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1-02-20 18:35      字数: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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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指清皇室受优待,参看本卷第97页注〔7〕。
  〔4〕 溥仪出风头 参看本卷第30页注〔6〕。
  〔5〕 打了九十九把钢刀 一九三三年四月十二日《申报》载,当时上海有个叫王述的人,与亲友捐资特制大刀九十九柄,赠给防守喜峰口等处的宋哲元部队。
  〔6〕 “以意逆志,自谓得之” 语出《孟子。万章》:“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7〕 汪精卫(1883—1944) 名兆铭,原籍浙江绍兴,生于广东番禺。早年曾参加同盟会,历任国民党政府要职及该党副总裁。自九一八事变后,他一直主张对日本侵略者妥协,一九三八年十二月公开投敌,一九四○年三月在南京组织伪国民政府,任主席。一九四四年十一月死于日本。他的《双照楼诗词稿》,一九三○年十二月民信公司出版。
  〔8〕 嚣俄(V。Hugo,1802—1885) 通译雨果,法国作家。著有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等。他在一八五三年写作长诗《斥盲从》(收入政治讽刺诗集《惩罚集》),歌颂一七九三年(即共和二年)法国大革命时期共和国士兵奋起抗击欧洲封建联盟国家武装干涉的英雄业绩,谴责一八五一年拿破仑第三发动反革命政变时的追随者。汪精卫译的《共和二年之战士》,系该诗第一节。
  “推”的余谈〔1〕
  丰之余
  看过了《第三种人的“推”》〔2〕,使我有所感:的确,现在“推”的工作已经加紧,范围也扩大了。三十年前,我也常坐长江轮船的统舱,却还没有这样的“推”得起劲。
  那时候,船票自然是要买的,但无所谓“买铺位”,买的时候也有,然而是另外一回事。假如你怕占不到铺位,一早带着行李下船去罢,统舱里全是空铺,只有三五个人们。但要将行李搁下空铺去,可就窒碍难行了,这里一条扁担,那里一束绳子,这边一卷破席,那边一件背心,人们中就跑出一个人来说,这位置是他所占有的。但其时可以开会议,崇和平,买他下来,最高的价值大抵是八角。假如你是一位战斗的英雄,可就容易对付了,只要一声不响,坐在左近,待到铜锣一响,轮船将开,这些地盘主义者便抓了扁担破席之类,一溜烟都逃到岸上去,抛下了卖剩的空铺,一任你悠悠然搁上行李,打开睡觉了。倘或人浮于铺,没法容纳,我们就睡在铺旁,船尾,“第三种人”是不来“推”你的。只有歇在房舱门外的人们,当账房查票时却须到统舱里去避一避。
  至于没有买票的人物,那是要被“推”无疑的。手续是没收物品之后,吊在桅杆或什么柱子上,作要打之状,但据我的目击,真打的时候是极少的,这样的到了最近的码头,便把他“推”上去。据茶房说,也可以“推”入货舱,运回他下船的原处,但他们不想这么做,因为“推”上最近的码头,他究竟走了一个码头,一个一个的“推”过去,虽然吃些苦,后来也就到了目的地了。
  古之“第三种人”,好像比现在的仁善一些似的。
  生活的压迫,令人烦冤,胡涂中看不清冤家,便以为家人路人,在阻碍了他的路,于是乎“推”。这不但是保存自己,而且是憎恶别人了,这类人物一阔气,出来的时候是要“清道”的。
  我并非眷恋过去,不过说,现在“推”的工作已经加紧,范围也扩大了罢了。但愿未来的阔人,不至于把我“推”上“反动”的码头去——则幸甚矣。
  七月二十四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七月二十七日《申报。自由谈》。
