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07      字数:4804
  “给老夫站住!”
  厉声叱喝,一道刚烈拳劲震碎虚空强轰而下,拳法威力惊人,是纯刚之力,足以断石裂碑。
  小白内力已是深厚无比,只是先前一战已虚耗真元过度,只剩不足四成功力,硬拼铁拳,难免有伤。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挺刀直向来者眉心刺去,手法之快实在迅捷无伦,在一瞬间便刀尖贴住额前,寒气侵来。
  小白武功已是今非昔比,明知今夜以力相斗,无异自取灭亡,故舍弃硬拼,转而以巧妙招式退敌。
  刀法灵巧,全没半分内力,未致“惊动”敌人,来者一惊之下,迥刀横挥,当的一声,两刀交加,在千钧一发之际格挡开了,但刀光已划伤了左额一道二寸口子,甚是惊险。
  拦住小白去路的,手持大刀闪耀,年纪五旬有余,纵身挡在“长狭街”前,尖声说道:“留下人头!”
  浓髯满腮、貌甚粗的壮汉,声音竟有女儿家的娇俏,再细看雪白脸儿,竟涂着厚粉,此人正是“皇国”七皇爷中的皇老吉。
  腰肢不停摆动,臀部也扭曲似蛇,双手舞动靳马大刀,瞧得人甚是难受。
  皇老吉身后,还有一高一矮黑影,都是身形魁悟,大刀在手,气宇轩昴的皇爷,分别就是高的皇九爷与及矮的皇寿星。三皇同来,早在埋伏静候小白来送死。
  “你好坏唷,又装模作样扮成皇阴公,又来刺人家咽喉,也不知咱们守候你一整夜,不知多苦哩!”说得嗲声嗲气,十足十似是女子聋调,自身却明明是粗豪男人。
  小白对“皇国”中人绝无好感,儿皇老吉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造作,搔首弄姿,甚是讨厌。
  小白冷冷道:“只有你三皇爷来送死?”
  拍拍脂粉双颊的皇老吉,浓香扑鼻而来,笑道:“唉唷,难道咱们三人不能杀你了么?”
  其实为要堵截小白,阻其溜出“皇京城”,各处城门都已安排有高手助阵,免得敌不过小白,变成前功尽废。
  只是“皇京城”,负责守护的四公十侯三十爵爷中,四公只剩一个皇阴公,十侯三十爵爷对付一般高手还可,要截杀小白这位绝世杀神,就必须有七皇爷押阵。
  其它四皇爷守住“皇京城”另外四门,“刑法场”是重要地点,便派来了武功上乘的三位皇爷。
  小白武学修为极高,只看看皇老吉的迎风摆柳姿态,也就明白他学的是外柔内刚一路武功,轻功甚为了得。
  身后的高个子皇九爷足有八尺神高,大刀也特别又长又重,一脸愁容,左拳不断捶背敲打腰骨,气喘吁吁的步履维艰,细听其吐纳便知,定然是练就一身猛烈内劲,却已损伤内脏。
  还有矮个子皇寿星,满脸长着如豆般大的毒疮子,笑口吃吃,对人甚是恭敬似的,绝对是笑里藏刀之流。下盘沈稳,短小精干,多半是地膛一路功夫的出色之辈。
  小白冷冷道:“你们三人我都要杀,只是最想杀的,还是那无耻皇阴公,他在哪里?”
  掩着嘴儿笑了笑的皇老吉轻叹道:“别惦念他了,阴公公得皇上皇宠爱,已随大军出发,先到小白兄的‘模糊城’去,部署如何攻城杀人,立大功劳,好不威风哩。”
  小白轻轻拍着背后丁大字的尸首肩头,凛然道:“好兄弟,咱们的百姓、朋友都在守候,先杀个痛快,再出城回家,返到‘模糊城’杀他七天七夜,要无知鼠辈血流成河!”
  目光中杀气大盛,出手快极,手中“败刀”稍稍抖动,作势便欲刺出,吓得皇老吉连忙左闪错步。
  “败刀”在手,当然不及“赤龙”合用,惟是以刀攻招,出手如鬼似魅,迅捷无伦,竟又是全没半处破绽,一动皇老吉反先闪露了身法,“败刀”反挑,疾刺小腹。
  皇老吉双足一弹,向后反跃,连忙骂个不停道:“好没出息,刺人家腹肚,划花了不好看哩!”
