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17 03:16      字数:4806
  :“表……表哥。”
  易轻陌此一惊非同小可!王绾云的表哥只有两个,一个是小王爷李谙,他是见过的,而另一个,正是当今天子,皇上李景!
  黄尚公子,当今皇上!
  ○十七 还京
  易轻陌不去求王治,而是去请王绾云帮忙救出青鸾是有道理的。易轻陌细细斟酌过,王绾云在被文鸾掳到酒窖的情况下,还能得知文鸾已然自宫以及取男子精*血这些事,说明她虽然顽皮,但有大智慧。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能临危不惧已然不易,何况还能在文鸾魔爪下存活并且知道文鸾那么多秘密,王绾云非一般女子可比。这样一个女子,定然有办法令他父亲不杀青鸾。
  令易轻陌惊诧万分的是,王绾云正在向以一陌生男子行礼,气宇轩昂,卓尔不凡。王绾云口中云:“表哥。”——此男子正是当今圣上李景!易轻陌顿时联想到之前向天问所说,一个名曰“黄尚”的公子放走了文鸾。黄尚,皇上,世间再没有这么巧的事,救文鸾之人也是李景!
  李景将王绾云虚扶一下:“平身吧。我微服来到青州,这些虚礼都免了吧。”
  果然是李景!赵天奇眼中的惊诧一点也不少于易轻陌,这个被绾云称作表哥的男人就是李景,王绾云将要共度一生的人?赵天奇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发出吱吱的声音。易轻陌心下庆幸,幸亏赵天奇不会猜到伤了向天问之人也是李景,否则即使他在这里,也是阻止不了赵天奇发作的。
  易轻陌两人的位置避无所避,只得上前。如今是装糊涂的时刻,只要自己装作不知道他是谁,更不提王绾云曾被绑架的事,就没什么事情。易轻陌一边行一边扬声对王绾云行礼:“绾云小姐,三日前您向本店寻购的千年老参已经有货,轻陌特意给小姐送来。——这样的人参最适合给老人补身,小姐送给令尊是再合适不过了。”幸亏来时路过自家药铺,让赵天奇拿了一只老参送给王绾云劫后调理身体,不然这样的场合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绾云眼神一瞬的不解,随即便道:“多谢易公子,我明日赴京,这也算是对父亲的一点孝心。”
  易轻陌一笑,有礼貌,也有欣赏。王绾云好快的反应!道:“货已送到,小姐又有贵客,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罢便要撤身而去,却被一人止住。
  说话的正是李景:“且慢。你姓易?”
  易轻陌含笑点头,这李景好和善的一个人,心中不免便产生了好感:“正是。在下易轻陌,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易轻陌料定他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果然,李景道:“在下姓黄名尚,乃是王大人远亲。易公子难不成是京城人士。”
  易轻陌:“在下正是京城人士,祖籍青州。黄公子远来疲乏,轻陌就不打扰了。”这黄尚公子不是李景又是何人?果然与自己第一反应的猜测一点不差。
  谁知李景道:“不急。朕……真是巧合的很,我也是京城人士,刚刚才到的青州。你姓易,和刑部尚书易庄什么关系?”李景也不再看王绾云,倒是对易轻陌亲近的很。
  易轻陌道:“正是家父。”
  李景点点头:“好。”说完也不理众人,径直出了绾云居。这李景,言语间虽然和善得很,行动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唯我独尊。
  易轻陌见李景已去,便向王绾云说明了来意。王绾云心不在焉地听他陈述,眼中分明看的是他身后的赵天奇。王绾云道:“青鸾之事公子莫担心,且等我的消息,最迟今晚,便有定论。”说完喃喃自语道:“也只能今晚之前了,明日我便要进京。”
  多留无益,易轻陌不等绾云与赵天奇两人的感情爆发,便行礼离开。
  晚上,果然有王绾云令人送来的书信,言青鸾一切安好,明日便可回府。次日,也不知这王绾云跟父亲说了什么,青鸾真的就好好的回来了!这事办得太容易,反而让易轻陌大感不安。看着沉浸在喜悦当中的家人,特别是向天问,易轻陌似乎预感到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蹊跷的事果然发生了。没有门人的通报,易府进来两排士兵,簇拥着一个人竟然是宫中的宋德仁宋公公。——此人曾去易府给易庄宣过旨,易轻陌自然认得。他来这里做什么?
