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18:42      字数:4784
  现在闹钟响了,我跟计飞宇眼睛一对上,一阵哗啦哗啦响之后拿起饭盆直奔食堂。我说前胸贴着后背了计飞宇就走得快些,腿挺长,大步一跨,飞起来似的。我要说不太饿,从他的宿舍楼走到食堂也不知道要走几百年。他就这么慢悠悠地晃,他穿的是拖鞋,在一阵地面摩擦声之后我敲两下饭盆,如果有人看我们,我就拿着饭盆直接去接钱。
  他说你把我卖了?
  我笑:“你不止值这几个钱!”
  他说你穷疯了?
  我说是。
  他说如果有更多的钱你是不是把我卖掉?
  我说是。
  他说如果我有很多的钱你会不会卖了我。
  我说不会。
  他说你要把我卖了你就试试看。
  我说那你就一定要想办法别让我卖掉你。
  他于是说我要骗得你服服帖帖的死心踏地跟在我旁边给我数钱!
  “你做梦。”我拿着饭盆边敲边追。
  路上行人侧目而视,一脸茫然。
  计飞宇躲到提款机面前去了,拿着乱七八糟的卡在那儿比划,插也插不进去,站了半天就是不出来,后边等着提钱的人用眼珠子瞪我也瞪了他。
  我站在几米以外很无奈地喊:“你出来吧,我给你数钱就是了。”
  瞪我们的人眼睛一亮望了我一眼立马转回去望计飞宇,看财神似的,想着要招财进宝。原来人是这么经不起诱惑的。
  我为我的爱钱,理直气壮。
  第二部分不小心也能惹来一身祸
  “大事不惹小事不断,来来回回折腾的就是自己,顶多不小心波其别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见怪不怪。”
  我才想着计飞宇的这句话,我想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一不小心也能惹来一身祸。
  走在没几个人的路上,我一直低着头寻找那种能让我眼睛为之一亮的东西,所以就让人莫名其妙地煽了一巴掌,煽肿了我半张脸。当然我回头狠狠地踹了她的膝盖窝,她下跪得比我想象的还快,她穿了不知道几寸高的皮鞋,受力面积太小,经不起重击,蹦咚一声倒下去像一个炮弹,方圆几米以内有余震。
  她劈头盖脸骂了我一句狐狸精。我就不明白我还没有变成狐狸我怎么能成精?于是我也回骂了一句:“我是狐狸精你就是猪精,你它妈是谁,敢煽我,我娘也没这么干过,再说你瞪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有没狐狸精气质!”
  “你别以为自个儿生得漂亮就这么拽。”她就坐在地上这么骂。
  “哈,我倒不是因为生得漂亮才拽,我生下来就这么拽,关你屁事儿。”长得丑不是错,跑出来吓人就不对。
  然后她又骂“你是一个狐狸精。”接着就是“别以为自个儿生得漂亮就这么拽。”又是一遍,再一遍,像死了阿毛的祥林嫂。
  我一看她的眼睛空洞的迷茫的,没点儿焦距。我想坏了,这人……有问题。心里一慌,一抬脚我就跑了。
  正面撞上狂奔过来的裤子,裤子一顿乱跑,找丢失了N年的儿子似的。
  我说裤子你干么?
  他不答反而坏笑:“你又去做啥?”
  我说我让人煽死了,我回去搬救兵。我说裤子你是不是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裤子又是一阵坏笑:“我欲火上身,找人救火。”
  “滚!”
  裤子依言在几秒钟内滚到了天边。
  第二部分享受报复的乐趣
  在这儿东瓜那家伙把我给卖了。我一个人原本是想去压压马路的,走在林荫道上也是想捡捡钱的,没钱看看新鲜的过路人找找灵感写出来了总有一天也变得成钱。结果让东瓜提着衣领走了两步接着又让他放下拉着小手走到一女孩儿旁边。东瓜的嘴里吐出的话我觉着比损我还头皮麻:“亲爱的,你怎么才来!”他的嘴一过来,我的头一偏,一吻定情定在我头发上。这辈子还没被猪亲过,我也不想为了他破例。
  亲爱的,不是东瓜的作风,至少是对我。他在我面前顶多是该死的。
  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才笑得这么谄媚,叫得这么马屁。亲爱的?这么亲热。
  这么亲热!
