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4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13      字数:4791
  一剑截住了剑力,但却截阻不了火力,司徒大一就是刻意挥出这一式“神火在后”,要焚毁梦儿的脸。
  “脸白小你烧快痛,见不都全完官五!”难听人耳的怪叫声,梦儿愈觉讨厌,但偏偏却又制止不了。烈火拂来,梦儿也毫不示弱,左手一拳轰出,尽退开火劲。
  只是软剑却又已攻来,啪的重重掴了梦儿一巴掌,就在原来平滑的脸上,留下了半截剑印血痕。
  梦儿大怒难消,记恨在心,当下发出一声长哮,竟把“传奇”回鞘,怒目狂瞪,不再挡剑,双拳疯狂如雨疾攻。
  好个司徒大一却是不慌不忙,待拳打在剑身之上,剑锋一沉,就在梦儿腹间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梦儿全不理会伤势,狂拳又轰出一记重击,把司徒大一的胸囗也打凹了下去。
  只是软剑亦不甘示弱,在腹间向上再拖,又多添一道血痕,不住的拖呀拖,杀呀杀。
  你来杀吧,我的拳重还是你的剑狠,且看咱们那个先倒下来,膨膨轰,膨膨,杀你妈的好歹来个一决高下。司徒大一的剑法比梦儿强得太多,唯一方法不是破招,而是对攻。
  有护身罡气,梦儿大概知道割一、二百剑也未会死去,就利用这段时间轰出重拳,先把对方轰得死去活来才算。
  为啥梦儿竟认为自己的拳能胜对方的剑?
  道理实在好简单,因为司徒大一已年逾七十,就算如何壮健,梦儿相信自己的身体总能胜过老人家吧!
  每一拳都只集中轰打五官,当梦儿满身血痕的时候,司徒大一的脸容又如何呢?
  实在难以揣测,因为全都是血块,比他双手原来的血块更厚更浓,从七孔中喷射出来的鲜血,都凝固成了血块。
  梦儿打在血块上,再轰向脸,那种感觉更形疯狂、更是刺激,竟疯痴笑道:“怎么了,为啥不再说话,你的‘儿嘴大的你打先我’、‘了过说你跟早,虫笨条是来原’、‘脸白小你烧快痛,见不都全完官五’,真的以为我听不懂么?”
  “‘吧来转倒是只话臭的你’,哈……,倒转来念就可念出真正意思,‘你的臭话只是倒转来吧!’老而不,别自鸣得意,我只是故意让你扬威耀武,专心打爆你的嘴脸才不揭穿吧!”
  “说话倒转来有个屁用,武功是要实力,花巧只是其次,就跟你的剑法一样,改剑为拍打,招式好古怪奇妙,但杀力却因而挫弱。明白了么,老头儿,你的缺点就是太花巧啊!”
  狂拳怒发,梦儿已占尽上风,再打出二、三十拳,大慨司徒大一的眼、鼻、嘴巴也要被打掉。
  梦儿畅快得哈哈大笑起来,他战胜了,以拳破剑,以力破招,无招胜有招,只因为他是——笑梦儿。
  就在挥出最后一轮重拳之先,忽然梦儿的拳停住了,因为有另一人的拳截阻,对方竟就是东方家主。
  没说甚么,东方家主只是一样的出拳,以密拳战密拳,以狂拳战狂拳,轰个不亦乐乎,打得痛快淋漓。重拳互轰,爆出一阵阵隆隆巨响,教身后的心雪口中一甜,竟吐出血丝来。
  脚步不稳,只得连忙急退正步,内心那种难受的霸痛感觉,方才稍稍平复过来再抬头一看,啊,拳战竟完了。
  梦儿截不了东方家主一拳,拳劲就轰在他咽喉之上,继而发生的事情,就是梦儿整个飞射十丈以外,挞倒在血泊中。
  东方家主走上前,轻轻笑道:“好痛快,但未够最痛快,你再挺身起来,我还未满足哩!”
  梦儿的自尊教他苦苦支撑,但先前的一拳,东方家主贯以强猛劲力,教梦儿全身骨骼都像爆散似的,脱力之下,实在再难跃起,一试再试,也未能再站起来。
  东方家主竟跨步上前,双手撕碎了女儿心雪的胸前衣衫,冷冷的道:“你如此脓包,心雪又如何能许配予你,还是留待我自己饱尝好了,哈……,女儿啊,爹许久未再有发泄了!”
  就在东方家主要进一步的时候,眼前人影一闪,梦儿终于再站了起来,他的倔强教自己战胜痛楚。
  先前大一在他身上留下的创伤,被东方家主的一拳全引发爆裂开来,痛得他死去活来,但却不比东方家主的说话来得更令他心痛!
