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20 17:41      字数:4864
  英磅,汽车和马车5。5万英磅,鲜花4万英磅,小费3万英磅,报刊0。8万英磅,一年一度的白金汉宫游园会茶点10万英磅……等等。这些费用必须在政府给王室的拨款中开支。
  女王家大业大,大概也是“大有大的难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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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4098
  Title :艺坛名人的保险
  Author :艺拾
  Issue : 总第 58期
  Provenance :艺术世界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在当今的世界艺坛上,一些知名人士为了确保自己的“优势”,在那些跨国性大保险公司投保,其方式和方法令人称奇。
  在系列电视剧《神探俏娃》中一炮而红的华科拉茜最突出的特点是一个小小的翘鼻子,影迷们说她的鼻子“最讨人喜欢”,她替自己的鼻子投了七万五千美元的保险费。
  英国女明星莎曼杰·芙克丝胸围九十一厘米,她以此为荣,并替胸围投保三十七万美元。
  过去的好莱坞女星莎莎佳宝有一头红艳如火的头发,至今仍有五万美元的保险金。
  好莱坞明星伊丽莎白·泰勒有一双紫蓝色眼睛,被人认为“倾国倾城”,一直都保着一百万美元的保险金。
  出生在伊朗,闻名全世界的“肚皮舞之后”逊娅·斑嘉敏认为她的肚脐眼非常值钱,整个保险金额,至今还在保密之中。据说,只要肚脐眼周围二十五厘米的半径内,即使出现一个从前没有的斑点,保险公司就要赔偿四百美元。
  钢琴家李察·克莱曼认为他的事业和前途就在那双手上,所以投保整整五十万美元。
  著名的小号手密利斯·戴维斯把双唇看作自己的一宝,替它保了五十万美元的险。
  英国著名喜剧演员的投保方式更怪,他要保自己脑子里专管记忆台词的那一部分器官,永远不出任何毛病,保险费用很高,至今仍然处于保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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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4099
  Title :弱女子告状记
  Author :肖复兴
  Issue : 总第 58期
  Provenance :报告文学
  Date :1986。1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一
  1979年2月28日。王欢茹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一个长途电话。
  “有急事,你马上回来一趟吧!”是家里打来的。
  她是厂里的打字员,她所在的水泥厂,在西宁市远郊大通县。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往西宁拉水泥的车,深夜十二点多钟,王欢茹赶回家中。一进家门,她愣住了。
  爸爸、妈妈、姐姐、大弟弟,一家人正围在一起,失声痛哭。她的小弟弟,不满十七岁的王强,无端惨遭杀害。
  二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2月27日早晨九点多。
  家里的人都去上班了。王强到外面上了一次厕所。回到屋里,躺在床上。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穿着风雪大衣,戴着白帽子、白口罩和一副眼镜。进屋来,“砰”的一声,旋即把门反锁上。
  “你是谁?”王强问,战战兢兢。
  没有回答。来人一步步向他逼近,走到床边,“唰”的一下,从怀中抽出一把藏刀,寒光凛凛。王强这才认出来人是杨小民,还没及呼喊一声,当即胸口便挨了一刀。王强拿起火炉上的火钳自卫,又被杨小民连刺数刀。王强被刺倒在地,悲哀地连呼“哥哥”告铙,杨小民仍然不停手,向王强背部连刺数刀。王强只好呼叫:“来人呀!救命呀!”有人听见呼叫,连连敲门。王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想去开门,杨小民抢先一步将门柄握住,王强向他手上咬去,杨小民又向王强腰部刺了一刀……
  前日,也就是2月26日。早晨,王强在水房里打水,将壶中一些剩水倒掉,正巧杨小民也到水房里打水。水泼在地上,溅了杨小民的裤子。“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哇!”杨小民破口大骂起来。“水房这么大,谁知道……”王强反唇相讥。昨日,也就是2月27日。早晨,王强上厕所时,刚出门又碰见杨小民到水房打水,双方又争执起来。于是,杨小民没有打水,挑着空桶回家。于是,发生了这场凶杀案。起因就是如此简单。
  当前来相救的人们把王强的父母叫来,王强已经躺在血泊中。他冲着母亲呼喊着:“妈,我不行了……”
  “孩子,你伤在哪儿了!”
