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1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15      字数:4787
  彤梦把手放在耳旁,留心倾听大海的回应。岂料大海真的传来一阵阵“鱼啊!”、“新鲜的香鱼!”的回话来。
  这当然是大懒虫的杰作。只见他一跃便飞入三丈以外的水中心,不住在叫又不住哈哈大笑,教彤梦也忍不住眉开眼笑,快乐不得了。
  莫问转身潜入海底,彤梦见状亦同游戏水,尽把一切烦忧暂且忘却。
  两人在海中畅游,细意欣赏一番海底的与别不同美景,才往色彩缤纷的鱼群游去。
  你捉一尾,我捉一尾,捉了又再放掉,我的定要比你多、比你大。
  海中竞赛,莫问与彤梦努力寻找最肥美的鱼,直至夕阳西沉,群雁回翔,两人才满载而归。
  莫问捉到三尾小鱼、一尾大鱼,彤梦的成绩却比他更好。只听她雀跃地道:“哇,我胜了,我胜了,大懒虫可比不上我名彤梦,在我裙下称臣,哼!”
  “错矣!错矣!”
  “甚么,你还有啥废话可强辩?”
  “我捉到一尾鱼比你的加起来都要重。”
  “哪里?哪里?你在胡扯瞎说哩!”
  “就在这里。”莫问一手抱起彤梦,笑道:“我捉到的一尾‘水鱼’,她重逾千斤,比甚么鱼都要重,服输了没有,快去煮饭做菜呀!”
  虽然强词夺理,彤梦却是笑得花乱坠。或许,不管胜好败好,彤梦也很乐意为大懒虫煮饭,这毕竟就是她一生中最大愿望,有着如此可爱的男人,实在此生无憾!
  漫天星斗,月华斜照,彤梦为大懒虫准备了好丰富的一顿饭。
  彤梦端着一碟芳香扑鼻的饼菜送到莫问面前,笑道:“那叫‘乳酪棉花鱼’,首先将鱼肉烤熟,再切碎,上面加一些压碎了的薄荷叶汁,鱼肉渗入了薄荷叶的清香,便是整碟菜的精华。”
  “这是‘酱爆鱼片’,混合青椒丝,甘笋丝,炸粉底,还有每一片约五至六两重的鱼片煮成,入口特爽,甘香嫩滑,正好用它来开胃。”
  “‘醉花鱼’,先把一尾鱼起骨,鱼身挖出二十四个圆孔,将预先放在酒中的豆腐,削成小球分别放入鱼孔内,扎住剖开了的鱼,放入炉内蒸熟,鱼的鲜味已全到豆腐之中,酒、鱼、豆腐混成一体,真是人间极品,难得尝到。”
  “‘叫花子鱼’,又是先把鱼起骨,将内脏洗剥干净,在鱼身涂上一层香料,再用黄泥裹在鱼外,生火炙烤,一会儿后,泥中透出香味,待得湿泥干透,敲去干泥,鱼肉白嫩,食后齿颊留香,教人回味无穷。”
  彤梦细心一一介绍菜色,莫问已经急不及待吃个痛快,果真如彤梦所言,每道菜都叫莫问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一阵子便杯盘狼藉,残肴剩酒,大懒虫饮饱喝醉,一脸畅乐,彤梦看见亦心感满足,拉着莫问又再回到刚才的浅滩上。
  月影银涛,光摇喷雪,云移玉岸,浪卷滔滔,潮来潮去,交织出一首极动听的大自然乐章。
  彤梦虽陶醉在此情此景当中,却忽发奇想的道:“大懒虫,咱们来玩个游戏。莫问饱食昏昏欲睡,双眼快要合上,有气无力的道:“玩啥游戏?”
  彤梦倚着莫问道:“咱们玩一个问答游戏,每人互问问题,一先一后,答的一方必须真诚,明白了没有?”
  未待大懒虫答应,彤梦便已抢着问道:“第一题由我先间,大懒虫啊,你猜现在有没有人喜欢我。”
  莫问道:“有,当然有。”
  彤梦道:“是谁?”
  莫问道:“我。”
  彤梦不依道:“哼,或许还有别个钟爱我,你不认识的哩!”
  莫问道:“真的吗?”
  彤梦低下头没有回话,只是莫问却心乱如麻,急着等待这教他心伤的答案!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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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情真爱相分
  一个有趣的答问游戏,一下子变成了不大有趣的僵局,莫问依然笑容满脸,只是心头却郁闷难当。
  彤梦忽尔绽笑出无比轻快的美态来,纤纤玉指夹着莫问的鼻子,笑道:“哈……,我这刁蛮任性女儿家,除了你这爱麻烦鬼头外,倒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感兴趣哩!”
