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2-20 17:07      字数:4789
  做了四次。阿晴的那次“探班”,解除了柳北桐心理和生理的所有压力。
  柳北桐心如明镜,激情满怀。筱晴走后,他写了不少诗寄给他的阿晴,其中一首是:“为什么疲惫的双脚,把我们带到了家具柜台。为什么理智又让我们匆匆离开。”
  他和筱晴都想结婚了。
  他们两个是1982年同时毕业的。同年国庆节他们就结了婚。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筱晴常用这首诗来形容他们近20年的感情历程。
  有人说爱的激情只有18个月,激情过后就只有亲情了。柳北桐和阿晴婚前谈了6年恋爱,风风雨雨,一直是两地分隔。鸿雁传书,一直是激情满怀。
  结婚以后,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几乎立刻成为了过去。他们立刻进入生存的现实。生孩子、培养孩子、熬职称、赚钱,他们齐心协力,开始了他们的奋斗。筱晴楞是变了一个人,从一个好高婺远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典型过日子的贤妻良母。十几年就这样过来了,他们为了这个小家同心协力、风雨兼程。在柳北桐工作的文艺圈里,可以说是美女如云,但柳北桐从来没对谁动过心,他和筱晴是公认的郎才女貌、模范夫妻。
  过日子就是过日子,那种青春浪漫、风花雪月的事情早已成为遥远的“城南旧事。”
  嗨!那都是十几年的事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40岁的自己还会恋爱,不相信自己那单薄的身体深处还储蓄着如此充沛的激情。“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他居然会很突然地爱上一个圈外的女人。
  十一
  柳北桐每周到茉莉家给她上一次钢琴课。
  他教过许多学生,但像茉莉这样的成人学生还是第一位。
  第一节课,他们就写了一个君子协定:上课时不准走神,不能拥抱和接吻。老师就是老师、学生就是学生。二者不可混淆,要认真教学。
  第二条是茉莉坚持的,她说这叫严肃认真。学生要交学费,每节课100元,每次交10节课的。她如果做的不好,希望柳老师也在谱子上画圈,超过三个圈,罚多交学费一次。柳北桐曾经无意之中说过囡囡在上海学琴的事,她居然记住了。
  柳北桐给她画了一张大大的键盘音位图,挂在斯坦威钢琴对面的墙上。五线谱都标在键盘每一个音的下面,柳北桐让她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它背下来,高中低音的五线谱表,88个音位,谈何容易。柳北桐此举也是想试试茉莉的记忆能力和用功程度。没想到她居然慢腾腾地把大部分音都背了下来,错的几个,柳北桐真的在上面画了圈。
  第一次上课,两人都不太习惯。他们坐在一张琴凳上,柳北桐给她摆手型,教她基本姿势和击键动作,她很认真,但总做不好,特别是小指,老是往上翘,柳北桐说了几次,她总做不到。柳北桐就不再说,而是用眼睛看,这是他惯用的方法。果然,茉莉低着头在键盘上做动作,发现柳北桐半天没讲话,抬起头发现他一脸疑问地在看她的小指,茉莉马上脸就红了:“柳老师,是不是对学生要求太高了?” 柳北桐说:“你站起来。”茉莉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柳北桐说:“基本功就是楼的地基,刚开始就歪了,以后就没法往上盖了。”
  那女人扑哧笑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你的样子好可怕啊,你笑笑好不好。” 柳北桐一脸认真地说:“下来,把协议念一遍。”她嘴里嘟囔着:“好好,人家认真弹就是。”一边弹一边埋怨着:“干吗这么凶,我有点后悔了。”
  柳北桐点了一支烟做在钢琴对面的沙发上,愣是没笑出来。
  下课半天了,茉莉还在那沉思。柳北桐走到她身边,用手扶着她的肩膀:“我又想起我教囡囡弹琴的情景了。”茉莉转过身抱着他:“我真想做你的女儿,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 柳北桐又开始调侃了:“那还不容易,你就喊我爹迪呗。”茉莉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又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立刻,那双边角上翘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柳北桐赶快把她抱到沙发上,像哄孩子一样拉她的头发、刮她的鼻子、用食指把她的下嘴唇拨弄的嘣嘣响:“宝宝宝宝,快笑笑,跟着老师,睡觉觉。”
