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18:42      字数:4775
  “有点儿,你说过你们全当她不是,你还说过她典型的……‘外柔内刚’。”
  “前一个男朋友跟她分手以后,她没命地看书,简直就是奋不顾身。”像我,让人甩了,也看书,但是不拼命,还是跟东瓜一块儿吹牛,捡钱过日子,各人还是有各人的性格和脾气,选择面对生活的方式不同。
  “明白!”明白是我常说的,我搞不懂的东西他说清了,我就是两个字——明白!
  “你这么看着我干么?”我又问,他的眼神挺奇怪,我又不是什么宝。
  “你把管闲事的工夫放在学习上,没准能考上研或者做个嫁不出去的大龄女博士。”他笑了笑。笑了笑表示玩笑。
  “见鬼!”我也笑。他听我说我在自习室待二十分钟连问我在做什么他也说见鬼。实际上其间有十分钟我还在睡,有一分钟在喝水,有另外一分钟在翻书,找笔和作业纸,有五分钟在厕所里,有一分钟我在看题,看完后就收好了书包在最后两分钟倒记时。
  “你很善良。”他说。
  “那是,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你的主意是不错,理想也挺大,心脏那么大一块金子,看样子我必须研究一下让股票往死里涨才行。”计飞宇笑。
  “好吧,算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一朵奇葩就是等着你发掘的!”我对着喝饮料的杯子照镜子,跟上回比又肿了些。
  “传奇!”他也给我一语惊人。
  “传奇个鬼,我发财了演给你看什么叫真正的传奇。你最好别跟我分手,否则你就错过了!”
  计飞宇狂笑,“分手这件事情目前不会影响你。”
  我看着这双堆起笑的眼睛,里多了点儿东西,想是发现了或者察觉了什么,他不问,我也不打算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我却对谁也说不清楚。
  第三部分你要有婚外情也不管
  千千照我说的对电话里的肖亮说过一次“她死了”摔上了电话,拔了电话线。
  我再怎么把自个儿搞得怎么神清气爽,肖亮的事儿仍然搞得我焦头烂额,我暗恋他,我初恋那会儿不来,我失恋那会儿不来,我遇上计飞宇之前不来,早不来晚不来……一想起来我就头大。
  脑子里乱糟糟的,头发抓乱了也不知道。计飞宇一看,“你上周口店去了还是遇上印第安人了?”
  我还跳草裙舞呢,我懒得跟他打哈哈,明明白白地说我……撞见鬼了。
  “真直接!”
  我问计飞宇你以前的女朋友做什么的?
  他说这你也知道。
  我说我又不是白痴,谁相信你这么纯洁,我脸上又没写傻子俩字儿。
  “写了也不是给你看的。”我又加了一句。我就是傻我也只能让我娘知道,她是不大可能嫌弃我的,毕竟我们她掉在人间的一块肉。
  计飞宇笑着说她出国了。
  “你爱不爱她?”
  “爱。”
  “现在呢?”
  不作声。沉默就是默认,默认就是……爱?
  “原来是这样!”我笑,鼻子酸了,搞得也挺心酸。
  “怎样?”
  “她出国了。”我也说,接着笑了,“你现在当着你老婆的面说你爱你前妻,这该不会太过分了点儿?”
  “你反应好像慢了一拍!”
  “没一拍,顶多半拍!”
  “这件事情你必须明白如果丧失了,在我看来是找不回来的。”
  “意思就是她要回来了你们不可能旧情复燃?骗鬼的吧?!”
  “分手的情人复燃的原因很多,是情的实际上不多。”
  “你怎么能这么说……虽然这是事实。”
  “谎话不能随随便便说的,容易骗着自个儿。”
  “你太坦白了,你坦白得……”我原本想说叶子那句一只坦白的鬼来着的,想想太狠了。
  “你可是说过你懒得跟我吵架,我不得不告诉你。”
  “你真是坦白得让人……心疼。”
  我很认真地说如果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认真地追,没命地追,过了这村就没那店儿了,错过了是损失,失去了后悔莫急。即使我明白现实很残酷生活很残酷,无数人选择了并不是自己最爱的东西,我也必须相信这些东西客观存在。
  计飞宇还是笑:“老婆你到底存了多少私房钱,给人家准备好房间了还是另外买了别墅?”
