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2-17 03:14      字数:4788
  “我……我……”余音莫名其妙,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问起这个问题。
  正好遇到一个红灯,林殊停下车,转过头来看着她,“是不是每个问题都要问两遍?”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余音慌忙躲开他的视线,自言自语般的说,“我听清了,只是没想到你会问。”
  车子继续开动,“那就说啊,难道你想围着这里转圈?”
  余音报出了住址,林殊便不再说话,沉默着开车。转了二个弯以后,余音发现车子驶上了回家的路。
  难道他要送我回家?――“你……”刚刚说了一个字,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索性也沉默了。
  不出预料的遇上堵车,夏天的马路上,气温可想而知,余音默默的收拾好文件,仍然忍不住的开口,“林总,那些数据您还要了解什么么?”
  “嗯。”
  余音皱眉――这算什么回答?要还是不要?却也不好追问,呆呆的看着前面,身体却越来越不舒服,余音这才发现车里似乎只有一点点冷气,等同于没开!转过头去看林殊,额头上已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心里有一丝丝感动,想不到他这么冷淡的人却如此体贴,“你把冷气开大点,我没事的,反正已经感冒了,坏也坏不到哪去。”自己穿着衬衫裙子仍然觉得热,而林殊还穿着西装呢!
  “我是为了省油!”林殊轻轻的笑,余音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微笑,没有一点点的冷淡,连那深深的眸子里都上了淡淡的笑意。
  明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生病,更不能一冷一热的加重病情,却偏偏不说出来,感动之余一丝熟悉的亲近感觉慢慢由心底溢出,余音也微微的笑,彻底放松了自己。
  “你的会怎么办?”
  “我会安排的。”
  “对不起。”余音无力的靠着,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与你无关。”林殊说着看了余音一眼,皱眉道,“还是去医院吧。”口气不容置疑。
  “我讨厌去医院。”想起那杂乱的景象,人多的好象菜市场一样。
  “没有人喜欢去医院。”林殊说着仍然转了方向,余音也知道无力阻止,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不如省些力气到医院应付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殊轻拍她的肩,“到了,你还走得动么?”
  余音一看,眼前的建筑并不熟悉,“这是哪里?”
  “医院。” 林殊停好车。
  余音打开车门,才走下来,已经有漂亮的护士小姐迎过来,“林先生……”
  “这位小姐病了,麻烦你!”林殊温文有礼。
  护士小姐走过来,扶了余音向里面走,并轻声询问她的症状,这时她才明白林殊带她来的并不是普通的医院,她有点后悔没有阻止林殊,用仅存的一点思维能力回想自己的钱包里还有多少钞票。
  突然从旁边走出一个金发洋帅哥,跟林殊热络的打招呼,“林,好久不见你了!”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
  “我可不希望常常看到你。”林殊微笑。
  “真不够朋友。”帅哥做了一个夸张的遗憾表情。
  “我想,没有人喜欢天天来看医生吧。”
  “错,你应该说没有人喜欢天天到医院,而不应该说没有人喜欢天天看医生,看医生其实并不等同于看病,只是你们香港和广东人才喜欢这么说,普通话应该说是看病……”
  “戴维,改天我们在讨论中文。”林殊打断他,“我的朋友病了……”
  “她现在还用不着我,我现在也没有病人,护士小姐会陪她进行治疗,你等着也是等着,正好可以跟我讲讲中文。”戴维也打断他。
  “戴维,改天我们……”
  “是你的女朋友?”戴维恍然的问。
  “女性的朋友。”
  “这有什么不同?”
  “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查查这两个词的不同。”林殊微笑,“过一会我再来找你。”
  余音被确诊只是感冒发烧,医生建议打个吊瓶,护士小姐一直微笑着陪着余音,直到把她送到病床上输液才离开。余音无奈的看着吊瓶里的药一滴滴的落下,再看 看这间设施良好的房间,舒适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病中的人似乎都有点脆弱,余音也不例外,觉得有一点点委屈,一点点寂寞。
  门响,林殊轻轻的走进来,“好点没有?”