  茉莉说过,每个星期五,都是她的节日。他们平时不太见面,甚至电话也不多,柳北桐那段时间灵感很多,接了不少活。但自从茉莉学琴以后,他每个星期五都准时到茉莉家。
  茉莉家离市区比较远,每次茉莉要去接他,都被他拒绝了。从柳北桐家里出来,坐11路汽车可以直接到南湖小区。
  上午9点到,一个钟头的课,下课以后,两人开始做饭,柳北桐除了他专注的事业之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做饭。在他的建议下,茉莉让刘姐周四就买好第二天需要的菜,周五放她一天假,他们尽情地享受二人世界的快乐。
  他们常吃的菜是:红烧黄鳝、葱爆羊腰、萝卜沙拉、海米冬瓜……一般都是老师扎个围裙做大厨,学生当下手。但茉莉有时也根据菜谱做一两道新菜,什么鱼香茄子、蚕豆酥、咖喱鸡翅、木耳鸭蛋汤……花样不多,每周都弄一个新的。吃的时候她总叫柳北桐先吃,她很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评价。
  柳北桐把她做的新菜放在桌子正中一个厚厚的垫子上,称那个位置是“开发新区”,一边品尝,一边模仿上级检查工作的感觉胡乱评价一通。别管味道如何,每次两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吃得津津有味。
  中午茉莉陪他喝酒,听柳北桐神聊,一瓶酒、四个小菜一个汤,他们吃个两三小时是正常的事,茉莉喜欢酒后的柳北桐,柳北桐又特别喜欢这种可以胡侃八拉的二人世界。两位是一个爱聊,一个爱听;一个爱喝,一个爱陪。茉莉常感叹他们在一起时间总比酒瓶里的酒下的快,她总是纵容他多喝一点、再喝一点……总把酒瓶控在自己手里,合着他情绪的节奏和高低,不断给他斟着酒,有时倒得多,有时倒得少,但每一杯柳北桐必须一饮而尽。柳北桐像个孩子一样听从她的摆布。当柳北桐提议结束时,她总捂住酒瓶,让柳北桐猜猜他今天喝了多少。而柳北桐每次猜的都准得出奇——他两只手指一比画,总和酒瓶里剩下的酒的高度相同,那瓶子里总是剩三两到四两之间。
  下午柳北桐有睡午觉的习惯,茉莉像安排孩子一样地安排他睡下,自己在隔壁看书。
  那段时间,他们一呆就是一个整天,七八个小时就这样缠在一起,直到夜幕降临,茉莉才开车把他送回去。他必须回去,那边还有个家,还有一个女人在等他过周末。
  柳北桐体会到的是一种自由。
  这是和筱晴生活这么多年没有感受到的。筱晴对他在生活上无微不至,但她从来没有像茉莉那样专注地、充满崇拜地聆听他海阔天空地“神侃”、抒发自己的感情,柳北桐酒后有着旺盛的表现欲,但 他喝了这么多年酒,还从来没和哪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话。
  筱晴对他是一种对待孩子一样的管理。他总感到有一种微微的压抑感,这种压抑使他特别留恋酒场那种自由的发挥。而茉莉却像一个孩子,给他的留下的是一个空间、一个可以自由呼吸、自由发挥的空间。他可以自由地在这个比他小8岁的女人身上发野耍蛮,他有一种男人的强大感。而茉莉又恰恰像个托,她在纵容和鼓励柳北桐做他愿意做的事,那种自觉的小女子的柔弱感和承受力都是筱晴所不具备的。
  茉莉特别喜欢吃鱼,柳北桐经常喊她“猫”,她吃鱼又快、又干净,剩下的鱼刺居然是完整的。柳北桐爱做“清蒸扁鱼”,每次蒸好以后,茉莉都把它放在冰箱里,中午吃得时候,柳北桐吃鱼边的冻,茉莉吃中间的鱼。
  柳北桐说:“我就喜欢吃软的,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吃硬的?”
  “你是不是流氓教授啊?吃饭时也瞎说。”
  “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茉莉笑了:“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我,反正没什么好话。”
  柳北桐有时也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哎呦,今天的菜是不是不太新鲜啊,我的肚子有些疼。”
  茉莉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办?我去找药。”
  “没关系,你给我揉揉就行了。”
  “你赶快躺下,我来,是这里吗?”