  东方家主定睛看看这顽强的梦儿,眼神中充满欣赏,轻轻拍了他肩膊一下,跟住竟一掌打向他天灵盖上。
  梦儿哇声吐血,登时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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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章 苦狱老家伙
  当梦儿转醒过来时,兀自仍昏昏沉沉,未知身处何方、何地,只感到四周湿寒一片,又未能见光。
  也不如又再过了多少时候,头顶的疼痛渐渐消散,才勉勉强强的支撑住身体站起来。
  忽然传来铁器撞击之声,一低头,凭着极幽暗的点点火光,他终于看到了,竟有两条粗如手臂的铁链,从双手垂下。
  双手扣上了铁镣,脚踝上也有铁锁锁死,中间再有铁链连系,惊骇之下,侧头再看,只吓得冷汗直冒。
  原来又有铁链穿过了背后琵琶骨,教他半分内力也不可能发挥出来,就像是待宰的猪牛一样。梦儿自小地位超然,哪有碰上过如此坎坷境况,一时间也接受不了满腔愤怒,满腹悲恨,好想发泄,惟是四肢都动弹不得,梦儿奋力欲挣脱毁断铁链,可惜却事与愿违。
  铁链原来并非一般精钢打造,乃是特制之玄铁,要将之断开,就算是琵琶骨没有锁住,以梦儿内力也未足够成事。
  试了数次,铁链丝毫无损,梦儿心灰起来,心中开始揣测自己境况,究竟东方家主要如何处置他呢?
  那家伙说得好清楚,东方心雪只是别人所生,与他无尤,以前梦儿想过利用此良机来高攀上去,顿时变成了大笑话。而自身的武功跟东方家主明显大有距离,对方不杀他究竟有何居心?
  想了一阵,索性先坐下来,茫然四下打量牢房。原来是约莫两丈见方的密封石室,墙壁由粗糙大石块所砌成。
  左方一角,摆放着一个粪桶,大小二便都要靠它,梦儿虽未算娇生惯养,但如此受辱,也实在未试过。
  突然间一阵阵脚步声从远而近,先是开锁、开铁门的声音,跟住不久便有光线射进石室里。
  原来在石室前方脚下,有一个活门,大约二尺长阔,光线一晃动便消失了,因为活门的开做由外面控制,对方从外推入了两个大碗,完成了任务,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梦儿连忙喝道:“喂……,我在甚么地方?”
  如何呼喝也不可能有甚么回应,梦儿叫了一阵,只得停了下来,低头凝视那由先前狱卒推入来的两个大碗。
  伸手捧起,原来一个腕子有半碗米饭,上面还有一块又硬又干,却是不知名的肉块。
  而另一个碗,则盛了一大碗水。看来这就是梦儿仅有的粮食,也不知是早饭或晚饭。
  他想了又想,心中极是愤怒,从来是个大丈夫、真英雄,战败了大可以一死了之,但东方家主偏偏不杀,只是把自己困锁起来,慢慢折磨,确实对他造成最大伤害。
  没有盼望、没有期待,梦儿呆呆的拿著有点儿腥臭的米饭饱腹,吞下肚里半点滋味也谈不上。
  他心中在想:“这东方家主究竟有何计划?要锁困住他,直至有一天肯低头屈服么?还是另有所图?。”
  只可惜梦儿并非莫问,在猜想、推论的能力上,确实半点不及对方,胡思乱想也于事无补。半碗米饭下肚,想了又想,太多的可能教自己陷入更迷茫的混乱中。
  一天复一天的困在斗室中,梦儿险些儿要发疯了,到了第七天,他再也忍耐不了。
  梦儿原来的性子就非常冲动,甚么事也好,只要想得到便抢着去干,从来也不犹豫。
  但如今被困在牢里,只有孤寂陪伴,梦儿苦闷得不得了。更要命的,是前路茫茫,他像一头待宰的凶兽,任由别人鱼肉。
  想得太多,梦儿实在抵受不了。
  到了第七天,奇怪的事发生了,左方的石壁,竟震动起来,晃了又晃,似有外力在撞。
  梦儿也曾探过、轰打过这道墙,惟是凭经验得悉,石墙用极坚固麻石砌成,更厚达二、三尺,说不定内里还混入了铁砂之类的东西,要以掌或拳轰破,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目下那道墙就是不住的动摇,大概是震动了二十多次,然后才静止下来,回复平静。
  不知怎的,就是这二十多下的震动,竟教梦儿十分兴奋,仿佛黑暗见曙光,内心畅快激动不已。
  也许这七天以来实在太无聊,最特别就是每天送饭来的时候,除此以外,甚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平淡对梦儿来说是极之难受的事,他自小跟着小白便未尝过平淡,每一天都充满刺激,每一天都多姿多彩。
  这七天,比过去七年还觉得更漫长。
  那二十下的撞击,可能是隔壁监牢的犯人寻发泄、可能是有人企图要破牢越押,更有可能是有人从外而来拯救他……。
  可能这样,也可能那样,但无论如何也好,对梦儿来说,这总也是个希望,是无聊日子中的一点特别事。
  到了第二天的同一时间,那种震动击打又来了,依然是二十次,跟住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
  梦儿嘴巴贴住墙,以内力震出好微弱的声音,问道:“你是谁?要干甚么?”