  “心上……”
  此刻,凶手杨小民有恃无恐,正站在旁边,手里依然握着那把藏刀。鲜血,一滴、一滴从刀上滴了下来……
  三
  王欢茹站在弟弟的尸体旁,痛哭起来。那哭声撕肝裂肺。
  王欢茹比弟弟年长七岁。弟弟长得很像她。她是个文静的姑娘,秀气的脸庞,高原强悍的风依然没有把它吹皱、吹糙,相反还是那样白皙、明净。瘦弱的身材,虽让人觉得有几分苗条,也让人觉得有几分单薄,像是一茎青海湖畔纤弱的芦苇,禁不住一阵肆虐的风,就会吹折腰身。
  她哭呵,哭呵。从家里走出,坐上回大通的班车,她还在哭,哭了整整一路。
  她找到城中区公安分局。一位副局长明确答复她:“案情性质很显然是故意杀人。”
  她又曾找到省检察院。一位院长更为明确地答复她:“这个案子还没有判。不过,下面判的不公正,你可以找我们。我们判的不公正,还可以找上面。”
  她等待着。
  像杀人起因一样简单,案情并不复杂,审理起来,判决起来,难道还会复杂吗?
  王欢茹过于善良了。
  应该提醒王欢茹一句:凶手杨小民的父亲是青海省办公厅的副主任。
  四
  1979年12月12日。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终于下来了:判处杨小民死刑缓期二年执行。这是一个错误的判决。完全不顾市、区两级法院秉公执法的正确判决,处以杨小民死刑立即执行。
  缓期二年意味着什么,王家父母清楚地懂得。这无异于亮起绿灯。缓期死刑便可以变为无期,无期又可以变有期,有期又可以一缩再缩……法律,在有些人手里是小孩家玩的猴皮筋,可以任他们拉长、缩短。
  12月14日。王家先找到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杨树芳回答:“这事我们不知道,你们去找市里和区里……
  他们找到市法院。答复:“我们的态度是很坚决的。这你们是知道的……”
  他们找到区法院。答复:“我们哪儿有那么大的权?……”
  次日。他们又溜溜跑了一整天。区、市、省,法院、检察院……答复同昨天一样。
  当天晚上,王欢茹回到家,对爸爸、妈妈说:“谁也不用找了!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全家人连夜把案情经过详详细细地抄在纸上。第二天清晨,把它们贴在西门口大十字街道的墙上。王欢茹把弟弟的血衣也挂在墙上。这里是西宁市最繁华、热闹的中心,过往行人最多。乾坤朗朗,日月昭昭,让老百姓们去评说吧!
  呼啦啦!一下子,像涨潮一样涌上来那么些的人。人群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一遍遍询问着,母亲一遍遍哭诉着,一直到嗓子喑哑了,说不出话来了。王欢茹不知从哪儿借来一条凳子,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勇气,“腾”地跳上凳子,扯起弟弟的血衣,大声向群众们申诉着。在这一刹那,她瘦弱的身躯里注入了神奇的力量。
  一位身穿黄棉袄的妇女,一直站在人群外面,一直静静地听,一直悄悄地哭。待王欢茹陈情哭诉完后,她忿忿不平地喊道:“太不像话了!旧社会的衙门就朝南开,有理无钱不能来。现在的衙门朝天开,有理无权不能来吗?”
  人群中炸了营。有人喊道:“有权人家的孩子杀人就可以这样吗?”
