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02-20 18:00      字数:4945
  谷换故窍鹊搅耍 ?br />
  我推门正要进去,突然听到太傅的声音:“羽白为人单纯,就如同一张白纸,剑泽,麻已然乱做一团,何必再把不相干的他扯进来?”
  突然听到我的名字,我推门的动作顿了顿。
  “剑泽”是七王爷的名字,王府里也只有太傅可以直呼他剑泽。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七王爷的声音响起来:“我知道皇兄一直担心我,但羽白既然已经进了府,就请太傅……一样的教导,羽白资质上佳,他日一定能有所成就,不会辜负了太傅的一番教导。”
  太傅幽然长叹一声,他的叹气声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开始狂跳,只觉得我站在这里偷听,是非常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轻手轻脚的后退,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直到退到院门口,我才站住,然后重重的咳嗽一声,像是要提醒谁似的,咳嗽完了,又站了几秒,我才重新往书房走去。
  为什么要这样,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走进书房,我如往常一样,恭恭敬敬的向太傅请安:“太傅早。”
  太傅点了点头。我转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羽白。”七王爷叫我,“这半个月以来读书是不是很辛苦。”
  “……”我抬头小心的看了太傅一眼,“也不是‘很辛苦’。”故意加重了‘很辛苦’三个字,七王爷是个聪明人,肯定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果然,七王爷微微笑了笑:“今儿晚上有戏班子进王府,你如果喜欢看戏,就到我院里用晚膳。”
  “多谢王爷。”其实我不喜欢看戏,那玩意儿咿咿呀呀的没什么意思,但总算有个借口可以不必闷在房里温书,我为什么不答应?
  戏台搭在七王爷的院子外头,吃完晚饭就开始了。
  看了没一会儿,我就开始打哈流泪,把手撑在桌子上支起脑袋,盯着戏台的眼睛开始打架。
  “羽白,”七王爷凑过来,“你觉得闷吗?”
  我扭头,对上七王爷的眼睛,猛地点头。
  “我们溜吧?”七王爷压低了声音,“你来了半个月了,还没仔细在府里转过,我带你去花园玩?”
  “真的?”我的眼睛猛地亮了。
  “嗯!小声点,跟我过来。”七王爷悄悄的站起身,拉了我的袖子一把,有几个侍卫跟过来,被他一摆手轰了回去,他拉着我,开始小跑,后来就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我跟着他的脚步,几乎喘不过气来。
  穿过一道月亮门,七王爷猛地停住了脚步,我来不及刹车,猛地撞在他身上,“咚”的一声,声音大得吓了我一跳。这个暴君不会发火吧?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没想到他却嘴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在高兴什么?”我心里藏不住话,不明白的事情,张口就问了出来。
  “当然高兴了!”七王爷轻松的说,“羽白,你真是个笨蛋……”
  “什么!”我眉毛一竖,好好的,为什么扯上我,而且我怎么就成了笨蛋了?
  七王爷摆摆手,道:“你来王府一个月了,难道没看出来,太傅是故意布置那么多功课?”
  “故意?”我张了张嘴巴,“为什么?你是王爷,他不过是个太傅,难道你还得听他的话?”
  “也不是谁听谁的话。”七王爷说,“太傅是皇兄御派给王府的,皇兄对我期望很高,所以要太傅严格管教我,其实我也不爱看戏,不过借看戏的理由不读书罢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太傅严格管教你?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我们俩同病相怜,所以我才拉着你跑出来。”
  我愣了:“怪不得我摔了你的玉你不打我关我,七王爷,你原来是要把我带进王府来闷死我!”
  七王爷忍俊不禁:“第一:你打碎我的玉,我不是不生气,不过是不跟你计较;第二,从今以后你叫我剑泽就行了,反正你对我没半点尊重,叫我七王爷反而可笑。”
  “剑泽?”我试着叫了一次,欣喜不已,“那我岂不是和太傅一样的待遇了?”