  宋德仁:“易轻陌听旨!”易轻陌忙带领众人下跪。
  宋德仁道:“皇上口谕,责刑部尚书易庄之子易轻陌温润贤良、聪慧过人,京城中颇有美誉,朕甚爱之。令其处理完青州事宜火速返京,入宫为圣上伴读,不得迁延!钦此。”
  这是什么说法?李景仅凭与他一面之缘便要他入宫伴读?赵天奇上前问曰:“公子什么看法?”
  易轻陌:“能有什么看法?奉旨回京,能够见到父亲当然是好的。入宫伴读,看来连选妃盛事都能见识到。——速去整装,准备回家。”
  一提到选妃盛事,赵天奇顿时来了精神。可是易轻陌暗暗摇摇,他的兴奋恐怕又是徒劳,赵天奇进不得皇宫,与王绾云再无相见可能,如今恐怕要永别了。可是易轻陌哪里知道赵天奇自然没有再抱有与王绾云相见的可能,只是能够离她近些,偶尔听到些她的信息也就够了。让人不得不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青鸾,我这身衣服可还合体?”易轻陌一面整装,一面问身旁伺候的青鸾。稍后去正堂辞别了父亲,他便要入宫伴驾。李景也算体贴,特命他除了白日伴驾侍读,晚上可以依旧返家。
  听说王绾云已先他们一步入了宫,今日便是选妃大典,想必宫里是热闹非凡。离了青州,虽然还有许多遗憾,——文鸾下落不明,父亲吩咐的青州产业还未及过问,但是归家的幸福和入宫的新鲜一下子让他又心情愉快起来。本来,他便是容易快乐的人。
  青鸾恭敬道:“公子姿仪无人能及,穿什么都是好的。”
  易轻陌在他头上一敲,笑曰:“都说过了,不让你学这些奉承之言。”
  谁知青鸾急了:“公子,青鸾说的都是实话。”
  易轻陌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实话?我且问你,如果说我的姿仪无人能及,那么你和文鸾又当何论?”
  青鸾快步跟上,道:“文鸾虽美,却是阴柔之美,脂粉味过浓,远不及公子的俊朗清雅,丰神绝世。再加上他心灵污浊阴暗,怎可与公子的光明磊落、坦坦荡的君子胸怀相提并论?”
  易轻陌一笑:“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却落下了你自己。”突然停住步子:“我自己过去请安就是了。我入宫的时间你万不可出门与人厮混,免得让郭氏父子遇到了又是麻烦。再者,告诉天问,皇上见过他,让他这段时间也要老实呆在家里,莫泄露了青州之事。下去吧。”
  青鸾深深点头,眼中似有泪光点点:“是。”
  易轻陌笑地更温柔:“又不是不回来了,皇上不是恩准我每日白日伴驾,夜间便可返家吗?”
  青鸾:“话是如此,可是深宫之地,青鸾着实为公子担心。”
  易轻陌似被说中的心里所想,深深地看青鸾一眼,也不再言,轻拍了拍他的背便离去了。
  易庄早在正堂端坐,易轻陌上前行完礼,恭敬地站到左侧。右侧的郑姨娘和易轻舟过来向易轻陌行礼。易轻陌一笑,和煦如春:“郑姨娘帮父亲打理家事辛苦了,轻陌从青州为姨娘带了几匹上好的缎子,稍后天奇自会送去。——轻舟似乎长高了不少,不知功课可有进步?轻舟素习‘柳体’,这次我帮你求到一副柳公权的真迹,稍后也让天奇给你送去。”
  两人慌忙行谢礼。易庄暗暗赞许,自己心爱的儿子做事是越来越稳健了,锋芒不漏,主动示好。易庄道:“好了,时辰不早,陌儿这就起程吧。进京后切记慎言慎行,好好侍奉皇上,以报皇恩浩荡。”
  易轻陌恭敬行礼:“是。”转身出了正堂,令张平张安驾车向皇宫行去。
  见了李景,易轻陌行了跪叩之礼,道:“轻陌斗胆,原来皇上就是前日青州相见的黄公子。”
  李景呵呵一笑:“虚的就不用说了,同朕去选妃大典。”
  三十名经过层层挑选的美女齐齐出现在宫殿之上,李景移步坐在正中的龙椅,令易轻陌站在龙椅侧面偏后的位置伺候。易轻陌抬眼看去,左侧的中年贵妇是王太后,右侧偏下的位子坐着腆着肚子的郭淑妃。易轻陌见王绾云也在大殿上,对她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王太后道:“这个就是易庄的儿子?”李景:“正是。”
  易轻陌忙移步上前,曰:“参见太后。”
  王太后道:“起来吧。果然是个体面的孩子。赏!”