  满意的答案令莫问松了一大口气,愈看愈看,眼前的彤梦实在千娇百媚,含苞待放,那绯红的双颊,教人目迷心醉。
  莫问笑道:“这回到我问问题了,要是你喜爱的男人要干大事,不能和你朝夕相对在一起,你可会接受这段情吗?”
  彤梦惨然道:“女人生命中最渴望的便是跟所爱的人长相厮守,相爱却相分,这可比死更难受,倒不如结束生命好了!”
  对彤梦这般单纯的女儿家来说,情爱实在简单不过。爱便是她生命中的一切。
  为了爱,绝对应该放弃其他可能的执着,冲破一切障碍。
  男人好容易接受女人如此单纯的思想,只是换转过来,女人却好难接受男人总是在“情爱”之上加添甚么可是、可惜、或许……。
  爱就是完全的豁出去,对吗?
  是女人太过执着,还是男人不明白呢!
  发问的游戏还未完结,彤梦忽地轻轻低声问道:“除了我以外,你有否对其他别的女人动过情啊?”
  莫间轻轻点头道:“有,可否别再追问下去!”
  “哼,我就偏要追问下去!”彤梦的嘴儿、香腮都一下子拉长,不满的道:“她,……究竟叫甚么名字?”
  莫问不住的搔头皮,装出一副惑然甚是狐疑之色,笑道:“妹子的问题问得不对,我……答不下去哩!”
  彤梦脸蛋愈来愈是胀红,显得有点儿恼怒,说道:“甚么对与不对,你直话直说便是。”
  莫问嘻皮笑脸的把身子凑近彤梦,声调再放轻,细细的道:“你在问我她究竟姓甚名谁,只是……却不止一个‘她’啊,教我应该说哪一个‘她’才对呢?唉,好烦!好烦!”
  彤梦登时被弄得更加气炸了肺,这似是而非,半真半假的答案,实在太教她感到迷糊、茫然。
  只是莫问并没有说谎,在他的生命中,先后与冷柔柔、唐芙结下情缘,往后又有白发魔女跟自己情愫互通。
  这些短暂的情,虽然都不及跟彤梦的深入、刻骨铭心,惟是每一段情都曾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感觉。
  “你跟那些女子有没有发生……甚么深入关系?他们美还是我美?他们好还是我好,你还有挂念他们么?可不可以忘记他们,就算不可以,我也不准你骗我?”
  一连串的问题,教莫问难以招架,岂料莫问却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嗯,你煮的鱼香得很哩!”
  彤梦忽地张口噬向莫问的右臂,狠狠痛咬,留下了好深的血痕牙齿印,莫问还在叫痛时,彤梦已飞奔至滩前,向着大海高声嘶叫。
  “大海呀!我真的渴望跟大懒虫成亲,一生一世长相厮守呀!”
  莫问没有追上去,因为只觉拂面的海风有点湿,湿是因为有泪,泪从彤梦眼角流出。
  海风把可人儿的香泪吹送到莫问脸上,无声的泪,看来比大哭大嚷所流出来的泪更容易震动人心。泪,跟从前的一样——惹人怜惜T。
  ※      ※      ※
  夜已深,午夜梦迥可有人在追寻失落的情?
  蒙胧的月色,映得整个大地似乎已沉浸在一种神秘而凄凉雾色中。
  我哭了!哭得教大懒虫心痛!
  “飞云翼风行”被我偷偷烧毁,岛上再没有任何工具可供莫问离去,他暂且只能流落于小岛上。
  声嘶力竭地喊出最后愿望,再没有跟莫问说上一句话,算是要说也实在找不出话题来!
  各自回到木屋的床上去睡,四周很是恬静,静得有点儿可怕,可怕得教人窒息莫问整晚侧身而睡,我只能看到他的背项。也许他害怕面对哭成泪人的我,内疚着对我所造成的伤害。
  悄悄下床,蹑手蹑足,轻轻的走到莫问床前,此刻的我只想紧紧抱拥着他。
  想了又想,终于不顾一切的去爱,对啊,爱原来就应该不顾一切!