  等了好一会儿,却全无半点反应,梦儿又再试,但沉静依然,再多说一遍,把耳朵贴向墙,想着对方好可能会回话,又等了好久,耳畔还是寂寂无声。
  梦儿不甘心,但却又没奈何,惟有又等了一天,同一时间,他金睛火眼的再注视墙壁,果然撞击又来了。
  但这一回有点不同,没有撞二十下,只撞了十二下便停下来。因为墙壁重撞击已穿破了一个洞孔。
  洞孔大约有一个指头般大小,教梦儿雀跃不已,连忙把头贴上前,看个究竟。
  很可惜,看见的只是另一个大致一样的石室,空无一人,毫无动静,教他极为失望。
  没有人又怎可能会破穿石墙?
  忽然眼前一黑,洞孔又封住了,跟看再又露出一点点光来。妈的,原来是在隔壁牢房的人,竟用个头颅封住了洞孔,随着对方向后走了一步,梦儿看到了他的容貌。
  一对精光婴铄的眼目,配上满脸白髯,乱发垂至胸前,衣衫破烂不堪,就跟街头行乞讨饭吃的人没两样。
  一样的扣住手铐,锁上足镣,同样不变的,琵琶骨中亦穿有铁链,也就是说他也与梦儿一般未能以内力破开锁链。
  梦儿瞧了一阵,忽然有种好熟悉的感觉,如此百岁老翁,怎么可能似曾相识呢?
  想了一阵,老翁忽地咧嘴而笑,露出已没有一颗牙齿的囗腔来,活像在耻笑梦儿的无知。
  梦儿道:“你是谁?”
  老翁道:“你又是谁?”
  梦儿道:“我姓笑,名梦儿。”
  老翁道:“我姓甚,名谁。”
  梦儿道:“甚谁?”
  老翁道:“对啊,你也爱这个名么!”
  梦儿道:“不错,不错!”
  老翁道:“很好,那从此以后,你不叫笑梦儿,叫甚谁好了。”
  梦儿道:“不,甚谁是你啊!”
  老翁道:“不,甚谁可以是任何一人。”
  梦儿道:“哼,你根本不是姓甚名谁。”
  老翁道:“对啊,所以你不妨叫甚谁。”
  梦儿道:“你在放屁!”
  老翁道:“对啊,我在放屁,你在嗅我的屁。”
  梦儿道:“屁王,你为啥会被锁困在此啊?”
  老翁道:“嗅屁王,你又为啥会在此献世呢?”
  梦儿道:“我被东方家主打倒,醒来便是如此。”
  老翁道:“低能!”
  梦儿道:“呸!被东方家主打败就是低能了么?”
  老翁道:“还有其他定义吗?”
  梦儿道:“你岂不也一样低能?”
  老翁道:“我从来未有战败过。”
  梦儿道:“那为啥又被锁因于此,难道是自愿的吗?”
  老翁道:“是自作孽。”
  梦儿道:“老伯,算了吧,你败了被困住受苦,何必不肯承认呢?”
  老翁道:“只有低能的人才会因为战败被因于此。”
  梦儿道:“哈……,阁下的定义从何而来?”
  老翁道:“从我而来,因为是我建此‘东方死牢’的。”
  梦儿道:“甚么?此牢为你亲手所建?”
  老翁道:“不单止是‘东方死牢’,还有‘太阳山庄’、‘东方钱庄’、‘太阳死士’,全是我一手建立。”
  梦儿道:“你在发梦还是发傻。”
  老翁道:“你凝神再看清楚,我的相貌特别吗?”
  梦儿道:“特别,的确有点儿熟悉。”
  老翁道:“是跟某人好相像吧?”
  梦儿道:“呀……,对了!”
  老翁道:“不错,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