  “谢谢。”
  “好好休息一会,我就在这儿,”指了指吊瓶,“完了我送你回去。”
  “我想打个电话,你把手机递给我行么?”
  接过手机,拨了齐季的电话,齐季的声音很快响起,“小音?你没在公司?”
  “嗯,我出来办事,没在公司。”余音略一犹豫,决定还是隐瞒齐季自己生病的事,“晚上约了萍萍逛街,你自己吃晚饭,不用等我。”
  “好,早点回来。”齐季收线。
  余音也收线,看到林殊一直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不想他知道我病了。”
  “你觉得有必要跟我解释么?”林殊接过她的手机放在一边。
  余音躺好,看到林殊拿着文件翻看,很专注。
  “你跟那个洋大夫解释清楚女朋友和女性朋友的区别了么?”
  林殊头也不抬的问,“你觉得有什么区别么?”
  余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林殊并没有等她的回答,静静的专注于文件……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一头帅气的短发,隐隐着好看的光泽。。。。。。。
  一室静默,余音终于慢慢的睡去,朦胧中觉得有人轻理自己的发,一个温润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响在耳边――若离,我,寻你千年啊……第 7 章
  余音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落地窗里涌进银色的月光,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林殊静静的坐在一室月色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那一双清澈的眼,流露着月光般的温柔。
  这柔柔的月色,这温柔的眼光,让人疑是梦境……
  “你还打算看多久?”温润的语音里有着隐隐的笑意。
  “哦……很晚了吧?”余音脸上发热。
  林殊扭亮一盏暗暗的灯,“十点多了。”
  “我睡了这么久?”吊瓶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见了,余音撑座起来,感觉舒服了许多。
  “还好。”
  “你一直在这里?”
  “不然我去哪?”林殊挑眉淡笑。
  “我不是……我只是……谢谢。”
  “然后呢?你是想去吃点东西,还是回家?”
  余音犹豫,自己没有什么食欲,时间已晚,应该先回家,可又不知道林殊陪了她这么久有否吃过饭,是不是应该先去吃些东西?
  看着余音没有答话,林殊轻笑,“看来你是想在这里过一晚?”
  “不是不是,我想回去。”话一出口,余音有点后悔,自己好象太不近人情了。
  林殊已站起身走向门外,手扶着门回头看余音仍座在床上,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刚才好象说过你不喜欢医院,现在看起来言行不够一致。”
  余音赶紧下床来,衬衫已皱了,草草整理了下,跟上林殊刻意放慢的脚步。
  夜晚已不似下午那样燥热,路上的行人车辆都已很少,绚丽的霓虹灯犹自旖旎,一盏盏街灯错身而过,时明时暗的灯光,映照出林殊漂亮的侧脸,唇边漾着一丝温柔的浅笑,虽然沉默,却让人觉得夜色也温柔起来……
  车里仍然没有开冷气,余音放下玻璃,风立刻吹进来,扬起她的发。
  “会受凉的。”
  “不会啦,没那么娇气,天气又不冷,吹吹风很舒服的。”余音完全不在意自己才从医院出来,早把下午的病痛抛之脑后,明显感觉到车子的速度缓下来,吹进来的风立刻变得温柔了许多,感谢他放纵自己的同时也感动于他的体贴,于是回眸一笑。
  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享受着这一刻的静溢,温柔……
  终于到了楼下,车已停稳,两个人仍然静静的坐着,似乎各有心事,难得有如此单独相处的机会,余音很想跟林殊谈谈,看他是不是能解开自己的疑惑,可又觉得太过唐突,因此一直迟疑着该不该开口。
  直到林殊打破沉默,“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不要强撑着上班,好好休息。”
  余音才从自己的沉思里回过神,“谢谢你,你也……好好休息。再见。”
  “再见。”
  看着他将车子调头,然后再启动,才怀着些淡淡的失落走开,走了没几步,竟又听到车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回身,林殊的车已停在身边。
  林殊打开车门走下来,微笑着将一包东西递过来,“你忘了把药拿上。”
  余音一笑,“不好意思,谢谢啦。”接过药的时候却拧起眉,从小就讨厌吃药。
  “又皱眉了,还是很讨厌吃药么?”温润的语音带着怜惜,林殊修长的手指已抚上自己的眉心……余音恍然,是他!依然是那样温凉的感觉,依然是那温雅的声音,就连这如水的月色也和梦里一样,还有那时时萦绕在心底的话语――“我愿意天天看着你展眉而笑……”
  “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对么?”余音喃喃的问,“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
  林殊一愣,“你知道了多少?”