  看我喜上眉梢的模样,剑泽似乎也挺高兴,他拉起我的手说:“那边有座假山,我白天的时候已经在哪儿偷偷的藏了两壶酒,我们躲到哪儿去,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好啊!”我高兴得拼命点头。
  剑泽拉着我的手,左转右转,走出一道水榭,眼前突然霍然开朗。一潭碧清的水池上架着一座九曲石桥,石桥的尽头,果然有一座假山。
  “羽白,这儿漂不漂亮?”剑泽指着一池荷花问我。
  “马马虎虎。”我说的是实话,说起亭台楼阁,山水鱼花,哪里又敌得过江南?七王府的花园虽然说得上匠心独俱,但依然有一份人工雕琢的痕迹。
  七王爷也不生气,拉着我的手走过小桥,转到假山背后。这里竟然有座小小的亭子,亭子里摆着石桌石凳,桌子上俨然放着酒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都被一个大大的纱笼罩起来。
  “来,羽白。”剑泽拉着我的手坐下来,“羽白,咱们来玩个游戏——我们轮流问对方问题,对方如果答不出来,就罚酒一杯,如果答得出,问问题的人就罚酒一杯,好不好?”
  “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喝着喝着就会了。”
  真不知这是什么理论,但是我从来没喝过酒,借此机会尝尝也不错。
  “好。”
  “那我让你先猜。”剑泽打开石桌上的纱笼,倒了两杯酒,问道,“羽白,你猜我今年多大?”
  多大?我盯着剑泽的脸,说实话,剑泽挺好看的,比我在学堂里的任何一个同学都好看,我记得娘说过——羽白小时候皱巴巴的,就像只小猴子,没想到越大越俊,想来八成是长开了——剑泽长得这么好看,想必需要更多的年头来长开吧?
  “二十?”我猜测道。
  剑泽的脸猛地拉了下来,“我有那么老吗?”他不悦的问。
  “不是……”我刚要把我那套“长开”的理论告诉他,他却先一步把酒杯塞进我手里:
  “答错了,我今年十七,罚你喝酒!”
  娘的理论果然不能信!我嘀嘀咕咕的把酒杯送到嘴边,立刻闻到一阵扑鼻的清香——不难闻嘛?爹总说这东西不好喝,原来是在骗我!
  我立刻高兴起来,一扬脖,把一杯一下子就全都倒进嘴里——
  哇~~~~~~
  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胃里,好像着了火一般,真是……真是难受毙了!
  “咳!咳咳……”我拼命咳嗽,眼泪也涌了上来。
  剑泽哈哈笑了出来,一只手伸过来拍我的背,一只手拿了块点心送到我嘴边:“谁让你喝得那么急?快吃块点心压一压!”
  瞧他那个得意的模样!
  我猛的拍开他的手:“不……不用咳……咳咳!到……到我问你!”
  “好,你问。”剑泽把被我拍开的手送到自己嘴边,惬意的咬了口点心。
  “你猜我今年多大了!”哼!你一定猜得对吗?我冲剑泽挤鼻子弄眼。
  “十六。”
  啊?!我诧异的张大嘴巴。
  “我去你家的时候问过你爹了,他说你是辛牟年六月九日生人,属兔,今年十六了,对不对小白兔?”
  去你的小白兔!我狠狠的瞪剑泽一眼。
  剑泽却像没看见似的,优哉游哉的把我的酒杯斟满,再递到我嘴边。
  “喝就喝!”我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哇~~还是那股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实在难过!
  两杯酒一下肚,我觉着自己的脸开始发烧,脑袋像是轻了不少,甩一甩,觉得它不像是自己的,完全没什么感觉。
  干脆软趴趴的伏在桌子上。
  “又轮到我问。”剑泽的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觉得很舒服,就没制止他,“羽白,你知道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觉得你哪里最好看?”
  呃?哪里?我哪里都很好看啊。
  “眼睛?”夫子说除了嘴巴,眼睛是最好的交流工具……
  剑泽轻轻的摇了摇头,把酒杯递到我嘴边。
  “不对?”我斜迷着眼睛瞧着剑泽。
  “不对,你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
  好,我乖乖的就着剑泽的手,把酒喝下去,这次不像前两次,好像好喝了很多,我笑嘻嘻的圈住剑泽的脖子,问:“到底是哪里?不许蒙我,快说!”