  我嘿嘿一笑:“你老婆大人最大方了,你要有婚外情也不管,只要记着回家的路就可以了,我一出门自个儿找不回来更别说找你了。”
  “你有胆子你就给我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我抬了一杠。
  计飞宇说你怎么了?
  我说坏了。
  “没坏到天边儿去,你可以说说。”他用我说话的调调问了我一句,一下子就问得我轻松了很多。
  我说我看到了我从前的同学CC,她告诉了我一件事儿,来了一个人,我有点儿害怕……
  “你见着那人了吗?”
  “见着了。”我拼了命地点头,见着了之后发现事儿坏得更厉害。
  “见着了你还好好的,以后就不用怕了,没准儿人家也怕你咧,你说是吧?反应是相互的!”他乐呵呵地笑。
  “可我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我就跑了。”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吃亏吃大了,从八岁认识肖亮那家伙到十八岁我快念完高三进大学之前一点点,也就是说到那家伙高三突然消失为止,认识差不多十年,直到我长到足够大,发现什么叫喜欢,我那么一点儿小思想全围着那家伙转,他拿我当个屁,这会儿他还好死不死的蹦出来,又过来了,阴魂不散。真它娘的,亏得我这么喜欢他,亏得我付出这么多年的青春,我还是自己跟自己玩了这么多年。
  第三部分很爱很爱你
  他一来,我就紧张得抖,张口又要骂他,这问题算是大了,和平谈判基本上等于零。下次再见面一定是吹眉毛瞪眼睛,拳脚相向了。
  计飞宇说你自己决定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选了你就是对的。
  “别!你不怕我搞糊了,一团糟,这方面我可是本事得可以。” 真要命,他要说我很爱很爱你什么的,我回头一脚把肖亮踢回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话令我进退两难,我找不着自个儿了,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容易丧失自己。这不是面包和爱情的问题,这简直就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大小姐,你记得你几岁了吗?”他给我擦了一把脸,随口问道。
  “二十啊。”我回头看了一眼计飞宇有点怀疑地说:“二十?”
  “嗯哼。”他点他的头。
  “我二十了!真它娘的,二十岁是很大了吧,行,我亲自出马,不管谁,尽管放马过来,看我杀他个……片甲不留。”我乐得屁颠屁颠儿地出了门,没忘了狠狠亲了计飞宇一下,“多谢指教,看你娘子——”我把兰花指一翘,“穆桂英挂帅!”
  如果这件事情谁也无能为力,那么我选择自己罩着自己。没关系,先上战场,开战了再搬救兵应该不会太迟,到时候跑也不迟,又不是真刀真枪的杀得血淋淋。我自我安慰道:“不怕的!”但是肖亮,最好别过来,我有可能真的怯场。
  肖亮的去留问题跟叶子的去留问题比起来小菜,千千提起莎士比亚就只记得那一句“活还是不活这是个问题”,除此以后她再也帮不到一丁点儿忙。
  走到半路我折了回去问了他一句:“要是我败给他了,你会不会怪我……跟你分手?”
  他光笑,摇头。
  我觉着生气又觉着高兴,他在乎我的程度就只这点?
  还好他就只在乎我这点,万一我要走也大可以走得心安理得。
  第三部分坏主意一打一打的
  还在楼道里走就听着屋子里的电话追魂似的没了命地叫,声儿永远是最没水准的一个,它太老了,没有办法。当是它外婆来了好了,这样心情好一点儿,我们屋子里的东西,出现了严重的老龄化问题,这是因为平时对它们视而不见,只有用到的时候才发现,用完之后依旧视而不见。东瓜说我们屋跟大会堂差不多,大会堂里坐着一打又一打一大把年纪的官儿。住大会堂我早就很有钱了。
  电话声依然很不识趣地叫。
  “叫叫叫,谁它娘的插上电话线的?”我一脚踢开门,骂了一句,不小心踩在不明物理上,低头一看,就是电话,亏得没踩坏,还在叫。
  接起电话,那一个喂字我就听出来了是千千家的,我用左眼珠左移了一毫米瞄了一眼千千,千千正像一只乌龟一样趴在床上用我干儿子看书,嘴里也没闲着,亏得她从前瘦得跟个什么似的,如今算是吃丰满了。我想着我可怜的儿子,原本就一肚子毒,迟早有一天毒发身亡了,连个全尸也留不下。别死在我手里就行,叶子面前不好交待。
  我大声地说你找千千啊?
