬着我的唇,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边含含糊糊漫不经心地道,“你难道不觉得,排斥是一种惩戒人的好办法?”
  “我前世今生都几乎被人排斥过,从来没有被惩戒的感觉!”我哼了一声,不屑。
  我伸出舌头濡濡地轻舔一下他的嘴角,引出他喉间的一声迷离呻吟,“小妖精,别逗了,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这个女主人今天能出现在晚会上!”
  我展颜娇笑,最喜欢清歌褪去理智被情欲占据上风时的模样,真是太性感了,呵呵。
  “你这种性子,别人把你排除在外,你自己会重建一个圈子,自然不会感受到被排挤的寂寞。可是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本来心底就无比渴望着一份被接纳的欣喜,却眼睁睁被人故意排挤在外,这份心痛却不能诉诸于现实的感受,我最了解!比你去打他一顿,搞垮他的计划之类的,要有用得多——任何身外的东西都不能成为障碍,只有人心,才是最脆弱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清歌稍稍停止对我身体的攻击,眯着眼睛,稍显冷淡锐利地道,这样的话,这样的主意,是不可能发生在以前的清歌身上的。
  这样的清歌,让我微微一愣,好像,冷酷邪气的凤十三跟温柔包容的清歌,真的,真正合二为一了!
  “这才是真正的我,现在害怕,肯定来不及了!”清歌唇边泛起了了然暧昧的微笑。
  “不是害怕,只是——有点心疼,”我轻轻叹气,“不是把你逼到了绝路上,你也不会对人心如此失望。我曾经答应先帝一定要保护你,可是,最终却是要你牺牲自己的信仰来保护我的忆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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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仰是什么?我有信仰我怎么不知道?”清歌含着我的手指,模糊地问。
  “装傻,你什么都想起来了,难道还要学从前什么都不懂?”我扁嘴轻拍了他一下。
  “你我都是天上来,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应该信仰什么?”清歌狡黠地一笑,“我何曾牺牲过什么?”
  我微微一笑,凤爵已经没有了,昔日我的雄心壮志似乎也已经灰飞烟灭,难道女人一旦结婚生子,就真的会变得如此不堪吗?
  那么,我心头那偶尔窜起的失落,仿佛迷失了做人的方向,又算什么?
  “只要你心头还有一丝不甘,我都会陪你一直待下去!”清歌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在我耳边。
  我抬眸,与他近在咫尺的清眸无声纠缠,一时间柔情万千,雨点般甜蜜的吻落下来,不容我有丝毫思考的时间,迅速点燃了又一轮的激|情。
  在飞上云端的刹那,清歌柔情缠绵的话语暖暖地充实了全部的心间——
  “尽管飞吧,我,和忆爵,是你永远的后盾!”
  第四十一章 晚宴
  夜幕水凉,睿王府的后园里慢慢升起一股热力,向外扩张,驱赶得冷气在这里根本停不住脚。
  各种形状各异的琉璃花灯已经全部点燃,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悬挂在半空中,霎时将空中点缀得如同繁星耀眼——米白色通透宁柔的兰花琉璃灯,浅紫色高贵典雅的莲花琉璃灯,还有淡定悠远的金黄菊花琉璃灯,以及造型活泼有趣垂挂型一枝红梅琉璃灯;
  另外还有一批动物型琉璃灯,其造型尤其令人忍俊不禁,小老鼠的耳朵怎么那么大,笑容可掬的模样怎么那么可爱?小兔子怎么会摆出那么可笑的跳舞的姿势对人抛媚眼?还有小熊,小狗,这些那些被夸张化得连名字都觉不上来的小动物琉璃灯,盏盏怪诞可笑,却又盏盏栩栩如生;
  最后一批花灯显然是主人别出心裁或者是有意为之,竟然做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状,圆溜溜胖滚滚裂开一条缝露出里面艳红籽粒的石榴花灯,小猴儿举着色泽深深浅浅引人口水连连的紫色葡萄串花灯,胖嘟嘟小娃娃手捧着一颗硕大鲜亮的寿桃招摇过市花灯;
  ……
  客人一踏入其间,顿时仿佛来到了一个充满童趣又不失身份的典雅场所,一看就知道是特意为孩子布置的环境,难怪主人会要求客人尽可能带上一名孩童。
  花园中间的空旷地带是今日晚会的主要阵地,四周已经围起了布置精美的桌子,月白丝绸铺就的桌面上,大大小小的精致瓷盘,已经盛满了美味佳肴:整块的牛肉浇满了香气浓郁的褐色汤汁,一股咸甜辣香扑鼻而来,令人食欲大盛,却没有切成片状丁状条状之类正常模样;还有那个大盘子里放得是饼么?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巨大而做法诡异的饼,那些鲜蔬肉丁不放在饼里包起来,却偏偏全撒在饼上,可是这香味又那么让人流连不舍;各式各样的古怪菜色连续不断地送上来,不一会儿就堆满了整排的桌子,就连天日最顶级的御厨,怕也叫不出其中哪怕一小半的菜名,其他人更是闻所未闻。
