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交通工具类:沧海一叶舟      更新:2021-02-20 18:54      字数:4725
  近一个池塘边,用妈妈生前留下来的望远镜看星空。
  直到有一天一个流星划过天空,然后居然落在了池塘里,这个地方你就当成是作者想象力奇绝的一个表现吧认真就输了啊。女主角凑到池塘边看那颗流星的时候,居然发现池塘里反射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男孩的脸,当时两个人都被吓到了。后来通过对话,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个池塘是两个平行宇宙的连接口,两个世界几乎是完全相同,但整体上来说是互为镜像。这个男孩在那边那个世界里,也是一个郁郁寡欢的高中生,渴望在青春期里做疯狂的举动活出青春的价值,但是被刻板且危机重重的家庭和学校绝对地限制住了,只能是违心机械地做着家庭和学校期待的人,生活得压抑无比。
  他们渐渐通过许多次的交流成了好朋友,互相分享生活里的大事小事。有时也会穿过池塘到达对方的世界,这期间男主角想办法解决了女主角家里三个男人遇到的种种困难,女主角也帮助男主角缓和了他和家庭的矛盾,对方已然成为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然而他们两个都忽视让他们两相遇的那颗流星。而之所以会有流星落入池塘,是因为这个池塘的存在破坏了平行世界的稳定,对整体造成了威胁,作为补救,流星将会把池塘慢慢堵住,直至这个池塘完全消失,两个世界再无交集。”
  “然后呢?”他听得很是入神。
  “不知道啊,作者还没画完,我也很想知道结局怎么样了。”直到和叶筱绿复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才禁不住地想,这个故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关于胡炜奕和林妤涵的秘密?多少是真实又有多少是虚构?
  “我蛮喜欢这种软科幻背景的题材的,要是再加点哲理和思辩的话,说不定能像查理考夫曼那边慢慢靠了,当然查理的剧本一般都太怪咖,我就记得当年自己看'傀儡人生'的时候就是那么想的。”他放下颜料有些干掉的画笔说道。
  “我其实也有想到查理,当然想的是'暖暖内含光'啦,不过我这同学修行个几百年都到不了查理考夫曼的级别。其实我真正想到的是'别让我走',不过我自己是没看过石黑一雄原著的,要是以电影的基调来说的话,这两个还是有那么点像的。”
  “人在面对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候,会需要多大的勇气?”他略微侧头凝视着我。
  “嗯,我不知道要获得那种勇气,该会有多难。”
  叶筱绿送我回寝的路上,我们两个就构思了好几个版本的结局,争得两个人都有点急了,不过我们两个还真的是瞎操心,总而言之我们都只希望胡炜奕能快点把结局画出来。
  而我躺在寝室的床上,还在想这个故事。
  床下可以听到黄羚敲键盘的声音,看她那么投入的表情,估计又是刘宁渊找她吐槽,要不就是找她帮忙解决各种奇奇怪怪的困难。
  而胡炜奕,林妤涵,我一直对他们就不够了解。
  其实一直以来,我们三个虽然玩得很好,但胡炜奕碍于是男生的原因,从来就没有和我们真正触及要害地谈过感情问题。所以我清楚黄羚和刘宁渊的故事,却对胡炜奕和林妤涵存在着太过朦胧的幻想。好在每次看胡炜奕的漫画,就像是打开了一扇了解他们情况的大门,让我能或多或少作为朋友帮助他减少一些感情上的负担。
  这一次我只感觉到胡炜奕对这个故事倾注了很多的感情,但我却无法找到林妤涵的影子。女主角要是和林妤涵这种女神级别的人相比的话,实在是太一般了,倒是和胡炜奕有那么几分相似,都那么玩世不恭,对世事漠不关心。可是家庭又差太远了吧,我感觉胡炜奕家人各种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啊,但是女主角对她生活中缺少的那种来自完整家庭的关爱,那种贴切的感觉,不像是胡炜奕能生造出来的。至于男主角,要真的是胡林二人颠倒过来的话,我就更加不能理解,林妤涵这样又乖又稳重的一个人,和男主角这么叛逆的人,实在是差别有点大。躺在床上越想越混乱,索性直接把漫画丢给了黄羚。
  “先别和那谁热聊了,快看胡炜奕的漫画啦,这回‘大家一起来找林妤涵’有点难玩啊。”
