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04      字数:4776
  这口气不可能支持多久,尽全力先杀血公子。
  小白的招式更比三少完美,他以天赋资质把运气、招式都加以改良,一招既出,延绵不绝的腿劲尽蹴扫敌人身上各大要穴,每一技都绝对致命。
  血公子未想过小白竟是笑三少之后,招式绝妙,虽只余三成功力,但着着夺命,只能在失神中勉强迎挡一半攻势,其他的全轰在身上,鲜血从各大要穴喷射而出,已伤重跪在地上。
  小白一招使完,全身已脱力,浮浮难支的他,仍依靠坚毅意志支撑,再冲上前击杀血公子。
  拳重轰落血公子面庞,血公子也还以重掌,又是轰中小白己遭刀伤的伤口,一人一拳,先快后慢的轰过你死我活。
  手臂早已麻木乏力,只恁仅余意志力依样出拳,血公子终于先倒了下来。
  软弱无力的小白面前,站着一个出卖自己,要反过来割下自己首级卖友求荣的小黑。
  小白他好想用自己的一双手重重教训这无耻之徒,可是,他真的再也不能抬起手来,甚至是一根子头也不能动弹了。
  “皇弟,快上。快上,挺……刀杀……掉这……小子,护驾……啊……·护……驾……!”茅舍里只余下惊慌失措,完全崩溃的大太子在失声无力地叫唤。
  “皇兄,有一些时候,你真的好讨厌!”假太子挺着利刃,突斩向大太子颈项,鲜血喷溅在假太子脸上,头颅被狠狠的斩割掉,带着惶然的瞪大眼目大太子名太祖头颅,便被假太子左手执发伸向前,举了起来。
  “小黑,拿去吧,你斩下了大太子这头颅,已足够二太子给你高官厚禄,一世富贵的重酬回报。”假太子冷冷的把头颅交在小黑手里。
  双目疯光暴射的小黑,心头兴奋莫名,立时疯癫的仰天昂首狂叫。
  “我小黑杀了大太子!是我小黑杀了大太子!哈……!哈……!”令人恶心的狂叫声随小黑奔出屋外而渐渐远离。
  小白呆呆望着眼前假太子,绝对不能相信昔才亲眼看见的可怖情景。
  “他……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假太子。”小白好肯定好肯定,眼前人并不是那个好色胆小如鼠的假太子。
  “小白,从今以后,我便能继承皇兄,成为五位争夺帝位继承大统的太子之一。头上没有了皇兄,本皇便是堂堂正正的六太子名太宗,世上再没有假太子了!”
  一道凌厉精光自名太宗眼目暴射,小白终于明白了一切,上了轰轰烈烈的一课。
  “我借全情投入玩乐迷色之心,完全掩盖了失去继承帝位机会的悲痛,十六年来,长埋心底的愁苦凄惨,今天终于抑郁尽吐,可以在‘剑京城’昂首阔步,苍天啊,我终于等到了你开眼的一天!”每一字一句,都铿锵的轰入小白心坎,永不磨灭。
  “小白,我俩摧手并肩,夺‘六才考战’胜利,你助朕登基为帝,共同开创翻天覆地惊世大业,再灭三国四族,一统天下!”名太宗一派睥倪天下,唯我独尊的皇者豪气,凛然暴现,仿佛只手遮天,万民皆在他跟前。
  013
  第 一 章 长街不卖友
  十八年前,名剑以武立国,建都于——剑京城,城内合共百万民众,在此偏处一方的孤城,欠缺大道往来各国,水路更是不便,然而今天的他,已成为神、武、法。皇,异、海、狂。农四国四族中,交通往来进出最频繁、级击肩摩,商旅活动首屈一指之地。
  剑京城内,有江湖上最金碧辉煌的酒楼“天香阁”,最艳色倾国的烟花地“酒林欲池”,最辉煌典丽的丝绸巨铺“千丈锦绣”,异货琳琅满目的“琳琅馆”,天下第一圣人教所“圣贤书院”。
  还有三十八茶坊、九十二酒肆、二百粮杂铺,单是同号“十八般”兵器铺便有五十,小卖贩子更多不胜数。
  这些从江猢上四方八面,经十八年云集而来的商贩,不约而同的在“剑京城”建立了心血事业
  每一位老板、商贾、小二,都恭恭敬敬,待客有礼,笑容可鞠,童叟无欺。任何一间铺店,都经营得异常精彩。手段玲珑,门庭若市,财源滚滚来。
  天下之大,为何偏偏最懂营商者都云集于此、答案是“长街”,拥有逾千名头响透江湖、南北西东宝号的“长街”,赋税极微,管治整洁,最重要的,是“长街”内每一人都极之团结,上下一心,搞好气氛,因而命铸啸侣。
  因此,谁到过“长街”,都依依不舍,流涟忘返。“长街”是璀璨的人间仙境。
  这夜,仙境有血。
  一男一女的血,男的叫伍穷,女的名曰十两,伍穷十两、血溅当场。
  英姿飒飒,提刀做然立于长街上的少女十两。手上拿着的剑,是主人小白交她保管,用来“保护”他的一把极之平凡铁剑。剑,正好大派用场,因为小白在逃,他护着当今“武国”的大太子、六太子奔逃路上。
  十两与手中的剑,要挡住能一刀杀掉五十侍卫的刀锋冷,“杀手楼”中最出色的无敌杀神,能令横刀重出江湖的刀中皇者。
  十两在笑,心在笑,嘴角巧巧善眷的笑容,天真纯情中带着满足神态。
  能在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上,碰上小白,为奴为婢,最后为他而殁,十两啊十两,此生无憾矣。
  刀锋冷疾冲追杀目标,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受阻,对杀手来说,这个很简单,只要手起刀落,挡路者只会余下如雨打的血水。
  十丈提刀,三步疾劈,一刀两断!