  用尽全身气力去拥抱莫问,恐怕稍一放手感觉便会失去,愈抱愈紧,只求在抱拥中寻得一点温暖。
  我爱你,我爱你,为何你总爱理不理。
  我恨我,我恨你,为何你坚持分离。
  天若有情,为何不让我此生共你一起。
  天若无情,为何不狠心点,教我今生不再遇上你。
  爱一个人,即使付出了很多很多,得到的原来未必会有万分之一。
  我很知足,只要今夜抱拥着你已很足够,从前对你的爱,就让我在这一夜间尽情宣泄好了。
  要爱便要痛苦,痛苦过后又未必有爱,所谓的爱原来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眼泪又再禁不住从我眼中涌出来,请你不要怜悯我,任我哭个痛快,或许,泪流干了便能忘记你。
  我知你想说话,但请你不要,我不想听,更害怕听,因为我怕听完了心只会更碎。
  可否请你抱紧我,让我酣睡入梦乡,我只想要这晚,一晚已非常足够。
  伏在大懒虫胸膛上,感受着他起伏有致的生命节奏,感觉很是温暖,真想时间不再溜走。
  大懒虫,我真的很喜欢你。
  ※      ※      ※
  莫问虽然整晚都合上眼,可是他并未有片刻睡着过,是失眠还是不敢睡,连莫问自己也不大清楚。
  彤梦抱拥得好紧、好紧,就似是快要跌出生命的边缘,用力捉紧可靠的物件一样,死不放开。
  原来彤梦对自己的爱,比她所说出口的来得还要深。
  彤梦哭了,在那一霎间,大懒虫已不知有多少次想伸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晶莹的泪珠,不知有多少个晚上为大懒虫流下来,刻骨铭心的爱总是在回忆中偷偷而来,如何也挥不去。
  莫问对自己坦白的承认,初次邂逅,心里已经有了动情的感觉,更且是好深好深的感觉。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心去爱,却未必能尽情去爱。
  看见彤梦哭成泪人,很想找些说话来逗这小妹子开心,岂料彤梦在床上突然伸手掩着莫问的嘴巴。
  莫问知道再说甚么也无补于事,大概彤梦要的并不是解释或安慰言词,她要的只是真切的感觉吧!
  整个晚上,彤梦都伏在莫问的胸膛上睡,睡得很香很甜,看来已进入梦乡,进入一个只有大懒虫跟彤梦的甜美梦乡。
  风声、浪声、虫声,还有彤梦遗留在大懒虫脑海里的哭声,交织出温馨的感觉留在莫问心底。
  真想这一刻的光景能够永远延续下去,看看跟前的彤梦,她长大了不少,容貌变得成熟艳丽,已是个动人少女。
  如果能够生生世世跟彤梦相依假,生命定必十分美满,望着睡得香甜的彤梦,莫问亦渐渐进人梦乡。
  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内,为小屋平添不少生气,莫问依然躺在床上,凝视着简陋的屋顶。
  彤梦已醒来,她静悄悄地离开温暖被窝,像是害怕惊醒沉睡中的大懒虫,不欲破坏大懒虫的宁静、甜梦。
  莫问坐起身来细意端详屋内每样事物,这里的一切看来都是彤梦为了跟莫问长相厮守而经营的,如今已失去了意义。
  这个家太温馨,可惜却不适合眼前的莫问,虽然有千般不舍,但始终要离开,不能留恋。
  推开大门,映入莫问眼帘的,除了蓝天、白云、碧海、沙滩,还有红。
  甚么红了是人的衣衫,一身大红锦缎的裙挂,一件只有新嫁娘才会穿着的衣裳彤梦头带珠镶凤冠,身穿金绣霞披,还有珠钗、玉钝、宝石耳环,全身打扮隆重真气,闪闪生光。
  莫问见过不少珠宝,当然知悉这些饰物到底如何贵重,但见镶嵌精细,式样文秀,显然每一件都付出过一番极大心血。
  彤梦正与白兔和松鼠嬉戏,玩得开心又雀跃,浑无半点昨夜伤心欲绝的哭泣模样。
  甫见莫问出来,彤梦即放下白兔松鼠,跑到大懒虫跟前,笑道:“我今天的美貌可讨大懒虫欢心么?”
  大懒主伸了伸懒腰道:“哈……,想不到小妹子会是我一生人见过最美的女子。”
  彤梦极是喜悦的笑道:“真的吗?”
  大懒虫道:“今回真的没有骗你。”
  彤梦高兴得不得了,一手推大懒虫出木屋外,迳自闩上木门,把自己关在木屋之中。
  莫问呆了,不知彤梦又有甚么鬼主意,正想拍门,彤梦却开门而出,身上的凤冠霞披经已褪去,穿回朴素衣衫。
  大懒虫心想,为何彤梦要穿凤冠霞披?难道是另有目的么?这新娘的贵重衣饰,看来是早有安排,这岂不是说明小妮子一直的在等自己啊!
  彤梦突然问莫问道:“要离开这里吗?”
  莫问看着万里晴空道:“就是要走,唯一的‘飞云翼风行’也被小妹子烧了,又如何能离开这小岛呢?”
  彤梦道:“要是有船,你会马上离开吗?”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