  有人提议:“我们大家给你们凑钱,你们去告状!青海省不管,到北京去告!……”
  王欢茹感动了。她和她的全家需要的就是这股子正义。弟弟死后,他们家里说客盈门。这些人与杨家有着并不干净的关系,或有求于杨家,或受利于杨家。他们替杨家游说,或愿出几千元将此案私了:“你们说吧,七千?八千?一万?”或以调动工作为诱饵:“可以把王欢茹从大通县调回城里,调到绒毛加工厂多好!把她姐姐调到毛纺厂医务室……”或干脆明火执杖,晓以利害:“人家杨家是大干部,你们要和杨家搞好关系呀!以后,人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更让人蹊跷的是,竟连续四天,有一对女人每天到王家“上班”,早八点来,晚六点走,只有中午吃饭休息两小时,弄得王家连个商量的空儿都没有……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他们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简单而又简单的道理:杀人者偿命。
  连续三天,王欢茹领着母亲来到这里,向人们哭诉着。十二月西宁的街头,寒风凛冽,只见血衣飘飘,哭声阵阵,一缕缕被风撕碎,散落在天空那沉沉的云中……
  不远处,便是省高级人民法院。一墙之隔。法院关闭了前门,只开后门。人不敢从前门出入……
  12月19日。她又到省高院。在传达室一填表,见她的名字便不让进。她扬着血衣,二话没说,闯了进去。几天下来,她俨然变成另一个人。她要进去问问清楚。
  结果:没有结果。
  五
  第二年1月2日,王欢茹带着母亲和大弟进京告状了。
  6月,王欢茹一家三口便找到了最高人民法院接待站。站前已经排了一溜长长的队伍。上告的表格发完了。隔天,王欢茹和母亲起了个大早,六点钟就赶到了接待站。等呵!等呵!等到开门,等到叫号。好不容易叫到她了。她进去说。弟弟的死,她不知说了多少遍。她练出来了。她不怕。不管在什么人面前,不管人们爱听还是不爱听,她都要说,而且,每一次诉说中,都止不住泪痕满面。
  正在她向接待员倾诉着的时候,一位披着件呢大衣的老头进了屋。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完,把接待员叫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接待员回来,对王欢茹讲:“刚才来的是我们首长,他让我先对你进行慰问,保重好身体。你先回,我们给你写封信,你去找省高院。”说罢,他立即写下一封信,要求青海省高级人民法院对杨小民案件认真复查,严肃处理。最后,盖上一枚朱红的大印,像跳跃起一朵火苗苗。
  王欢茹带领着母亲和弟弟连夜兼程,直奔西宁。他们满怀希望找到省高院,一位高高个子的工作人员看看他们,又看看那封信,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在信纸上一弹,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种信我们一天不知接到多少封!”这便是往返奔波几千里,倾囊而尽九百元,冻坏了手脚,望穿了眼睛而得到的回答!
  全家人先后找了省高院院长杨树芳一共十一次,都被接待室人员挡驾。最后,母亲独自一人去了,她苦苦哀求,几乎要下跪:“同志,你看我这么大年纪,就让我进去见一见杨院长吧!”
  院长大人高坐公堂,气宇轩昂,义正辞严:“这个案是我判的,我负责!”
  “杨院长,为什么要这样判,你也和我说说清楚呀!”
  “那好,我对你讲,有五条原因:一,起因是小事;二,案子发生时房子里的事复杂,谁也说不上来;三、你说儿子死在床上,据我们了解不是死在床上的;四,你说儿子被捅了21刀,我们了解是14刀;五、你儿子王强平常表现不好,杨小民表现好……”
  母亲急了,立即反驳:“是小事,杀人就可以吗?房子的事复杂?那么说,杨小民倒受冤枉了?就是十四刀,难道还少吗?难道杀人就可以不偿命吗?……”
  院长不耐烦地打断了母亲的话:“你不要再讲了!这是我判的,我负责!”
  王欢茹回到家,听说辛辛苦苦进京一趟是这样的结局,便说:“我去找一趟杨树芳!文化大革命时他倒霉的时候,就下放在我们水泥厂。我认识他。”
  凭着以往的患难之情,王欢茹找到杨树芳。落难之际,杨树芳曾受到水泥厂工人们的保护。谁知现在一阔脸就变,他假装不认识王欢茹,翘着腿,翻着文件,连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杨树芳,你别装不认识我!你倒霉的时候还不如我呢!人民相信你,才让你现在当法院的院长!你不要这么神气!”
  气坏了!王欢茹冲杨树芳嚷嚷一通之后,出够了气。跑了出来。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止不住哭。
  与此同时,污水和威胁正向她和全家袭来。她家的人死了。罪人反倒成了自己。
  最甚不过的是,有一个自称姓刘的人跑到家里,把王欢茹叫出屋,挟胁道:“你听着!你弟弟死了,也不能活了。你要和杨家搞好关系,彼此以后也有个照应。你把眼光要往远里看,别再告了!”
  别再告了?既然告了,就破釜沉舟,豁出个鱼死网破!她和全家人连着给全国各大报纸、各大司法机关发出的告状的挂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