  〔2〕 《第三种人的“推”》 载一九三三年七月二十四日《申报。自由谈》,作者署名达伍。他所说的“第三种人”,是指鲁迅在《推》中所说的“洋大人”和“上等”华人以外的另一种人。达伍的文中说:“这种人,既非‘上等’,亦不便列作下等。然而他要帮闲‘上等’的来推‘下等’的。”又举长江轮船上的情形为例说:“买了统舱票的要被房舱里的人推,单单买了船票,而不买床位的要被无论那一舱的人推,推得你无容身之地。至于连船票也买不起的人,就直率了当,推上岸或推下水去。万一船开了,才被发现,就先在你身上穷搜一遍,在衣角上或裤腰带里搜出一毛两毛,或十几枚铜元,尽数取去,充作船费,然后把你推下船底的货舱了事。……这些事,都由船上的‘帮闲’者们来干,使用的是‘第三种推’法。”
  查旧帐〔1〕
  旅隼
  这几天,听涛社出了一本《肉食者言》〔2〕,是现在的在朝者,先前还是在野时候的言论,给大家“听其言而观其行”〔3〕,知道先后有怎样的不同。那同社出版的周刊《涛声》〔4〕里,也常有同一意思的文字。
  这是查旧帐,翻开帐簿,打起算盘,给一个结算,问一问前后不符,是怎么的,确也是一种切实分明,最令人腾挪不得的办法。然而这办法之在现在,可未免太“古道”了。
  古人是怕查这种旧帐的,蜀的韦庄〔5〕穷困时,做过一篇慷慨激昂,文字较为通俗的《秦妇吟》,真弄得大家传诵,待到他显达之后,却不但不肯编入集中,连人家的钞本也想设法消灭了。当时不知道成绩如何,但看清朝末年,又从敦煌的山洞中掘出了这诗的钞本,就可见是白用心机了的,然而那苦心却也还可以想见。
  不过这是古之名人。常人就不同了,他要抹杀旧帐,必须砍下脑袋,再行投胎。斩犯绑赴法场的时候,大叫道,“过了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为了另起炉灶,从新做人,非经过二十年不可,真是麻烦得很。
  不过这是古今之常人。今之名人就又不同了,他要抹杀旧帐,从新做人,比起常人的方法来,迟速真有邮信和电报之别。不怕迂缓一点的,就出一回洋,造一个寺,生一场病,游几天山;要快,则开一次会,念一卷经,演说一通,宣言一下,或者睡一夜觉,做一首诗也可以;要更快,那就自打两个嘴巴,淌几滴眼泪,也照样能够另变一人,和“以前之我”绝无关系。净坛将军〔6〕摇身一变,化为鲫鱼,在女妖们的大腿间钻来钻去,作者或自以为写得出神入化,但从现在看起来,是连新奇气息也没有的。
  如果这样变法,还觉得麻烦,那就白一白眼,反问道:
  “这是我的帐?”如果还嫌麻烦,那就眼也不白,问也不问,而现在所流行的却大抵是后一法。
  “古道”怎么能再行于今之世呢?竟还有人主张读经,真不知是什么意思?然而过了一夜,说不定会主张大家去当兵的,所以我现在经也没有买,恐怕明天兵也未必当。
  七月二十五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七月二十九日《申报。自由谈》。
  〔2〕 《肉食者言》 原书作《食肉者言》,马成章编,一九三三年七月上海听涛社出版。内收吴稚晖和现代评论派唐有壬、高一涵、周鲠生等人数年前所写的攻击北洋政府的文章十数篇。这书出版的用意,是在显示吴稚晖等当时的行为和以前的言论完全不符,因为当时吴稚晖已成为蒋介石的帮凶,唐有壬等也大都出任国民党政府的高级官吏。“肉食者”
  ,指居高位,享厚禄的人,语见《左传》庄公十年: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3〕 “听其言而观其行” 语见《论语。公冶长》:“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
  〔4〕 《涛声》 参看本卷第183页注〔13〕。