  千千立刻条件反射地摇手摇头,接着脚也在摆,我收到信号之后,开始第N次的重复播报——千千啊,开会去了,还没回来呢,回头你再给她打吧。
  千千家的马上挂了电话。那家伙最怕招人嫌,这点最让我喜欢,我就喜欢识相的人,可惜千千看不上眼,我怀疑她做王子的梦做疯了,只在梦里谈恋爱。
  我说你怎么不接?总开会总开会,你没死,我就先死了,胡编编多了也会中毒的。
  “我不想接,又叫我出去顶多吃个饭聊个天,话不投机半句多知道吧?我乐意看书,再说他一个星期零二十二小时三十分十五秒没给我打电话了,估计——”头一偏,“玩完!”
  “你要那样直接把他甩了不得了,要来做什么,充门面也不像,他又不够帅。”
  “给自个儿壮胆。”千千很神秘地说。
  这孩子全让些个小说给教坏了,迟早有一天做了杀手我们也不知道。
  “我怀疑你叛变了,即使我没叶子那么精,我也长着一颗IQ倍儿高的脑袋,我敢断定你有一只脚在另外一条船上晃了。”
  “没那回事儿,你别诽谤我,再说你那IQ不怎么管用,你EQ也不行,”她眉头一皱,“还是算了吧。”
  接着我瞅见她翻了个身儿,从床上慢慢地下来,像根木棍似的不弯一下直直地跳到地上,牛仔裤卡在大腿处了。
  我得意地笑:“想干么?”
  “帮帮忙,我要去约会。”她拍着大腿。
  我走过去站在椅子上了弯着腰替她拽,要提起她似的,发现太高了,我简直是吃力又不讨好,于是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卯足了劲儿往上提,嘴里骂骂咧咧的:“真活该,没事儿把自己崩那么紧,别脱了,穿破了直接扔了,对了,还得把自个儿也扔了才行。”我一咬牙,算是提上去了。看样子,得吊起来的人不止东瓜一个了。
  “把我肚子锁这么紧,没法呼吸了。”她要断气儿似的鬼叫鬼叫。
  我拍拍她肚皮:“没关系,放松……放松,吸气——呼气——,再吸——,再呼——,对,就这样,出去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呼吸,没事儿的。”
  “斯佳丽束腰那会儿束得打膈,我还好,但我认为小口呼吸挺像狗。”
  “束得你直接绝食,又没叫你把舌头伸出来,说说看,跟谁约会?”
  “回头再跟你说。”越来越神秘,“晚上唱KTV不回来了,你晚上一个人……怎么办?”
  还没等我想好,她拍拍屁股,“自己看着办吧!”
  “你要跟上回在叶子家的色狼一块儿,我打断你的腿,那家伙虽然四肢发达,大脑简单,坏主意一打一打的。”
  “省省吧。”
  省省就省省。
  第三部分我想他想邀我共舞
  CC叫了人在迪厅里玩。
  我不怎么喜欢迪厅,它总带着一种疲劳感而不是心脏的狂跳。一想起来就是浑身酸痛,大脑兴奋脏沉重得不行。再说我懒,我情愿玩二十四点输点钱给东瓜,反正记在帐上。记在帐上的东西——是可以赖掉的。
  我老姐对我谆谆教导:迪厅是一个群架发生率最高的地儿。所以她不去迪厅。我想以我的运气而言,别人不小心也能打到我,于是我也不去迪厅。
  这是冬天里发生的事情。我和千千以及另外几个女孩子,一共是六个人,打了两台车去了一家挺出名的迪厅,带着一幅乡下人进城的土样。当时我们有五张券,免费,进去的时候买了一张票,三十块。几个人傻啦叭叽以为去吃麦当劳似的,乐得不行。
  八点多的音乐仍然很温和,人很少很静,原本我们坐在那种很高凳子的小桌子旁边,一个女人把我们赶开了,当然我承认她有工作经验,一眼看出一堆穷得哇哇叫的学生。她说坐在那儿必须得消费。我想它妈的,我真想拿个一块的硬币砸死她。我们几个人坐在舞池旁边的凳子上,我甚至想坐到地上,省得我有为了报复她有浪费钱的冲动。她们讨论那个声音好听的DJ,一个月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