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5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11      字数:4747
  太子一直都不甚重视“天法国”帝位,也早从百搭身上预习了应对伍穷重夺帝位之策,如今应该是继续保持沉默,让急躁的伍穷无法猜知他心里所思,继续伺机而动,可是当他不自觉地瞧向可人,见她脸上泛起不安,似为他担忧。
  伍穷说道:“对!我回来时听人说过‘天法国’将有一位新皇后,太子虽然不再是皇帝,但的确还会有个新皇后,只不过是伍穷的十两,而不是太子的可人。”
  太子并不作声,一步一步走近可人身前,伸手去轻抚她的脸庞,温柔地问道:“你为甚么愁眉不展?”
  可人环伺大殿上一众人等,只觉他们杀气腾腾,并不友善,随即答道:“可人并不知道发生甚么事,只是很担心你。”
  在这一种随时兵刃相见的形势底下,最难听到就是一句关怀的说话,可人的关心之情表露无遗,教太子心下畅怀,随即说道:“太子一生之中只知努力建树,为此甘愿忘情舍爱,到头来才发现在争雄的岁月中只得一人孤身奋战,就算最后获得多大权力也不能令我满足,原来就是欠了你一个可人儿。”
  太子的眼神中流露出落寞和孤寂,可人也同时哀伤起来,太子忙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可是眼泪潸潸而下,刚拭去泪痕,另一滴泪又淌下来,太子也一直为她抹拭,可人问道:“他们会对你怎样?”
  太子微笑答道:“你应该问,太子会对他们怎样。”
  可人露出笑容跟着说道:“太子会对他们怎样?”
  太子说道:“太子应承过纳可人为皇后,便是诺吉,太子从不轻易许下承诺,也不会违背诺言,观乎现在情势,要履行诺言并不轻易,但就算要冒险也得一试。太子说罢便将可人交予古刀要他负起保护之责,同时接过他手上一柄直刀,此刀刀柄带环,其刀刃并不弯翘,刀锋前端与手握部位几乎同等宽窄,看去像剑又像刀。手握着直刀,太子对古刀下了一道命令,说道:“要是我十招内仍不能败下伍穷,你便要带可人往‘穷乡乞巷’,把她交予笑梦儿,还要叫他善待百搭,要是他有所损伤,太子必会夺他的命!”太子说话之间似乎已确定掳走百搭的必定是笑梦儿,古刀惊愕之间,太子已然仗刀回身,大步迈向龙椅之前。
  见他一脸杀意,浑不将伍穷放于眼内,“穷凶极恶九兄弟”已即扬身而起挡在前头,将他拦住,太子二话不说,急步疾冲,一刀挥斩,以刀作其兵刃的秃奴在一瞬之间已经被拦腰割成两截,肠脏横流,只吓得殿上文武百官同告失色。
  春冰薄乍见太子毫不容情狠下杀手,大为震驽,更驽的是秃奴连他一刀都无法挡住,迅即盘算最有利的避战方法,一见十两在旁,即挡在十两之前作势保护其安危。
  伍穷最重视十两的生命,他这一着绝对抉择正确,没有甚么事比起保护十两更重要,只要挺身而出挡在十两前面,避免她有所损伤,自己便不用正面与太子冲突,他始终最懂得因应形势而立于不败之地。
  如此众目睽睽下一刀杀掉秃奴,太子此举已是对伍穷最直接的挑衅,他像还未满意,怒然喝叫:“一个二个全是窝囊废,你们继续留在伍穷身边好了,可以活长命一点,但也只是长一点,很快伍穷死掉之后,我太子会全杀掉你们!”
  伍穷立即执起“败刀”嚷叫:“死一个秃奴,并不足惜,只要你现在放下刀,太子仍然可助朕扶政。”
  太子不屑一笑,忽然说道:“借刀。”
  古刀已无刀可借,他向谁借刀?