  “好啦,知道啦。他这不是部门成员不和遇到困难了,我在帮他想办法啊,等会儿就看漫画啦。”黄羚悠悠的声音从床板下传来,我其实也能听得出她语气里试图掩藏起来的丝丝悦意,刘宁渊你这家伙是有多幸福而又不自知。
  躺在床上,被各种关于感情的思考处处围堵,思维乱七八糟。索性走去了阳台,给孙斯倪打电话吐槽。
  电话那头还在等待接听,而我望着看似繁茂的夜空,有许多孤独的星星。
  他们那么近,近到好像马上就要重叠。
  他们又那么远,远到真正的距离是光年。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
  终于接通孙斯倪电话的时候,是11点16分。
  虽然我这么在意时间点,可我并不打算学习王家卫,只想表达孙斯倪让我等待了28分钟后才终于成功地打通了电话。刚才她不是没接,就是长时间的占线。之前听得令人倍感厌烦的嘟嘟嘟的忙音,和室内黄羚键盘敲打的声音,更加使独自站在些微有些凉意的阳台上的我,心里的怨妇模式全开。
  “看来活动繁多啊,孙小姐,是不是打扰了啊。”憋了点小气给撒了出来。
  “超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一直开的振动,等我发现有电话了不就立马接起来呗,到挂了电话的时候才发现之前颀安格格给小的打来了爱的问候,对于这等疏漏小的不甚惶恐啊。”那边平时言辞无比犀利的语调也确实降了好几个度。
  “唉,不和你乱扯了,进入正题,我们来唠嗑吧。这几天心里常常感觉乱七八糟的,就像是大姨妈后遗症。”我支着手臂在阳台上,看着帮女朋友翻墙进寝室的男生小心翼翼地握着对方的手,而后隔着屏障轻轻道了声:早点休息。心里默默地有些小感动。
  “该不会是那个,叶筱绿?你既然和许卓陵算是和解了,那你和那个姓叶的有没有什么进展?”瞬间就感觉远方的某间寝室床上,某人的八卦热情被迅速点燃。
  “不知道算是什么进展,感觉和他关系近了很多,不过我好像也没敢想太远,现在做个好朋友好像就很满足了。”我顺着围墙看到一男生帮他女朋友翻了出去,缠抱着就往夜宵旅馆一条街去了,好吧,不带任何讽刺地说,这确实也是爱情的一部分。
  “好朋友这三个字太暧昧了啊亲。大学都过半了啊,想要再次感受校园爱情的魅力,机不可失了啊亲。说真的,你不会打算只留着原来和许卓陵那段就这么大学毕业了吧?旧的都去了那么久了,新的也该来了。别和我说什么不急不急,既然家里要求你考研你大三没时间是吧,你大四再谈恋爱的话,我会觉得你要不是去贡献一血就是想通过贡献一血来上位。”感觉得到她的语调明显上来了。
  “你还是出寝室说这些吧,我怕你纯洁的室友们受不住又骂你流氓。我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可是我觉得既然我不能保证将来毕业以后我和男朋友一定能继续在一起,我为何不等在我将来进入社会了,生活都稳定下来了,找一个安稳的人过下去?因为我现在觉得大学里面找到的爱情,很多时候比早恋来的还要脆弱。”我顿了顿,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参加工作的时候再去找对象这个是听起来是够蹩脚,但至少相对靠谱,而且我觉得自己的感情真的属于禁不起什么折腾的那种,说不定还又把自己的大好未来都搭上去了。好吧不扯远了,除去以上那些,现在和叶筱绿八字绝对都还没有一撇。不过就像你说的,要我完全断了这少女该有的春意盎然,我决不会甘心。”
  “你说的我不反对,而且我知道你要是开始习惯一件事,一个人,你确实是很难接受改变或者是失去,不过你也从小到大就固执得很,别人说的话就算你心里是清楚的,碍着面子还是会继续自我催眠、死不承认。我只想说两点:第一,人不可以贪,你最好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第二,如果你真的不开窍搞得将来嫁不出去的时候,要是你爸妈给你准备相亲,记得叫我围观啊。哎呀,不说啦,我觉得今天晚上电话实在是打得有点多,大临床王子程如轩同学一直就教育我们辐射和神经衰弱,小的告退了,格格万福金安。”
  果真等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回嘴的时候,孙斯倪就把电话给掐了。这样,我又一个人站在了阳台上,望着天空一怔发呆。本来是准备说胡炜奕的事情的,没想到说的全部都是叶筱绿,这也让我头一次认真地思考了和他有关的这一切:我们绝不陌生,但能走到一起的故事又似乎太遥远而不现实。而黄羚催我赶紧进屋休息的声音把我拉回了原点,我告诉自己好好睡一觉,毕竟明天又不会长了脚跑掉。