  三势一式,开天劈地,对刀锋冷来说,生平最少曾用同一招式把二百人斩成四百份、滚瓜烂熟,毫无暇疵。
  刀提起,人已死了七成,劈势已下,生机再无望。一刀,却在十两鼻尖额前半分猝然顿住。
  十两没有被劈为两边各五丙的两断,刀锋冷的位血刀也是平生首次杀不了人。
  渊亭岳寺。静若止水。为什么?因为刀锋冷曾向天发誓。
  杀了七百三十二个女流之辈、一百四十六孩童抱婴后,便退出了“杀手楼”,找寻幸福快乐去了。
  花了不少爱心、时间,他建立了一个幸福家庭,妻子贤娘、稚女青儿、抱婴长男仍未赐名。一切一切,一夜间化为乌有,妻女惨被自己曾杀害的仇家,用尽最狠辣手段夺去性命,尚在襁褓中男婴渺无踪影。
  从那一天起,刀锋冷再拿起他那已埋葬的泣血刀,继续杀人。比从前杀得更狠更绝,更创出刀意合一的四式刀法,“家破人亡’”“面目全非”、“骨肉分离”、“血海深仇。”
  但跟从前唯一分别,是他向天发下毒誓,此生不会再杀第七百三+个女流之辈,也不会令第一百四十六个孩童抱婴成刀下亡魂。
  十两没有死,因为她绝对是女流之辈。没有死去的十两当然拼命挡住刀锋冷的去路,她不明白为何这大魔头不斩杀自己,但心里只要明白必须挡住他便行。
  不能杀,但可以伤。刀锋冷一掌把十两轰得五脏六腑倒翻吐血。障碍倒下,再追,但却又动弹不得。
  十两拼尽死命,双手紧紧箍拥着刀锋冷的右足,死命不放。一个视死如归的人,力量倒不能小觑。
  右爪注满了劲,紧紧扣住十两头顶,刀锋冷只稍稍吐力,十两的头颅便要碎散爆血。
  “我已饶了你一次。”骁悍威猛的慑人气势,寒风刺骨。
  “小白少爷,来生再见啊!”说得悲切,情恳志坚,仿佛如妻子被残杀前的哀嚎,刀锋冷顿然冷了下来。
  “算了,不能杀你,便只好割下你双臂来作个抵偿。”刀锋冷话语刚落,扬刀便斩向十两的右肩。
  “当!”是一声金器碰撞的声音,泣血刀斩不下去。因为他又来了,他的名字是败刀。
  还有他的主人,拖着比当日血公子不逞多让的血肉模糊身躯,从后赶至。
  伍穷犹未死,他的身上少说也已被刀锋冷斩劈了一百刀,没有死简直是奇迹,没有倒下来,更支撑着身子追赶来到,完全不可思议。
  全身不停淌着鲜血的伍穷,飞扑而上,挡在十两身前,目露凌厉杀意,他不会让刀锋冷伤害任何人也钦佩的十两。
  伍穷的血手掌紧握着十两玉掌,二人眼神同样坚决,不言而喻:“你,刀锋冷,别妄想闯过去追杀!”