  我脑子一空,很自然地抖了一下,一失足,往前栽了下去。东瓜的爪子在一瞬间搭到我腰上来很识时务地抓住了我,并且很暧昧地来了一句:“你看你又瘦了。”
  我到腰上找着他的手往死里掐,这浑蛋拿我来做戏事前屁也不放一个。东瓜的手要缩又缩不了,我拉着,他忍着,面前这个女孩儿……愣着,三足鼎立。
  说够了他再做一幸福的表情给站我们面前已经白着一张脸的女孩儿;“这是我女朋友。”
  “真……真的?”她白得成了一块画素描的人用的石膏似的,动也不太动,嘴唇还在抽搐,想是吓得不轻或者死也不能接受。
  “你看到了!”东瓜还美国式地耸耸肩,作出一副自以为的无奈相,再像看宝似的看着我,宝贝得可以。回头他一定用脚踹我,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亲爱的,”东瓜有声有色地叫了一声儿,然后在我胳膊上使劲儿一掐,小声地说:“说她是谁。”
  我疼得龇牙咧嘴,瞪了回去,意思就是死也不说。
  东瓜作势要往死里掐,我眼泪快要流出来了,“泪眼婆娑”,很死心地给他“娇斥”道:“她是谁?”
  “亲爱的,这件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释的。”猪弄得很委屈地说。
  亲爱的这三个字叫得我身边的温度狂跌,咬得牙齿响,该死的东瓜真是令人发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他打着灯笼也没地儿找得着,有人送上来他还关起门把人家堵在外头。一想到这里我就火得头上冒烟。
  “谁跟你亲爱的,我不认识你!”我跳起来同时踩了他一脚。
  那女孩子就迷惑地看着我们,眼珠子转来转去,转到东瓜就期待,期待东瓜接受她,转到我就希望,希望我说的是真话。
  我说的是真话,至少前半句是。
  “亲爱的,你看你又生我气了,咱说好了今天不吵架的。”他的两只手伸过来像上要抱着我似的。我躲了。我总算是见识了东瓜在女孩儿面前的嘴脸了,不看不知道,一看不知道吓几跳。
  “谁跟你吵,我要去找计飞宇吃饭,你别挡着我的路。”我不搭理他的话,他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理由搞得人家女孩子这么没面子。勾引了人家又不要,东瓜真是该死,我还没骂他上英语课管自个儿叫“杰生”时就有人说过他用名字勾引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在课堂内外就是“杰生杰生”这么叫的,杰生今天来了吗?杰生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杰生回家做模拟题了吗?……
  “没关系,你哥不会说我们的。”东瓜好死不死的还在装。人家姑娘眼泪也滚下来了,他的怜香惜玉死到哪里去了,他在除了我、叶子、千千之外的漂亮女孩儿面前的gentleman让狗吃了,他的“男人的眼泪和女人的巴掌”论见鬼去了。
  他还说过他哪一天这样了就是因为他不喜欢人家。
  伤心的女孩子说:“我要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答应我为止。”把我感动得要死,东瓜就是不心软,又凑过来说:“亲爱的咱吃饭去吧,我饿了。”这句是给别人听的,另一句附耳送给我的:“听话,五十块。”
  “不行,一百!”我说。我的右眼瞄见女孩儿的脸,我想算了,东瓜就这么贱,我就帮帮他。
  “六十。”
  “八十。”
  “六十八。”
  “那咱们走吧!”我很识趣地给他从箱子底下翻出我的温柔。东瓜的表情暗示我再啰嗦一毛钱也捞不到。
  一走出人家的视野圈我把他踢飞了:“你不喜欢人家你说清楚就完了,搞成这样,你要明白女孩子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尤其是这种弱不禁风的。”
  “我说得明白得不行了,你也看到了,有些人是不用这里想问题的。”东瓜指着自己的猪脑袋。
  “我是看到了,我还让你牵着鼻子走。”
  “我给了你钱。”
  “我还不知道你也挑食,这样儿的女孩儿也不要。”
  “太娇了,我养不起我也疼不起,看她那样就是一日哭三回的,叫我去死还来得快些。”
  但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去呢?我想着,叹了口气,“唉”,顺便接过他的七十块钱找他两块给他,“你真是命苦。”
  东瓜的脸像苦瓜一样难看,无奈地看着两块钱:“这能吃什么?”