  那些酒俱是用造型优美、间或摆在其中的琉璃瓶封口,通过流畅透明的瓶身,色泽各异的酒引起了人们的好奇,而那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香味,既不是一般烈酒的味道,也不似一些甜酿的香味。
  桌子右侧,有两张桌子竟然放着生的肉类和蔬菜,细如针、长如半臂的银针堆满了桌面,不知到底有何用处。
  这两张桌旁,一股看不见的热力从陶槽中升起,慢慢地散向园中。
  这迥异于一般宴会的布置,就是客人们从进入睿王府后院后看到的一切。
  这些客人,都贵为朝中重臣,各握一方权势,可说是见多识广,世上只怕也极少再有什么希奇事物能引起他们感叹,虽说瑞王妃美名传天下,各自也曾或多或少见识过瑞王妃的本事,瑞王妃特意为小琳琅王宴请大家,接到请柬的大臣无不觉得荣幸骄傲,更是打心底准备卯足了劲攀上这赫赫睿王府,以后的官路可就青云直上,可是说到底,心理准备还是没有做足,猛一置身眼前布置的宴会,狠狠揉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那些应瑞王妃的要求带过来的自家得宠孩子(听说今晚太子和敏王会光临睿王府,有些大臣甚至把年龄相当的女儿都带过来了),有三四岁的,有八九岁的,都是贵族出身,无论大小,平日里也是见惯了奇珍异宝,吃惯了山珍海味,维持着惯性的矜持礼仪,可今日一踏入睿王府,简直就不敢相信各自的眼睛,顿时就被天空中那些团团如梦的琉璃灯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哇——”的惊讶羡慕声。
  朗乾和若风随着云青从侧门悄悄地进了园子,这道门还是特地为他们俩新开的。
  朗乾以为他的婶婶只邀请了几位亲人,不料却看到了朝中一品以上大员俱在其中,兴致勃勃地左右观赏着园中的奇景美食,几个尚未成年却也不小的贵族少女正娇羞兴奋地窃窃私语,这才明白婶婶为什么专门给他们开了新门。
  若风则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长久没有出门的他,脸色有些苍白消瘦,乍一看到眼前灿烂绚丽光怪陆离的奇景,一时间心头迷迷恍恍,竟有置身梦境的感觉。
  看到若风的表情,迷惘中却没有排斥,朗乾心头顶了顶,至少,若风已经愿意重新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冲击了。
  “哟,我是不是来了仙境啊?这还是那个简单清静、最适合出家修行的睿王府吗?”远远的大门处,安圣清越的嗓音半讽半笑地响起,一阵风般,已经刮到了园内。
  大臣们和孩子们连忙上前欲行礼,安圣爽朗地一摆手,“得了,咱们今天都是客人,甭跪来跪去的,大家都难得轻松一回,就当我跟你们一样是普通客人吧?!”
  “公主还是一如既往地爽快,那老臣可就真的恬颜不行礼啦!”安圣的身后,周太傅哈哈大笑,和云熹联袂大步跨了进来,虽年老发白,却气度恢宏,颇有老当益壮的架势。
  “你要说你仙境,那我也就不客气受了!太傅好,爹好!”花园里侧,悠悠闲闲踱出来一道窈窕修长不输安圣的身影,诙谐嗓音清和中透出一丝低沉的沙哑。
  一身怪异却依旧让人眼前一亮的打扮,左手高举向肩旁,那肩上还坐着一个同样打扮鲜亮的小小人儿,摇摇晃晃也不怕掉下来,旁边人都看得出了一身冷汗。那小人儿眼尖嘴甜,先看到安圣,手一张眼一眯就准备要安圣抱,可是转眼看到云熹,马上改变投怀送抱的方向。面对云熹笑得明弯弯地,没有牙齿的粉嫩小嘴吧吧地,“也——也——”
  云熹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忙不迭地接过来,跟太傅躲到一边炫耀去了,安圣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已经张开的手臂,“这小子,简直就跟他妈一个样,这么小就——”
  “哎,哎,说话要摸着良心,注意点,这可不是我教的!”我义正辞严地摇着食指道。
  “你这身打扮,这个,”安圣上上下下指着我的衣服,皱眉瞪眼,搜肠刮肚,半天才蹦出话来,“你怎么不去当裁缝?准能发财!上次那些奇装异服还在京师流行了好一阵子,现在又来了,可不就是不想让那些大闺女消停?!”
  “听你这口气,倒是羡慕居多,没关系,我也给你准备了,放在东边你常住的菊轩,去换吧!”我大方地把她往里推。
  “哎,我还要去找若风……”她双手乱舞叫道。
  “有我呢!”我甜甜一笑。
  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家庭装啊!为了配合忆爵,我穿的是——不同与现在草原民族宽衽窄袖的皮袍——胡服!
  和忆爵身上的一模一样的雪白窄袖束身长袍,身腰细窄修长,衬得女子细腰款款不盈一握,而忆爵则柔嫩高贵英气勃勃,袍领立体嵌了一圈雪白狐皮,忆爵的颈中挂着一盘明晃晃的白金项圈,而我则带了一串珍珠,忆爵和我的衣边袖口腰带都绣上了阵线繁杂华贵的银丝麒麟,忆爵的头发还没有长到足够结辫束发的长度,我便给他干脆给他修成了现代的短发,给他做了一顶十足绅士的小礼帽,而我单结了一根长辫垂在身后,仅在额间点缀了一滴水晶而已。
  照清歌的意思,我们应该打扮得喜庆热闹,最好姹紫嫣红,可是我不喜欢,忆爵这小子更是惊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