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2-20 16:19      字数:4793
  董卓话毕,手中马鞭一挥,一马当先,迫不及待急疾冲出,恨不得插翼飞去,马上逮着幼帝刘辩,后面兵马雷动荡天,紧跟而上。
  “白马寺”一片萧瑟凄凉。
  寺院门前一裸梧桐树落叶纷纷积有盈尺,风吹飞扬,好似很久没有人清扫了。
  安世高大师偕“神魔刀”卫九敌与关羽三个人,在扫荡江南黄巾贼后,快马加鞭,风尘仆仆从江南赶了回来,在全寺搜寻了一遍,居然人踪杳然。
  “大雄宝殿”本师释迦牟尼佛一丈八尺高金身正中安座,左右两侧十八罗汉姿态各异,约有人高,雕琢细致,栩栩如生。
  安世高大师虔诚五体投地,礼佛三拜,起身一个“问讯”后,忍不住两行热泪簌簌滴湿胸前。
  谁道和尚不流泪?至情真义才是行“菩萨道”的开端。
  “神魔刀”卫九敌仰天浩叹一声道:
  “我们来晚了!才几个月时间,佛门圣地竟已繁景不再,太吉阿!太吉!你如何对得起圣僧“一无长老”舍身就义的十年之约?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关羽枣红脸庄严肃穆道;
  “大师节哀!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神魔刀”卫九敌突然间,额头川骨耸动.青筋暴突,神色紧绷晕红,气势凝然,拔出背后黑黝黝神魔刀执在手中,正气凛烈道:
  “好一股邪恶的杀气!”
  暴喝一声!
  掠身朝一丈八尺高释迦牟尼佛,慈容安座金身斥喝道:
  遇佛杀佛!逢神斩神!
  刀罡凛厉无涛!卷起一股旋风,破空劈出一刀!
  霍---
  将铜铸本师释迦牟尼佛金身,从顶髻额头至盘底佛龛千瓣莲花座,刀罡阳刚至极,从中劈开两半;随后那股旋风转至,阴劲极臻,有若无形双手贯入铜像,硬生生将“它”扳开分裂!
  轰隆--轰隆--
  两声爆响!有如催金山倒玉柱般,一丈八尺高佛像从左右分半倒地,气势惊人,大殿为之一震,屋脊无数粱柱尘屑纷纷洒落。
  藏匿铜铸佛像里头,四名蒙面人为刀罡真气绞为一篷血雨,喷洒得后面墙壁,一大片鲜红.令人触目惊心!
  刚柔并济!“神魔刀”卫九敌念力修行及武学功力再进一层!
  变生肘腋!
  “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
  爆!”
  一串串有若爆竹声乍起,共有十八响!
  左右十八罗汉尊者泥塑圣像四分五裂!碎片纷纷落地。
  跃出十八名蒙面杀手,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安世高和尚攒眉整顿,面露傍徨不安神态,合十称一声拂号后道:
  “卫大侠!这些杀手,竟然没有人的气息?却有野兽的深沉低吟嘶吼!”
  “不错!人为万物灵性之首,这些不是人的人,已经失去了与生俱来之灵性!〃关羽听得一头雾水?脱口道:
  “这还算是人吗?”
  话刚讲完,只见安世高和尚,面色凝重,伸手轻轻不疾不徐,拍出一道“大愚一掌”之“木形气”,有若一阵清风,毫无杀气,拂至前方一名蒙面人头上的蒙面巾。
  嘶---
  蒙面巾瞬间为“本形气”分解棉质纤维,碎为粹末,迎风飘散,露出了那人神色惨白真面目。
  他一脸色狰狞!眼珠子突出且布满血丝,贪婪神色,有如美食猎物当前,双唇苍白,嘴边露出两根约有三寸寒森雪白獠牙,并有唾液滴下,咽喉结颤动,好象饥渴已久,十分恐怖。
  关羽一楞!面部枣红失色,震惊脱口道:
  “这是什幺鬼怪?”
  “神魔刀”卫九敌一蹙眉头道;
  “不晓得!全都是一批行尸走肉。这个人好象是东北地界“二十四堡”之一“草堂堡”
  堡主白金焕,平常深懂药草,行医济世,如今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旋音甫落。
  “草堂堡”堡主白金焕面部不断抽搐,眼珠子血丝转为暗淡,居然滴出眼泪,哀嚎如兽的低沉声音道:
  “快……快击碎我的脑袋……生不如死……血……我要吸血维生……”
  断断续续的兽声嘶吼!叫人打心底抽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在三个人思潮起伏,尚未拉回之际!
  这批行尸走肉动手了!
  刀剑拳掌齐飞!气势十分惊人,有如凶残野兽猎食般,个个争先恐后,只攻不守,悍不畏死!