  小白一招不胜,出刀更快,皇老吉挺刀猛挡,又飞来弹去闪动,才勉强未伤分毫。
  奋方酣斗,为的就是想尽量浪费小白力气。只是拆到二十招,小白变招繁复,心中一片空明,目光所注,只是敌人咽喉,皇老吉跃动得汗流浃背,仍摆脱不了纠缠。
  小白尽融天下百家刀法,随心意出招,毫不思索,每一招都有十数变化,一经推衍,变化万端。
  斗了一会儿,皇老吉已是头晕眼花,被万花筒般的剑法所迷,无所适从,一个踉跄,慢了少许,咽喉已被刺穿。
  血花飞溅,幸而及时侧身,偏右的颈项留下大血洞,血如泉流,但总算不是气道破伤,连忙跃开疗伤。
  “杀!呆着干啥?”
  怒吼一声,高大的皇九爷把二百余“皇卫军”唤醒过来,立时都挺刀杀来,不惧不怯。
  小白的刀招旨在“破”,当感应到敌人破绽所在,便飞快去破,抢夺先机,乘虚而入,一击得手,免得浪费力气。
  二百“皇卫军”在风雨飘摇下动杀机,人人怒气冲冲扑上劈斩,气势当然是只是小白轻易便瞧出无数破绽,身如电闪,快得无与伦比,轻易批亢捣虚,攻敌弱处,刀招左右刺劈,立时惨叫声四起,不是头破额裂,就是脸削断足,血腥震撼。
  “来吧,看你能否挡我?”豪迈如雷怒吼,皇九爷大刀舞挥,跃身脚踏过一大堆“皇卫军”头顶,便高高劈下。
  以力取胜,以强破巧,就是皇九爷所恃!
  小白怒目凶光暴绽,转为反手握刀,竟然突斩出一式“一刀两断”,破碎虚空,断天裂地。
  皇老吉、皇寿星惊觉抢前来救,已是太迟。
  大刀断折坠地,皇九爷在临死前竟看到自己的后股,原来被拦腰砍杀,上身倒飞向后,双眼竟就见到下半身,一剎那间就变成漆黑一片,一阵刺痛传来,再也没知觉了。
  上身尸首滚到皇老吉身前转动,好不恶心,一脚怒踢开,皇老吉掩脸不欲去看,但感杀力已扑来。
  恐惧犹未消除,皇老吉随手一抓,便抓起身旁一个“皇卫军”,强扔向小白,暂时挡住。
  只是小白内力因先前一招,又消耗了不少,“败刀”一招再裂开来者身体,已是渐渐气力不继。
  皇老吉立时回身舞动大刀,刀招如狂风骤雨般,愈来愈快,愈舞愈急,忽进忽退,绕着小白身子乱转。
  身旁未动过一招的皇寿星也出招了,滚在地上火速旋斩,刀刀割劈下三路,只要伤足破脚,小白也就难以远走。
  小白被逼苦斗,左一招、右一招挡住两皇爷,突然纵身向前,斩杀一个“皇卫军”,又退回来再战,断断续续,苦苦支持也同时杀死一个又一个功力次等的军兵。
  尸首不断堆积,把“长狭街”堆得满满,杀得愈多,杀意愈盛,层层叠叠的堆了又堆,不一会儿,竟就堆成了围着三人的一个大尸墙,四面八方,足有一个人高。
  尸墙内两皇爷急攻狂杀,尸墙外不断有人踏越尸山飞劈抢靳,小白只可恨余下力气不多,杀得甚是艰难。
  新伤初愈,今早被七大高手围攻,内创实深,斗不多久,小白已感神困力倦,心知局势已渐见凶险无比。
  两位皇爷的刀法如雷轰、如电闪般快招急攻之下,只要稍有疏忽,便会白送性命。
  突然脚下皇寿星变招,竟拋开大刀,双手一抱,便揽住小白双足,犹未知如何应付,娇柔的大刀已利用良机,狠狠的斩向小白下体,直割铲掉那话儿似的。
  小白连忙挺刀挡住,皇老吉此招已守候多时,原来招中有变,刀锋向下一压,大刀刀尾便重重拍向小白,重力尽吐,才是招式主力,要轰得小白吐血内伤。
  再也闪避不及,大刀重重轰击背项,就打在丁大字的尸首上,立时再又皮开肉绽,原来已僵硬的头颅竟爆开,脑浆四溢。
  但见尸首惨受侮辱,小白怒不可遏,喝道:“皇老吉,明年今天就是你的死忌!”
  挥刀猛斩,内力暴然提升,十成功力突发吐出,又是一招“一刀两断”,却是截然不同,劲力强猛无比。
  小白内力深厚,怒意提升挥出原来劲力,刀锋狠狠破碎皇老吉的大刀,再破开人,又破尸墙,再破裂地……杀力张狂,这就是小白。
  抚摸身后破烂尸首,小白极为伤心,厉目睨向脚下的滚地葫芦皇寿星,吓得他连忙放开双手,不敢再搂抱缠住。
  “不怕死的便上来吧!”