  “吃包子能饱。”我抬脚跑了。我挣了钱,我要跟计飞宇吃顿好的,管他东瓜喝西北风还是喝白开水,反正都是他自找的。
  如果我在这件事情上宽恕他,必须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报复他。这是我的目的,所以我要狠狠地花东瓜给我的钱,享受报复的乐趣。
  第二部分你别想跟我洞房花烛的
  计飞宇问了我一句:“你几时考试?”
  我一抖:“你想怎样?”
  他笑了,说你别紧张,我问问你四级哪天考,没见你看过一句书,以为不考了。
  我说书扔了。我是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光玩。
  计飞宇说哦,裤子那儿有一打书。就没再问别的,他问了也没用。我就是那种带着书瞅几眼走进考场,从考场里走出来把书扔垃圾桶里再回家的那种人,我就是那种平日不烧香水深火热的时候抱着佛脚左磕右拜的人,千千甚至说我是那种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人,千千说我重修又得去买书。我说不用,我重修我交了钱谁不让我过我死给谁看。
  我心里也清楚谁也不管我死活。
  当我逃课逃得如同一个外地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时,班长还削我一顿:“星期一不上课,早上起不来不上课,下午睡睡午觉不上课,晚上不上课,心情不好也逃课,你到底上课了没?”
  我说上了体育课。
  实际上我上的体育课比我吃的早饭还少。
  然后我跟计飞宇就这么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在校园里乱晃,我远远地瞧见了从前的腌菜,我在心里叫了声啊噢,第一个反应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抬脚就要跑,发现跟计飞宇还拉着手牵牵连连的,再一想,我没得罪他,我怕他干么。
  腌菜急匆匆地估计是赶着去自习室自习或者占座儿。快考试了不管用不用功的人全是这幅德性,吃饭也跟打仗似的。
  我一下子把跟计飞宇勾在一块儿的小手指挣脱了换成挽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的粘着。
  计飞宇为此举吓一跳:“你腿抽筋了?”腰一弯,“我背你!”
  “别客气别客气。”我拿头当波浪鼓,一个字——摇。
  “那我抱你!”他得过进尺,一条胳膊往斜背着的书包带里一伸,书包挂在脖子上,然后把书包的拉锁一拉开,像服务生一样咧嘴一笑:“进来吧。”
  “别!”我的手一挡,“我还是没过门的媳妇,你别想跟我洞房花烛的。”
  计飞宇乐了,凭我拽着,说:“怎么啦?”
  “没什么。”我看着腌菜气势汹汹的向我们冲,即使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不是冲着我们的,只是自习室是这个方向。腌菜手上还有一只水壶。我想我当初怎么没看见那一只壶呢?原来我这么虚伪,注重外表。
  “嗯?”计飞宇质疑。
  “一个人。”
  “是有一个人。”他的语调,说话飞起来似的。我才看见他脸上写着:“有事要发生了。”
  腌菜一走过来我们冰释前嫌似的,他说:“你好。”
  我点头HI了一下就拜拜一下过去了。
  过去了,计飞宇说就这人?
  “什么人?”我问。
  “昨日黄花。”
  “别这么高深,说实话,明明白白的。”
  “我哪儿比他强?不爱在自习室里待着?不提水壶?不这么气势汹汹?长得还好一丁点儿?”他乐得跟什么一样,我就不明白为了这点小事他何至于这样了?就是我捡到宝了我也没这样过,我藏起来笑。
  “啊哈——这是……个原因。”我笑。他压根儿不知道谁骂了我神经我就一脚踢飞谁。
  他说我真是受宠若惊。
  “彼此彼此。”我乖笑。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要跟他HI?”
  “我就是要HI,这表示我很高兴,你好就不能用升调,表现不出来的,你听听他刚刚跟我用你好,你就感觉不出来他很乐吧,还有,我跟他拜拜我就是不说再见,这就表示我不用再见到他。”
  “谬论!”
  “这是真理。”如果某些东西能说服我,我视之为真理。
  第三部分送你一奥拓就跟人私奔
  CC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反正跟跳蚤似的跳到我面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了绝对洠Ш檬露C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当然小学之前我们就不和,从娘胎里出来就打成一片,活到老,打到老的那一种。为了防止再两败俱伤,高考以报考不同学校的方式分开,俩学校半斤八两,近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