  太子脚一猛踢,把秃奴掉在地上的刀踢起,连同一条血线直射而去,此刀迅若疾风,春冰薄只觉眼前红光袭来,飞刀至半空“崩”的一响断成两截,上截去向不变直指春冰薄,下截如矢劲射伍穷,瞧来势,只要春冰薄与伍穷不闪不避,必会同时刺中两人。
  伍穷心念电转,察见十两有春冰薄在前保护,毋庸担心,自已挺起“败刀”要将飞刀挡下,春冰薄也同时举起“将军令”欲拒挡飞刀,可是一起手间已知无法赶及,立即错步横闪,如此一来,飞刀便刺向他身后的十两,她吓得大惊高呼,还幸伍穷手急眼怏,冒着自己硬吃一刀,将“败刀”挪移翻飞,一刀挡斩飞刀,要将刀打落。
  太子刚才一踢已算计出伍穷这一着,是以早储劲于飞刀之上,伍穷这一挡斩,飞刀旋即碎裂,迸射的碎片激散开来,把旁边四“穷将”等人都打伤,伍穷猝不及防,只听得哇的一声惊叫。
  一股莫明的愤怒迅即袭上心头,伍穷回头看去,十两已用双手掩着脸庞,不断凄然大叫,血水自她指缝之间滑落,怵目惊心。
  伍穷想拨开十两双手察看,可是十两似是惊惧过度,整个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状况,伍穷一触及她的手,她便哗然大叫道:“我的眼啊!我的眼啊!”伍穷乍听十两的哭叫,猜道碎片刺中十两双目,怒火瞬间燃烧。
  太子依然安然而立,似对这一切毫无感觉,概因这一着也在他算计之内,冷言说道:
  “要是你不去挡这一刀,十两便只会死,不会瞎,你现在应该很愤怒吧?这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所造成的!”
  春冰薄更感震惊,要是他不去闪躲,这一刀便由他硬挡,可是就这一闪便铸成大错,要是伍穷怪罪下来,这个罪名绝对要他死一千次,一万次,要将功赎罪,便得先斩太子。
  呼啸一声,春冰薄抡起“将军令”挺身冲斩,可是太子还是对他不屑一顾,更且微微一笑。
  旁人只见银光挥闪,掠过春冰薄足下,他顿觉腿上一凉,便失掉平衡跌坐地上,张目一看,自己左足小腿竟就掉在自己面前。
  伍穷竟然以“败刀”割斩春冰薄一腿,还喝叫道:“他妈的!太子现在还要你来杀吗?
  太子要由我伍穷来杀!”
  春冰薄哗然痛叫之际,伍穷已飞身抢前,殿内文武百官惊见如此剧变,伍穷与太子激战难免,即四处逃窜找寻安全位置躲起来。
  伍穷“败刀”与太子的直刀相拼,爆射出耀目火花,把大殿照得通明,随之而来才是当声巨响,四“穷将”在火花闪过以后才能睁目视物,眼见太子被伍穷大怒劈斩下竟然没被震飞,双腿仍如铁石紧紧钉在地上,无不大为诧异。
  太子竟可拒挡伍穷这霸杀一刀,也即是说太子不但在智谋上能胜过伍穷,甚至在武功上还可与伍穷一比高低。
  无论如何十两被伤,伍穷已是火遮了眼,他张大口来几乎可把太子一口噬咬下肚,喝叫:“太子,这是你一生人中走得最错的一步路!”
  太子也少有的并不沉着,以同样近乎雷鸣的叫声喊道:“对!成功之路很多时也由一件错事为起步点!你当日不也同样维护你爹杀了刘天尊吗?你走完了,去死吧!我会送你两副棺材,一副给你,一副给十两!”
  当!败刀再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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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 章 血染律天殿
  满腔怒火逼发伍穷十足杀性,刚被挡下一刀,手腕一扭,“败刀”旋斩,太子依然从容不迫轻松挡下,叮叮当当又叮叮当当,如此乱七八糟只凭一股怒火催动的急迫割斩,谈不上甚么刀法,伍穷连斩十数刀,迫是迫得紧了,太子必须举刀迎挡,可是丝毫未伤,更遑论要将太子杀掉,再挡得几刀,甚至连太子也有点烦躁,乘一刀起落间的空隙,鼓足内劲反过来疾劈一刀,并且力压而下,争持不下间,两人近乎是短距离在角力。
  打了一个照面,伍穷叱喝一声,又震退太子,横挥“败刀”,刀锋划出一道银光,斩向太子腰间,太子反手一格挡开败刀。
  如此的你斩我挡,继续相持不下,就算继续斩劈结果也是依然,连太子自己也有点不耐烦,说道:“你失败之处,智慧不及人,连武功也非最高,而且连所有底蕴都全给人知悉,我掌政之时‘天皇帝国’未敢来强攻,只因为太子的一切,到现今为止仍然是个谜,你要重掌帝位,就要预算‘天皇帝国’立即来强攻,你有信心挡下他们么?”
  伍穷猛喝:“废话!”