  刚躺下的时候就收到了孙斯倪的短信:
  墨西哥有句俗语:年轻人有梦想,老人家有回忆。希望你仍旧能够去爱吧,就像没有受到过伤害一样。
  小长假休整了几天之后,戏剧社的工作又堆起来了。我周末起了个大早到了社里就开始准备新的道具,一到道具间就看到了叶筱绿在教一个大一的男生调色,教的还像模像样的。一想到几天前和孙斯倪的那次通话,不自觉又开始打量起他。
  估计自己又是望着他直勾勾地发呆了,还是另一个大一的女生拍了拍我,才让我终于是回过了神。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俩女生瞬间就又尴尬了,看着那大一学妹用萌动着八卦因子的小眼神望了望叶筱绿那个方向,我就知道我先前由于试演失败所失去的大半学姐风范,到现在估计什么都不剩了。我的面子啊。
  不过繁忙的工作把这些混杂的小事又冲淡了。等到那俩大一的又被借走的时候,道具间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和叶筱绿。
  “诶,你同学漫画结局了没啊?”他把洗干净的画笔一排排的摆在地上等它们风干。
  “他啊,又耍大牌说目前没灵感。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估计我们等不到结局了。”我清了清储物那一隔里的东西,大多很老旧,不是布满了灰就是生满了锈。我勉强拿出了个把木条钉在一起所做成的框子开始擦拭起来,想着看还能不能再利用上来。
  “说真的还是有点期待的,我就是希望男女主角两个人能最终在一起,虽然我不清楚代价是什么。”他顿了顿,望着颜料盘说。
  “我觉得还是回到各自的世界吧,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那边看起来是不怎么美好,但是至少有家人啊。毕竟他们能够相遇就很幸运了,好多人一辈子都没那个机会的。”不过我自己倒是有些惊讶我会说出这种话,忽然之间就想起了爸爸妈妈,又觉得自己似乎历来不是那么在乎家庭的,当然也可能只是自己想太多。“诶,怎么今天好像都没有看见陈梓都啊?”
  “他昨天下午实验课的时候就离开学校回老家了,听说是爷爷突然病危。当时我觉得他接电话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希望他们家那边现在一切都好。”他看起来也有几分焦虑。
  我觉得我很难想象陈梓都那副样子。平时死不正经,但其实对我善良又亲切,会是遇到什么才能让他眉头紧蹙,双唇禁闭,一副风雨欲来之势。要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该怎么办呢?他要是流眼泪了怎么办呢?他要是不眠不休从白天到黑夜了又怎么办呢?
  我想着想着就走了神,托着旧木框也没看见之前叶筱绿晾着的画笔,接着在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我就踩到了那一排画笔滑倒了。而我就看到叶筱绿急忙冲到了我身边扶起了我,问着我是否还好,然后焦急地看着我的手臂。
  我想伤口就是这样,在你没看见它时,它似乎不存在,等你发现的时候,痛感才开始顺着血液一点点往外溢出,之后愈发噬人。
  我想我看着之前被旧木框j□j了几毫米的前臂那里,弄出的有手掌那样长的伤口时,没有明白这些木屑和锈铁钉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被这一切弄得头脑有些混乱,只得被叶筱绿驾着往水龙头那里去。他好像整张脸也有点白,忽的更加难以想象陈梓都那张惨白的脸。
  “你要是痛的话就掐我吧,我现在必须要先大概清洗一下你的伤口,然后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虽然叶筱绿看起来很着急,但仍旧是条理清晰地和我说着话。
  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痛,虽然我知道他有在尽力让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摩挲着伤口边缘。看到他不说话,我只好咬了咬牙,也尽量不发出什么让人担心的声音。而他只是抬头看了看我,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