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0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09      字数:4782
  就乘着这一刻的空隙,小黑、小春、小丑、小李率领大军,急抢步上“天梯”,攻进了“太微城”。
  城外数以万计军兵,都不停涌上“皇战烈车”,接连顺着同样的路攻进城去。
  小黑已抵城楼之上,杀了二十馀人,便固守一处,让战兵顺利攀入进城,但奇怪的事来了。
  突然四周的城墙下,竟有十处同时开了一道活门,从内而外,每一道活门都有数十尺阔。
  霎时间,原来的城门两旁竟多出了十道较小的门,委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奇哉怪也。
  这些能活动的石门,涌出一批又一批手持火把、火油的余兵,天啊,原来是突袭火攻“皇战烈车”。
  原来进攻的战兵都集中精神冲上了“皇战烈车”,突然全军烈焰冲天,车上所有的战兵都被活活烧死。
  继后的战兵被断了来路,原来已攻入的战兵便变成孤立无援,“霹雳神弩”一个又一个的,把苦战的勇士一一射倒,甚至射得飞跌坠下城楼去,战兵立时崩溃。
  未登上“皇战烈车”的战兵但见己方损兵折将,攻城的死了一大半,十道隐蔽活门又冲出无数如狼似虎的余兵,杀战一面倒,余兵大获全胜。
  小黑奋战下,救出了小丑、小李,只是小春已深入敌城,最后被余夫一箭射伤,擒下掳去。
  守战的余兵大获全胜,守将余夫笑得张狂不已,向天发矢,打下了数只盘旋在上的苍鹰,就会去烧来吃个痛快。
  飞瀑依然雄壮,笑天算得到小黑命人快马回报,原来余家早在“太微城”大兴土木,就是为了改建出一道又一道暗藏的活门,在敌人攻击时,突然杀个措手不及。
  如此古怪改建,当然是因为余家五院中,有“器动院”的尊者余一斤,他在设计、制造机关上,一直相当了得。
  只要敌人不明白机关活门所在,每次攻击,都必然要留守大量战兵在城墙之上。
  然而城墙下本来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从城墙上扔下狠牙拍、砖擂、夜叉擂等杀伤力强大的重物,很容易就能重创攻来的战兵,要他们死在混乱中,无从走避。
  如何破“太微城”的活门机关?
  笑天算取得消息后,对小丙说道:“今夜,第二次攻击,我就替你攻陷‘太微城’!”
  胸有成竹,打从心底笑出来的笑天算,她怎么会如此信心十足?究竟有何所恃?
  战鼓再擂,杀声震天,剩下的十架“皇战烈车”又再冲向“太微城”去,一样的战法,又是以小黑为首,笑天算没有任何新招啊!
  大队兵马冲杀,黑夜中一直盘旋在半空的苍鹰,彷似在等待战事结束,由它们来啄食无能的失败者。
  延绵无际的“太微城”城墙,突竟哪个位置才有机关活门?究竟如何能破?
  若不知活门位置所在,随时冲出来的余兵,极容易令进攻的战兵崩溃,能轻易烧毁剩下的“皇战烈车”,失去了战车,小丙的大军就再也不可能策动进攻了。
  余律令站在城楼最高处,也好想看看那曾倾慕过自己的笑天算,如何破城?
  这一回冲杀而来的敌人,当到了城墙下,立时抛出一大堆柴枝、乾草,点火不断燃烧。
  城楼上已满是火把,惟下面飘升浓烟不绝,余夫如何也瞧不清城下情况。
  看来笑天算的第一步就是先要挡住敌人视线,免得城下战兵受袭。余夫不停下令抛下重物痛击敌人,但最重点要对付的,当然是剩下的十架“皇战烈车”。
  又来攻了,十架战车分开十处攻击,要突破缺口冲上城楼,战车是唯一必须机械工具。
  浓烟如何遮挡,也绝对掩饰不了巨大的“皇战烈车”,只要停了下来展开进攻,肯定就会受到机关活门内走出来突袭的余兵攻击。
  余夫不断的再下命令向浓烟射出如蝗羽箭,务求没有敌人能接近城墙三十尺内,以免阻碍余兵突袭。
  原来城墙下合共改建了三十道机关活门,分布在不同位置,敌人不可能把整个城墙都贴近包围,形成出来突袭的余兵都能神出鬼没,极容易点燃火种焚烧“皇战烈车”。
  城下浓烟密怖,再也看不清形势,敌人由小黑等带领下,已攻进“太微城”,余夫立时向余律令请示,再开机关活门,派出突袭奇兵攻杀,一样的破毁“皇战烈车”。
  机关活门打开,“余兵”正要冲出,却立即便有无数劲箭射来,又有敌兵在外狂攻挡住小出口,决不让余兵能冲出去。
  合共三十道活门,竟然都一样的被堵死,过不了多久,敌人已源源自“皇战烈车”踏过天梯,不断闯进“太微城”去,杀个落花流水,不消三个时辰便攻破防线。
  余兵在城内节节败退,守将余夫瞬间便被小黑的铁发勒死,大军顿时崩溃,无从拒抗。
  站在城楼最高点的余律令,竟没有下去助战!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一阵好哀怨的箫声。
  皇玉郎吹出令人倜怅、碗昔的音韵,在缅怀当日被余弄人出卖,以致被杀的“皇京城”
  皇卫军及一众皇族血裔。
  笑天算怎能预先知悉在城墙的三十机关活门每一处所在?再预先命人高举大铁盾挡箭埋伏?