  “往下一点。”
  茉莉的手又软又柔,典型的女孩子的手。
  “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就不是肚子了。”
  “哎呦,再往下一点嘛。”
  茉莉发现她上当了,脸顿时红了,一下站了起来:“你真讨厌啊,我只能上一次当,下次你的肚子再出毛病,我打电话叫刘姐来给你揉,她可有劲了。”
  茉莉家里有一个宽大的浴室,每次柳北桐走前茉莉都要逼着他洗一个澡。茉莉在他午睡未醒之前就给他放好水,然后让他直接进浴室。他多次耍赖要和茉莉一起洗,可她就是不同意。有一次他求她:“不在一起洗可以,能不能给我擦擦背呀。”
  “擦背可以,你把大灯关上,闭上眼睛。”
  柳北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茉莉摸着黑给他擦着,然后又给他涂上浴液:“你知道吗,我从来没给别人洗过澡,怎么能碰到你这个冤家,我发现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变了……”
  柳北桐一把抱住她,弄得她的衣服上都是浴液:“茉莉,你让我有了一种从来没有的感受,我爱你,我真的许多年没说过这句话了……”
  “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长时间了,你真坏,现在才说……”
  一个男裸和一个穿著整齐的女人就这样在黑暗的浴室里拥抱着,亲吻着,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身边消失了。
  有一天吃完饭,茉莉在客厅给他表演拉丁舞。她在东北曾经参加过拉丁舞培训班。在铿锵有力的节奏中,她跳得还真有点意思,甩头和转腰的动作很到位。柳北桐点着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都看迷了,他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套。那天她穿的就是柳北桐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的那件皮裙。
  “茉莉,你的身高多少?”
  “1米68。你看不出来吗?”
  “哦……”
  “你哦什么哦?是不是想再问问三围?”
  柳北桐笑了,他还真弄不清三围在数字上的概念,他凭直感茉莉一定是最佳比例,长腿、丰臀、细腰……他一下子明白她为什么穿皮裙好看了,那裙子裙摆短、腰身细。必须腿要长、而且小腿还要细,这样才能衬托那裙子的简约和粗犷。臀部必须丰满而且上翘,这样才能把有些下垂的皮子像充气一样让它饱满起来,饱满的臀、纤细修长的腿这样就形成一定的对比。
  人的体形也是天生的,尤物啊。柳北桐暗暗赞叹着上苍的鬼斧神工,人和人是不公平的,从长相和身材看就是个例子。
  “你在那想什么啊?又瞎琢磨了?”茉莉结束了她的表演,一头汗走到有些发怔的他面前。
  “你真性感。”
  “你可是艺术家啊,脑子开小差了吧?”
  “艺术家也是人。我在研究你这条裙子,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要用皮子做裙子?”
  “为什么啊?”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表现一种原始的兽性。”
  “你是不是在骂我?”
  “我原来以为只有风尘女才穿皮裙呢。”
  “你胡说……”
  “来,让我仔细看看……”
  老师柳北桐这时已经不能自已,一个翻身,把浑身是汗的茉莉放倒在身下,不顾她的大呼小叫,就在那宽大的沙发上再次感受了他在这个漂亮女人身上的力量和权利。
  男人和女人的确不太相同。这段时间,柳北桐虽然沉迷与和茉莉那种新鲜、令人心醉的交往之中。但他对筱晴却不敢有任何疏忽,他始终是小心翼翼,心存内疚。茉莉很理解他这种心理,每次分手之前,茉莉都要把他仔细检查一遍:身上有没有她的头发,有没有她身上的香味,衣服和早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晚上睡觉他是和筱晴分开的,但周二晚上的“每周一歌”他从来没含糊过。自从和茉莉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他反而和筱晴做爱更有了一种激情,那是一种让男人为之激动的对比,像音乐中的和弦连接一样,他在两个不同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色彩的变化。茉莉的羞涩缠绵和筱晴的激情疯狂之间反差很大,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动物性,他从未感到自己还有这种霸占欲和权利欲,他陶醉在这种危险的对比游戏之中。
  筱晴有一次对他说:“你最近有点疯,是不是第二春啊?”他说:“30如狼,40如虎嘛。”筱晴说:“不对!你知道吗?你最近酒喝的少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