  身旁太监忙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个大红缎子包着的红包,也不知里面是什么稀罕物件。易轻陌接过来,再拜:“谢太后。”
  李景不似先前的和顺,而是冷冷地看着下面,道:“宣旨。”
  宋德仁回曰:“是。”转身对下面站立的佳丽道:“皇上有旨,封柱国公王治之女王绾云为皇后,封青州女子文素绢为贤妃,择吉日再行册立大典。其余佳丽各自回家,钦此。”
  这道圣旨像一阵龙卷风一样,进来后宫这片水面,激起的那是狂风巨浪。王太后拍案而起:“皇上,选妃大典还未开始就下此圣旨,这太荒唐了!让三十佳丽返家,这在天朝成立二百年来从未有过先例,你要忤逆祖宗吗?!”
  李景依然是冷冷的表情:“王绾云已经被封为皇后,母后还想怎样?”
  王太后似乎一下子被人堵注了嘴,心中虽有万般道理,却一时说不出口来,指着李景道:“你!你!”封王绾云为后自然是她所希望,但是皇上坏了祖宗的规矩也是她所不能原谅。何况选妃还未开始,便下圣旨立后,何其草率!这就是做给她看的,即使她的侄女当了皇后又如何?也是她拼上老脸向皇上讨来的,日后岂不成了天下和群臣的笑柄?
  郭淑妃也是气愤难耐。皇上一下子封了一个皇后,一个和自己并肩的贤妃,那她算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原本以为李景会因为自己怀了孩子而将她升为皇后,如今美梦难圆,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易轻陌暗暗感叹:世人所传不虚,这皇上与太后果然是不合!而如今李景的此番作为哪里还是那个和善的黄公子,分明是不计后果的莽夫!——他不知此举一下子得罪了王、郭两党?另外,这文素绢是谁?
  王太后问道:“文素绢是谁?!”三十佳丽无一人应声。
  李景悠然道:“传。”
  宋德仁扬声对殿外喊道:“传——”一艳丽女子被人领到殿上。
  易轻陌一看,险些惊诧出声——这文素绢竟是……竟是……自己这次恐怕是凶险得很,竟然知道了李景一个这么大的秘密!易轻陌顿时感觉脖颈冰凉!
  ○十八 后宫缭乱
  易轻陌见了来人,顿时感觉脖颈冰凉,荒唐,真真的荒唐!——李景口中的“贤妃文素绢”,竟是文鸾!只见他一身女装,比在聚翠楼时还要艳丽几分。长长的披帛松松地绕在臂上,拖在身后,素色表情温柔似水,说不尽的风华绝代。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屏住呼吸,这样的“女子”存在本就是天大的不公,怎不让天下人嫉妒?
  话说郭淑妃之美在于艳,但艳不及文鸾(文素绢)之三分;王绾云之美在于灵,但灵不过文鸾之五成;众佳丽或娇弱,或丰盈,或清雅,或高贵,或妩媚,或哀婉……但无一人像文鸾这般美得让人窒息,让人困惑,让人言尽词穷亦无法形容。
  易轻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推测自接到入宫伴读的圣旨至今可能发生的事情。短短几日,李景竟然将文鸾找到,更离谱到让他男扮女装进宫,还明目张胆地封个“贤妃”给他。如今文鸾这个祸害入宫,自己又知道了李景这么大一个秘密,怎不让他惶恐万分?
  外界都传李景对豢养男童一事深恶痛绝,原来根本是个天大的笑话,所谓欲盖弥彰,天下人难道真都不知道李景也是喜欢男宠之人?
  李景好男色;贤妃文素绢就是文鸾,还是个男人;皇后王绾云曾被文鸾绑架,遭受侮辱,却又知道他是男子且已自宫的秘密;郭淑妃身怀龙种,却私养娈童淫*乱后宫;王太后得偿所愿让侄女成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