  “大太子已尘飞影远,再也追踪不了,你俩已成功阻截,但如蛾赴火,成功的代价将会大得令两位难以想像。”杀手的说话是绝对斩钉切铁。
  “十两,你先走。”伍穷已决定,血债代价由他个人肩担。
  “伍穷少爷,我俩紧握的手,是代表着并肩作战,一股赤热的挚情暖流维系着彼此信任。请清楚明白,这股暖流情义,是我俩唯一。胜过眼前冷酷杀手的最强武器。”十两的手,握得伍穷血手更紧更暖,毫无保留的患难相扶持,至死不渝。
  “不错,这道暖流,只有充满热血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在濒死边缘,伍穷好享受那种从未有过,情与义透彻心肺,热暖心窝的感受。
  伍穷、十两,都宁原丢弃活命,绝不离弃朋友。
  “只有你俩清楚明白,小白带了大太子往那里逃,若得不到满意答案,首先失去的,是伍穷一双眼。”杀意直透射向伍穷双目,仿佛那对坚毅倔强的眼睛,已属他所有。
  “出卖一双眼,总比出卖朋友畅快。”伍穷是不惯等待的人,他已口享了六分力量、八分杀气,十足斗志,所以他立即以刀开路,开出“天有绝人之路”!
  无恃刀光笼罩,寒光陡闪,疾劈得长街沙石纷飞,刀劲混和沙石卷如巨浪,排山倒海轰向刀锋冷,伍穷刀招竟不比从前逊色。
  刀锋冷挥出比伍穷强十倍的刀劲,把“天有绝人之路”顿然轰溃,更直破路斩向伍穷。
  没半点慌惶,提刀。
  “来吧,丢你妈的臭狗米田共喂养九大代单传烂笨七屎虫!”以刀硬拼刀,发狂的已将生死置诸道外。
  双刀砍拼,劲力凌厉十倍的位血,锐烈刀风吞噬败刀,但奇怪的是败刀没有崩散、折断,只是急弯压后,崩溃刀势扭曲反杀向用刀者,刀尖恰好掠斩伍穷一双厉目。
  早说过,先夺双目。
  停!在伍穷双目不足半分前,弯了的败刀停住,是为了一只手,一只原握住伍穷血手掌,属于十两的玉掌,紧握住锋利刀刃。
  血,在柔软滑嫩的五指间津津而下。
  “多谢!”是伍穷半生最真切的一声,不错,两人唯一胜过比冷血更冷的刀锋冷,是纯真无悔的情与义。
  刀可杀人,弯了的刀当然也可杀人,何况杀入者,是伍穷。
  霍然回身带上一百刀伤再扑杀,身形东倏西忽,蓄热横掠翻滚卧斩下路。
  刀锋冷的忿怒已不能再压抑下去,他想到了一句很合适的说话:“不见棺材不流泪!”
  位血如哀哭厉鬼乘风劈下劲透刀身,十两急提刀挡在伍穷顶头上,剑破碎,牙龈冒出已满溢口腔鲜血,骇然轰飞。
  骤尔收招,又遇上那讨厌的弯刀,弯了的刀,刀身再给劈得变形扭曲,刀势连绵,压轰在伍穷头顶。
  一百道刀伤、一百零七道血箭!
  全身原有伤痕溅射出血箭,还有七孔,眼、耳、口、鼻七孔也“吐血”,血又深又凄厉,刻记着比剖心更烈的痛。
  脸容上添上七道赭红血痕,是十两所见最虚弱的伍穷。
  刀已扭曲变形,但犹如他主人无异,仍努力支撑抵御,永不言败,绝不放弃,厮拼到底。
  “黔驴之技,当下只要一只指头便可要你倒下!”刀锋冷给予敌人最后忠告。
  伍穷慢慢抬起有十二道刀伤的颈项,血眼迷糊,但仍极忿怒道:“你这绝种败家富贵狗狼养吃粪喝尿当奶吸大成蠢材的麻疯烂肉烂遍全身流脓臭婊子,听着别锗漏,用你十根臭指头,加上十只生癣的脚趾,也不可能把我打倒!”
  扭曲得全变形的刀仍有二分像刀,既是刀,伍穷便继续劈斩刀锋冷。
  一拳,五指紧握,破碎虚空,裂涛惊雷的一拳,把勇悍顽强的人也轰得仰天溃败,胸口血气翻澜,几欲晕死,败刀终于飞掉甩开。
  刀锋冷满意地走向十两,正要逼她说出小白所在,藏了大太子在那里。
  只走了三步,身前地下,一个长长人影出现,是灯光映照下的人在身后,那讨厌的家伙——伍穷。
  “臭母猪呕饭……丢你的不……说了,杀你老母娘娘便是!”伍穷只余下掌刀,横劈反击,纵前只攻不守,他妈的在玩命。
  刀锋冷一脚蹴踢飞开伍穷,身体已气若游丝,又如何抵挡!
  “轰!”是堕地。体躯硬生生挞下,全无知觉的受伤者才撞击得如此重响。伍穷仍想按地撑起身子,咬牙,切齿。
  “砰!”倒地不起的一声,结束了顽强斗志,但伍穷仍死命努力地爬,向着刀锋冷爬去。
  十两被刀锋?