  余律令回身望向即将要跟他展开决杀的皇玉郎,疑惑满脸,但突然间就恍然大悟。
  一头苍鹰落在皇郎的肩膊上,发出唧唧哝哝的微弱叫声,皇玉郎点了点头,苍鹰便腾飞而去。
  对了,又忘记这皇玉郎具备能与禽兽动物沟通的能力,既有盘旋天空的探子,当然就知道城内十兵位置,也就明白机关活门的正确位置了。这就是笑天算智珠在握的原因,也是必胜把握。
  “太微城”被破,余律令却还未一败涂地,面前的皇王郎,只要杀了他,拿下他的头颅,总算能向“元老堂”交代。
  箫声嘎然停止,皇玉郎冷冷道:“你连‘梦香神剑’也断了,更加难以与我对战!”
  余律令却从腰间解下一把月形的“弯刀”,弯刀不停在手上旋动,愈转愈急,杀势比“梦香”更盛。
  刀划空、刀势破空、刀劲越空,玉箫戳出去挡。
  对攻拼杀,神兵凌厉,真快真劲,势子快若电光石火,“喀啦”一声,刀光依然随着急旋的弯刀厉舞出艳丽光采,而玉箫却裂为两半,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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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一 章 大地的箫声
  炽烈熊熊的冲天大火,在“太微城”每一角落随强风迅速地蔓延开去,火动、风动,还有雨也在动。
  大自然的急劲,摧毁了“太微城”的平静。
  火动、风动、雨动,同样也有三种人在城内有三种动态,截然不同,却相互有别。
  杀人的小丙大军的动,是追杀、斩杀、屠杀,杀得乐极忘形,只要是敌人,就不留活口,通通杀掉。
  被杀的余兵,逃命、躲藏、反扑,不同的动作,但一样的思想,都希望保住性命,逃回“模糊城”去。
  还有怕死的城民,不断的在欢呼、拍掌、叫嚣,摇旗呐喊恭贺小丙大军进城,好快的反应,验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绝对是见风转舵,贪生怕死。
  没有一个城民助余兵一臂之力,当城门被攻破的一刹那,他们的心已投向了小丙,胜者为皇,城民们的急转弯,可能比风雨转方向更快更直接,这就是现实。
  余兵之一的杜丹,昨夜才得到“陈家楼”的店小二大水头送来一坛酒,预祝他守城顺利,杀退小丙一众大敌。
  今日,当杜丹逃命进入“陈家楼”,那大水头送给他的是贯胸一刀,还刻意从二楼把垂死的杜丹扔了下去,那猪肉刀仍留在他胸膛之上,因为上面刻有“陈家楼”三个字。
  他日小丙的战兵检视,便会知悉他们这酒楼店小二立了大功,自然会好处多多。
  上一回小白的“铁甲兵”被破,大水头也有同样的布局,之后当然有更多好处了。
  七城之间相继被攻陷、进占,由小白时期开始,数年间已有过三次,大家当然懂得如何应付,或保护自己了。
  不消一时三刻,被攻杀的“余兵”,已死得七七八八,就只剩下城楼上的余律令,跟神、魔、道、狂、邪的第一高手曲邪--皇玉郎,静候决杀之战,杀意正炽烈焚燃。
  皇王郎道:“好出色的‘弯刀’!”
  余律令道:“好不堪一击的‘天子箫’!”
  皇玉郎道:“请问‘弯刀’有何名号?”
  余律令道:“‘绝望’!”
  皇玉郎道:“啊,好贴切,好得很!”