  关羽这把育龙偃月刀,戳进了一名蒙面人前胸,扭转刀柄一绞,将其胸腔破个大洞,那人竟然不死,一样悍然,双掌化爪,抢猎物般而至。
  吓得从没有这种经验的关羽脱口大叫道;
  “师父!这些人是不死的肉身怪物?现在怎么办?”
  “神魔刀”卫九敌挥刀将这名不死的肉身,从头劈成两半,纵声道:
  “留下堡主白金焕!其余全部剖脑残肢杀绝,千万不能手下留情!”
  这么一说!关羽精神来了,额头“火焰纹”颤动,杀气腾腾,持大刀跨前一步!
  就如暴虎冯河,突然蹦起,手中这把明晃大刀,狂扫怒劈,砍得满天残肢断臂纷飞,一地的黏糊糊脑髓红白相间,遍布大殿,如虎逐狼,赶尽杀绝!
  安世高和尚浓眉一颤,碧眼虬胡贲展,龙吟低吟一句佛号,气势凝然.满脸通红,双掌合十,光头顶门,瞬间迸出光沱沱一团金色罡气,高约盈尺,扩散成圆扇,笼罩至肩膀,如佛庄严肃穆十分耀眼,满殿如沐春风,十分详和。
  阿弥陀佛!
  “般若慧剑”灵念力之第一层!
  “佛光慈杀”灵动大地出招了!
  他口诵佛号!一字一句从项门圣洁光中涌出,集结一棚大日炽盛般金光闪闪,幅射状无法算计光点,分化天雨甘露群,却疾若流星雨,遍洒整座庞然大殿的每个角落,无一遗漏!
  如虚似幻!
  若有若无的二十一道魂魄,急猝呼号飘忽整座空间,个个雀跃欢欣,争相吸食这些般若甘露雨,转眼间,有如梦幻泡影般凭空消失。
  关羽瞧见这种异次元景象!整个人呆若泥塑木雕,持大刀伫立楞然,但也被这些光雨露珠贯透浑身,顿觉舒畅无法形容。
  关羽忽然从胸中涌起无量无边大悲心!而自责杀业深重.汉眼流下了忏悔的虎泪,沾湿前携。
  手中青龙偃月刀不自觉的离手落地。
  此刻若是个三岁孩童,也能击倒他。
  反观“神魔刀”卫九敌浑身布满至大地至刚“阿弥金刚神功”,与佛光甘露相应,已经身心两忘然,如处在甚深禅定中,一脸的浩然正色,庄严肃穆,令天地神祗、山川鬼魁精灵为之动容。
  行尸走肉殷的“草堂堡”堡主白金焕,被这阵光芒摄受,瞬间恢复了三分人类本俱灵性。
  光珠雨露洒在满地的残肢断臂!纷化袅衾轻烟“滋滋!”作响,不瞬间,融为一摊雄污水,只残余下破碎衣布,以及一阵阵的扑鼻腥臭。
  佛号骤停!
  安世高和尚双眼神光异采隐逝。一脸安详合十问道:
  “白施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成了半人半兽之躯!”
  堡主白金焕嘴然两根獠牙缩进了嘴里,满脸安祥,却双眼簌簌落泪,浑身虚弱瘫痪地上,危颤颤伸手凌空虚抓道:
  “眼前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不论你是谁……将这个秘密……告知天下……”
  稍喘一口真气又道:
  “太吉方丈……他……他是个吸血魔鬼……传染尸毒……“魔界之卵”作祟……数百人口……全寺僧侣……偕武林人士……跟我一样……他们全往洛阳城而去……生不如死!”,“死”字尾音,坚定的旋音甫落。
  他将仅存的功力凝聚手掌,拍向自己的头颅,自裁而亡!
  噗…
  整颗六阳魁首,稀糊了一半,脑髓往后喷洒,瞬间身亡,寂然不动了。
  另外半边的脸庞,显出死亡解脱之喜悦!
  白马寺“祖庭”覆灭了!
  安世高虽是一代高僧,也受不了这种无情打击,刚露的神功未然全散,回蕴心房,气闷郁结,昏厥瘫倒地面,不省人事。
  “神魔刀”卫九敌飘然过来,单掌按其背部,帮他渡一口真气,“咳!”的一声,咯出瘀血,倏然苏醒。
  他神色激动,两行热泪簌簌串流而落,骤显苍老许多,犹如稚童般抽抽噎噎哭泣不止,令人同掬一把心酸眼泪。
  喃哺自语道:
  “师祖!徒孙来迟了……”
  “神魔刀”卫九敌一脸伤感,紧握其双手安慰道:
  “节哀顺变!往后重建白马寺“祖庭”责任,就落在你的双肩,天下苍生,家破人亡,流离颠沛,凄惨的情形,犹胜这里千百万倍,望你自重!”