  〔5〕 韦庄(约836—910) 字端己,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市)人,晚唐五代时的诗人与词人,五代前蜀主王建的宰相。唐僖宗广明元年(880)黄巢领导的农民起义军攻长安时,韦庄因应试正留在城中,三年后(中和三年,883)他将当时耳闻目见的种种乱离情形,写成长篇叙事诗《秦妇吟》。这首诗在当时很流行,许多人家都将诗句刺在幛子上,又称他为“《秦妇吟》秀才”。诗中写了黄巢入长安时一般公卿的狼狈以及官军骚扰人民的情状,因王建当时是官军杨复光部的将领之一,所以后来韦庄讳言此诗,竭力设法想使它消灭,在《家诫》内特别嘱咐家人“不许垂《秦妇吟》幛子”(见宋代孙光宪《北梦琐言》)。后来他的弟弟韦蔼为他编辑《浣花集》时也未将此诗收入。直到清光绪末年,英人斯坦因、法人伯希和先后在我国甘肃敦煌县千佛洞盗取古物,才发现了这诗的残抄本。一
  九二四年王国维据巴黎图书馆所藏天复五年(905)张龟写本和伦敦博物馆所藏贞明五年
  (919)安友盛写本,加以校订,恢复了原诗的完整面貌。
  〔6〕 净坛将军 即小说《西游记》中的猪八戒(原作净坛使者),关于他化为鲫鱼(原作鲇鱼)在女妖们的大腿间钻来钻去的故事,见该书第七十二回。
  晨凉漫记〔1〕
  孺牛
  关于张献忠〔2〕的传说,中国各处都有,可见是大家都很以他为奇特的,我先前也便是很以他为奇特的人们中的一个。
  儿时见过一本书,叫作《无双谱》〔3〕,是清初人之作,取历史上极特别无二的人物,各画一像,一面题些诗,但坏人好像是没有的。因此我后来想到可以择历来极其特别,而其实是代表着中国人性质之一种的人物,作一部中国的“人史”,如英国嘉勒尔〔4〕的《英雄及英雄崇拜》,美国亚懋生〔5〕的《伟人论》那样。惟须好坏俱有,有啮雪苦节的苏武〔6〕,舍身求法的玄奘〔7〕,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孔明〔8〕,但也有呆信古法,“死而后已”的王莽〔9〕,有半当真半取笑的变法的王安石〔10〕;张献忠当然也在内。但现在是毫没有动笔的意思了。
  《蜀碧》〔11〕一类的书,记张献忠杀人的事颇详细,但也颇散漫,令人看去仿佛他是像“为艺术而艺术”的一样,专在“为杀人而杀人”了。他其实是别有目的的。他开初并不很杀人,他何尝不想做皇帝。后来知道李自成进了北京,接着是清兵入关,自己只剩了没落这一条路,于是就开手杀,杀……
  他分明的感到,天下已没有自己的东西,现在是在毁坏别人的东西了,这和有些末代的风雅皇帝,在死前烧掉了祖宗或自己所搜集的书籍古董宝贝之类的心情,完全一样。他还有兵,而没有古董之类,所以就杀,杀,杀人,杀……
  但他还要维持兵,这实在不过是维持杀。他杀得没有平民了,就派许多较为心腹的人到兵们中间去,设法窃听,偶有怨言,即跃出执之,戮其全家(他的兵像是有家眷的,也许就是掳来的妇女)。以杀治兵,用兵来杀,自己是完了,但要这样的达到一同灭亡的末路。我们对于别人的或公共的东西,不是也不很爱惜的么?
  所以张献忠的举动,一看虽然似乎古怪,其实是极平常的。古怪的倒是那些被杀的人们,怎么会总是束手伸颈的等他杀,一定要清朝的肃王〔12〕来射死他,这才作为奴才而得救,而还说这是前定,就是所谓“吹箫不用竹,一箭贯当胸”〔13〕。
  但我想,这豫言诗是后人造出来的,我们不知道那时的人们真是怎么想。
  七月二十八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八月一日《申报。自由谈》。
  〔2〕 张献忠(1606—1646) 延安柳树涧(今陕西定边东)人,明末农民起义领袖之一。崇祯三年(1630)起义,转战河南、陕西等地。崇祯十七年入川,在成都建立大西国。顺治三年(1646)出川,有川北盐亭界为清兵所害。旧史书中常有关于他杀人的夸大记载。
  〔3〕 《无双谱》 清代金古良编绘,内收从汉到宋四十个名人的画像,并各附一诗。
  〔4〕 嘉勒尔(T。Carlyle,1795—1881) 通译卡莱尔,英国著作家及历史学家。著有《法国革命史》、《过去与现在》等。《英雄及英雄崇拜》是他的讲演稿,出版于一八四一年。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