  余音摇头,“只是些断断续续的梦,我无法将它们串起来。”
  林殊只是苦笑,却无语。
  “愿意告诉我一些么?”余音看到他的笑,虽然苦涩却分明是了然一切。
  “你想知道什么?”林殊反问。
  “至少告诉我,你――是谁?”
  话音一落,林殊的眼里又浮现出浓浓的悲伤,沉默片刻,转身打开车门,丢下冷冷的一句,“连这个都已忘记,别的就更不需要记起了。”
  余音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急切的说,“不要走!你告诉我,那些片断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前世,你到底是谁?”
  林殊停住,转回身来,表情渐渐变得冷漠阴郁!
  余音感到似乎有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却仍然迎视着林殊的目光,继续说着,“还有,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你就那么想知道?”林殊冷笑。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有权知道,请你告诉我!”余音坚持,觉得自己从未象此刻一样的迫切,看着林殊缓缓的逼近自己,看着他眼底掠过深深的悲伤,似乎夹杂着一丝愤怒,一丝寂寞。。。。。。突然生出一种要逃离的想法,却传来他冰冷的语音,“曾经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话音未落,余音觉得自己腰间一紧,突然的被揽入怀,惊愕间,林殊的唇已覆上了自己的,霸道而又强硬,余音震惊的忘记了挣扎,脑海里一片空白,却反复回转 着一个问题――这,算什么关系?而林殊的吻却已慢慢温柔下来,变得深沉,变得温柔,深沉的如同此刻的夜色,温柔的如同此时的晚风……
  当思维又渐渐回到大脑的时候,余音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应林殊!他的怀抱虽不宽厚却仍让人感到安全,他的唇温暖而柔软,他的吻细腻而温存。。。。。。这些,竟是如此熟悉,唇齿间细细的辗转纠缠,仿佛已痴缠了千年……
  朦胧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眷恋,在来不及理清楚之前,那人轻轻的放开了自已,略略扬眸,看到那染尽夜色的眼里掠过淡淡的欣喜,虽只 是一闪而过,却象流星璀然划过沉寂的黑夜,短暂却溢光流采!待要看清楚时,那人早已敛了一切情绪,唯留一片浓黑的夜色留在眼里……
  沉默片刻,林殊淡淡的开口,声音里已没有任何情绪,“好好休息,明天直接去投标会,我安排来车接你和齐季。如果明天去不了,你直接联系Cindy。”不等余音回答,径自转身离去。
  余音目送着他的车渐行渐远,直至溶入沉沉的黑夜,才慢慢转过身,却看见了带着一脸震惊的齐季。
  很显然,齐季不是刚刚才到,想是看她这么晚未归下楼下等她的。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余音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我没有想什么。”齐季的语气居然平平淡淡,“我只是看到了什么而已。”略略停顿,唇角牵起一丝笑意,“或许我不该看到。”看到已过了十点半,余音仍然未归,打她手机却已关机,自己一个人坐立不安,索性下楼来等她,无巧不巧的看到刚才的一切。
  不可否认齐季的愤怒,却只在一瞬间强压下来,没有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然后齐季居然想笑――多经典的一出肥皂剧!好象一个吃醋的丈夫逮住了红杏出墙的妻子,可自己根本不是丈夫,所以自然没有吃醋的资格。而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沉浸其中,全然没有注意到立在不远处的自己。
  直到林殊离去,余音仍然遥望,齐季只觉得伤心,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