  安世高和尚擦拭泪水,霍然而起,一脸刚毅,道心坚定合十道:
  “老衲谨遭大侠教训!”
  瞬间回复了一派安祥慈容,使得“神魔刀”卫九敌双眼异采,点头赞赏,不愧佛门龙象!
  “白堡主遍尝百草!可能减缓了尸化,可见尸毒并非全然无解,但是,太吉方丈乃大奸大恶之人,是个危害苍生之魔魁.饶他不得!”
  关羽一脸的焦急,在旁脱口道;
  “师父!我们即刻赶往洛阳城吧?要不然张心宝的生命十分危险!”
  “神魔刀”卫九敌叹声道:
  “义子小宝并非短命之相!企望苍天保佑。我们先行清理大殿残尸,埋葬寺外,表示尊重他们生前为武者的一份心意,再赶往洛阳城。”
  三个人一齐动手,约一个时辰即清理完毕,“大雄宝殿”本师释迦牟尼佛归位,焕然一新,独缺十八罗汉尊者泥塑。
  响午过后,三个人策马狂奔,赶往洛阳城。
  途中,一撮撮三三五五车载重行囊,好似逃难般,令他们心生讶异,警觉到了事态有变。
  关羽驱马与他们询问交谈后,慌张的回马来报说道:
  “师父!大事不妙!洛阳城已被西凉十万兵马团团包围,放行从城里出来的人,却不准百姓进城。并且皇宫着火,大动干戈,可见出事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神魔刀“卫九敌及安世高和尚瞿然一惊!事态确实十分紧急,不禁担心孩童张心宝的安危。
  “关羽!我们快往孙坚将军的水师大寨探听消息。”
  主意拿定,三人马不停蹄,如风似电掀起滚滚尘沙飞扬,消失在官道尽头。
  傍晚时分,红霞映照,形成了一道七彩艳丽彩虹,划过天空。
  北邙荒郊林密参天,一间供猎人暂歇脚的木屋,十分破落,门前一条小溪清澈见底,肥腴的鲫鱼悠哉游哉。
  树荫下,张心宝独坐岸畔一颗大石上,这阵子沿途奔波,在江南学会了游泳,晒得一身古铜色,也结实得很多,长高了几寸。
  “唉通!”跃入水中,畅游起来,身手俐落,潜伏水中试捉鲜鱼玩耍,当然不可得。
  木屋内,“羽灵真人”邱琼杰生火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鱼粥,等侯外出打听消息的“八风秀士”李文钦回来。
  “依呀!”残破门扉打开。
  “八风秀士”李文钦一身樵夫打扮,满头大汗,驮着…支野生鹿回来,往地上一扔,举袖拭汗紧张道;
  “臭道士!皇宫大内了!”
  “嘘!先把门掩上再说,免得小宝担心。”
  “八风秀士”李文钦望着屋前三丈外,戏水玩耍的树荫下的张心宝,把门悄悄掩上,走到炉火前坐在石块上,捡枯枝丢进火内,照得一脸通红。
  “洛阳城皇宫兵荒马乱!听说屠杀宦官将近二千多人,百姓抚额称庆,人人雀跃欢欣,争相走告,皆说以后有好日子过。但是有一则不幸的消息,皇上因此驾崩了!”
  “呃!宦官张让死了没有?这下子小宝的身世之谜,不就无解了!”
  “唉!你也其是缺德,败了张让的“蟾蜍含月”风水宝穴,真的三个多月就垮台了,也不替小宝想一想,往后十年倒楣的日子怎么过?”
  “书呆子你懂个什么?怎恁地跟别人一样瞎起哄?小宝十年的坚苦日子能换一条小命,还要感激我喽!要不然不就死翘翘了!”
  突然之间,门扉推开。
  “两位干爹呀!什么人死翘翘了?”
  张心宝低头抚搓着湿透的头发,赤身裸体的跑进来,吓得一儒…道愕楞了一下,喋若寒蝉。
  “咳!咳!小宝赶快把身体擦干净,穿上农家孩童的粗麻衣服,免得着凉。”
  咳嗽为号!一道对着一儒挤眉弄眼,表示这个孩子聪明精灵,又懂得察颜观色,得赶快掰个故事为由,搪塞一番。
  “八风秀士”李文钦学富五车,岂会被难倒。
  “小宝!义父是说从前有一个伟人,小时候跟你一样大的年纪时,曾在溪畔边看见了一群鱼儿往上游,就发誓立大志,要救国救民最后当然成功了!”
  张心宝边擦拭身体着衣,边问道;
  “呃!这个伟人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