  小白怨毒的眼神教人心胆俱裂,再也不敢上前去挡,都退到“长狭街”两旁,退缩不敢乱动。
  小白叹道:“好兄弟,来吧,咱们出城去!”
  凛然昂首穿过阻止不了自己的“长狭街”,无人再挡,看得预早埋伏远处树顶之的皇阴公全身抖颤。
  “好厉害的杀神!”跃下大树,急骑上马背,不停扬鞭策马赶上前去,再会合皇上皇大军。
  表面已出发的皇阴公,其实一直不曾离开过“皇京城”,他看不见小白被杀死,心底就是好不安宁。
  果然,三皇爷二百“皇卫军”,也杀不了原已重创的小白!
  杀不了小白,小白一定会杀自己!
  不想被杀,便要设法先杀人。
  “皇国”有能力杀小白的,看来就只有一个“皇玉郎”!
  皇玉郎会为“皇国”杀小白么?
  好,想个好法子便成!皇阴公笑了,笑得好凄美、好阴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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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章 福祸连破相
  “说吧!”
  “好……”
  “你答了二十回好了,我要的是答案。”
  “这一刀……破了!”
  “破了?破了什么?”
  “是‘破相’。”
  “那是福还是祸?”
  “福是折福,祸是横祸。”
  “折福、横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官脸容刀破相,折福横祸是一双,原来天定变惆怅,柳暗花明寿岁长。”
  “神相,你是说……我伍穷被小白一刀破相,反而因此死不了,改易了面相,摆脱了天意?”
  “破相根本就是天意!”
  “哈……天还是助我伍穷,是天意要我雄霸天下。”
  “别开心得太早!”
  “什么意思?”
  “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横祸。”
  “说下去。”
  “破相刀痕始于眉,‘藏精于骨,现精于眉’,精乃人之精华,精华破断是始,强势中断难维持。”
  “朕的威霸气势,将因为这一刀而中断。”
  “非也,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含意?”
  “伍穷大皇的江山必定不保!”
  “什么?你……说什么?”
  “江山不保,皇位危途,这就是答案。”
  “神相,你说我会被灭,再不能贵为皇帝?”
  “以江山换性命,这就是天意。”
  “哈……这就是天意!”
  “刀疤破眉尾,留有命转机。”
  “什么转机?”
  “转机当然又是在刀疤破相之内。”
  “如何能知?”
  “刀疤始于眉,却是止于唇。”
  “又有什么玄机?”
  “唇为口城廓,上唇又名‘金覆’,下唇又名‘金载’,上下唇覆载均匀,色红且润良缘份,转机止于唇,得失必须尽!”
  “良缘,就是指朕与十两。”
  “嗯,大皇与十两的缘份必须去尽,配合刀疤之势,劫难便有转机,一切自能迎刃而解。”
  “何谓缘份必须尽?”
  “你必须作个最后抉择,这段姻缘,尽处不是结合就是分离,结合,你必须令十两回心转意,再当大皇的夫人。否则,你必须斩断情丝,尽者,一刀斩杀情人!”
  “杀……十两?”
  “对,一刀了结,绝不容情。”
  “绝……不……容情?”
  “大皇,你必须当机立断,而且在下手之前,先要把皇位襌让,不能保住江山,直至解决了那段姻缘为止。”
  “襌让……哈……把皇位交给别人。”
  “对,事不宜迟,由那人挡住灾难,过后大皇再重掌帝位。面相既定,不能有违。”
  伍穷抚摸那道凄厉的疤痕,把他的完整脸庞一分为二的剑伤,心中愤恨难耐,扼腕切齿。
  这一刀的仇,小白必须抵偿,非但要杀小白,还要亲手毁了他的七座城,把小白登基为皇的美梦彻底粉碎。
  当前急务,是先调理好伤势,再领兵往“模糊城”联合其它势力攻杀,绝不能错过。
  伍穷淡淡道:“朕的伤势只需三天便能调息好转,下令开去,三天后即拔营离去,攻‘模糊城’。”
  “遵旨!”神相道。
  伍穷突捉住风不惑的手,十分恳切道:“风神相,你知朕为何要从‘剑京城’把你请回来助阵,担当国师吗?”
  神相笑道:“有本神相的玄学解惑,当然有助大皇分析形势,决定如何部署进退。”
  伍穷摇头表示非也,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