  剑泽的一个指头压在我的嘴唇上。
  “呜……干……干什么?”干嘛不让我说话了。
  “傻羽白,”剑泽的声音飘飘忽忽,“就是你的嘴唇啊……”
  “嘴唇?嘴唇有什么好看!”我伸出一只胳膊勾住剑泽的脖子,另一只手点到剑泽脸上,“你知道……啊!”
  一个坐不稳,我猛地向前跌了过去,突然腰上一紧,剑泽的胳膊有力的搂住我,“羽白,你喝醉了。”剑泽看着我的眼光,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样……
  我摆摆手,“我还没问呢!”我执拗的说,“剑泽,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觉得你怎么样?”
  “英俊?”剑泽轻笑着。
  “不是!”我猛地摇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嘻嘻笑着,“我觉得……你的脸黑得像块煤炭,哈哈,哈哈……轮到你喝!”
  剑泽轻笑着,端起酒杯喝下去。
  我的手还捏着他的脸,剑泽似乎被我捏得很不舒服,把我的手拿开,攥在手里,“羽白,”他轻声说,“你看,我们的名字很像。”
  “很像?”我困惑的瞧着他,“羽白……剑泽,没有一个字是一样的……你喝醉了……哈哈……”
  “不是。”剑泽耐心的解释着,“羽白,你的名字暗含着羽毛的洁白,就好像你这个人,单纯,可爱;剑泽,暗指宝剑的光泽,就像我……羽白,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蛮横跋扈,不讲理。”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剑泽啼笑皆非,“你应该说我英气逼人,剑指四方。”
  “去……去你的。”我伸手,想推开他,他却猛地攥住我的手,搂住我腰的胳膊猛地向上提了提,我们的脸离得更近了,近到我几乎感觉得到他嘴里呼出的热气。
  “干什么?”我茫然的看着剑泽倒了杯酒喝进嘴里,然后把脸慢慢的凑近我……
  “你、你干什么?”突然觉得剑泽搂着我的手开始在身上四处游走,我的酒也惊醒了三分,“剑泽!剑……七王……呜!”
  剑泽的嘴唇,竟然猛地盖在我的嘴唇上!香醇的酒气从剑泽嘴里流淌进来,与之俱来的,竟然还有他的舌头!
  “呜!呜呜……”我拼命挣扎,却换来剑泽更多的掠夺,不但舌头卷住我的,他的牙齿也开始咬我的嘴唇!放开我,放开我!我在心里狂喊,为什么他不但没放开我,手上的动作也得寸进尺,竟然伸进我的衣服,一路向我的下身挺进!
  爹!爹救我啊,救救你的好儿子羽白!我又惊又怕,躲也躲不开,推也推不动,一阵急气攻心,我两眼翻白,竟然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幽暗,整个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小灯。
  “?”我茫然的坐起身来,四下张望着。
  这不是我的卧室,也不是靓云轩的任何一间卧房,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回想起来,今天早晨上书房的时候七王爷说我过去他院子里看戏,然后……我们觉得没意思,就偷偷溜出来,跑到假山后面喝酒问问题,然后……
  “啊!”猛地回想起假山后惊心动魄的一幕,我捂住嘴,慢慢的低头、低头,小心的一点一点揭开身上的被子……
  阿弥陀佛!感谢观世音菩萨,我的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没有一个扣子是解开的!
  担心完了自己的贞操,我从床上爬起来,刚要下床,猛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七王爷?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房门——
  还好还好,走进来的是一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头顶上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羽白公子果真醒了,我在门外听见您的叫声,做恶梦了吗?”她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很是好听。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谁?”我把问题一股脑问出来。
  她走到桌边把灯点起来,屋里一下子亮了,“这是王爷院里,我是王爷的丫头雪初。羽白公子喝醉了,王爷吩咐把您抬到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