  余律令道:“我讨厌被人揶揄。”
  皇玉郎道:“别误会,我只是很欣赏你把自己的‘感觉’都融入神兵之中罢了,失去了最爱的梦香公主,当然绝望,再以此绝望的心境来铸刀、练刀、挥刀,成就必然惊人。”
  余律令道:“当然比你的‘天子箫’强得多,既已非天子身分,并且可怜得只当小丙麾下的一头狗。”
  皇玉郎道:“对,‘天子箫’已失去原来神髓,要战胜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堪‘绝望’一击自是必然。”
  余律令道:“倒有自知之明。”
  皇王郎道:“但余律令却未必有自知之明啊!”
  余律令道:“甚么?”
  皇玉郎道:“你的‘绝望’,看来还不止对情爱绝望那么简单,而且还对困局感到绝望。”
  余律令脸色一沈,眼眸中透散出抑郁恨愁,冷冷道:“皇玉郎,你变得好无聊。”
  皇玉郎道:“我只是变得很细心,一个曾经受过惨痛失败的人,必然会很小心留意身旁一切事物的细节。”
  余律令道:“可怜的失败者,一次挫折,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皇玉郎道:“更可怜的可能是你!”
  余律令道:“只有失败者才是可怜虫!”
  皇玉郎道:“但空有一番超凡本领,却惨遭‘元老堂’压制,难以发挥,陷于比失去情爱更甚的‘绝望’境界,这岂不比失败更可怜么?我说得没有错吧?”
  余律令道:“说完了没有?”
  皇玉郎道:“还没,我想问,阁下何时背叛‘余家’?”
  余律令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
  皇王郎道:“甚么话?”
  余律令怒吼,他已不能再忍,恨意、杀意、妒意一下子全都被激发出来,在此一刻间,他决意要眼前的这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最好此他的“天子箫”更为彻底。
  连一块皮肉、一根骨头都不剩半点,都灰飞烟灭。
  “绝望”带着最憎恨的心,挥出一式“沈沦千古苦万年”,一切内心难受,随刀招飞旋,骤然排山倒海而来,又似万涛裂壑地卷涌冲至,要把皇玉郎杀个粉身碎骨。
  脚下不停飞退,双腿同时震裂瓦片,疾射挡住“沉沦千古苦万年”,以挫减杀力狂。
  皇玉郎功力又岂同常人,瓦片一块叠着一块,连成长箭般劲射截挡,然而内力注满,每一块瓦片都在旋动,“绝望”笔直破开,一路追杀,每一块瓦片也被震成粉末。
  “沉沦千古苦万年”破尽瓦片劲箭,杀力已挫减三成,皇玉郎突然一掌轰下,整个瓦顶的千百块瓦片都腾空飞射,冲击之势顿时又偏移了余律令“绝望”刀招。
  乘此良机,皇玉郎纵身而起,双脚在半空中踩踏散飞瓦片,急腾挪移,似花叶舞飞,看得人心迷目眩。
  “沉沦千古苦万年”刀势未老,勉力再旋斩向上。
  说也奇怪,原来已是挫弱的刀势,在援窒受碍的惰况下,应该渐渐消失强猛力量,惟是勉勉强强的挥刀再斩,竟又炸出一连串极炫烈的光芒,迸出星火,比起手式更是强烈。
  杀力怎可能在挫弱、局促的形势下更提升起来?这究竟是甚么道理?连皇玉郎也呆愕当场。
  原来这就是“沉沦千古苦万年”的精髓所在,招式要是愈老,用者愈是意倦神疲,那沈沦的痛苦感觉更能配合挥出,也就可以炸出绝对的无穷十足杀力来。
  “绝望”弯刀如暴风狂烈,刀势如虹破碎所有瓦片,一直是追着皇玉郎杀来。
  只是瓦片愈碎,皇玉郎的弹跃亦更急、更迅疾,一时间刀光、人影,你追我逐的化作两道烈光,盘缠不绝。
  “哇”的一声巨响,如丧钟一样突然停住了“绝望”刀光,皇玉郎终于把弯刀停住。
  一双肉掌左右夹住“绝望”,不让他再逞强。
  双手高举,把“弯刀”停在头顶额前处,只见一滴鲜血,已自皇玉郎的额头位置缓缓滴下。
  这凄美的伤,滑过了眉,沿着鼻梁而下,直到了嘴唇,皇玉郎才舔进口内。
  能一刀斩伤他的人,天下间毕竟实在太少,少得连皇玉郎自己也计算不来。
  这“沉仇沦千古苦万年”,教自己好惊喜,余律令好不简单、好出色、好对手!
  两大绝世高手以内力互拼,余律令如何也要把皇玉郎斩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