  把太子震开,又连斩三刀,当当当,斩得愈快,挡得更快。
  太子边挡格边说道:“可以用智慧化解的事,还是适宜用智慧化解,今日既然要兵刃相见,太子也很想一试伍穷不败意志究竟是怎么回事。”
  伍穷喝道:“在你完全领悟之前,已经先死掉。”
  太子说道:“你要留心看清楚太子的‘圣上刀法’,皆因我每一刀,最少必杀一人。”
  伍穷与太子于“律天殿”内刀决,连风云也为之色变,刚才还是烈日当空,不知是否巧合,一瞬间乌云蔽天,风起云涌,一道电光划破长空,接连响起耳雷之鸣没资格杀入战圈的四“穷将”,和死了秃奴剩下来的“穷凶极恶八兄弟”,都早已熟悉伍穷的刀法,他这几年来都没有任何突破提升,反而太子一直隐藏自己实力,只偶尔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出一招半式,但每一次出刀都有天地为之动容的惊人杀势,他今次要一显实力压下伍穷,必然使出浑身解数,是以全都金睛火目,看着他如何起手和出刀,就算偷不了他的刀法,也望能从此而突破提升。
  巅疯现在身处的位置刚好在龙椅之旁,他首先听见一声如猛兽咆哮的声响,身体剧烈抖动,身旁的龙椅在太子挥出“圣上刀法”的同时,生出一股莫可侵犯的气势将他震弹开去,心头悸乱起来。
  抬头看去,太子已人在“律天殿”的半空之中,他这一跃起,连随带动殿内的台椅,刀风割裂一切,顿时漫天木屑,木屑又随着刀风卷动,瞬间形成一条龙状。
  巅疯忽觉一股热浪扑袭,全身似被火灼烫,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滑落,又惊惧,又兴奋,面前以木屑卷成的龙忽然着火焚燃,火龙随太子刀光斩劈而下。
  太子以十成功力斩出“圣上刀法”第一刀,“一遇风云转化龙”。
  巅疯还未来得及闪躲,火龙已张开巨口将其吞噬,直穿其身,他旁边的招尤看得很清楚,瞧得很仔细,火龙先噬咬开巅疯胸膛上的皮肉,火舌卷入他的内脏,如手掌般大小,噗通噗通地跳动的心脏,一刹那间着火焚烧,可怕的是巅疯的表情还未有痛楚反应。
  巅疯未痛,招尤先痛,这犹如慢动作一般的杀人画面映人眼帘,使他脑袋有股胀裂的痛楚,情不自禁弯身下去,双手掩面,一动也不敢动。
  招尤目不视物,耳鼓却突然阵阵生痛,噗的一声,双耳如有一根刺针直穿过两边耳膜,之后便变得很宁静,静得很可怕。
  他不觉张大口来怪叫,可是口张大了,仍是听不见声音,难道是自己哑了么?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会哑了?
  招尤横里瞟去,影剑正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眼神似乎在问:“你为甚么张大口在怪叫?”
  影剑真的这样问吗?招尤并不确定,因为他只能从对方的眼神去猜想,并没有真的听到他在说话,自己也没有听到自己叫喊的声响,静谧之中蓦然响起万马奔腾的曲声,因曲声在万籁俱寂的情况下突然响起,因此而更觉曲声震怖心惊,除了曲声之外,他又甚么也听不见。
  只听到一种声音,招尤不得不细意聆听,此曲节奏抑扬顿挫,雄健潇溉,像极一首抒发个人豪情壮志的战曲,激昂豪放,忽然曲音再上扬,如有一个巨型战鼓在他脑袋中拍打,很自然地以双手抱着脑袋怪叫,竟然摸到头顶有一道裂缝,而且裂缝愈来愈大。
  这一招是“圣上刀法”第二刀,“绝曲龙吟碎江山”。
  影剑瞧着招尤不断拍打脑袋,企图将裂缝拍合起来,走过去便要帮忙,可是招尤每一下拍打,均有血水连脑浆如泉涌出,吓得他顿时踌躇却步。
  他倒庆幸自己及时驻足,因为眼前噗的一响,招尤整个头颅爆裂开来,脑浆、眼珠、舌头、耳朵四处飞散。
  庆幸自已没走近,所以只沾到一点点血水和脑浆、还有一点点皮肉,并没有被眼珠、舌头、耳朵沾及己身。
  被污秽不堪的血水沾上身,影剑很自然便伸手去抹,这不过是一种很自然的动作,可是他仍然满脑子疑惑。
  怎么明明抹去了手臂上一块脑髓,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痕?
  平白无事的多了一道伤痕,又十分自然地再伸手去抹,愈抹伤痕愈大,再多抹十数回,手臂皮肉尽脱落,露出森森白骨,好了,才终于不会再有皮肉脱落。
  解决了这么一个“烦恼”,影剑十分高兴,张口狂笑起来,笑声既凄凉也痛快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却不像招尤般死得难看
  最少他还会有一副白骨,不致于连头颅也没有。
  毛产也瞧得很清楚。
  随着影剑的狂笑与乱抓,每一颤动、每一动作,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